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节
作者:闲来一看      更新:2021-02-19 13:10      字数:4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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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暗叹,媚娘此时腹中的正是那赫赫有名的太平公主。媚娘现在终于有了保护自己女儿的能力了,太平在最适宜的时候出生,难怪拥有了帝后最大的宠爱。但,太平不是怡宁呵……
  至于雨曦,自那一日起,我便有心防着同样的旖旎场景再次重现,晚上尽量不在烟雨楼逗留。雨曦曾经疑惑的问我,我笑笑回答,因为经历李义府的事件,使我们母子有了些不和的迹象,我要早些回宫陪伴母后。如此合理的回答,雨曦听完会心一笑,便没再多问。他哪里知道,我心里揣着一个冲动的小人儿,在见到他的时候会羞涩会脸红会激动会遐想,所以,只能把它牢牢的藏在心底,决不让它有见天日的机会。
  漫天落叶中,潇潇秋风里,我独自漫步……
  越是独处时,便越是想念那双黑曜石般清冷却唯独只对我发出光芒的双眸。离沅,心灵和躯体受尽磨难却依然坚强、高贵的你,曾经那样依赖我、信任我的你,究竟身在何方?
  寻找他的念头愈发强烈,时时刻刻萦绕在心头。所以,不惜冒着扶植党羽、培植势力的罪名,真正以东宫秘密小队为主力,成立秘密组织,取名“天一阁”,以利诱、势庇等众多手段,吸纳大量江湖中人和市井之徒,专事收集朝廷中、江湖上、人群里,天南地北,塞外海滨,所有可能与离沅有关的事情。反正,这也是他们平时干熟了的,现在不过把范围扩大、目标缩小而已。同时逐步收养各种年龄段的孤儿,既培养他们各方面的生活技能,全面接受教育,又着重培训卧底、密探、传信、手工、武术、经商等一技之长。柳元杰负责日常训练,贺兰敏之负责搜寻合适的人选,雨曦负责在日常弈棋接触朝廷官员、显贵能人时,探听消息,而我,负责最重要的,辨别人心!只有忠诚、善良、聪慧、机灵的孩子才被我吸纳进入,培养成暗探。
  数月下来,“天一阁”已经可以正式运作,各种身份的暗探遍布大江南北。但离沅就好像消失在茫茫人海里,毫无线索。反倒顺便收集了一大堆各种各样的奇闻异事,什么谁家的小妾与人偷情合谋害夫,什么哪里的骗子假扮太子招摇撞骗,什么何处的贪官欺男霸女作恶多端,什么哪片的气候忽冷忽热变化异常,什么哪家买卖缺斤少两坑害百姓,什么谁人养的十年铁树离奇开花……
  我交代柳元杰这些无用信息不必直接报我,由专人将信息分类整理归纳,留待后用。
  我还玩心大起,想着为将来制定世间善恶规则留下第一手实习资料,同时告诫世人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道理,采取了一点必要的手段。一方面,是对善举大张旗鼓的赞扬,留下背负白色羽翼、头顶光圈的光天使画像,不仅以财物作为物质奖励,还张贴表扬信,告知四邻。另一方面,对小奸小恶者施以不伤大雅却刻骨铭心的惩罚,留下背负黑色羽翼、面带邪笑的暗天使画像,告诫其不准再犯。若是发现了各类严重犯罪,便通知当地官府,依律查办,留下手持锁链、面目狰狞的死神。
  一时间,“天一阁”成了惩恶扬善的救世主,带动了小小的一阵行善之风!虽然真正办成的事情为数不多,却已经在民间形成极好的口碑,甚至有众多年轻侠客宣称要加入“天一阁”,成为替天行道的暗天使。
  我苦笑,无心插柳柳成荫,在古代这信息极不发达的时代,掌握最快捷最详尽的情报无疑是一笔巨大的财富。罢了,看在能倡导世风向善的份上,就任其发展壮大吧。
  贺兰敏之对于这个组织从一开始就抱着比我更大的热忱,他骨子里正义的天性,获得了充分的施展空间,甚至一度叫嚷着要亲自去教训恶人,惩治犯罪。
  我哭笑不得,连忙以总部机构尚未健全,需要他亲历亲为的事情太多为由,阻止了他的冒险行动。笑话,他那一点三角猫的功夫连自保都难,更况且,我们的惩治行动多是贪财者让其破财,好色者令其不举,作恶者以牙还牙,奸佞者原形毕露,并非以惩罚肉体为目的,不需要他去以暴制暴!
  不过这几天,贺兰敏之突然整日不见人影,以前都是他追着缠着我,打都打不走,如今我反倒好奇的追问他的行踪。直到宫里流传许久的一桩秘闻隐隐传入东宫,我才有些了解……
  又一个秋日,伴着一夜的清凉悄然而至,万物萧条,带着一丝透骨的凄凉。
  山水间内,三人或倚坐,或侧立,都出神的想着各自的心事,任那茶香溢满斗室,却无人品尝。
  静谧中突然多了几声清脆的鸟鸣声,一抬头,看见窗棱上停着一只翠鸟,绚丽的羽毛美丽动人,尤其一根长长的尾羽绿的鲜艳欲滴,更奇怪的是眼神灵动不已,居然带着评估似的神情上下打量我,让我怀疑是否是自己眼花。
  看到它,原本蹙眉沉思的雨曦立刻绽开一抹惊喜的笑容,上前伸手欲摸,那鸟儿不躲不避,抬头带着一丝高贵的神态,好似君主允许臣民膜拜似的接受雨曦的抚摸。
  我乐得笑出声来,“雨曦,你这个活宝一样的鸟儿,好像还真的通人性呢?”
  雨曦回头一笑:“凌悠,我的翡儿和翠儿可不是一般的鸟儿。你忘了我跟你说过,当年那是还在楼里的时候,冬天找不到吃的,翡儿又累又饿,翅膀上还受了伤,恰好飞到我窗前,我就拿饭粒捧在手上喂它,好不容易才得到他的信任,慢慢吃了。然后,便将翠儿也带了来。熟悉之后,他们便经常飞过来看我,一直这么多年呢。若是不通人性,怎么能时常静静听我说话,还不时地叫两声应和!我总觉得它们能听懂我的心事。”
  说着,转头认真地对鸟儿说:“翡儿,你听得懂的,对不对?”
  那鸟儿抖了抖羽毛,又蹭了蹭雨曦的手指,脑袋朝我的方向一歪,好像盯着我看了一眼,一声清脆鸣叫,然后便一展翅,刹那间消失在远方。
  雨曦一直目送着翡儿消失,带着恋恋不舍的神情,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一转身,脸上便又恢复了愁容。
  看了翡儿奇怪的行径,我心里恢复了几分轻松,笑道“雨曦,你在崇文馆学有所成,马上就能参加科举考试,从此前程似锦,你应当高兴才是呀!”
  听完我的话,雨曦紧蹙的眉头并没有一丝舒展,反倒叹气“凌悠莫非忘了我这张惹祸的脸,有可能被人认出来么?总不能一辈子带着面具!”
  我一时语噎,是呀,在东宫崇文馆内都是幼龄的官宦子弟,或许还不算危机重重,可是一旦踏入考场,便是一场生死赌注,更遑论入朝之后了。
  一直闷不吭声的贺兰敏之突然插话,带着莫名的心烦,“雨曦,我真不明白你做那劳什子的官有什么好!”
  “又有什么不好?能为国为民多做好事,能实现自己的抱负,能圆了父母的希望,还能……讨得一房如花美眷。”嗯?语气里不会有些酸酸的吧?真是的!我赶紧转移话题,“你说呢,雨曦?”
  没等雨曦出声,贺兰敏之冷哼一声,接口道:“弘儿,你难道忘了,当年皇后先是将舅舅们破格升官,众人大喜,全家庆祝。谁知庆功宴上,外婆大肆炫耀,舅舅们却不肯对皇后感恩戴德,外婆便修书至东都。皇后一听他们如此不识抬举,勃然大怒,当即下令将其全部贬职,元庆、元爽两位舅舅未到任便病死途中,只那惟良舅舅,估计皇后看在建勇表哥曾救你有功的份上,才勉强放过!哼,所谓的富贵荣华不过是皇后娘娘手中的砝码,能唾手可得,也必是可以被顷刻颠覆的,有何珍惜的必要!”
  我叹气,根本不知道如何来为睚眦必报的媚娘辩解。这确是事实,媚娘一生颇为坎坷,多次寄人篱下,看人眼色,如今得势,便分外不能容忍他人的轻忽。不过,也正因此,媚娘以大义灭亲、不肯扶植外戚而深得李治欢心,多次被他夸奖。想必,媚娘那时应该还没有称帝的野心,因为外戚一向是稳固权势的最大助力,当年铲除干净,将来却势必要后悔!
  雨曦挑眉,轻轻一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敏之,你连这都看不开,怪不得不愿入崇文馆呢。我还没问你呢,这么些日子都没见了,今天好不容易逮到人,怎么一进门就长吁短叹,是被哪家女孩子欺负了么?”
  贺兰敏之瞪了雨曦一眼,却罕见的不开口反驳,只顾闷头生气。
  我想起宫里的那些传闻,隐约有一些明白,忍不住,开口劝他:“敏之,每个人都有自己选的路!譬如你,不愿做官,甘愿在‘天一阁’中充当暗使,整日戴着风流倜傥的面具,到处沾花惹草,也曾被你家人误解放荡成性!或许,你姐姐是有什么苦衷!你应该试着理解她!”
  贺兰敏之就象被一下子点燃的爆竹,轰然发作:“我理解她?我跟她好话歹话说了一箩筐,她就是不听,如今索性连家都不回了,我还能怎么办!皇上已经年过半百,她却风华正茂,有什么苦衷非得作践自己往上凑呀!即便是皇上看中,她跟皇后说一声,你母后难道还能乐观其成么!前几年她一直进宫,我当她不过是想讨好皇后而已,哪里想到她的目标竟然是皇上,真是让我绞尽脑汁也想不通!”
  空气顿时凝固,三人都静默无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旁人或许可以不认同、可以置喙,却绝无干涉的权力!
  我叹口气,想缓和一下气氛,随便转了个话题:“雨曦,刚才我在二楼雅间外看到一个约莫六七岁的小女孩,真是唇红齿白,可爱至极,怎么这么小的孩子也是你的棋迷么?”
  雨曦脸色有一瞬间僵硬,神色有些异样,我正感觉奇怪,却见他仔细看了看我的脸色,看我确是随口玩笑,便立即笑道:“那孩子是随着祖父来此下棋的,年纪虽小却也对棋道颇为热衷。”
  “哦?”我尚在思索雨曦异样的表情,随手端起桌上的热茶,下意识问了一句:“这么聪慧的孩子叫什么名字?”
  “她叫婉儿!”雨曦随口回答。
  我一惊,茶杯当啷碎了一地!上官婉儿?那她的祖父不就是极力主张废后而后全家被抄的上官仪!
  看着惊跳起来的雨曦和讶异的敏之,我直觉的选择了回避,小声的解释:“一时失神,手滑了!”
  敏之大步走来,执起我的手,又仔细打量了我的脸色,有些担心地说:“弘儿,最近事太多,一直操劳,还要经常去你母后那儿,你别太累了!”
  点点头,手里攥着那份熟悉的温暖,再抬眼看看眼神有些闪烁、沉默不语的雨曦,心中默念,你们是我最珍视的人,请,不要离开!
  工作还好,人是除蟑螂外生命力最强的动物吧,适应环境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呵呵,
  是因为越来越没有信心,所以,想改吧。给自己加油!
  谢谢两位大人加油!
  危在旦夕
  当贺兰玫被封为“魏国夫人”、终日伴驾、颇受恩宠的消息传来时,我似乎已经洞悉了她的意图。韩国夫人凄凉的背影尚未走远,她的女儿真的就想迫不及待的步她的后尘么!贺兰玫究竟知不知道自己是在挑战怎样的权威,面临怎样的危险!
  想到为姐姐担忧不已的贺兰敏之,我再也坐不住了。
  我要去大明宫,见见这个妄图凭借美色成为第二个媚娘的小女孩!
  一路寻去,在宫人们的指点下,来到高岸环湖、清泓荡漾的太液池边,四周静谧无人,远远便看见宽阔的水面上,一叶小舟,载着贺兰玫和,我久违了的弟弟,贤。
  当贤还是孩子的时候,敏锐的天性便让他早早察觉了母后的冷漠。虽然不明原因,他却再也不试图从母亲那里分得一些专属于我的宠爱,反而在父亲面前表现出色,尤其精通骑射,令健康逊色的李治赞不绝口,常常在大型宴会上和外国使节前,令他在万众瞩目之下表演。他的活力四射和我的低调清高,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我的心里,对他并无偏见,却从心底厌恶去做厚颜讨好之事。我宁愿缩在自己的世界里,享受他人对我无私的热情和关怀,而再不愿如前世般被人伤心、到处碰壁,所以被人误会清高、轻狂又如何呢!
  但我想,在贤的心中,身为哥哥的我,不但是自幼与他争宠的敌人,并无多余的兄弟之情,而且还是个自高自傲、孤僻偏执的家伙吧。想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