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节
作者:雨来不躲      更新:2021-02-17 01:30      字数:4816
  不了解情况的路青冉倒是埋怨林渊不懂得珍惜,一个劲儿埋汰。
  “你怎么这么木呢!年纪小怎么了啊?”
  “那你找个年纪大的吧,女儿都跟你一样大了!”
  “你担心你老了他还风华正茂,我靠,什么年代了啊,不知道有保养品这个东西?他的工资你还担心你用不起保养品?”
  吃着豆沙包的时候,林渊一直默默地听着路青冉的教训。
  又在心里瞧不起周意白,这厮绝对是故意的,先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战术,再来收服了她的朋友。
  前后夹攻。
  林渊欲哭无泪。
  吃完饭,路青冉花了整整四十几分钟,往脸上铺了N层保养品、化妆品,才美美地提着小包出门,顺带将林渊送去了公司门口。
  林渊下车的时候,她在里面露出个脑袋鼓励道:“亲爱的,我等你的好消息哦!”
  所谓的好消息,当然就是指被周意白拿下的坏消息。
  所以说好和坏是没有绝对的界线的。
  林渊怀着不被朋友理解和支持的消极心理去上班,周意白笑眯眯地看着她说:“我也等你的好消息哦。”
  语气学得十足十的像,实在是欠揍。
  不能将周意白正法,导致她一上午工作都充满了斗志。双目里燃烧着要将世间一切烧尽的熊熊烈火。
  工作效率非常高,到下午的时候,她已经喝着咖啡在看下一个文件了。
  周围充斥着噼里啪啦的按键盘的声音,同事们眉头紧锁,面上布满了疲惫。
  忽然,整个办公室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林渊的桌面本来是奈菲尔铁塔,此刻却变成黑底,上面用很大的白色黑体字写着——
  Good morning,dear!
  林渊脑子顿时像埋着一颗炸弹一样轰得炸开,寂静之后此起彼伏疑惑的声音在整个格子间响起。
  “怎么回事啊?”
  “电脑中毒了?”
  “你的电脑也是这样?”
  “靠,什么情况?”
  只有一个解释,整个系统都被侵入了。这对程序员来说简直是莫大的侮辱。
  林渊立刻在电脑上按下一串字母与符号,无果。大家也试过一番,依旧无果。
  发现电脑依旧顽强地显示着那个莫名其妙的英文句子。林渊跑到周意白的办公室,却发现他依旧戴着耳机,手指不停地在键盘上按动,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的样子。
  见到林渊进来,周意白摘下耳机:“怎么了?”
  “你的电脑……没有问题吗?”
  像是没有明白她在说什么,周意白问:“什么问题?”
  林渊又走近了两步,才发现周意白的电脑果然没有问题。一切照常运行。
  简要地叙述了怎么回事,林渊便把周意白带到格子间。同事们依旧一筹莫展,整个格子间的电脑都是一个样子。
  看着电脑,周意白先是皱了皱眉,然后嘴角扯开一抹微笑。像是看到猎物一般:“好啊,好久没人敢在老子头上动土了。”
  本来紧张的气氛,在周意白这傲慢的一句话下消散了一半。
  但是却还有不少资历老的人,对这个年轻的男孩持以不相信的态度。
  “行不行啊……”
  “听说最近不少公司都被侵入,这次居然会轮到我们?”
  周意白什么都没说,只是走到林渊的那台电脑前坐下。按下几个键,林渊甚至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黑底白字便已经消失。整个界面切换成一片蓝底,上面是满满的白色小字。
  整个办公室再度陷入一片沉寂,同事过来将周意白与林渊那台电脑围在中间,沉默的看着周意白游刃有余地按下数字、字母。而少数人,则抱着胳膊远远地保持着观望态度,更用不屑地眼神看着这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
  直到林渊的电脑恢复正常,浪漫的奈菲尔铁塔再次出现在她的眼中。
  那些本来不屑的人,脸上的表情微变,最终什么都没说,默默地走回已经恢复正常的电脑前继续工作。
  而那些围起来的人,惊叹之后也离去。
  周意白转过身,朝林渊一笑:“再等一下。”林渊“哦”了一声就站在旁边。周意白回头再次对着电脑,又做了一些林渊看不懂的事,林渊问:“你在做什么?不是弄好了么?”
  “弄好了就算完了么?”周意白淡淡一笑:“你的要求也太低了。”
  回归屏幕时,脸上笑容尽数敛去,目光甚至可以说得上冷。
  反侵入。
  努力了半个小时,周意白成功地找出了入侵人的IP地址。
  “蠢货。”
  “……”
  那么连这种入侵都无法防范的他们,不更是蠢货了。
  最后周意白将整个部门的电脑系统重新优化了一遍,又安装了一些市面上没有的软件,具体是什么,林渊也不懂。
  今天一天可以说过得非常惊险,虽然没有什么东西被盗走,侵入的人的目的也不是商业化的,似乎就是恶作剧。这让林渊更加纳闷。
  而从同事对周意白变得服服帖帖的态度看来,周意白这次是真的在公司扎稳根了。
  快下班的时候路青冉来了电话,说她的姨妈不知道为什么跑到公司去了,刚好看见了她。又是一顿劈头喝,训斥她昨晚为什么不去相亲,让人家那位先生等了那么久。
  很理所当然的,路青冉被抓回家了。
  “行李暂时放你家哦,等几天我来拿。哎呀不说了,我妈来了,马上要去那个什么酒店,烦死我了。”
  手里传出一个较老的女声,林渊猜测是路青冉某个长辈,路青冉匆匆对着电话说:“好了好了,我挂了哦!哎呀,别催了!”
  然后便是一串嘟嘟嘟的声音。
  自从变成邻居之后,林渊便不用再去挤公交了。而是乘上了周意白那辆骚包的哈雷。周意白车速不算慢,整个城市的景象透过玻璃在林渊眼前倒退。
  又特地去小区附近的超市买了一大堆乐事、可口可乐、牛肉干等东西。购物小车被装满的时候,林渊皱眉:“你买这些干什么?”
  “今天晚上有球赛。”周意白扬扬眉,付了钱,又飞驰回了家。
  只不过他回了一趟自己的家便把圈头带到林渊家里,父子俩坐在地板上,茶几上满满都是零食。
  发胖的罪魁祸首,林渊上超市向来都是闭着眼睛,命令自己不许看见这些东西。如今全都被周意白买了回来,就放在茶几上。
  当事人还若无其事地撕开一包烧烤味薯片,咔嚓咔嚓吃了起来。
  离比赛开始还有几个小时,周意白便抱着林渊的遥控器,说什么也不肯给林渊。林渊威胁他要是再不给就滚回自己家。
  开玩笑,他家的电视多大,她家的才三十二寸,一个是超薄液晶,一个是如同老式的电脑一般,林渊实在不懂他为什么非要来她家看。
  周意白委屈地默不作声,而后又把电脑给林渊:“给你。你玩吧,我看比赛的时候别打扰我。”
  到底谁打扰了谁啊。
  林渊撇撇嘴。
  “你的比赛几点开始?”
  “十一点半。”
  “……现在才七点。你这么急就等着干什么?”
  “生命中总是充满了意外。”
  林渊懒得跟他扯,自己开始找电影来看。昨天受了路青冉的影响,忽然也想看看电影。由于不喜欢看的时候网速很卡,林渊都是先下好了才看。
  欧美电影虽然制作良好,但是很多生活习性、人文林渊并不理解,所以有些很经典的电影林渊并不能很好地理解她,所以大多数时候她都是看东方电影。
  中国、日本、韩国为最佳。但这次却破天荒选了个欧美电影。
  林渊选的是《罗马假日》,早就听说是一部经典电影,却一直没看。
  下载需要一点时间,林渊百无聊赖便把目光投到电视屏幕上,正播放着新闻联播。某某某又去某国访问了某某某某某,油价又上涨,教育问题怎么怎么。
  周意白捧着遥控器看得入神,其实林渊对新闻什么的不太感冒。大约很多女孩子都有这个毛病。
  播放完之后,林渊撇着下载条问:“你喜欢看新闻?”
  “看看而已,不能当真。”
  “……”
  然后凑过去看电脑,企图从林渊手下抢过来玩一会游戏。被林渊厉声阻止:“你干嘛?!”
  “你下什么啊。”
  “电影。”
  “关于什么的。”
  “爱情。”
  周意白嗤之以鼻:“女人就喜欢看这些。”
  “你妈也喜欢看。”林渊不动声色地回击,周意白又把电视里的游戏调出来玩,超级玛丽。
  打得不亦乐乎。
  电影已经下载好,林渊兴冲冲的点开。一看就知道是那种年代有些久远的电影,但是有两个伟大的演员,所以成为经典。
  播放到记者发现收留的姑娘是公主时,嘱咐别人别让任何人进入自己家门。电视机上穿着白衣服的人物翻过一口长着食人花的井,跳过一条长河。
  周意白忽然凑过来问:“为什么这个男的知道她是公主了?”
  “因为他看了报纸啊。”
  又过了一会儿。
  超级玛丽打死了两只乌龟和一堆小蘑菇。
  “为什么男的就喜欢上公主了?怎么这么快?!”
  靠。
  深入(2)
  林渊忍无可忍地按下暂停:“周意白,你要是要看就自己看,别老是来打扰我。你不知道电影院要保持安静,连吃爆米花声音大了也会受到周围人的谴责吗?!”
  周意白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林渊:“看来你经常受到别人的谴责。”
  “你才经常被谴责呢!”
  “别狡辩。”
  说着目光落回电视机上,电影完了以后,周意白已经无聊地开始看起肥皂剧,一边嘴里说着无聊,一边又看得津津有味。
  这简直是林渊见过最让人无语的男人。
  不对,男孩。
  好不容易到了球赛开始,林渊已经有些困,想进去睡觉。却被周意白拉住手说:“唉,别走啊,可精彩了,一起看呗。”
  靠,你以为每个女人都喜欢看球赛?
  周意白信誓旦旦地保证球赛绝对很精彩,林渊坳不过他,只好坐在沙发上歪歪扭扭地打瞌睡。周意白坐在地板上,撕开薯片打开可乐,样子享受无比。
  目光跟随着屏幕上林渊根本分不清楚的几位球星,一会儿说‘射门啊,射啊!’,一会儿又说‘我靠,这样也能偏!’。
  最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甚至不可抑制的骂出一句:“Shit!”
  林渊翻着白眼表示不能理解。
  终于等球赛结束的时候,林渊觉得自己已经快昏睡过去了。
  周意白也吃光了所有的零食,喜欢的球队终于赢了,很激动的样子。看着已经快陷入沉睡的林渊,愣了一愣,半响后问:“林渊,我勉强你看你不喜欢的球赛,你还会喜欢我吗?”
  林渊迷迷糊糊地点点头,尔后立刻摇摇头:“不喜欢,你是小孩子。”
  周意白注意到林渊本能的点头动作,淡淡一笑:“只是因为我小么?”
  林渊已经有所戒备,立刻摇摇头:“不是,因为我就是不喜欢你。”
  周意白却像没听到一半,自顾自地说:“知道一个关于极限的故事么。”
  “什么故事?”
  “男孩喜欢上了女孩,他向她表白,女孩拒绝了,她说:我整整比你大一岁。男孩说:我1个月时,你13个月。你是我的13倍。我2个月时,你14个月。你是我的7倍。我一岁时,你两岁,你是我的两倍。只要你愿意和我永远在一起,我们总在慢慢接近。”周意白说,“你不觉得,我们也相同么?”
  林渊揉了揉眼睛,很困:“这么美的故事,最后居然用来做极限了。果然理科和浪漫沾不上边。”
  “……”
  周意白凝视了这个毫无情趣可言的女人一眼,无奈地站起身子弯腰将那个快睡死过去的女人抱起来,林渊皱眉挣扎:“干嘛啊?”
  周意白一语不发,径直将她抱到卧室。
  路程中走得很稳,他的臂膀很结实,嗯……林渊不用担心自己会摔下去,屁股开花。
  床虽然小,但是却异常软和。林渊整个人陷入床里面,令人安宁的香味充满鼻端。林渊很快便沉定下来,抱住枕头,将脸埋在枕头里面。
  黑色的长发乱乱地挡住了面容,卧室里没有开灯。
  客厅柔和的灯光照进来,整个卧室显得朦胧温暖。
  周意白将卷在床尾的被子拉过来盖在林渊身上,林渊又舒服地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睡下去。
  周意白笑了一笑,在床边的地板上坐了下来,视线正好平视着林渊的侧脸。忍不住抬手将挡住她面容的发丝抚开,林渊显然已经进入睡眠,只是不满地皱了皱眉。
  放下手,周意白看着她,睡姿实在不算文雅,也没有书里写的睡美人气质。
  可以说,她活的真的很糙。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