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节
作者:蝴蝶的出走      更新:2021-02-19 02:13      字数:4756
  并且他在断肠古寺时,曾经在天下群雄面前扬言,誓死帮助少年寺残灭剑鹰帮,替天心禅师以及高僧复仇,代天下武林除害,可是现在怎能够呢?”
  他行着,行着,前面一条小河阻住去路,潺潺流水,似悲枪,似幽怨,龙野也不禁泫泫欲然泣!
  他苍茫四顾,不禁痛苦的长叹一声,黯然想道:
  “母亲啊!你被是父亲迎去围聚,你为何还要留下血书,叫我去东海救父母呢?或许这是你的苦衷,想激发儿子的寻明师,学绝艺,顶天立地的干出轰轰烈烈的事杰,可是,你可曾想及这是如何令我痛苦和不安啊!”
  江水东流,往者如断,人的隼命已正如此,既往者已何必争名逐利,徒增纷扰。
  思念及此,豪气顿消,不禁长叹一声,顿生厌恶江湖之感。
  忽听小河对岸划丛里,也传出一缕缕幽幽叹息声音,宛如荒野孤魄,迎风饮泣,声音苍凉凄楚无比。
  龙野霍然惊觉,锐利如隼的眼光,凝定那野草丛中,伤心人处处皆是……
  “呸!谁是伤心人,滚你的蛋,别吵扰姑娘的清静。”
  龙野苦知自语道:“这是谁家的姑娘,这么凶,难怪会这么寂寞!”
  “你敢骂姑娘?”
  语音甫落,一道晶离的银光,带着惊心刺耳的锐声,掠过小河,闪电而至。
  龙野骤闻异声,那道白光已怒喉际,避让不及,右掌疾如闪电石火,屈指一担,扣住那道白光,敢情是柄寒气湛然,铸工玲珑的小剑,长约六寸,剑柄尖端尚系着一条细细的丝线。
  龙野一瞥这柄短剑的情状,猛然醒悟那姑娘是谁?心中一喜,立地行功,右臂潜连内力,往可一抖,喝道:“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那姑娘猝不及防,被龙野神力一抖,连人带竿扑飞过来。她身形半空,猛地瞥见是龙野,芳心狂喜,倏然摔开竹竿,如乳燕投林急,泻而下,双手搂住龙野宽壮的肩臂,纵声娇笑,天真之极。
  龙野伸臂接候弹射而来的竹竿,左掌轻轻抚着她的柔发道:
  “红红!你为何独个跑到此处地?你爸爸急着找你,知道吗?”
  红红松开手,退开两步,接过钓竿缓缓线,向他吐吐舌着,道:“我知道了,昨夜差点碰着,侥我眼尖,赶快躲起来,要不然,嘻嘻,爷脸孔一般,我就得跟他回家!”
  龙野正色道:“红红,你有一个慈祥可爱的爸爸,是多么幸福!你该好好的孝顺他,像成……”
  陡然触及凄凉痛苦的身世,不禁心中一酸,眼泪夺眶而出。
  红红万料不到龙野,以铁胆雄心驰各江湖的硬汉,竟然出眼泪,正错愕间,忽见远处人影闪幌,心中微一愣。
  龙野却握着柔他的荑,诚恳地道:“红红!赶快去找你爸爸,以免他愧大。”
  红红暗恨龙野,心想道:“我千辛万苦寻你,你还不知道我这颗心!”一气转身扭开。
  满血热此化龙一抹幽怨辛酸泪水如珠,滚滚滴落。
  她自断肠古寺和龙野一别之后,万缕柔情,系候她一颗想大龙野的心,她初堂相思滋哎,说不尽寂凄切,她意味到自己深深爱上了他,因此不知不觉中追踪北上,历遍陇右而龙野却如泥牛之海,影踪俱查失。
  今日失意的躲在河边犯叹命薄,不期而遇,重睹檩郎无恙,枯寂的芳心顿转复苏。熟知落苍有意,流水无情,龙野竟冷淡至此,焉教她不伤心流泪。
  龙野欢道:“你好好踉你爸爸回丹青岛,江湖流浪生活使我感到厌恶,想择一处风景清幽的地方居住下来,你家邻近有什么景色幽美的小岛没有?”
  她杏眼圆睁,诧异的道:“好好的为什么要退隐?难道你不想救出东海的父母?”
  龙野咬紧牙关,恨声道:“他们非常安全,不必我去救了。”言短意长,不胜感叹!
  红红眼中陡现奇光,道:“好找爸爸去!”
  蓦觉身上一紧,已被龙野因欢喜搂紧抱得紧紧的,一种令人舒服的压力,使得她心跳加速,粉颊绯红,益增娇媚。
  “你这样才是孝女。”龙野欢喜得赞美她。
  “但希望你常到我家玩玩!”
  “你不讨厌?”龙野又故意的逗她。
  天色陡然灰黯,闪电耀目,恨声震耳,凄厉呼啸,狂飙四起。
  红红仍然空着那件仅掩盖身体的鱼皮衣,裸在外面的玉臂和粉腿,被疾风吹得透生体寒,不禁打了个寒颤。
  龙野忙脱下外套,里着她的身子,望望天色,道:“我们赶快找个山洞躲一躲,这场暴风雨。”
  红红笑盈盈道:“离这儿十里之外有户一猎,那里我还有许多东西寄存着。”
  龙野大喜,两人各展轻功,星驰电闪,狂奔而去。
  就在他们走后,野草中钻出一个容姿绝代,容光照人的姑娘,正是血影寒刀的爱徒紫儿。
  她昨传黄昏追踪跟出,就没见到龙野和师父,芳心着急四处寻找,碰巧遇到适才这幕亲蜜的搂抱。
  她见意中人另有所恋人,醋意顿起,以他素来的性情,必定尽性杀人以愤泻,但不知为何,一见龙野那双凛然生像的眼光,手臂一软,野性顿消。
  这时紫儿怔怔望着他们渐渐远离的背影,芳心又急又怒血腥哎道渐渐浓厚,杀机又油然而生。
  凄厉长笑一声,身形随着跃起,如行云流水般的绕讨捷经,抢先奔向那猎户而去!
  第十二回 血 泪 谭
  狂风横扫山野,风啸雷声,回荡不绝,是暴雨将临的前奏。
  龙野,红红各自施展轻功,逆风急驰。
  红红因愿忌龙野往常脚下功夫差劲,深忽伤及他的自尊心,因此未使出看家本领,登萍渡海的绝顶轻功。
  然而龙野近日功力猛增,已达凌空御风之境,只为怕红红追不上而惹起她的小伙子,功力是仅用几成功力,和她并驾而驰。话虽如此,两人之身形,已疾如怒马奔驰,庸手一般轻功可比。
  这对初坠情网的青年男女,仅因互存爱护之心,恐伤及对方胜心,未全力施为,因此白白牺牲了几条性命,惹得异日不少麻烦。
  当到达红红借居的猎户时,红红顿觉气氛不对,道:“不妙,必有事故发生!”忙提口真气脚寻,一弹,飞前抢人。
  龙野也觉得狂风呼啸中,含着极浓重的血腥味道,急忙跟随而入。
  这是一座独立居的房屋,只老里面鲜血横流,尸体狼籍一对死去的是老年夫妇,一对青年夫妻,两个初生不久的双胎婴儿。伤口犹流血不止,显然被人杀害不久。
  红红见此情状依偎在龙野怀中,不忍卒睹,本来温暖快乐的六口之家,如今祸从天降,残遭灭门,焉不今人悲痛之极!
  龙野怒目喷火,沉声道:“你知道他们根谁结过仇?”红红流出同情的泪,道:“不知道,而且自我借居将近十天以来,从来没见过外人来访,同时用他们那种和蔼可亲处处迁就他人的性怪,想来不会和人结仇的。”
  龙野愤怒道:“无论如何下这种杀尽灭绝的手段,总是一对,我们查查看,如果我查出凶手是谁,绝不让他遥逍法外。”
  红红不再言语,随他绕过屋后,再转到左右两汇,均未查出可疑行迹。
  红红突然道:“我想着了。”说着走进屋后,指着尸体道:“你瞧!每个死体伤口都是汇肩斜划至右腰,以这种伤劲看来,似死在“秋水长天”的招数,以前曾听我爸爸提过,普天下仅有东海武林中才有这种招数。
  “东海人物?”龙野微吃一惊,道:“莫不是剑鹰帮干的好事?”
  红红望他一眼,微微颔首道:“我也是这样想法,不过他们长何如此,杀害这些全无恩怨的人呢?”
  她又一皱眉头道:“或许另有原因,才下此毒手,目的是斩草除根,以免风声外泄,引起中原武林群起达伐,众怒难犯。不管事情怎样,找到剑鹰帮使可分晓。”
  龙野一想除了如此以外,再无别的方法可查出凶手,逐出颔首,以示同意。
  忽她道:“这些尸体怎样处置?”
  龙野沉吟一会,道:“人已全死,房屋留着也无用,干脆用火葬来得干净。”说着,略为运行真气,以掌合盘一搓,火星飞溅,屋子登时袅袅冒出白烟,敢情他正使出“蓝天星火掌”。
  这几座屋子都是茅草粗竹建成,一着火星,立即蔓延。龙野赶快拖出红红,远离火场。
  出了屋门,红红忽然惊叫道:“要糟,我许多东西都没取出来。”
  龙野着急道:“什么东西?”红红道:“金珠钻石,衣服,肉子,小鸟,黑貘,兔……”她如数家珍般一连串的念出来。
  龙野长吁口气,道:“够了,够了,我只知是剑复拳谱,原来都是些身全之物。”说话间,独自昂步离去,红红樱唇一嘟,无可奈保可地跟随而去。
  突然闪电划空,雷声惊呜,哗啦一声,暴雨倾泻而下,草屋的熊熊烈火被雨压抑,逐渐熄灭。
  蓦地,茅屋左侧的花本中,窜出一个上身赤膊,一身污垢的小童,约有十岁年纪,他正是这座茅屋主人的大孙子谢弓,只因为着帮助家庭生计,到附近村舍作牧童,每隔一个月回家一次,今日正值回家日子,那知刚到家,适遇龙野放火。
  谢弓年纪虽小,城府却深,误认龙野是杀人放火的强盗,深怕自己被他碰着,定遭毒手,是以谨慎小心的躲在之近,连大气也不敢出,故此以龙野红红这种武林高手,也未发觉有他的存在。
  谢弓愤怒填鹰,恨然凝视龙野红红的背影,斩咬牙咬齿钉截铁地道:“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雷电风雨交加中,更加使这座半焚茅屋阴森恐怖,谢弓两眼布满血丝,急急入屋,惨不忍睹的尸体映在眼前,这景象能不令人悲痛欲绝。
  然而谢弓并不感到恐惧害怕,更不号涛大哭,只是黯黯地淌着两行泪珠,从极度伤心中显出他倔强的性格。
  他缓缓低下头,在祖父母亲冰冷的脸上轻轻吻着,伸出宛如成人粗壮的手,抚摸几下两个弟弟的小脸。
  最后默默无声地将六具尸体,而他的汗水泪珠,也随着剧烈的动作而滴流下来。
  埋葬后,他默默祝祷着:“祖父,祖母,爸爸,妈妈,弟弟,你们的灵魂安息吧!我一定要报仇,一定要为你们报仇!”
  祝祷后,转身大踏步走出茅屋,风雨交加,天色阴暗,一个踉跄急行的身躯,渐渐隐,在晦暗的风雨中。
  翌晨,风雨停息,温阳普照,祁山古道上,一男一女并肩南行,男的神威凛凛,俊朗照人,女的明艳活波,美丽绝伦,的确是天生的一对佳侣,故正所至之,无不人惹得所有行人暗暗喝采,羡慕之极。
  不用说,这对年青情侣正是龙野与红红,他们昨夜在附近村舍借宿避雨,红红因在谢家借宿将近十天,由于他们善良和蔼,待红红极为周到,故此红红对他们亲视亲人一样,忽然他们遇到灭门之祸,红红自然极是伤心,执意要找剑鹰帮了结六条无辜人命的惨案,然后再陪着龙野退隐江湖,这时她还不知石剑团与龙野的关系。
  龙野虽极不愿意再碰到石剑田,但强红红不过,同时也想顺便探探母亲,以解思慕之情,是以答允红红的要求,可是剑鹰帮的人宛如鬼魅一样,飘忽无常,那里去找呢?红红却说只要见着爸爸,不难得知剑鹰帮诸人的下落。
  两人东跑西奔,毫无天文士的影子,白白浪费了半天工夫,龙野剑眉一蹙道:“这样瞎拉不是办法,找到明年也别想找着。”
  红红呆了一下道:“哎!对了,要不是你这一说,我几乎忘记,我爷平生嗜酒如命,对我们只要多注意酒店,定有所获。”
  谈顾间,二人已踏人祁山下的小镇。
  这个镇只有一条笔直的热闹街道。他们来到一家象样的酒店臂也同村缺如。
  龙野见着这些肃然有敬意,敢情这些人正是誉满天下的“豪勇左臂剑”。
  这一行人众骑术甚佳,虽进人市镇,仍然星驰电奔,跑得既快且稳,眨眼间已到龙野两人身前,那英挺俊秀的小孩,陡然瞧见龙野,便立刻勒缰驻马,他胯下坐骑昂嘶一声,立即煞住去势,他飞跃下马,其余八位如欺响应,纵下马来。
  红红呸了一声,道:“要什么威风,哼!”
  她的话音虽低,却被他们九人听得一清二楚,龙野眉头一皱,侧身这在她身前,假意低头和她谈话。
  独臂小孩只笑了一笑,并不责怪红红,向龙野举手道:“左臂剑郑祥云拜见吟啸侠影龙大侠!”
  龙野恐怕红红惹事,是以精神全贯注在她的身上,因此郑祥云向他说话,并未听闻真切而且“吟同时啸侠影龙大侠”这七字太陌生,只知这小孩在跟别人招呼,未加注意。
  独臂小孩郑祥云,并不因龙野不加理会而介怀,咳了一声,又提高嗓音,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