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7 节
作者:浮游云中      更新:2021-02-19 15:23      字数:4921
  “君上……我……”魏菀指尖冰凉,她不能相信这个从前宠她敬她的男子转眼间便如此凉薄!
  她不过就是多来了角楼几趟,任何事情都没有做便惹得他动怒,难道竟是一语成谶,他真的钟情于一个男子了?!不是把玩,是钟情……
  可是,就算到了这个地步,她还是没有勇气揭穿此事。
  “那就不打扰君上了,妾告退。”魏菀道。
  女人一陷于情爱就开始蛮不讲理了,不管是高贵还是低贱的女子,总不能免俗。
  “你去劝劝她。”赢驷语气无力。魏菀怎么样他不管,但是他的孩子不能受苦。
  “喏。”陶监退了出去。
  赢驷单手支头,准备小憩一会儿,闭眸之前不自觉的透过竹帘看向远处遥遥相对的阁楼。
  她那般明智的女子,若陷于情爱,也会是这般蛮不讲理吗?
  想到今早赵倚楼对他出言关怀的敌意,她却懵然不觉,嘴角禁不住扬起。
  她,不会如此。
  第303章 你翻滚什么
  十月,列国局势初定。
  赵国大军直逼大梁,以八十里地换取原本属于赵国的三百里,并加附近一座城池。
  公孙原为赵国立了大功,总算坐稳了这个位置。
  至于公孙谷与吕谡之死,赵王虽知道事情不简单,但手里终于有人能与把持朝政的老枭抗衡,比什么都重要,因此非但不再追究此事,反而追封公孙谷为忠烈大将军,爵位饶安君,由其长子袭爵。
  在此之前,赵国已有平原君、平阳君,这两位都宗室公子,封爵无可厚非,但赵王如此大手笔的封一个外姓为君,已让赵国权贵明显察觉了君心之变。
  而公孙谷一死,公孙原对丞相公孙丕的恨又加了一笔。说是宋初一逼死兄长,但归根结底,一切都因公孙丕而起,他对恩怨向来算的分明。至于诛杀宋初一,大都因为——彼国智臣,我国鸩毒。
  虽说无故诛杀别国权臣,手段下作,但能有机会灭口谁又会放过?
  另一方面,秦、齐、楚连横之势一起,将公孙衍的合纵势头压下,列国又进入了一段短暂的平静。
  十月末,张仪从楚国返回。
  自商君之后,秦国便禁止大规模的欢宴,不过,不妨碍私下饮酒作乐,张仪、樗里疾齐聚宋初一府内,把酒言欢,驱去战争带来的阴霾。
  宋初一这处距离温泉近,屋内烧着暖炉,四面窗子都用厚实的帐幔遮掩,温暖如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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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呢,奴方才出门时还是细雪,回来已是鹅毛大雪了。”專景丫铺撤畔拢罢馐茄藕吐ソ袢招碌降乃删疲仙狭四兀 ?br />
  宋初一闲散的靠在榻沿上,“君上将梅花酒全给我挖走了,幸而上天待我不薄,还有雅和楼的松酒。”
  这松酒正是宋初一交给池巨的方子,他们捣鼓了一段时间,总算弄了出来,起初在栎阳一带卖,反响极好,立刻便被精明的商人贩到了咸阳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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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仪哈哈笑道,“那老板倒是个能说会道的,一半煮来,一半现喝,教我见证见证是否言过其实!”
  “嗳!”專敬嗌拇鹩Γ话刖频谷刖破鳎硪话敫歉髯月弦婚住?br />
  张仪尝了一口,“喝过怀瑾的梅花酒,再喝这松酒,便觉得味道差强人意,不过倒也新鲜。”
  樗里疾也抿了一口,道,“松之清新与酒之辛辣融合十分难得。这酒比我头一回喝的要更好些,日后酿酒匠人技艺纯属,怕是能与梅花就平分秋色。”
  “先生,左丞相府中送酒来了。”门外有侍婢道。
  “送进来。”宋初一道。
  片刻,酒送至。
  酒壶装在一个漆绘的小匣子里,统共就半尺长宽,打开之后里面装了个巴掌大的雕花银壶。
  “这是何等奇酒?这么一点点。”宋初一向前倾了倾身子。秦人用物,向来粗犷大气,少有这样小巧精致。
  张仪将酒壶放在案上,小声道,“君上忒小气!君上要赏我连横有功,问我何求,我便求了梅花酒……”
  宋初一瞪大眼睛,“就这么点,君上也好意思拿出手?他可挖了我十几坛。”
  “有就不错了!今年你酿酒都放我俩家里去。”张仪道。
  “你就算了,我还是放大哥家里去,免得回头连这一小壶都没有。”宋初一笑道。
  张仪与宋初一一样好酒。
  宋初一接过酒壶给两人满樽,“对了,你们都是我大哥,不如排排序吧,省得我私下喊得乱。总不能一个左大哥,一个右大哥吧。”
  “我年长,就屈了樗里子排老2了。”张仪举起酒樽道。
  樗里疾亦举酒,“大哥名满天下,岂能屈了我?”
  “大哥,二哥,满饮此樽!”宋初一跟着举起酒樽。
  将相不合是国政大忌,不过臣子私交太好也是君主所忌讳的事情,三人对此事心照不宣,在外绝不会胡乱喊。
  然而,只有樗里疾知道,恐怕就算是私底下的事情也瞒不过君上。
  不管是丞相还是国尉,都是日理万机的位置,偷闲这小半个时辰,外面一会儿一趟的来请示,尤其樗里疾是统管内政的首要大臣,更是事务繁忙。
  喝完一坛松酒,三人便各自忙去了。
  傍晚时,咸阳宫传出消息——国后生了!
  算起时间来,连九个月都还没到!居然是早产!这让得知消息的大臣心里颇为异样。
  到了夜里又传出消息,国后一举得俩,生了龙凤胎。
  多胎大多都是早产,不过也不能过早欢喜,这年头,足月的婴孩都不见得能活过周岁,更何况是早产?
  床榻上,宋初一一会儿翻个身。
  赵倚楼踢了她一脚,“旁人得了儿女,你翻滚什么呀!”
  “倚楼,你有没有想过当爹?”宋初一问道。
  “没有。”赵倚楼道。
  “现在想不想?”
  “赵国王室一堆人,我又不需要传宗接代。”
  “虽说我们不期待收获,但总不能不劳动吧?”
  “……”
  静默许久,赵倚楼翻身伸手抱住她,轻斥道,“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有了身孕该怎么办?”
  她现在的情况,是不可能允许有孕的。
  宋初一爬起来,在榻旁的箱子里翻找片刻,取出一个陶瓶,窜回榻上,“这是我问大哥求的避子药。”
  “原来……”赵倚楼接过那瓶子,轻轻摩挲,闭眼遮住眸中的失落,“原来你早就准备好了。”
  气氛不太对,宋初一探着脑袋在朦胧中仔细瞧了瞧他的表情,心道这赵小虫的心思真难捉摸,分明是自己说不想要,这会儿她拿出避子药,又一副被欺负的模样。
  “嘶。”宋初一龇牙,“我不是问你了嘛。你若是想要,咱们就生,你若是不想就缓缓再说,你说说,你这会儿还有啥想不开的?”
  宋初一秉承一向的作风,事情准备的很全面。但从人情上讲,问过之后准备避子药,和事先就准备好避子药,是截然不同的。
  “我错了。”宋初一反思了一下。
  见她明白,赵倚楼心里总算好受一些。
  “我应该明天再拿出来。”宋初一嘀咕道。
  赵倚楼把避子药王她怀里一搁,怒道,“你明白就好,干嘛非得说出来!”
  说罢,愤愤然背过身去。
  宋初一笑嘻嘻的从身后抱住他,“我不是想让你知道,我对你的坦诚天地可表、日月可鉴么!”
  这是在表真心吗?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赵倚楼闭眼不理她。
  第304章 携手赴云雨(1)
  房内安静。
  直到身后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赵倚楼才轻轻扯开她的手。未曾想,一翻身正对上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
  宋初一凑近他,“哟,害臊了。”
  说着,她手伸到他胯下一把攥住那正挺硬的地方,“你竟学会撒谎了?”
  若是平常,赵倚楼早就羞恼,而此刻却只静静看着她,声音微哑,“怀瑾。”
  宋初一目光落入他漆黑的眼眸,那幽潭背后仿佛酝酿着一团烈火,引人探究的魅惑,她不觉间收起了玩闹的心,看着他的俊颜一寸一寸靠近,不知怎的,心中竟有些紧张。
  外面大雪,灯笼熹微光线从门缝照进来,摇摇晃晃忽明忽灭。
  赵倚楼抬手,轻轻覆上她的眼睛,紧接着轻轻含住她的柔软的唇。
  生涩的亲吻,小心翼翼如羽毛一般轻触,痒痒麻麻,一直蔓延的到心底。
  宋初一觉得这酥麻从心头直蔓延到指尖,这种陌生的感觉让她有些好奇,忍不住学着他那样,轻轻吻回去。
  两人像得了甜头的孩子,一点一点的试探,心尖儿发烫。
  赵倚楼的吻从唇角落在宋初一的唇边,脸颊,耳畔。
  一股强烈透心的酥麻瞬间将她席卷包围,一声呻吟从唇齿逸出,“唔。”
  赵倚楼受到鼓励,吻就停留在她耳畔,温热的呼吸,柔软的唇,卸去了她浑身的力气。
  赵倚楼觉得口干舌燥,想喝水,又不舍得下床榻,忍不住探出舌头轻轻舔舐她耳廓。
  宋初一身子一震,颤声道,“倚楼……”
  “嗯。”赵倚楼此刻身体里如一把烈火在烧,脑子昏昏沉沉。只凭着最本能的需求去索取,“嘘――”
  炙热的气息喷洒在宋初一耳边,似乎把她整个身子点燃一般。
  “别说话。”赵倚楼原本的声线低醇却并不沙哑,有力而华美,此刻微哑,柔和又温暖,便如后园那泓温泉水缓缓将周身包围。
  她沉溺其中。
  赵倚楼的吻,顺着她的耳垂到下颚到脖颈到锁骨。
  视线被遮住。宋初一浑身的触感比平时敏锐许多倍,赵倚楼的身躯坚硬火热,使她身上布了一层薄薄的汗。
  宋初一握住他覆在她眼睛上的手,声音亦有些动情的沙哑。“让我看看你,倚楼,让我看看你。”
  炙热的手掌缓缓移开,熹微里,一张俊美的容颜映入宋初一的眼帘。暖橘色的灯笼光线,与微蓝的雪光透过窗缝,成了一条细细的光线映在如玉脸庞上,明眸若星子,却又如星子背后那深远无尽的夜穹。长长的羽睫垂下,半遮半掩眸光。
  竟是这般的,魅惑人。
  宋初一听见自己擂鼓一般的心跳声。她喜欢看美色,却从未像现在这般,为美色动过心。
  “倚楼……”
  话刚起了个头,被他尽数吞入腹中。
  这吻,与方才截然不同。有如惊涛海浪的海面狂风卷携暴雨,只消刹那便将人淹没。
  赵倚楼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挑开她的衣带,手掌从她纤细的腰肢游移向上。
  他带着茧子的宽厚手掌,激起她一阵阵颤栗,浑身酸软的感觉慢慢集中到腿心儿,她总觉得自己在渴求着什么,渴求的是什么呢?
  她不甚明了,然而身体却诚实的先一步贴上他的身子。唇舌迎着这个吻,探入他口中寻找一丝慰藉。
  赵倚楼轻吟一声,自然而然的与她纠缠嬉戏。
  宋初一模样少了几分女儿相,可一身细嫩的肌肤若缎,又如温热的羊脂玉,此时带着一层薄薄的汗水。滑不留手。
  赵倚楼的手掌移至她的胸口,覆在娇小柔软小丘上,用指头轻轻拨弄,感觉那嫩嫩如新芽儿的地方慢慢变得硬挺。
  “唔。”宋初一浑身颤抖着抬起手臂紧紧搂住赵倚楼的脖颈。
  赵倚楼只觉得浑身的火热全朝着一个地方去,仿佛要爆裂似的胀痛,他的手掌从她胸口向上,滑过肩胛,剥去碍事的衣物。
  她那么瘦,只需他一只手便能托扶起。
  青丝散落在肩,柔滑如丝缎从手背流泻,赵倚楼低头仔细瞧着她。素淡的面容,因脸红而染上明媚颜色,那双从来平静无波的眼眸,如今却因他而变得迷茫如稚童,她茫然不知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