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节
作者:谁与争疯      更新:2021-02-19 12:27      字数:4891
  “你愿到府衙作证吗?”
  “我……”
  “百余条人命,阁下,谁无父母,谁无子女?你难道也和他们一样人性已失?你……”
  “我……我愿作……作证。”
  “好,我带你走。”
  带了人飞骑向府城赶,’在城下弃.了坐骑,挟了大汉飞度城关,飞狂似的奔向徐巡检的家。
  接着,他重行出城,跨上坐骑,飞驰盛板村。
  一来一回,仅半个时辰。
  道上行人绝迹,蹄声如雷,里外便可听到蹄声。刚越过永康冈的岔路口,前面也传来了蹄声,两匹健马迎面而来。
  相距三二十步,前面的两骑士叫:“是白老三吗?怎么不见起火?”
  叫声中,双方面面相对。
  金枪左右分张,蹄声雷动,他从两骑之中驰过,向前飞驰。
  “砰!”一名骑士落马。
  另一名骑士则落得远些,一声未出便已了帐。
  驰出半里地,路旁的林子里突然转出四个人在路旁伸手叫:“勒住坐骑,通名。”
  坐骑不听制止,向四人冲来。
  四人一惊,同向后退。
  金枪一扫而过,健马仍向前狂奔。
  四个人脑袋全破,摔倒在路旁。
  不远处的路旁水沟中,从后跳出了两名黑衣人,大喝道:“缓缰,什么人。”
  相距尚远,他叫:“白老三,有何发现?”
  他抢先发问,以便争取接近的时效。
  “没看到有人来,那小辈该到了,前面可有发现?”黑衣人大声回答。
  “有,黑衫客到了。”他叫,坐骑已接近至十步内,声落枪发,金枪破空而飞。
  接着人如虎马如龙,长剑出鞘,人马剑齐到。
  两个黑衣一被金枪穿心,一被长剑砍掉脑袋。
  他下马取回金枪,直奔盛板村。
  在半里外走丢了坐骑,悄然扑向鲁家。
  鲁家的庄院甚大,从大厅至院门,只有一箭之遥,院中花木扶疏,建有亭台池阁。
  大厅中灯火耀目,整座堂屋里里外外灯火通明,盛筵未张,厅内厅外都在忙。
  六七名仆人正在安排桌上的杯盘,突见一个年青的黑衣举步踱入,佩了剑,手中握着一柄金枪。
  “咦!你手中的金枪不是少庄主的吗?”
  崔长青脸色发青,阴森森地说:“对,是少庄主的,他快来了吧?”
  “快来了,他一来,酒席就上。”
  第一个从后堂踏出来的人,是秃鹰仲谋。
  第十六章
  今晚,屠夫鲁的家中戒备森严,连执役的人也带了兵刃,里里外外听候使唤的男女,也佩刀带剑神色紧张。
  但黑衫客崔长青,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快速行动,出其不意深入腹地,出现在大厅。
  他已多次光顾鲁家,能神不知鬼不觉进入,并非奇事,地势与警哨的位置他早就摸清了。
  仆人正想继续盘问他,内厅门已有人出现,第一个入厅的是秃鹰仲谋。
  崔长青泰然地背过身去,从容移向东厢门。
  仆人们忽略了他,赶忙趋前迎接秃鹰。
  秃鹰踏入厅中,向迎来的仆人叫:“快准备,大爷即偕客人到达。”
  门内笑声入耳,屠夫鲁的大嗓门在叫:“少庄主请,请。”
  双枪艾文琮踏入厅中,移在一旁向内伸手虚引笑道:“敖姑娘劳姑娘请。”
  出来的是四个俏丽的年青女郎,胸襟上的血花图记极为抢眼。领先的敖姑娘闪在一旁,客气地含笑道:“少庄主先请,贱妾不敢当。
  崔长青眼都红了,转过身来徐徐举起金枪。灯光明亮,可看清他的相貌,灯光下;他虎目怒睁,冷电四射,俊脸上杀机怒涌,咬牙切齿气涌如山,金枪在他手中金芒耀目生花,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众人一怔,极感突冗。
  他屹立如山,叫道:“你们都不要客气了,反正你们都要进来的。”
  秃鹰大惊,脱口叫:“少庄主的金枪。”
  门内抢出大枯牛似的屠夫鲁,骇然叫:“是他,甘家的小长工……”
  双枪艾文琮却脸色大变,一把夺过从人挟着的金枪,伸手拦住其他的人,独自上前沉声道:“黑衫客姓崔的,你还没死?”
  黑衫客三个字,吓坏了不少人。
  屠夫鲁却激怒得凶睛怒突,猛地冲出,双手箕张用“饿虎扑羊”招式疯狂上扑,一面厉叫:“还我的上万金珠来……”
  枪尖徐降,指向屠夫鲁的胸口。
  屠夫鲁天生神力,浑身横练刀枪不入,哪在乎小小的金枪?毫无顾忌地冲上,双爪箕张前扑。
  “不可抓枪2”艾文琮急叫,挺枪抢出接应。
  崔长青不用枪刺,向侧一闪,一枪挥出。“噗”一声响,击中屠夫鲁的腰脊,恍若电光一闪,奇怪绝伦。
  “嘭!”屠夫鲁扑地便倒,象倒了一座山,手脚猛烈地抽搐挣扎,想爬起却力不从心,腰骨断了。
  刀枪不入的屠夫鲁,禁不起一击。
  冲到的艾文琮晚了一步,没赶上,在八尺外止步,枪举着却不敢扑上出招。
  崔长青举枪相问,冷笑道:“你进招吧,在下要用你自己的枪,取你的狗命,但却不当场杀你。”
  艾文琮有点心虚,在对方冷厉的神色下打一冷战,强打精神说:“阁下,你真要和艾某作对吗?”
  崔长青不予置答,阴森森地说:“你如果不进招,在下就不客气了。”
  “阁下……”
  “在下进招了,当仁不让。”
  “咱们好好商量……”
  “永康岗百余条人命,等你到阴曹地府商量。”
  “哦!你为了那些贱民的贱命……”
  崔长青冷笑一声,举枪迫进,虎目怒睁,似要喷出火来。
  艾文琮情不自禁抽一口凉气,—不自觉地向后退。
  敖姑娘突然举步接近,’冷笑道:“艾少庄主请退,血花会正要与这狂小辈算算帐,本姑娘要擒住他,带回香.坛好好处治。”
  崔长青吁出一口长气,激动的心潮逐渐平静,大敌当前,如不能保持冷静,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心神便不能集中,后果不堪设想。
  他脸上因散怒而改变的神色,在徐徐恢复原状,冷冷地注视着眼前这位美貌如花,毒如蛇蝎的血花会女刺客,尽量放松情绪问道:“敖姑娘定是血花会中颇有地位的人,芳名肯否见告?”
  敖姑娘冷冷一笑道:“你知道本姑娘姓敖便够了。”
  “哦!你认为在下不配请问芳名?”
  “本姑娘擒住你之后,你便会知道的。”
  “姑娘不肯通名,这表示姑娘在血花会中,地位并不高,没有花蕊夫人的地位……”
  “住口!花蕊夫人乃是外堂的人,怎能与本姑娘内堂执事相比?”敖姑娘不假思索地抢着说。
  艾文琮毕竟老练些,急叫道:“敖姑娘,他在套你的口风,摸你的海底。
  崔长青大笑道:“艾文琮,你怎么说得如此难听?江湖·道上,对妇道人家,不说摸海底,而是……”
  敖姑娘红云上脸,羞怒之下,一声娇叱,以奇快的手法拔剑出鞘,身形骤进,剑吐千朵白莲,出其不意突起发难,先下手为强。
  金枪长仅四尺六,不能双手用枪。崔长青枪当棒使,单手使枪,金芒一闪,“铮”一声崩开刺来的如山剑虹,斜身探入,一枪劈出,力道千钧。
  敖姑娘被震得向侧飘,马步虚浮,还来不及稳住势,枪已光临旁侧,百忙中推剑急封。
  金枪就在这电光石火似的刹那间抽回,剑封不住,金芒再吐,“嗤”一声扎入敖姑娘的右肩井。
  “哎……”敖姑娘骇然叫。
  艾文琮大惊,飞扑而上叫:“接我一枪!”
  枪攻崔长青的左胁,来势奇急奇猛,迫崔长青自救,以解放姑娘之危。
  一声长笑,人影飞射,“砰”一声大震,人已破窗而出,一闪不见。
  “快追!”有人大叫。
  艾文琮心脏俱寒,竞不敢追出。
  大厅中,失去了崔长青的踪迹,敖姑娘也不见,被崔长青带走啦!
  全宅大乱,男女老少遍搜庄内外每一角落。
  全住火把通明,八方穷搜。
  屠夫鲁腰脊的经脉已断,成了个连坐都成问题的废人,无法主持大局,由拜弟秃鹰发令搜查各处,并派人搜查庄外的隐蔽角落。
  崔长青却藏身在地底库房秘室,谁也没想到他有那么大胆,都以为他躲在庄外的树林内,甚至猜想他已经溜之大吉了。
  地底库房秘室仅派一名警卫,库内的珍宝与金银,已被崔长青搬空了,用不着再派人看守啦。
  警卫倚在墙角,被点了穴道,倚墙站立象在把守,直楞楞地成了个活死人。
  一灯如豆,壁角下的放姑娘冷汗彻体,脸色死灰,动弹不得。
  崔长青一手控制她的牙关,一手找了一根小木条,顶在她的右肩井创口上,冷冷地说:“敖姑娘,你招了吧,熬刑对你没有什么好处,你也熬不了多久。木条插入创口,只消轻轻撬动,保证痛得你死去活来。拖久了,即使有仙丹妙药,也难免日后成为残废。在下不想如此折磨你,冤有头债有主,但你如果不肯合作,那就休怪崔菜心狠手辣了。”
  敖姑娘浑身在抽搐,虚脱地问:“你……你要我招……招什么?”
  “我要知道花蕊夫人藏身何处?”
  “你……休想……”
  “真的?”
  “你……你杀了我,也……也得不到口供……”
  “好吧,咱们走着瞧,反正痛的是你,成残废也是你,在下并无损失。”
  声落,木条插入创口。
  “哎唷……住……住手……”
  “你叫吧,外面听不见,你叫破喉咙也是枉然。”
  “哎……我……我……”
  “你熬不了多久的。”
  “哎……我招……”
  “好,我在听。”
  木条虽已停止撬动,但敖姑娘仍感吃不消,浑身在颤抖,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大为不耐,再次喝问:“你说不说?”
  “我……我说,但你……你得答应释放我。”敖姑娘痛苦地叫。
  “在下保证释放你。”
  “还有……”
  “释放你是唯一的条件,其他免谈。”
  “你……”
  “你说不说,在下耐性有限。”
  敖姑娘心胆俱寒,赶忙说:“我……我说,我说。”
  “如果有一字不实,‘你将死得极惨。说!”
  “她……她在……”
  不久,他大踏步出室,扬长而去。
  敖姑娘随后出室,向上爬,吃力地一步步爬行,终于她爬出了秘室的上端秘道门。
  糟!铁叶门是由机关控制的,她不知如何开启。
  “砰砰砰!”她全力拍门,并全力大叫:“开门!开门……”
  上面没有人,人全到了庄门的练武场附近。
  练武场地占地甚广,四周有驰道、梅花桩、擂台练功房、沙袋架、跳坑……当然也有遮阴的树木。整座练武场,占了全庄三分之二前面积、人在这一带奔逐、有广阔的空间足以施展。
  崔长青蹿抵练武场,吸引了全庄的人。
  撤回按索各组的警钟声传出了,先前出庄搜寻的人急急赶回,纷纷进入练武场。
  崔长青并未拔剑。以金枪作兵刃,八方奔蹿,蹿至正南的练功房前,暗影中狂风似的冲出泰山五虎。插翅虎轻功提纵术最高明,到得最快,大喝一声,疯虎似的扑上,吐出一朵剑花,势如奔电。
  崔长青挥枪急架,狂野地急封,“铮”’—声暴响,枪剑相交,火星飞溅。
  “哎……”他讶然叫,被震得飞飘八尺。
  插翅虎一声狂笑,跟上又是一剑。
  崔长青似乎右手难举,不敢用枪再封,挫身侧蹿,有意脱身。
  斜刺里冲来独脚虎南宫威,大鸣道:“小辈纳命!”
  崔长青不敢接招,扭头撒腿就跑。
  青痣虎一闪即至,大喝道:“留下命来。”
  崔长青百忙中扭身仆倒,避过雷霆一击,着地奋身斜滚,远出丈外一跃而起,从西面夺路。
  西面不远处,是一座高有八尺的梅花桩,桩丛中一声怪叫,躲在里面的三名青衣人迎面裁住了,喝声震耳:“跪下投降,饶你不死。”
  “铮铮!”崔长青全力架住了急袭而来的两剑,金枪几乎被震撒手,倒退三四步,扭头便跑。
  五虎怎肯轻易放手?大叫着咒尾急迫。
  四面八方的人,皆向叫声传出处合围。
  崔长青蹿近一株大树。脚下一紧,闪人大树不,突然踪迹不见。
  最先追到的艾文琮,大叫道:、“这小辈上了树,大家先围上,再去把他追下来,他走不掉了。”
  人纷纷赶到,火把通明。
  上去两个人,久久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