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节
作者:花旗      更新:2021-02-19 00:31      字数:4772
  他提问的空隙,就那样硬生生的被晓拉着退出了房间。李土完全无视旁边那灼热的目光,夹杂着愤怒,痛惜,费解等一系列不知名的情愫。
  “……”李土轻抚着零微烫的脸颊,紧缩的眉宇深深刻印在李土眼中,手顺势划过脸廓,在颈间的刻纹上来回摩擦,似乎在通过那文印阅读零痛苦的过往一般,伴随着急促的呼吸,那略显魅惑的锁骨在忽上忽下的抖动着,甚是撩人……灰阎再也无法忍耐了,冲上前去一把抓住李土那不安分的手。
  “你没资格碰他!”那眼神里写满了愤怒,还有一丝杀戮……李土不以为然的转过头对上灰阎的眼睛,没有镜片的遮挡,似乎更显此人眼眸的犀利。
  “你配说这话么!黑主理事长!”听到这话,灰阎的手稍稍一抖,但却依旧死死的抓着,李土稍稍一用力,迅速甩开灰阎的手。起身反抓住他的手,拉高到头顶,贴近彼此的脸颊。“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来黑主学园的目的,你还真是天真的可爱啊!”对着李土异色的眼眸,灰阎的脚像被钉在原地一样,半步都无法挪动,那强劲的压迫感。突然,一只有力的大手把灰阎拉离李土的束缚。“保护的很好嘛!”十牙用手捂住灰阎的脸,他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灰阎在颤抖。李土苦笑两声。“就是因为你这样,才没办法保护海人……”转身走到窗边的三角钢琴旁,皎洁的月光配上屋内有些昏黄的灯光,白色的钢琴凸显出一股孤独的味道……借着十牙的力量,灰阎艰难的吐出这几个,“为什么要……杀海人”李土微微一怔,所有人知道的‘真相’就是李土为了金钱权利可以不择手段,而至今唯一能看清李土的人,或许也就只有那个远在天国的海人了。
  “你配知道么!”李土转身坐在凳子上,单手敲击着琴键,对于灰阎那是再熟悉不过的旋律了。
  “你……怎么会弹这首曲子!”灰阎拉开十牙的手,一步步走近背对自己的李土,生怕李土又说出那样令人刺痛的话,灰阎先开口“请你告诉我,好么!”但凡跟海人有关的点点滴滴,灰阎都不想错过,更确切的来说,他从未深入的了解过海人。李土依旧自顾自的沉浸在这孤独寂寞的乐章里。灰阎艰难的挪动脚步,来到李土面前。
  “你……”灰阎本来准备好的台词一句也没有出口,因为当他直面李土的时候,那满是悲伤的眼眸中再也看不到刚刚那股犀利讽刺的寒意……‘事情真的像我们所知道的那样么?李土真的是那么万恶不赦的冷血贵族么?他与海人之间到底隐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故事……这种伤痛……’
  “你到底要看到什么时候?”李土依旧持续着手里悠扬的琴声,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手下黑白相间的琴键。“你真的爱海人么?你有了解过海人么?”琴音嘎然而止,李土起身揪住灰阎的领口“我太高估你了……黑主灰阎”这一摔真是力道十足,灰阎被狠狠的摔倒在窗边。
  “那边的保育员,你最好马上把你的乖宝宝带走,不然我可不保证我接下来会如何虐待他……”十牙这才反应过来。赶忙上前搀扶起灰阎,“喂,你没事吧!”灰阎低垂着头,任凭十牙拖着向外走。“对不起,对不起……”只是嘴里始终重复着这样的句子,就像没有灵魂的娃娃一样,只会重复单一的一句话,那句真真切切的‘对不起’到底对谁而言……恐怕只有灰阎自己最清楚了。【嗙】随着一声清脆的关门声,屋内恢复了死寂一般的静。
  “当初把酒柜放在离床不远的地方,纯粹是为了方便行事,而就现在的结果看来……”李土寻觅着残存下来的生命,最终看见角落里静静沉落的Black Label(黑方),李土握着酒瓶寻找可以成放它的容器,“真是的,一个杯子都没留下么……”拎着酒瓶缓步来到床边,看着零依旧紧缩的眉宇,狠劲的打开瓶盖,狠狠的咽下一大口烈酒,少了冰块和柠檬的衬托,Black Label更加的醇厚浓烈,咽下的一瞬间,李土感觉从喉咙向上一直延伸到头顶有种火辣辣的灼烧感。
  “咳咳……咳咳”轻轻把酒瓶放在桌边,“咳咳……可恶啊!”【咔嚓】
  “看来您已经不擅长喝酒了啊!”清淡飘渺的声线,让人有种不现实的感觉,同样银色的发丝,紫色的瞳孔,只是别在脑后的微长发丝被红线绑捆着,垂下的金色铃铛不时发出微弱的声响。李土眼中的震惊一闪即逝。
  “什么时候来的!”李土起身坐到屋内的沙发上,半倚靠的姿态伴随着昏暗灯光及皎洁月光的衬托,更显出王者的气质。一缕轻身来到床边,冰凉的手掌轻轻抚上零微烫的脸颊。
  “很抱歉没有遵从您的命令,就擅自跑过来了。”感受到一缕手的冰凉触感,零的眉间稍稍有些缓和。一张一合的唇畔似乎在呼唤着来人。
  “哥哥……我回来了!”一缕轻轻摩挲着零的发间,那早已被汗水湿透的发丝,拨开额前些微凌乱的碎发,颔首轻触,“零要快些好起来啊!”一缕俯身,额头紧贴额头,让零身体的热度有些微的减退,不时发出的低喃,几近触碰的唇瓣……李土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这种暧昧不明的画面,屋内飘散着一股魅惑人心的味道。零些微的震动打断了一缕原本持续不断的低喃。“又做噩梦了么?零……已经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零……”一声声呼唤化作良药慢慢治愈着零伤痕累累的心,只因双生子的牵绊,便串联起了两个人悲切的命运。
  “既然来了,你就在这边好好照顾零!”说罢李土起身准备离去,却被一缕拉住。
  “您已经决定了么?”一缕紧了紧手里攥着的衣角。“真的要那么做么?”李土回身正视一缕。
  “已经决定的事就必须要立刻执行……不是么!”李土打开一缕的手,被亮在半空的冰凉手掌传递着撕心裂肺的疼痛。“你在绯樱家这么多年,难道没……”
  “请不要把我想的跟他们一样!”吼声无疑让李土震惊,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我跟那群人不一样,我所看到的李土大人跟他们所看到的不同!”挂着水汽的双眸,带着心痛、不舍……而更多的却是那份坚实的信任。“所以……所以请不要总是一个人!……”哽咽的喉咙此时已经无法发出一丝声响,看着这样任性的一缕,李土只得无奈的扯出一丝欣慰的笑。
  这是一个漫长的夜晚,冷风总是会带出人们内心最痛苦的回忆,脑内不断涌现的记忆残影像利刃一样贯穿着每一个人的心,或许此刻零和两国反而是幸福的那个……因为一缕的突然造访,似乎让零感觉到安心,虽然那只手很冰冷,却有着可以慰藉内心的温暖。而两国那双冰冷的手却被一双温暖的小手一直紧紧抓着,贴在心脏的位置,传递着扑通扑通的脉动。俯身在两国的脸颊落上轻轻的浅吻。“请……您回头看看,那依旧站在原地等待的……我的爱”
  十牙走到蹲在墙角的灰阎身边。“灰阎……我想……”灰阎抬头对上十牙的眼睛,被泪痕模糊的面容,却清晰的透露出惨白的肤色,眼中的绝望一览无余“十牙,为什么活着的是我……我可以选择的,对吧!”十牙突然俯身抱紧灰阎颤抖的身体,紧紧的抱在怀里。
  “你没的选择!”十牙加大音量在这个已经绝望的男人耳边吼着。“不管你到哪里……我都会追过去的!”这是一个承诺么?还是再次的告白?还是一个敷衍了事的句子……
  “十牙……你……”被环抱的身体更加紧贴十牙的胸膛。
  “你对海人的那份执着我接收到了……但请不要抹杀掉我对你的那份……执着”十牙会说出这种话真的是万般无奈,本打算放开这段永远不会开始的感情,可是却无法无视那脆弱的灵魂,想给以安慰,给以他所能给与的一切。
  “李土会弹海人创作的曲子……Secret ……”灰阎回手紧紧抓着十牙的背。“Secret”
  【回忆】
  “哇……海人好厉害!”灰阎站在钢琴旁边,赞赏的目光不时投降坐在钢琴旁有些清瘦的银发男子。
  “你这么说他会骄傲的哦!灰阎”雅适时的端来茶点,放在桌上招呼两个忘我的男人过来。
  “是么?这首歌我只弹给我爱的人听哦!”清爽的笑容挂在白皙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温度。灰阎一把搂过海人的肩膀,调侃着“你这么说,我会把自己当成你爱的人哦……”
  “你当然也是我爱的人啊!灰阎……”午后的阳光格外的刺眼,照射在银色发丝上闪烁着快乐……
  “雅……难道你都不吃醋么,你老公除了你还爱着别人哦!”灰阎闪身来到桌前,拿起一块茶点放进嘴里。
  “怎么会……因为我也爱着灰阎你啊!”
  “你们两个人哦!真是的!”轻啄一口桌上的热茶“哇……好烫!对了,海人,这曲子叫什么名字啊!”
  “Secret”
  “啊!秘密?”灰阎很是费解的看着海人。
  “对啊!这个就是……Secret”
  【回忆结束】
  “Secret……”十牙能感觉到自己肩膀早已潮湿的位置在不断的扩大。‘海人,如果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还会那么若无其事的说出那样的话么!你会原谅一直用那种眼光看你的我么!你会觉得那是一种背叛么?’间断的抽泣变成了无声的哭泣……
  “对不起,枢!”一条陪着枢站在阳台吹着冷风,夜晚的绵长在不断灌输着寂寞给月光下‘寂寞’的人,“没能帮上你什么!但是……”
  “你不会背叛我的!”枢回头打断一条有些激动的话语。“我只要知道这点就够了”
  “嗯,谢谢你!”一条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看着枢依旧面无表情的冷面,不由得心底一颤。“不过你依旧……不相信李土么?”话一出口一条才知道自己问了一个多愚蠢的问题。枢一直沉默着不做声,看着一望无际的黑暗,能听见的只有海风卷起海浪拍打岩石的声音,慢慢敲醒沉睡多年的记忆。
  【回忆】
  “哇……哥哥,哥哥,快看,好漂亮的太阳哦!”年幼的女孩拉着稍微年长的哥哥快步奔跑着。
  “优姬……慢点!当心不要摔到!”枢踉踉跄跄的跟着妹妹向沙滩边跑去。
  “快点,快点……”优姬甩开枢半握的手,冲到海边,“好漂亮哦!”枢快步跟上轻抚着妹妹的头顶。
  “是啊!好漂亮!”优姬转头对上枢赤色的眼眸,带着那天真无邪的清澈眼神“明天我们再来看日出好不好……”
  “好!只要优姬喜欢……”枢宠溺的摸着优姬额前的碎发,枢的话对于年幼的妹妹始是种甜蜜的承诺,优姬开心的踮起脚尖,双手环住枢的脖颈轻轻的在耳边低语。“优姬最喜欢哥哥了!”回以温柔的笑容。“哥哥也最喜欢优姬了!”小小的甜蜜充斥着两个年幼的孩子,可幸福却被暗影处的鬼魅轻易的在瞬间抹杀殆尽……
  【回忆结束】
  枢只记得那一秒有如从天堂坠落至地狱,抱着已经失温的妹妹,看着倒地不起的父母,他不知道哭了多久,可唯一清晰可见的就是李土那张满是血痕的脸……那令人作呕的姿态……
  “咳咳……咳咳”每当想到那一幕时,枢都会很不自然的干咳。
  “枢……没事吧!”
  “嗯!”只有他自己清楚那是多么不堪回首的过往,当他看见零那惨白的面容时,或许内心的害怕远远超越了想象的范畴,害怕失去那点点温存,害怕那原本清澈的紫眸永远的紧闭,害怕再也无法感受那微凉唇瓣所带来的幸福。
  “英……如果你来找我是为了发牢骚,那么可不可以明天再继续,我现在想睡了。”晓无奈的倚在沙发上。
  “这种情况下你怎么还睡的着呢!”英突然拉近他跟晓之间的距离。“你说那个家伙受那么重的伤会不会死掉!还有为什么是李土大人抱着他回来的?那个变态医生为什么要带那个家伙走呢?你说他们……”晓翻身一把把英压在身下,这个突然的举动让原本喋喋不休的小嘴顿时没有了动力。
  “晓……”晓的眼神变得有些犀利,变得不像英从前所认识的那个架院晓了。
  “英……你该不会是……”晓能微微感觉到来自英那有些惶恐的颤抖!
  “嗯?是什么?”看着英那一脸费解的表情,晓起身离开沙发。
  “我去洗澡了,你要是害怕自己睡今天睡这里也可以的!”说完就径直走向浴室。
  “……你怎么知道……啊!”感觉无比丢脸,被晓看穿一切了,可是英留在这里还有其他原因,他明白,晓知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