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节
作者:想聊      更新:2021-02-17 00:52      字数:4741
  的双肩颤抖,不经意的一个抬头,忽然看见了好像是亦杰的身影,抹了抹眼泪,仔细看去,正是亦杰,他进了一座宫殿,抬眼看了看宫殿上的匾,赫然写着三个大字“东宁宫”凌后的寝宫。
  “亦杰。”慕含狠狠的咬着嘴唇说出了这两个字,仿佛把所有的怨恨都归结到了他的身上,“你等着,我一定会帮亦阳报这一臂之仇的!”
  第三十二章 逐离朱雀
  (慕鸾篇)
  本在寝塌上休息的慕鸾,隐约觉得旁边有人在看着自己,慕鸾试探性的睁开了眼,果真看见一旁坐着一名黑衣人,慕鸾马上坐起了身,自己在寝宫小憩,怎么会莫名有人在自己身旁?慕鸾疑惑的向那人看去,睁大还有些惺忪的双眼,看清那人正是电护法,慕鸾不禁道:“是你?”
  黑衣人摘下戴在头上的连衣帽,露出那张苍白刚毅的脸,深邃的眸子注视着慕鸾。
  “电护法,你怎么会一声不响的出现在这儿?”慕鸾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皱了下眉问道。
  电护法收回了投射在慕鸾身上有些直勾勾的目光,转过头,手握成空拳,放在嘴边咳嗽了几下,像是缓解下刚才的尴尬。“没……没什么,你没事就好。”他的回答有些混乱。
  “没事就好?你怎么知道我有事?”慕鸾察觉到他一定是知道自己被掳走之事。
  “我……”电护法一时间竟有些语塞,“我……我只是前两天来找过你,念雨说你不在,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无缘无故不在,怕你是出了什么事,今天过来看看。
  “是吗?”慕鸾看他的表情,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那你前两天来找我是所为何事?莫非是又查到了什么?”
  “还没有,但是我觉得景轩这个人不光和景天关系暧昧,而且背景好像也太过复杂,还是少接触为妙。”
  慕鸾诡异的一笑,道:“哈哈,好一个少接触为妙,你真是为我考虑啊,尽职尽责啊!”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电护法心下一紧。
  “不明白?好,那我就一一说给你听。如果你来找过我,念雨怎么会不告诉我?好,就算是回来的匆忙,她来不及禀告。那以你曾经天才少年的名号,这么久会查不出来景轩在凉国军队中暗用死士秘法?还是你根本就不打算告诉我?”
  电护法眼中闪过一抹惊异,摸了摸腰间那块白玉,看来景轩跟他说慕鸾早就怀疑自己是真的了,最后抱着的那丝侥幸心理也破灭了。慕鸾此时是背对着他的,没有看见他脸上的表情有多苦涩。“念雨真的没和你说我来找过你?”
  “怎么?还要让我把念雨亲自叫过来问个清楚?”慕鸾转身看向电护法,他沉默着没有说话。慕鸾朗声笑道:“好,你且先去屏风后,我就亲自把念雨叫过来问话,并让人把出入的记录薄拿过来,我逐月宫有两本记录薄,一本是给别人看的,一本是给我看的,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听闻这话,电护法应慕鸾的话退至屏风后,静待了一小会儿,便听见外面有人进来回话了。
  “奴婢念雨”
  “奴婢清儿参见鸾妃娘娘。”
  “起来回话。”
  “是,谢娘娘。”
  “今天单独把你们两个叫过来是要问你们些事,你们两个都算是我的心腹之人,所以一切不需要遮掩,据实回答即可。”
  “是,奴婢必当不敢半分隐瞒。”二人齐声说道。
  “念雨,在我离开皇宫的这几日可有什么人来找过我?”
  “回娘娘,娘娘刚离开皇宫的那天,宸妃娘娘的贴身丫鬟佩儿曾经来过,说是宸妃找娘娘去锦华宫与宸妃一起玩抽花签,奴婢不敢说娘娘是微服出宫怕惹来麻烦,就说是近日娘娘在陪皇上,抽不开身,等过几日有了时间再过去好好相聚。本来应在娘娘回来之时就禀告娘娘,可刚才娘娘说要休息,奴婢就想待娘娘休息过后再行禀告。”
  念雨这样说也是无可厚非的,皇上是知道自己不在的,定也不会声张,若是与人询问,他也会这样敷衍过去,况且宸妃表面上从不多过问宫中其他的事,应该是不会发现什么问题的。可是,重点在于可是,实际上宸妃很可能暗中对一切都了如指掌,恐怕只是不愿再参与宫中争斗,才采取这样避世的态度吧,聪明如她,随便一试便可知道自己根本不在皇上那儿,于是她才会派人打听,知道自己有难了吧。这样一来一切倒也合理,只是这宸妃的来路还真是让人费解,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可还有其它什么人来过吗?”慕鸾继续问道。
  “还有就是内务府的人来过,弄置些桌椅摆设,分些分例的琐事,娘娘正获荣宠,这些人自是不敢有丝毫怠慢的。其它就没有什么人来过了。”
  “你确定?”慕鸾向念雨确认道。
  “是的,奴婢日夜守在这逐月宫,在奴婢的视线范围之内没有其它人来过了。”
  “好,清儿,把本宫让你秘密记录的那份出入记录薄呈上来。”
  “是。”清儿依照慕鸾的吩咐,拿出一本比一般出入记录册略微厚一些的蓝色本子,呈给了慕鸾。
  慕鸾翻阅了起来,清儿办事缜密,和念雨的关系也并不亲密,这也是慕鸾让她负责这件事的原因。慕鸾身边最能说的上话的是念雨,然而为了防止一言蔽天,慕鸾才暗中让清儿做这样的备案,以便自己能随时发现有没有什么异常。慕鸾看见这记录册上写的,自己刚离开的那天,念雨去找过皇上,但过了一会儿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许是禀告自己不见了,并没有什异常。期间的确有佩儿和内务府的人来过,确确实实没有关于电护法的记录。慕鸾合上了册子,放到了一旁,说道:“恩,你们二人先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说完念雨和清儿便退了出去。
  “出来吧。”屏风后面的人应声走了出来,站在了慕鸾旁边。慕鸾指着记录册对他说:“你也听见念雨刚才说的了,而这个上面属实是没有关于你的出入记录,现在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既然你已认定,我无话可说。”电护法的脸上写满了无可奈何。
  “我最痛恨的就是有人欺骗我!看来我之前对你的了解还真是不够,你处处包庇关于景轩的消息,并且第一时间就知道我出事了,你根本就是景轩的人!段明佑,从今日起,你不是电护法,与朱雀宫再无瓜葛,与本宫也再无瓜葛,你马上离开!”慕鸾狠狠的说下这段话只有她自己知道心里竟莫名有一种苦涩,想必宸妃说的“小心身边的人”就是这个意思了吧。
  段明佑双眸看着慕鸾,满是化不开的悲哀与无奈,再多的辩解也是无济于事的,良久的沉默后,他艰难的说出了两个字:“遵命!”随后解下了腰间的信物,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双肩轻微的颤抖着,转身想要离开。
  想起那天,他跟踪景轩发现他悄悄进宫,还消失在离逐月宫不远的地方,段明佑心下立刻一紧,怕是他对慕鸾不利,匆忙的跑到逐月宫找念雨问话,念雨说慕鸾去什么祈水节,他根本不信,他知道慕鸾不是冲动按兴趣做事的人,于是心中更加担忧,自己那样不冷静的情景恐怕此生都没有过几次,可是念雨却说自己根本没有来过……想到这,段明佑暗暗觉得不对,更加担心慕鸾的处境了,于是停住脚步,对慕鸾说:“慕鸾,我现在可以这样叫你了吧,请你一定要远离景轩和景天这两个人,他们两个的城府远比你想象的深……”
  “够了,”慕鸾看着段明佑那悲哀又真诚的模样更加心烦,极少失态的她,竟然会这样大喊起来,慕鸾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向内室走去,说:“你快走吧,我要休息了。”
  段明佑听闻此言,又深深看了慕鸾一眼,苦笑了下,之后默默的转身离去。
  听见门打开的声音,和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慕鸾愈加的心烦意乱起来,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向来对欺瞒自己之人绝不手软的,怎么会这么轻易的让他走?即便只是让他走,为什么自己心里也会觉得烦躁?难道自己真的是误会他了?可是明明证据确凿的事,无论怎样他都是个背景太复杂的人,只是他那盛满了悲伤的眼神在慕鸾脑海里挥之不去……
  第三十三章 母子密谈
  (亦城篇)
  从半夜开始细雨就淅沥沥的下个不停,既不痛快也不明媚,已经是深秋浅冬交替的时令,早就过了雨季,而这场雨却一反常态,似有绵延不断的趋势,看来天公是应景的,因为今日正是亦阳的葬殡之日。亦阳虽贵为长皇子,可是戴罪之身本不能入祖坟,举葬礼,但在凌后的请求下,凌皇还是破例允许了较为简单的丧葬仪式并另赏了一处地方下葬,即便不是什么风水宝地,可能不让亦阳马革裹尸已算是天大的恩赐了。毕竟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孩子,说到底是有些感情的,当然更重要的是,被亲子谋害并欲造反是件丑事,不能大肆宣扬,只对外说是亦阳犯了大不敬之罪,便草草了事,官史里也只是记一笔:“永观二十六年,长皇子亦阳犯大不敬之罪,贬至夹室,未及迁移,即遭横劫,遂卒。皇恩典赐,行三品葬,不得入祖制。”寥寥几句冰冷的不带感情的话便记录这样一段爱恨交杂的惊险生死,而更接近事情本真的故事却在民间,借助小道消息与野史的名义活色生香的流传着。
  东宁宫。
  凌后一身素白的袍子,倚在榻上,皇宫中本不用为这待罪之人戴孝的,可凌后依然在非正式的场合穿着素衣,凌皇当她是爱子心切,也就没有多加追究。正当凌后双眼微合,似是小憩的时候,听见了有人进来的脚步声。那人看见凌后正在休息的模样,便欲转身离开,不做打扰。此时凌后睁开眼,道:“杰儿,本宫没有睡着。”
  听见身后凌后的这话,亦杰连忙停住脚步,转身向凌后行礼,说道:“儿臣参见母后。”
  “起来吧。”凌后的语气有些虚弱,缓慢的直起身。
  “谢母后。”亦杰利落的站起身,看凌后欲要起身,行动又有些虚弱,连忙上前去搀扶,“母后要小心保重凤体啊。切不可哀思过度。”
  “恩,本宫没事。”凌后松开了亦杰的搀扶,说:“来,坐下吧。”
  “谢母后。”亦杰坐在了榻上的另一侧。
  “你我母子二人只见何须多礼?”凌后浅浅的一笑,浓密纤长的睫毛垂在半个眼睛上,虽年逾四十依然肤若凝脂,唇若朱砂,只是今日气色不像往日里那般红润,自然也没了那份盛气与威仪,连着笑容里也都是有些疲惫的。
  “母后的气色这样不好,实在让儿臣担心。想必都是因为大哥的事吧,是儿臣不好,情急之下竟出此下策。”
  “怪不得你,是我让你惩戒他谋害你父皇之罪的,虽然没有让你取他性命,可是他做出这样大逆不道之事定然也难逃一死,如今能有一方栖身之地得以长眠,已是万幸。”凌后的心中还是会有隐隐的痛感,想自己在这后宫中浮沉一生,表面上贵为皇后风光无限,可谁又知这浮华下的悲哀?从年少时便倾慕的男子,虽得相守却不得相知相爱,他心里所念所想的始终是另有其人;自己的亲生儿子又要谋害自己的亲夫那个自己倾尽一生去爱恋的男人,即便手心手背都是肉,她还是只能选择舍弃一方,无论这两方相较起来孰轻孰重,对自己而言都是最珍贵的东西,艰难的犹豫下,心里的天枰再一次倾向了自己的夫君,毕竟她有两个儿子,却只有这一个爱人。唯一能做的便是对剩下的这个儿子疼爱些了吧,来弥补自己做母亲的失职,然斯人已去,有些事终究无法替代,那些遗憾是永远没办法填满的。
  “是儿臣不好,不仅错手杀了皇兄,还……还……还没能完成母后交待的事。”
  “这也许是天命,那丫头一时命好,老天爷让她多活了些时日而已,虽然错过这次良机的确可惜,不过日子还长,还可以再找机会的,这事你放在心上便是,但不要像任何人吐露。当年她娘就占尽了圣宠,死了这么多年皇上还是对那个女人念念不忘,而这丫头也继承了她娘那副狐媚的模样,皇上经常看她看到恍惚而出现深情款款的的神情,真是……”一向端庄的凌后此时说不出更下贱的词去形容自己忿恨的心情,只能狠狠的咬了咬嘴唇。
  亦杰看着凌后的反应,眼珠一转,说道:“母后还请息怒,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哦?你有什么看法?”凌后听出亦杰这话中似乎想到了什么办法。
  “依儿臣愚见,此女之所以难以下手,是因为甚得皇上偏爱,恃宠而骄,又被维护的周全,若想除掉她,就先要打破保护她的这层屏障,呃……”说到这儿,亦杰停顿了下。
  “说下去。”凌后道。
  “是,这层屏障的建立者就是……父皇,当然,母后不要担心,儿臣是断然没有要伤害父皇的意思的,儿臣知道母后与父皇伉俪情深,但又对那个女人恨之入骨,所以两全的办法就是不让父皇再多加操心政事,不再能去保护那个女人,而是与母后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