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6 节
作者:那年夏天      更新:2021-02-19 15:08      字数:4773
  晋地陈孙两家家主非常欢迎赵祯入晋,他们亲到边境相迎。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九十九章
  王家的另一件喜事就是大公子王沂与燕王妃的妹妹成亲,王家自从犬戎之乱王老丞相殉国后就落败了,但王沂这颗新星又升了起来,而且又通过联姻与燕王府成了亲戚,让人不敢小看。
  其实做为准新郎的王沂,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从向承平侯府提亲开始,他就一直这样。
  外面的人不知道,可他们两家人心里都清楚,他曾经几次向还没有成为燕王妃的滕琰提亲,可滕琰对他就是看不上。好吧,自己是配不上燕王妃,但总能配上她的庶妹吧。
  王沂明白,有过去的那些事,按说不应该再向滕家求亲了,以自己现在的情况,燕都多少大户人家都愿意将女儿嫁过来。可是他衡权再三,还是请母亲到承平侯府提亲。
  虽说滕珂是庶女,但毕竟是燕王妃的妹妹,谁又敢真的按庶女对待。让王沂最满意的不只是娶了滕珂就与燕王成了姻亲,据姑姑说,滕珂一直在嫡姐的教导下长大,颇有其姐风范。
  燕王妃的能力王沂是知道的,并且自愧不如。滕珂能像滕琰再好不过了。
  王家现在的乱摊子,必需有一个身份上能压得住,又有管家能力的人做宗妇,滕珂还真适合。
  两家的亲事定下来后,王沂的心刚刚稳定下来,可是前些时间王蓉的事情又让他烦乱不已。他做为王蓉的嫡亲哥哥,王蓉始终没有承宠他不可能不知道,但滕琰的话还是让他震惊了。
  怪不得滕琰几次拒绝了自己,原来她就是对燕王也是一样要求,这样的女人还真是让王沂不知说什么好。
  但他的回答又惹得燕王妃不满意了。其实他哪里能不心疼自己的妹妹,但理法规矩都不允许。看着燕王妃扔下一句强硬的话就把自己赶走,就算妹妹已经顺利地嫁出去了,成了赵祯夫人,家里也准备得很妥当,知道的只有父母和自己三个人,王沂也一样知道这事没完。
  现在离自己成亲没几天了,当王沂看到坐在殿内的燕王妃,议事后燕王和大家都走了,只剩下他们俩人,一定是有话要说。
  “蓉姐姐一切都好,我昨天刚接到她的信。”果然燕王妃开口了。
  “家里也接到了信。”王沂答道:“她确实很好。”
  “蓉姐姐要是不好,我不会开心的。”燕王妃说:“滕珂要嫁给你了,总归是我的妹妹,我也不能免俗,想叮嘱你好好待她。”
  “王妃请放心吧,我定会善待妻子。”
  “沂表哥,我相信你的话。可是我希望你能认识到女人也是人,也有着七情六欲。希望你以后能多舍身处进地为滕珂想想。就像蓉姐姐这件事,我觉得你不是站在一个哥哥的立场,而是一个站在卫道士的立场。我想无论是蓉姐姐还是滕珂都不希自己的哥哥或丈夫是个卫道士。”
  “有些规矩,我们每个人都应该坚持,但有些规矩,还是要认真去想想对不对再去坚持。”
  “以已及人,每个人都想幸福,自己幸福了还要希望别人幸福。圣贤说,已所不欲,勿施于人,你愿意一辈子连个孩子也没有,只能困守内院里的一小方天地吗?”
  “你负责燕地的学政,我愿意看到燕地的学子们不仅才学出众,还要有一颗关心爱护他人的心。一个拥有的宽广胸襟的人才能不断地前行。”
  王沂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被多次拒绝了,他的心胸真没有眼前这个女子宽广。想当初,他甚至不如自己的妹妹早早就认识到这位女子的出众。这样一位建立了不亚于男子功勋的奇女子,为自己的亲妹妹做的都要比自己多。
  让他这个男子汉真是自愧不如。
  王沂羞愧难当,他行礼恭敬地答应了。
  滕珂出嫁那天,滕琰郑重其事的回娘家了,有全副的仪仗随行。在燕王和她从洞开的大门进来后,大门又关上了,新郎想进门接走新娘没那么容易。
  燕王拉住滕琰低声问:“一会儿不是要迎亲吗?为什么关门呢?”
  滕琰笑着说:“这是要为难一下新郎,让他知道娶亲不容易。”
  “我成亲时来接王妃,大门可没关。”燕王嘟囔了一句,他也明白自己与别人不同,谁也不敢为难他。
  滕琰就在一旁偷偷一笑,对燕王说:“你想来看看热闹,就不许多话了。民间与皇家有很多规矩都是不一样的。”
  看着燕王点头答应,滕琰觉得心里甜甜的。燕王知道她不喜欢皇家的规矩,特别注意王府外面的情况,很多王府过去的规矩都改了,让他们俩能像民间夫妻一样相处。她笑着说:“我要进去看看妹妹了。”
  滕珂身边陪了不少人,看到滕琰纷纷行礼,并将滕珂身边的位置让给她。
  滕珂也站起来行礼,用眼色示意她的贴身丫环,让她把屋子里的人带下去。她眼圈有些发红,又对滕琰行了一礼说:“谢谢姐姐给我添妆了。”
  滕琰摆了摆手让她坐下,“王家是上百年老世家,宗妇可不好当,你年纪又小,无论什么事都得三思面后行。给你添妆就是为了你在王家有底气,你只管好好收着。”
  滕珂原本的嫁妆不多不少,东西加上现银能有一万两,比起滕琰时差多了,但比起差不多人家的庶女,又好上一些。但缺点是没有一个有进项的铺子、田庄什么的。
  滕珙于是买了五百亩地给她添汝。滕琰将自己在顾冰儿投资的股份拿出来五千两的份额,占她所有的股份的十分之一送给滕珂添妆。股份本金看起来不是很多,但实际价值可早就超过了帐面的数额,每年的收益也非常可观,所以滕珂如此的感动。
  “我原来总对姐姐不服,觉得我们就是差个身份,小时侯就总是与姐姐别别扭扭的。”滕珂看着其他的人都离开了,低声说:“后来才慢慢明白过来,我与姐姐差得太远了,想与姐姐亲近,可是又少了与姐姐相处的机会,现在姐姐不念我的不懂事,还对我这样好。”说着掉下了眼泪。
  “别哭了,把妆哭花了不好看。”滕琰说,却不肯接滕珂的话,自己的不容易,滕珂哪里能真懂。再说这嫡庶之别,是即有道理也没道理,只看从哪个角度去说。
  “姐姐,我也很怕,怕我做不好宗妇。”滕珂低头温顺地说:“姐姐,你能教教我吗?”
  滕琰沉吟,自己从来都讨厌跟着一大群女人为了点小事斗来斗去的,原来在开国公府她也从不参与到这些事情中的。
  滕珂却误会了,她急忙说:“姐姐,你能在一年多的时间让琳姐姐病死,钰姐姐和亲夷族,听说蓉姐姐也病得很重,王家新认回的王薇成亲时都起不了床,现在燕王府里只剩下毁容了的安宁公主。这这样,燕王对你还如此好,听说今天王爷也过来了,你是怎么做的?”
  滕珂如此的急切,一时间连刚刚故意做出的可怜状也忘记了。她能与嫡姐单独见面的机会不多,添妆那天,她就没来得及问,而这个问题,她必须赶紧问出来。
  滕珂无疑是极聪明的人,但她的聪明劲用的,还真不是地方。滕琰忍不住笑了,“因为你所说的这几件事都不是我暗地里下手做的,而是同燕王一起商量的。这里有些事,你不知道,等你嫁到王家,蓉姐姐的事早晚会知道。”
  滕珂对这样的回答非常的不满,她想听到的可不是这个,嫡姐一定会有什么办法的,原来燕王虽然也到侯府来,但看对嫡姐,也是淡淡的,现在可不一样了,每次都像牛皮糖似的,跟在姐姐后面,自己才一直没机会与嫡姐说话。
  这样想着,滕珂就真的露出了乞求的意思,“姐姐,你有什么办法告诉我吧,我只是想沂表哥也能对我像燕王对你一样好。”
  “我还真是没什么好办法教你,”滕琰说,情况是不一样的,而且现在也没时间给滕珂仔细讲她和燕王的故事了,再说就是讲了,滕珂能领会多少也是个问题。看着滕珂的急切,滕琰安慰她说:“燕王和我的情况是不一样的,但夫妻和睦要靠两个人共同努力,你只看大哥和嫂子,不也是恩爱异常吗?”
  “我和燕王是有个相互了解的过程,中间也有很多波折,但最主要的是彼此坦诚相待,也不知你能不能借鉴。但我想,沂表哥一心求娶你,你又对他情有独钟,你们一定过得很好的。”
  “沂表哥求娶我不过是因为我是你的妹妹,其实,其实他喜欢的是你。”滕珂的眼泪一滴滴地滚了下来,将她擦过一层厚粉的脸上留下了一条条的痕迹,让滕琰就是知道这里有几分是真,还有几分是假,也不禁心生怜意。
  是啊,滕珂有这个心结也是正常的,滕琰严肃地说:“沂表哥为什么求娶你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他从来没喜欢过我。”
  滕珂张着嘴呆住了,再配上她的一张花猫脸,还真有几分喜感。
  滕琰憋住笑说:“好象我以前我对你说过吧,这种事我是不会骗你的,以后你也可以去问沂表哥。现在赶紧妆扮一下,一会儿沂表哥就来了。”
  滕珂果然放了心,叫了侍侯的人重新洗了脸,再次上了妆。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
  就要入更了,王沂坐在家中的书房里用功。没出仕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学富五车,有治国安邦之才。真的做了官,有了责任,才知道自己的学问是远远不够的。书到用时方恨少,他把公务之余的时间都用在如何提高自己。
  自己不幸地遇上了犬戎之乱,祖父殉国,家族人口凋零,家业尽毁。但自己又幸运地赶上了这个大时代,燕王平定燕地后,很少用原燕国的官员,而是不拘一格地选拔人才,大胆使用年青人。
  一时间,燕地风云际会,出现了弱冠之龄的郡守、县令、将军,自己也年轻轻的就成了燕地的学政,在礼部谢侍郎致仕后,更是以在学政时的优秀表现成了礼部侍郎。
  想当年,祖父与自己差不多大的时候从科举出身,从六品小官做起,年过六旬才登上丞相之位。自己不到而立之年,就已经是三品大员。从小就以祖父为目标的自己,决不能松懈,也要象祖父一样,在朝堂和家谱中都留下浓重的一笔。
  “夫君,用点宵夜吧。”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王沂微微一笑,他的妻子正把一碗燕窝粥放在一边的桌子,回头招呼他。
  他眼睛落在妻子微微凸起的小腹上,温和地说:“让下人来送就行了,夫人又何必跑一趟呢?小心身子,别累着。”
  “就送一碗粥,哪里就累着了。夫君过来吃吧,一会儿凉了。”
  王沂从善如流地放下了手中的书本,喝了妻子送来的燕窝粥。甜甜热热的粥正对自己的胃口,妻子在一旁笑靥如花,自己应当是幸福而满足的。
  可是,王沂总是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一个人。
  那个人,她如今在做什么呢?
  王沂从小就是天之骄子,他几岁时就显露了与众不同的聪慧,让祖父对自己另眼相看。在朝中无论多忙碌,祖父也从不忘记查看自己的功课。
  自己也知道要努力上进,十多岁时,在燕都已经颇有才名了。与自己的才名同时为人传颂的,就是自己的相貌。貌似潘安,才如子建,是那时燕都人对自己的风评,那时的他真以为自己就是天之骄子了。
  王沂继承了母亲的容颜,俊秀无双,多少人见到自己时都会失神,就是那个人也不例外。
  可那时的自己,并没有把她放在眼里,面对着那惊艳的神色,自己甚至还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得意。无论是公主还是公府里最尊贵的小姐也同别人是一样的。
  等自己知道她的不一样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那一年,自己中了解元,又正是说亲的年龄。姑母所出的安宁公主一直对自己有意,但自己却没有一点尚公主的想法,祖父也是一样。
  安宁公主身份是够了,可是她那不通世事的性子,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担起王家的重任,而自己也不想在驸马的光环下渡过一生,自己想要的是如同祖父一样高居庙堂之上。
  王沂刚过十五岁,就知道了男女之间的事情。家里的长辈们为自己挑选了漂亮的丫环,在最初的情迷意乱后,他很快就淡然了。
  好色而没有任何建树的父亲早就成了反面的例子,王沂知道自己不会沉溺于女色中,他明白自己将来要娶的妻子最重要的不是容貌,而是能担起王家宗妇责任的女子。
  娶妻娶德,娶妾娶貌,妻和妾完全不同。出身高贵、贤慧能干是娶妻的最基本条件,这时,那个人悄悄地进入了自己的视线。妹妹的赞誉更让王沂动心,要知道妹妹轻易不会对哪个人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