第 17 节
作者:花旗      更新:2021-02-20 04:26      字数:48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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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浩月向外走去,突然听见后院里传来争执的声音。
  “我们这就走。”小雅好像很生气,“我们是惯于骗人的,不怪你们不信。”
  “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宁紫涧和李国忙解释道。
  “那是什么意思?那位君将军来是做什么的?”小雅气得浑身颤抖,“我姐姐是为了谁才这样的,你们这个样子不是让她更加要防着你们吗?她本来也是说要回无锡的,是我硬让她留了下来。是我想得不够周到,她住在没有安全感的地方,怎么休养?”
  宁紫涧着急地涨红了脸,想去拉她,一下子就被她抛开了手。
  “小雅,不要生气了。”江浩月安慰道。
  “浩月哥,我知道这事情你不知情。我也不是一味地斗气,我知道现在我们要是走了,对你来说太残忍。可是姐姐的性格你是知道的,她这几天来没有一天能安安稳稳地睡着觉的,这样下去,她会受不了的。”
  江浩月回过头来望向沐飞卿住的房间,好一会,话气里有掩饰不住的怜惜,“她一直没能睡个好觉吗?再试一晚,要是还不能睡着,你们再回无锡,好吗?”
  “三哥,不能这样。”宁紫涧上前拉住他的衣袖,她要走了三哥你怎么办?
  李国忙着赔礼:“小雅,是我们不对,你别在生气了。以后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了。”
  江浩月一手一个拉着他们,“二哥,四弟,不要这样。小雅说得没错,在一个连觉都无法睡好的地方,怎么能养好身体。”
  “这——”宁紫涧无法,只能用哀求的目光看着小雅。
  我的确是太残忍了,小雅低下头,躲过他们的目光,我明明知道,为了姐姐他是什么苦都可以忍受的。可是为了姐姐的身体,我也只能这样做了。
  叛卿
  花若叛卿
  第十章
  对外面这场因她而起的争执,沐飞卿浑然不觉。面前突然来了个长得英气逼人,却有些略带稚气的锦衣少年,把手中的一炉薰香放在桌上,“这个是安眠用的香。”
  他好像是叫宁紫涧吧,这么愁眉苦脸地给她送香,样子好奇怪呀。
  “一定要用呀。”他认真地说道。
  送一炉香而已,好像多么要紧的大事情,“多谢宁公子了。”她笑着说道。只见那少年表情更怪了,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快步走出了门。
  “她叫我宁公子。”宁紫涧用大难临头一样的声音对李国说,“她竟然会那么礼貌地叫我宁公子,我看没希望了。”
  李国本来很紧张的,现在听到他这句话却有些好笑,“叫你宁公子,很好呀。你不是想让她还叫你猎犬吧。”宁紫涧抬起头想争辩两句,却无精打采地低下头。李国安慰地拍了他两下,“不要紧,就是睡觉嘛。我们这么多人,一定会想出办法来,让她睡着的。”
  还要来多少人?沐飞卿真的有些累了,走马灯似的,今天这一天里她可能是看到了府里面所有的人,而且每个人过来都带着安神助眠的东西。看着桌上这些安神的汤、药、香脂、香包,还不够呀,接下来是不是要送灵符了? “小雅,他们这是要做什么?”沐飞卿好笑地望着她。
  小雅却没有笑,幽幽望着窗外的夜空,“姐姐,今天早点睡吧。”
  沐飞卿躺在床上,小雅为她拢好了被子,不知是不是因为这香味真的有效,她的心情比往日里平静了些。闭上眼睛,远处隐隐有古琴的声音,极清极清地传过来。像是泉水流过松下的圆石;像是月下海上波涛在深情地诉说着什么。觉得好像被这乐声很温柔地包裹起来,她慢慢地放松了下来。有些很温暖的记忆在她的耳边轻轻地提醒,要想起来却又无力再想下去,睡意不期而至,张开双臂,迎她进入了梦乡。
  她身边的小雅无声地坐了起来,看着她百合一样恬静的睡容,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明月下,后花园,秋山亭边的太湖石上,遥遥对着那个房间,江浩月在石上盘腿而坐。夜风吹起他的衣服,如那石上生出的一棵挺拔的苍松,而他的膝上放着的是一只古琴。
  “喂,”小雅突然对着窗子下面轻声说,“回去吧,她睡着了,你还要守到什么时候?”
  宁紫涧从窗外的那从矮丁香边冒了出来,“小雅你知道我在这里?你不生气了对吗?”
  “我哪里像不生气了?”他在这里站了快三个时辰了,看着他被夜露打湿的衣服和头发,纵然还在生气,却有些心软,“回去睡吧,别着凉了。”
  “我不要紧,不会生病的。”他坚持问道,“那你们还走吗?”
  小雅摇摇头,取出丝巾,轻轻为他擦去头上的水,“嘘,小声些。”
  宁紫涧伸出手来,顺势握住她的手,来回摇了两下,小声说:“不走好不好?”
  像个孩子一样,小雅忍不住笑了起来,“好。”
  沐飞卿其实并不是不想想起以往的事情,只是每当稍有头绪,便有一种声音阻止她。好像一旦想起什么,就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一样。身体虽然渐渐地好了起来,可是依然什么也没有想起来。
  小雅看着却有些着急,她和江浩月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只差一步的幸福,难道就这样放弃了吗?
  江浩月听到她的话说:“小雅,她忘记的是从无锡出来以后的遇到的人和发生的事,那都是些曾经让她极为难的人和伤心的事情。这样的事情,她当然有不愿想起的理由。 ”
  “不是的,就算是她想忘让让她不开心的事情,但是一定不是故意忘记你们,你不要这么说自己。”
  “我们不要逼她,愿不愿想起来,让她来决定。”
  “浩月哥,你放弃了吗?”
  “没有,我想我没有放弃的能力。”
  “浩月哥,你太苦了?”
  “苦吗?”他笑了,“这哪里叫苦。”
  躲着小雅去看书,他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只半开的紫兰送到我面前的时候。突然觉得像是在什么地方闻见过这样的香气。这是种很让人安心的香气。
  那个在每天夜里弹奏古琴的人,即使不用猜,我也知道是谁。
  京城里的灯会上,被美丽灿烂的灯火包围的时候,为什么会无端地想起他温暖的笑容?
  房子里那盏已有些旧了的琉璃宫灯,为什么总不舍得把它摘下来?
  为什么就算不愿去想,此时所有这一切的问题都有了答案。沐飞卿望着面前那张俊朗的脸,脸上依然看不出什么表情。他配得上更美好的女子,这一次,我不会再错了。
  沐飞卿在几竿修竹下的石椅上,低垂羽睫极专心地看着自己的右手。她还是穿着白衣,在晴朗的日光下,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个水晶做的娃娃。她看得很专心,没有察觉到江浩月已走到了身边。
  她是什么时候想起来的?从她失忆的那天起,不是就忘记了命理之类的事情。江浩月站在她的身边,俯下身去。她的手纤长而秀美,“好短的生命线。”他说,“如果谁爱上你,是不是就要忍受你先一步离去的痛苦?”
  她抬起头来,黑宝石似的眼睛里隐隐有着悲伤的神色。
  他蹲下身来,摊开自己的手掌,“我的却很长呢。”他用手比了一下,“你的线只到了我的这里。如果我爱上了你,我一定不能忍受你离开的痛苦。”
  他要放弃了吗?沐飞卿垂下头,不知该开心还是难过。
  他轻轻捧起她的脸,“所以,我没有忍受这种痛苦的打算。”他抽出匕首,把他的掌中生命线从中间划断。血一下子流了出来,沐飞卿惊恐地按住他的伤口,睁大眼睛望着他。
  他一笑,平静地说:“你看现在我们—样了。”
  这个傻子,她无法再伪装下去,眼泪急急地跌落下来。
  江浩月没有安慰她,“你一个人决定我们之间的感情,是不是很自私?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以为那样我会幸福吗?你为什么不问问我,我想要的幸福是什么?”
  “我没有你要的幸福。”她哽咽着说。
  “不。”他撑开她的手掌,“我的幸福就握在你的手中。”
  “三弟。”李国叫道,“你们在这里呀,隐王殿下到了,听说皇上要召见你。”
  江浩月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深深地凝视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是好事情。”隐王说道,“皇上要在金殿上封你做丞相。”
  江浩月有些惊呀,自己虽然有功,但也不至于升得这么快,“是您的举荐吗?”
  “不是,可能是圣上的意思。不过现在的朝廷之上,最适合这个位置的,非你莫数了。”
  人的境遇总是风云变幻的。一年前在凤阳的时候,史国安是权倾朝野的相国,而他是一个小小的县令;一年前他还要时刻提防着史国安的陷害,随时有丢官,甚至丧命的危险。而现在他站在金殿上,成了平乱的有功之臣,荣宠集于一身,史国安却已是命丧黄泉。
  “江爱卿。”此人真是玉树临风,器宇轩昂,先前埋没了他,真是可惜了。圣上和颜悦色地说:“爱卿年少有为,朕欲封你丞相之职,你意下如何?”
  江浩月行一礼,“多谢皇上厚爱,臣能力浅薄,怕是有负皇上重望。”
  皇上笑着对群臣问道:“你们看,江爱卿可担此任吗?”
  群臣多惯于察言观色揣测圣意,见到皇上的神态分明是对江浩月极其满意的,有谁会说不满意呢?于是齐声说道:“江大人是栋良之才,堪当大任。”
  皇上转面向江浩月,“爱卿就不必推辞了,这丞相之职非卿莫数了。”
  隐王暗暗将他一推,低声说:“快谢恩。”天恩难测,再推辞下去,好事说不定就会成了坏事。
  “谢主隆恩。”江浩月行礼谢恩,这恩宠来得太快太大,让人心情有些不安。
  下朝出了金殿,百官纷纷来贺,把江浩月团团围在当中。少年有为、国之栋良、精明英武、文武双全——恨不能把天下的好词用尽。有几个提出要为他设宴祝贺,立刻是群起响应,只是争着要在自己府上设宴,闹得不可开交。
  隐王在一旁看着他狼狈的样子,笑而不语。君渐离则是毫不掩饰他看热闹的想法,看神态是只要边上有个椅子,他就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坐在那里舒舒服服地看。
  “众位大人,”皇上身边的李总管到了,含笑说道:“众位大人要请丞相大人饮宴,是来日方长。皇上家宴,要请他、太子殿下和君将军去赴宴。”
  皇上的旨意,谁敢不从?于是散开,“我等下次再来请大人,请大人到时一定赏光。”
  皇上的家宴为何要让我参加?江浩月疑惑地望了隐王一眼。
  虽是少有的荣宠,先前倒也不是没有这样的先例。隐王轻轻摇了摇头,去了就知道了。
  家宴设在春华殿,殿边的各色菊花开得正盛,在和风中轻轻摇曳,传来阵阵芬芳。皇子大都到了,就连公主也到了几位。这春华殿里锦衣如云,真像是画里的场景。历朝的皇子中,可能要数本朝的皇子公主相貌最为出色,而这些公主中最美丽的,就是引凤了。
  她今天看来是经过了精心的打扮,发缀金丝凤,耳配琉璃珠。端坐在皇后的身边,粉面含羞,风情万种。
  皇上见他们到了,高兴地说:“快坐下,今日家宴不拘小节,江爱卿不要拘束。引凤正要为我们抚琴,唱上一曲,你们来得正是时候。引凤呀,我听说江爱卿也弹得一手好琴,你不妨向他请教一番。”
  “是。”引凤柔顺地行了一礼,走到大堂中央,侍从摆上绿绮琴,“江大人,我献丑了。”
  “不敢。”江浩月忙说。国内弹琴的名师很多,皇上怎么会让我来指点她?
  引凤望着他明媚一笑,一拨绿绮琴,轻启朱唇曼声唱道:“庭中有奇树,绿叶发华滋。攀条折其荣,将以遗所思。馨香盈怀袖,路远莫致之。此物何足贡?但感别经时。”
  是我多想了吗?江浩月还愣在当场,君渐离已禁不住笑了起来,她到底是回疆的妃子所出,行事要比一般的公主大胆得多。她常常说我的母亲如何如何,自己又是如何呢?
  隐王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放肆。引凤这样做想必是得到了父王的同意,可江浩月早已是心有所属,注定要辜负这一番美意了。只是父王不是平常人,江浩月若是当堂拒婚,他如何饶得了他?
  瞪我干什么?你自己的妹妹要送人奇树之荣也不问问别人心里,是不是已有别的花朵了?
  你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