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 节
作者:片片      更新:2021-02-19 00:25      字数:4882
  己的银针匣子掉在许姨娘那了,于是便想着回去找回来。两位小丫环像平日那样陪着我去,刚进许姨娘院子,我便在小径上一不小心扭伤了脚,无奈只有让两个小丫环前去寻找。一会儿两个小丫环面色苍白、惊慌不已的回来了,拉着我便像逃命似的飞奔回我们自己住的院子里。我大感奇怪,便问她们是怎么回事,两个小丫环告诉我,她们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事,偏又被人发现,恐是命不久矣,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我第一次回来便扭伤了脚不能行走,刚才只她二人去许姨娘院子拿银针。说完,两人便出了房门回到自己屋内。我又惊又怕,又不知到底是什么事,只有在房里干着急。一会儿,传来那位请我入府的区妈妈的声音,似是叫两个小丫环跟她走。还进来看了看我红肿的脚脖子,我强自镇定着自己,露出一副惊诧莫名的神情。她细细打量了我几眼,才慢慢离去。她一走我便瘫软在椅子上了,一直提心吊胆地等那两位小丫环回来,但直到天边泛鱼肚白,两个小丫环也没再回来。”
  第一百六十三章 二十年前的真相
  说到这里,一串泪水流下她苍老的脸颊“此后,便一直没见过她们,周围的人也没有谈起她们过,好似两人根本就没在这世上存在过。我知道大户人家污脏多,这两个小丫环怕是已不在世上了。我这才感到那十两黄金如同一道催命符一般,极有可能是来要我的命的呀!偏偏还不敢请辞,只能越发小心谨慎起来,生怕被那位区妈妈瞧出端倪要了我的命,甚至危极我的家人。如此战战战兢兢过了十来天,有一天那位区妈妈风风火火的拉上我到了许姨娘院子,叫我马上为许姨娘接生。我去的时候许姨娘已开始发作,她身体底子甚好,胎位也被我正过来了,生产得极为顺利。我清楚的记得,不到两个时辰,许姨娘就生下了一位健康的公子。孩子一生下来,那位妈妈便把我锁在了产房的隔壁,说是此时主家有喜,待会谢过。我心里又急又怕,却不敢呼救,真真就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过了一阵子我听到走廊上有男子的声音,廊上的仆妇叫他王爷,我这才知道自己竟是在王府,我差点惊呼出声,又凝神听了起来。我听见那位老妈妈的声音,说生了一位健康的公子,王爷似乎很高兴,高声说了几个好字,然后说装进来,那边已经安排好了,动作要快。一会便听见脚步匆匆的声音。我又累又饿又怕,终是抵不过倦意,便伏在桌上打起盹来,一会突然听到隔壁哭声大作,服侍的人纷纷叫着许姨娘。我大吃一惊,一个激灵便清醒了过来,我将耳朵帖在墙上仔细听着那边的声音。听清楚后,我感到一阵眩晕,直接瘫坐在了地上。原来。那边吵闹说许姨娘大出血,已去了,还说生下了一位已死的女婴。我在惊吓之余,不禁狠狠掐了一把自己,手臂上传来疼痛告诉我这不是我做的梦。可我明明顺利接生了一位健康的公子,怎么在一个时辰之后就变成了一位已死掉的女婴呢;许姨娘明明是顺产,身体安好,为什么一眨眼就血崩而亡?我的中衣尽湿,冷汗流个不停。我知道这是搅进了大户人家的阴私之中,可能是没命回去了。我又急又怕。不断轻轻推着纹丝不动的房门,突然我发现有一扇小天窗并未关严,忙轻轻把圆桌抱到那。又往上加了一个小杌子,轻轻站上去,推开小天窗一看,院子里仆妇进出不停,根本没人注意到我。我心里又害怕又有一丝喜意。轻轻爬出小天窗,一闭眼跳了下去。许是老天保佑,忙碌不已的仆妇根本没注意到我,我站起来借着夜色的掩护,装作若无其事地向院子外走去。那天晚上,那府里甚是忙碌。一路上也没碰见几人,虽说是十五,天上却是月亮的影子都没有。暗得不行,我一路跌跌撞撞的向侧门走去。到了侧门假称是区妈妈派我出去办事的,果然没人敢拦我,我顺顺利利出了王府,便飞跑起来。也不敢回家。在城门口蹲了一夜,天亮城门刚开我便出了城直奔郊外而去。”说到这里。她抹了抹眼泪,又用布满老茧的手狠狠擤了一下鼻涕,顺手擦在了自己鞋底上,继续道“这一躲便是二十年,也不敢与家里联系,战战兢兢的苟活着。老婆子这二十年是偷来的,也该知足了,还望姑娘悄悄去看我家人一眼。看他们是否还在人世,看他们过得是否还好。我也不便见他们,你们与我说说他们的近况便好。”说着站起来,深深拜了下去。
  林知善示意燕依扶起来“这位妈妈请放心,当年之事我们已有察觉,所以才地请来前来,以求证据。你与你家人的平安,我们定会保证的。”
  燕依也说道“你放心,当年那位区妈妈寻到你家,恰逢你夫君带着你儿子回乡吃喜酒,他们也不知你到底去了什么地方,故而逃过一劫。自你失踪后他们也曾多方寻找,当然是无功而返。现在你儿子给你添了两个孙子,一家和美,过得甚好。”
  老妇人一边听,一边用袖子擦着脸上不断的泪水,显得激动之极,哽着声音不停地说“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林知善示意雪雁为老夫人换上一杯热茶,见她慢慢平复了激动,才问道“这位妈妈知道当年小丫环到底撞见的是何事吗?”
  老妇人仔细地又想了一想“她们来不及说,就被区妈妈的敲院门的声音打断了,忙回去了自己房间。”她顿了一顿道“兴许就是许姨娘的孩子被换了这事吧,兴许有人商量着,被小丫环听见了,这才、、、、、、”。
  林知善摇了摇头“不是,她们说的是撞见,而不是听见。”
  她叹了口气,看了看桌上的时辰“今儿天色也不早了,我先回去,这位妈妈就在燕依这好好休息调养身子。以后想起什么,直接告诉燕依便是,你相公跟你儿子你就放心吧,我会悄悄帮助他们,保他们衣食无忧的。”
  老妇人感激地再一谢了,燕依将林知善送出了房门。
  主仆四人在酉时赶回了林府。
  一进院门,满脸焦急的祝妈妈便迎了上来“小姐,您到哪里去了?刚才曾候爷过府来找国公爷,被夫人知晓您并未去曾府便大怒起来。派顾妈妈将东篱、青杏叫了过去,说要执家法。您快去看看吧!”。
  林知善大惊,也来不及换过衣衫,带着雪雁匆匆向顾氏院子走去。进了顾氏院子便看见东篱与青杏被四名粗壮仆妇按在木制长凳上,两边各立了一位身高马大的仆妇,举着手中的木板,正要落下。
  “住手!”她急忙喝止住仆妇。
  众仆妇一见她纷纷行礼“见过小姐!”。
  青杏与东篱也抬起一张满是惧意的小脸,叫了声小姐。
  她朝她们安慰的点点头,对旁边的仆妇说“等我见过母亲再说,不可责打她们!”。
  闻声出来的顾妈妈站在台阶上脸上挂了一丝不赞同,向林知善行了一礼“小姐来了,夫人正候着,请进吧!”。
  林知善点点头,雪雁掀起帘子让她走进室内,自己守在门口一动不动,顾妈妈皱了皱眉,也往另一边一站。
  一半金黄一半橙红的夕阳透过窗户上白色的蜀罗照进室内,使得幽暗的室内笼罩着一丝奇异的光晕。
  顾氏一动不动的端坐在榻上,眼里满是严厉的看着进门的林知善。
  林知善低着头慢慢靠近顾氏身边伏了下去,低声道“娘,女儿回来了!”。
  顾氏没有作声也没有动,仍是静静的用严厉的眼光指责着她。
  她撒娇的伏在顾氏膝上,摇了摇顾氏,娇声道“娘,您怎么不理善儿?”
  “跪下!”顾氏冷硬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容反驳。
  林知善一愣,柔顺的离开顾氏膝上,跪在地上,仰头看着顾氏。
  顾氏站起来,扬声道“把那两个护不好、看不住主子的奴才各打十大板!”。
  林知善心里一慌,正要开口求情,顾氏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再敢开口求情,就是二十大板,然后卖了出去!”。林知善知道顾氏这次是真的动了怒,却仍是苦苦哀求“娘,是我硬要出去的,她们不过是奴才,只有听从的份,不怪她们。娘如果生气,就打女儿吧!”。
  顾氏上挑的凤眼带上一丝痛恨,摇了摇头“真是个不懂事的,你是身娇肉贵的国公府小姐,怎能挨那板子,传了出去,你如何有颜立足。再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只有爱护的份,怎能作贱自个,让父母痛心;以前觉得你是个懂事,今日才发现你不但胆大妄为,而且浑不懂事。你跪在这,好好反省自个,给我跪足两个时辰,不许喝水、不许用膳。”
  说着抬步向外走去,边走边吩咐门边的顾妈妈“小姐要在我房内思过,不许任何人进去,不许给她吃食、给她饮水。如有违抗、、、、、、”她顿住脚步,冷厉的眼神直逼雪雁“无论是谁,一顿板子打了,发卖到苦窖为奴!”。说完,向院中的仆妇扬了扬下颔“行刑,每人十大板,不用手下留情!”。
  仆妇恭敬的应了,举起了手中的板子。
  噼噼啪啪的板子声和东篱、青杏强忍疼痛的呜咽声传到房里林知善的耳里,让她难受不已,两串泪珠急急涌出眼眶。
  “宋砚,你在哪里?”她如小猫一般轻呜着,跪在地上紧紧咬住手中的帕子,纤细的身子在昏暗的室内轻颤不已。
  雪雁在外大急,掀开帘子就要冲进去,顾妈妈扼住她的手,轻声道“你若还想继续留在小姐身边,就不要轻举妄动。”雪雁停住步子,转首看着顾妈妈,顾妈妈点点头,小声道“夫人是最疼小姐不过,不会罚她太久。一会老夫人与国公爷就知道了,暂且忍耐。”
  雪雁想了一下,点点头,放下帘子。
  第一百六十四章 知善受罚
  顾妈妈继续冷着脸站在门口,待仆妇行刑完,才扬声道“你们将她们二人送回菡萏院,拿上好的金疮药上了,再请个大夫来开几副汤剂,好好调养调养,她们都是小姐身边亲近的人,不可怠慢!”。
  众仆妇应了,小心翼翼的扶着青杏二人下去了,林知善听得真切,也放下了一颗揪着的心。
  她知道这次是真惹怒顾氏了,已定婚期的女子不得随意外出,自己仗着家人宠爱从未遵守过,这次又撒了谎。是自己理亏,怪不得顾氏,她挺直了身子跪着,诚心悔过起来。
  尽管顾氏一再严令不得让老夫人知道,但在晚膳时,从老夫人那张紧绷的脸以及看子不看她一眼的神情猜出老夫人已经知晓。
  她笑了一下,亲手舀了一碗鱼汤双手端着送到老夫人手边“娘,今儿这鱼头汤浓而不腻,炖得似牛乳一般稠浓,您尝尝。”
  老夫人紧绷的脸上出现一丝裂痕,迟疑地伸出手接过鱼汤。
  她轻轻抿了一口,淡淡地说“嗯,还不错!”。转首看向林明德,使了个眼色。
  林明德习惯性的抚摸了一下颔下的胡须,咳了一声“嗯,那个,听说你今儿罚知善了?”。
  老夫人马上看向顾氏,眼中尽是不满“听说还是跪两个时辰,不许进食、不许饮水?”
  木氏与林知义也抬起头,直直看着她。
  顾氏苦笑一声,点了点头“是的,知善现在我房里跪着。”
  老夫人面色阴沉不已“就为了今儿出外之事?真是小题大做,她不是那不知轻重的孩子!”。
  顾氏轻轻叹息一声,脸上有着苦涩“我们看善儿,自是千般好、万般妥。就算她有时候做了错事,也能替她自圆其说。可是她以后的婆家会不会也如我们一般事事替她着想、事事信任于她;不置疑她?何况还有一位世子夫人的妯娌。若是她仍像现在这样任性妄为。不重规矩,不遵礼仪迟早会遭人诟病,若是与婆家生出嫌隙怎么办,她要在那里过大半辈子,我们能护她一辈子吗?”顾氏脸上满是忧虑,眼里有泪花闪动。
  老夫人沉默下来,林明德叹了口气,林知义与木氏互视一下,停下了手中筷著。
  “我想妹妹是为了打探宋砚的消息才出去的,宋砚在京城有不少据点。想必妹妹也是知晓得!”林知义低低地说道。
  老夫人惊呼一声,用手按住了自己胸前,脸上一片焦灼之色“宋砚出什么事了吗?”。
  林明德脸上满是沉重“一去两月没有任何消息。皇上在朝堂之上也从不提起,皇后娘娘近日又怪疾缠身,宋国公府这段日子可谓是内忧外患、焦虑不已。”
  老夫人越发焦急,顾氏已是泪盈于睫“那快去找啊,我可怜的善儿。这刚订下婚期,怎么就、、、、、、”她再也说不去了,用帕子捂住嘴哽咽不已。
  “母亲别急,孩儿派了一百好手一直跟着宋砚!”林知义起身扶顾氏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