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节
作者:花旗      更新:2021-02-19 00:31      字数:4751
  “解开这个……”零把视线移回那张纸片上,上面没有任何文字,只有一段残破的乐谱,简单的五线谱上跳跃着西西两两的音符,看的零很是费解。
  “这是什么东西啊?你让我解开什么!”零偏过头不再看他,心里却在整理这短短几小时所发生的一切。
  “你不明白这个么?”一翁似乎早就预料到零有此反映,“这可是从你家找到的,你父亲真的很敬业啊!把所有的资料消除的一丝不剩,最后我只找到了这个……我的耐性很差,所以你最好快点想起来,不然我会拿你来喂鱼。”说完一翁把纸片收回口袋,欲要出去。
  “你把那个拿走,我怎么解开啊!”零的话及时的留住一翁。
  “怎么?想起来了?”一翁并没有回头,只是背对着零,可是从声音却能隐约听出一丝欢喜来。
  “暂时还没有,如果看久一点也许会有……”从看到那段残谱开始,零就开始搜寻那个节奏,那段曾被藏在记忆中的旋律,却始终不得结果。一翁慢慢靠近零,单手搬过他下巴,使其面向自己。“为什么抓我来。”零心中有太多太多的疑问需要理清。
  “怎么?两国没告诉你么?我以为他至少会跟你交待一下的。”一翁轻蔑的回头看看坐在地上纹丝不动的两国。“如果不是两国,我也不会想到还有你这颗棋子。”
  “棋子,你这话什么意思?”一翁没有理会,伸手紧了紧零腕间的钢丝。顿时,零感到手腕要断掉的剧痛,鲜血的流动速度似乎又加快了。
  “嗯……”零低哼一声。一翁看着一直隐忍的零,轻笑一声。
  “就算我不把你喂鱼,我想你的血也有流尽的一时吧!‘一翁慢步走到门口。
  “一翁大人,您的目的不光是除掉李土?!”两国缓缓站起来,话语间有一丝怀疑,一丝肯定,一丝执着,更多的是一丝悔恨,恨自己爱的太痴狂,恨自己嫉妒的太专注,恨自己在时间的长流中扭曲了那颗心。
  “终于明白了?两国……我是该说你傻呢,还是聪明呢?”一翁的声音里满是不屑和嘲讽。“那个组织就好像一颗毒瘤一样,一刻不除去,我就一刻无法安心”一翁顿了顿,回头看向零,“我本以为一切都会伴着锥生海人的死永远的埋葬,可是事情却恰恰相反,而解开这一切的钥匙……我要怎么谢谢你呢,两国……哈哈。”伴随着渐渐消淡的笑声,屋内再次恢复了安静。伴随着时间的流逝,从零手腕间流走的还有那脆弱的生命。零感觉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身体也越来越冷。
  “为什么要那么做!”零其实也并不期待两国能交待清楚什么。他一点点拼凑着这些零散的记忆碎片,虽然不能理解全部……但大体能知晓一二了。
  “对不起,我本不应该把无辜的你卷进来的。”两国试图松开零腕子上的钢丝。
  “我的家人是被李土害死的?”零突如其来的问题让两国有些惊讶。停下手里的动作,跪倒在床边,没有吱声只是拼命的摇头。
  “为什么要散布那些假消息,为什么……”零已经感觉到力不从心了,失血过多让他的意识开始涣散……两国却开始在那自言自语开来,似在对零说又似在对自己说。
  “如果你信了田中的话,离黑主他们远点,如果你相信夜,不再接近玖兰枢,如果你没有来黑主学园,如果你不是锥生海人的儿子,又如果你长的不像你爸爸……如果我不爱李土,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这一切……”叙述着这些不可能的如果,两国早已经泣不成声了,不再是零认识的那个看起来行为举止有些轻浮的保健医生,而是一个受伤的孩子。
  “你只是被利用了而已……原来两国医生并没我想象的那么聪明嘛”零故意说出调侃两国的话,没有丝毫的埋怨,没有半点恨意。在情面前,人们往往容易迷失方向,爱的越深越是看不清真相,而得不到回应的爱,最终往往会演变成恨,两国所做的一切也只不过想报复李土,只是恰巧那个报复的工具是零,只是恰巧而已,零这么想着想着,觉得好累,身体的温度似乎已降至冰点。两国突然意识到零的危险,轻手轻脚的解开钢丝,可那一道道细细的口子,真是令人惨不忍睹。抱着失温的零,心如刀绞般痛苦。扯下零被染红的袖口,粗略的为他绑好伤口,希望能止血,可是那细小的伤口却还在顽强的抵抗着,不住的往外流出腥红的血液。
  “如果我能沉住气,如果……”零微弱的声音打断了两国。
  “你……什么时候成……‘如果’先生了……”零的嘴角闪过一丝甜蜜的笑。‘跟那个家伙在一起时间久了,我都被感染了,枢……我们还有机会再见么?如果有……我也许会……’【咔嚓】门应声而开,两国本能的抬头望去,却在触及那人面容的一刻,全身的血液凝固。
  “你……怎么会来……”李土没有理会两国,视线直接投像零,那苍白的脸颊,手腕处那早已被染透的白色绸缎……李土快步跑到零的身边,一把抱起他,两国被惯性摔到一边。终于在李土出门的前一刻用话语拦住他。
  “为什么你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说,为什么……”两国的声音有些无力,“你应该狠狠的打我一顿,或者举枪杀了我……或者……为什么你什么都不做。为什么……李土!你说话啊,李土……”无力的呼唤,最终被一片寂静淹没。
  “如果是以前,我会毫不犹豫的杀了背叛我的人,而现在……”李土没有继续下面的话。
  “因为海人……”两国坚定的声音打破了李土的冰冷。
  “是啊……也许从我见到他的那一刻开始,我就被他彻彻底底的改造了……”李土回头看着两国,脸上闪过一丝悲伤,或许还有一丝同情。“给别人一个机会,同时也是给自己的。两国……放手吧!”
  李土抱着零快步的朝目的地奔去。“再坚持一下,零……马上就会没事了!”零吃力的睁开眼,那抹熟悉的栗色头发,可那双异色的眼眸却是那样的陌生……吃力的呼出此人的名字“玖兰……李土……”
  “对不起,是我太低估一翁了,耽误那么多时间,才让你受那么多苦……”李土抱着零的手加重了力道,气息也开始紊乱,关心则乱,从人类有了感情以来,这就是一条不变的法则,对任何人都适用。不知道走了多久,李土终于来到事先和夜定好的地点,一个断崖的边上,比预想要顺利,途中没有看到任何守卫,这样的风平浪静让李土心里生起一丝不安。
  “你们到的很快嘛,我已经等的不耐烦了!”一翁从树林中隐现出来,嘴角挂着胜利的笑,那笑容寒冷如利剑,直刺人心。
  “原来这都是一翁替我们安排的啊!真是有劳您费心了。”李土依旧抱着零,感受零那微弱的呼吸,如果再拖下去……一翁举起枪,对准李土。
  “我那么煞费苦心的替你从悠手里抢得玖兰家的财产,本想你可以助我一臂之力”一翁慢慢逼近李土,“你却在碰到那个男人后就说要抽手。”
  “是你杀了悠他们,还杀了……”李土不敢再说下去,他怕下一秒自己会冲动的杀了一翁。“我早应该猜到是你的……”
  “现在也不晚啊!我替你安排的生活难道不好么,众叛亲离的滋味感觉如何,失去最爱的感觉如何,被挚友背叛呢……”一翁笑了,笑的邪恶。“你应该感谢我,就算死,还有个陪着你的人……”一翁收起狂笑的脸,慢慢扣动扳机。【砰】李土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慢慢倒下。
  “两国一位……两国”李土走到两国身边。两国回以微笑。
  “我宁可你杀了我,也好过漠视我……被自己爱的人忽略的感觉……比死还难受……”李土把两国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能起来么?”两国微微点头,借着李土的肩膀吃力的站起身,捂着自己右边的胸口。
  “李土,你真是圣人啊!我原来怎么没发现呢!“”一翁觉得眼前的一幕可笑至极。“不要再做垂死挣扎了。”李土带两个重伤病人,一点点的退到悬崖边,没有理会一翁的挑衅。
  “你相信我么?”转头看向两国,两国深深的点头,回头再看向怀里的零,似乎已经奄奄一息了,“零……你一定会没事的。”缓缓的低头吻上零的唇,一翁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他不敢相信这个李土在临死前还有这样的雅兴……李土抓住这一刹那的空档,带着两国和零飞身跳下悬崖。一翁站在崖边向下望去,“马上加派人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在这个被金钱,欲望,性所充斥的世界里,不被爱的人往往会因为爱而扭曲,两国因为爱李土,策划了所有的一切,目的就是为了打击李土,李土因为爱海人,改变了以前那个放荡不羁的自己,坦然的承受一切……谁是谁非又有谁说的清楚呢。那段残破的乐谱又将揭示怎么的故事……
  chapter 17  记忆の残影
  chapter 17 记忆の残影
  (玖兰家)
  当李土抱着满身是血的零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众人那呆若木鸡的表情,正表明了此情此景的壮观。被海水打湿的发丝紧贴在额前,煞白的脸庞毫无血色,那早就被染红的和服……红白色系的反差,更显此人的一番妖娆魅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英小声的嘀咕着,眼睛始终死死的盯着李土怀里一丝不动的零,李土丝毫不理会众人那鄙夷的目光,径直走向二楼。
  “李土……”灰阎用枪口直对准李土,可是那只握枪的手却一直在颤抖……李土背对着灰阎,似在低吼。
  “我没有时间陪你们玩……”说完就离开了大厅。
  “李土大人……一定会救零的……”夜背着两国也跟着上了二楼。枢强压内心的怒火,泛白的骨节在不住的吱吱作响,是愤怒还是担忧,害怕失去更害怕被掠夺……‘从认识你的第一天起,我就变得不像我自己了……零,你可曾知道……’迈着沉重的步伐,众人随李土来到那偌大的房间,李土小心翼翼的将零放在KING…SIZE的大床上,半分钟的功夫不到,门口已经出现了一席身穿白衣的怪人。
  “对不起李土大人,我们来迟了。”一个面色凝重的人毕恭毕敬的对李土说道。
  “嗯……快点吧!”李土简短的话语难压心中的焦虑,“找个人去看看两国,他也伤的不轻。”听后此人调动好人手,开始了自己的工作。李土依旧死死的站在床边,没有丝毫离去的意思,那股沁人心脾的冰冷,让所有人都无法接近,当然不包括枢,他径直走到李土身边,可目光始终停留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经过了不知道多久的等待,面若冰霜的人终于结束了自己手里的动作,看着被染红的胶皮手套,更多的是心痛。
  “怎么样了……”李土大步上前,心急的询问着结果。
  “由于伤口长时间浸泡在海水里,导致深度的感染,所以高烧不退……”停顿了片刻后继续说道“我很抱歉……”
  “你很抱歉……”李土揪起此人的衣领。
  “如果可以顺利挺过今晚的话……。”李土慢慢的松开手,喝令他们出去。轻轻的坐在床边,轻抚着零因发烧而微红的脸颊,丝毫不理会自己脖颈见那只冰冷的手。
  “拿开你的脏手!”犀利的眼神里写满了恨……手指在不断的缩紧……李土因枢手上的力道开始面露难色。
  “枢……冷静点!”一条冲上前一把把枢拉开,他能真切的感受到来自枢的微微颤抖。
  “咳咳……”李土轻咳了两声“一条啊!你真的跟你爷爷一点也不像呢!如果是那个老家伙,一定会站在那静静的看好戏……”【啪啪啪】枢回手将酒架上的酒瓶一扫而光,伴随着清脆的响声,那些价格不菲的洋酒立刻变成了地毯的养料……看得李土着实有些无奈惋惜之意。
  “一条……看来你这个一向沉着冷静的主人此时有些失态呢!你难道要看着不好的事情发生么!”
  “对不起,我们先失陪了!”说着话一条就拉着枢离开这最危险的地方,虽然奇怪枢为何会如此的安份,但却深刻体会到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跟悠的脾气一点也不像呢!”李土用冰凉的手指摩挲着自己干涸的唇,目光从地面上渐渐晕开的深红色移向旁边那抹棕红“看来我可爱的儿子也已经长大成人了呢!……千里……”听到李土唤出自己的名字,千里微微一皱眉,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巧克力棒。“回去了!这里有一颗好大的榴莲……臭死了”虽然嘴里含着平时最喜欢的巧克力棒,却味同嚼蜡一般令人作呕。英虽然此刻有一肚子的疑问,可在当下却没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