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节
作者:管他三七二十一      更新:2021-02-19 11:01      字数:5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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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二接到龙雅的传令时伤势只是稍好一点,却也硬是撑起身子来到龙雅所居的“筹天殿”外。他已猜出大公主与三殿下必是已选中了桃城与英二两人,不然今早不会将他们再度召入宫中听候赐命。那么眼见着“三甲”只剩最后一个名额。不二看看腰间“夏殇”,想起手冢当时对自己说“要赢”。是啊,要赢。若是不赢,我千里迢迢来参加这国学,便没有半分意义。若是不赢,一切都不过是镜花水月,纸上谈兵。
  紧握了剑柄,缠满了绷带的左臂传来阵阵抽痛,心道经脉未断已经算不幸中的大幸,否则这条胳膊就这么废了,那自己辛苦多年的武功也必将殆耗大半。这时龙雅走到这剩下的八名考生面前,道:“本王素知诸位均胸怀管、乐之才,然而必决出胜负位次才可服天下。若诸位无异议,本王就说出这殿试题目了。”
  众人默然无声,所有的眼睛都直盯着龙雅,等他发话。
  龙雅嘉许地点头道:“那本王就说了。请诸位即刻取两粒人头来本王面前交讫。先得者即为三甲之首。”
  在场考生均是一震,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人命关天,岂可如此儿戏?
  “怎么?好象你们没听明白似的。”龙雅微微冷笑,一字一句重复道,“本王说的是,即刻取两粒人头,来本王面前交讫。本王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总之最先带着人头站在这里的人,本王便选他为三甲之首。”
  大脑在轰鸣。要赢,不二想。
  左肩在撕扯。要赢,不二想。
  血液在咆哮。要赢,不二想。
  经脉在贲张。要赢,不二想。
  而现在的自己身受重伤,不能飞檐走壁;神经的疼痛几乎阻隔了一切思路,再想不到别的办法。
  只能……
  手起剑落,夏殇那惨然的剑身殷殷似雪,两颗血淋淋的人头在剑斩钝物所发出的那“唰”地一声之后缓缓地向龙雅所在的位置滚去。
  不二颤着身子,刚刚挥动长剑牵动了筋骨扯到了伤口,痛楚逼得他俊美的容颜一瞬痉挛。他踉跄数步,靠夏殇撑起自己全身的重量。
  在他身后,两具本来和不二一样有考生身份而现在少却了脑袋的尸体正欢快地喷洒着鲜血。还有其余幸免的几人扭曲而惊怖的面孔。
  他站直身子,对着龙雅笑起来。
  “云台起凤不二周助,答卷已成,交与二殿下检验。”
  龙雅满意地点了点头。他要的不是别的考生那“太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犹豫,他要的是如不二般对他“君无戏言”的信任。我选的臣子,当然要坚信我就是青国下任君王。
  龙雅嘴角浮出微笑,姐姐和三弟都是笨蛋。这样人才他们放在一边,却不是将天下拱手让我么?
  他在手中名帖“不二周助”几字上圈上红圈。那红墨红得扎眼,仿佛鲜血凝成。
  “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二浑身一栗。这声音愤怒中夹杂着疲惫嘶哑,然而仍旧太过熟悉。
  “攸王殿下!”
  “攸王殿下驾到!!”
  众人纷纷跪倒在地。就连龙雅也收起了脸上不经意露出的得意表情,笑迎着道:“王兄,好些时候不见了……你陪父皇一同前往端玉宫祭拜,怎地今日才回?”
  不二闻言一震,这才知道自己身后背对着的,乃是越前南次郎之兄南太郎的遗腹独子,亦是当朝辅政王,御赐封号为“攸王”的手冢国光。
  他更知道凭两人现在的身份差距,自己应该立即转身行礼,否则为大不敬。
  然而全身无法动弹。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我早猜到了他的身份,也该早料到这样的结局!
  “不二,转过来回答我的问题。”
  手冢的声音冷若冰霜。真是的,认识他这么久,才知道原来他也可以冷漠成这样。
  “王兄生什么气呢?是本王刚刚主持了殿试选拔而已。若王兄怜悯这两个死难的学生,本王教人厚恤其亲族就是了。”龙雅道。他们自幼生长帝王家,小小两名国学考生的性命哪里曾放在眼里。
  手冢没有接他的话,双眼仍只盯着不二道:“转过身来。听见没有?!”
  不二苦笑一声,转身迎上手冢的目光。真的是他,当然是他。那份王气,那份傲然,那份俊朗,那份忧郁,换不得别人,怎换得别人。
  “……学生不二,见过攸王爷。”
  手冢紫盖蟒袍,峨冠博带,众人簇拥而立,好一番王家装束。可在不二眼里,却远不及当日里紫罩青衫,举酒疏狂,彼此相视而笑之情景。
  不二唇边腥梅,衣襟血染,孤剑伶仃相倚,怎一副游侠风姿。然在手冢心中,却远不及当日里倚窗雕句,指点风云,两人并肩为战之形势。
  “……跪下!!!”
  手冢从喉咙缝隙之间嘶哑一声。这一声里,多少犹豫,多少痛苦,多少愤怒,多少难以置信。他仿佛还有别的话要讲,可翕动嘴唇,终究是再吐不出别的话语。
  不二释然一笑,双膝仿佛脱力一般咕咚跪倒,那柄一直支撑他勉强站立的夏殇也锵锒一声歪倒在石板上。肩上的伤随之震裂,鲜血透过纱布,和衣襟上沾染的他人的血液混在一起。
  “龙雅,前日之事我已有所耳闻。现在随我去御书房,皇上正在等我们。龙马与菜菜子已先去了。”
  手冢从不二身边穿行而过,衣袂边角掀起的劲风几乎将他割伤。他听得那脚步声渐行渐远,突然觉得心头一片荒凉。
  我们各自顶着面具相知相交,却还偏偏自以为了解对方。当真荒唐可笑。
  然而这一切终究是镜花水月的幻象,谁先一步揭开面具,谁便注定输局。
  干涩的嘴唇划开炎夏里冰冷的空气,勾勒出一个凄凉的笑。
  我赢了,手冢。
  第七回 镜花水月 完
  第八回 欲拒还迎
  俗话道,金榜题名,封妻荫子,光耀门楣。然而当主管官员捧着即将布告天下的皇榜来请当科状元题上名字的时候,不二的心情却是索然无味到了极至。赶快结束吧,他想,然后将一切都忘个精光,从此远遁中原,不再牵扯到这些家国之事。他几乎是闭着眼睛将自己的名字写在皇榜上。反正这将成为一个笑话——一个青国人以后会连想都不愿再想的大笑话。
  那柄夏殇横在他的膝上,他一遍一遍地擦拭着,早看不见当日的血迹,剑身铮亮到足够映出他苍白的脸。然而他仍是不厌其烦地擦拭着,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他这一生虽然还没满二十个年头,但是死在他剑下的人却是早过了这个数目了,那何必为了杀死这两个和自己不过点头之交的考生而如此自责?想到这节,不二困惑地摇头,他自己也闹不明白。只觉得这样做,心里没来由地会好受一些。
  明日要和桃城、英二一道接受赦封,这是夏祭里祭天大典的最后一个环节。然后,可能就要开始与比嘉的战争了。不知道自己会被授予什么样的官职呢?不二轻笑起来。一切都在预料之中,除了比嘉比预测的时间早了些宣战以外。不过这个不打紧,只要把其余计划都一样跟着提前就好了。
  明明就是尽在掌握之中,却为什么心头惴惴不安?
  根本没有任何不妥之处啊,真是奇怪。
  次日的赦封典华贵而隆重,那分雍容气度丝毫不似一个大敌当前之国应有之情状。不二留了分心,果然看见是手冢在调拨官员,整肃典礼,一切都安排得恰到好处,分毫不落,不由得心下苦笑。其实不知该拿什么脸面对他,但这么尴尬着却也不是办法。本想找机会道歉,却终究只是踌躇。
  治典官员冗长的祝祷文结束后,本来就阴云密布的天空竟下起雨来,几欲浇熄祭坛上的天火。当下一些古板守旧的官员都面露恐惶,暗道不是好兆头。南次郎却在雨中撩袍登坛,大笑道:“连天干热终于有所缓解,想来青春周遭百姓也不用为酷暑煎熬,秋收亦有保障了,真是及时雨啊!好,好,好!”这三声“好”霸气慑人,一扫阴悝,连本先觉得寒冷的雨都爽快起来。坛下官员见圣上如此气概,对这不祥之雨的恐惧之情登时消散,都跟着大声喝彩,一时声动四方,直达天际。
  南次郎道:“朕征战一生,如今年届五十,自觉身子骨大不如前。然而虽然‘不如前’了,骨髓里头却还是钢打的,断则断矣,却是决然屈折不得!想来诸位已然知道了,比嘉狼子野心,妄图吞我万里河山,灭我百年基业,是可忍孰不可忍?朕本想在这夏典上宣布继承人选,然至此时却变了主意。”他半倚了身子,笑道,“菜菜子,龙雅,龙马,你们来朕跟前。”
  “你们也不必争斗了,外敌当前,要懂得共御外侮。不要成天还跟没长大的孩子似的,呱呱噪噪。——国光,你来,朕问你,目前可即刻抽调的兵力有多少?”
  手冢急步上前,答道:“禀陛下,目前青春驻军十万,随时听候调遣;长毖营还有五万步兵,只要陛下虎符令下,一天内亦可整顿完毕。”
  “好!”南次郎笑道,“就这十五万兵马,均拨给你们姊弟三人。兵贵神速,你们即刻各领一路军去,阻拦比嘉大军。菜菜子守北路,龙雅守中路,龙马守南路。此役功劳最大者,便是王储。这下随你们怎么闹腾好了!”原来青国与比嘉两国接壤,边境冗长,降龙河又在其中纵横往来,因此不晓得比嘉会从哪路攻来,兵分三路,乃是万全之策。
  菜菜子道:“就算拼得臣女这条性命,也断不让比嘉铁蹄践踏我中原大好河山。兵分三路,的确考虑周全,既可将比嘉大军即刻阻拦,又可以相互照应。然而三路军不能如同一盘散沙,还请父皇再拨一人,掌管各路军机,统领军需粮草。”
  南次郎道:“这一节朕自然早就想到,这职务非你不可——国光,如此重担,你敢接吗?”
  手冢跪答道:“陛下既信得过臣,臣又怎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