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节
作者:泰达魔王      更新:2021-02-18 13:11      字数:4793
  沈手举钩护住面门,脚下却蹬蹬直退。这是因为他找不到一点儿机会,得以发钩袭敌之故。
  要知大凡高手拼斗,往往会遇上奇招绝式,是自己从未见过的。在这等情形之下,既然不知对方这一招深浅,当然也测不透后者变化。于是唯一破解之法,便是马上使出拿手的毒招,反击敌人。
  此是兵法上以攻代攻之法,唯有如此,方能迫得敌人无法使完他的绝招。
  但目下沈字却找不到可以反击的空隙,换言之,他感到自己的钩势若是稍稍移开,马上就须得先行毙命,根本没有反击的时间。
  他一退两退,不觉到了井边。
  厉斜的刀法已经使到功行圆满之际,猛地一刀劈去。
  沈字虽然没有法子拆解或未破厉斜的奇异招数,可是他却从敌人刀势变化之际,得知他这一刀,大概在什么时候发出。
  是以当厉斜出刀之际,沈宇同时往下一蹲。
  厉斜的刀锋恰好从他头上划过,可是这并非表示沈字已经破解J对方的刀势,相反的他更没了招架之力。
  原来厉斜宝刀劈出之时,留有沉回之劲,以便在对方伏闪之际变化劈落。
  他这等至为上乘的凶毒刀法,当然已算准了敌人唯一能够进闪回去向,在这等同一情况下所杀之人,刀锋所中的尺寸部位,永远不差分毫。
  但见他健腕半扭,刀光如电,直向右侧下方砍落。
  这一刀已经算得千准万确,任是当代最高明的武学宗师,如果倡沈宇这样蹲低闪避,则势必要往右后方倒跃不可。
  这是因为他蹲低闪避的势式力道,迫得他非这样不可,绝对没有法子改朝另一个方向跃升。
  甚至连速度也无法增减。故此纵是天下第一高手,若是败在这一招之下,受伤的部位,亦无分寸之差。
  厉斜的刀法含有无限的毒,即使是他自己想留手不欲杀死对方,可是刀招使到这一着时,连他也全然无法控制,必定砍中敌人要害。
  谁知他刀光过处,居然砍不中沈宇。
  敢情沈字已从他左边霞过,反而到了他身边。
  这是前所未有,而且在事实和理论上,都属于不可能之事。
  厉斜一转身,宝刀仍然措住对方,可是他的刀既发不出去,凶焰亦为之大挫。
  沈手进过了杀身之劫,饶是他不把生死放在心上,但事到临头,依然本能地涌起骇然之意,出了一身冷汗。
  他自家知道,刚才之所以能躲过大劫,实在是命运之神的帮忙,而不是他本身的力量所至。
  原来他一退再退,已到了井边。当他往后蹲低之时,屁股刚好擦到两尺高的石砌井栏。
  此时他身形被并栏所用,没有后退的可能。
  但由于井栏抵住他的凤尾骨,这一来他只要屁股一翘,惜那并栏反弹之力,得以改退为进,反而趁隙打对方身边倒窜过去了。。假如他蹲忧之时,距那并栏少了一寸,他就抵不到井栏。
  。如果多一寸,则屁股恰好坐在井栏上,根本就蹲不低了。所以说你得到命运之神的帮忙,一点儿也不是夸张的。
  厉斜因是忙于转身对付沈宇,是以不曾发现并栏的秘密。
  。沈宇忽然发现对方眼中的迷惑意思,灵机一动,计上心头。
  他把护手钩往地上一丢,谈谈道:“厉斜,咱们不用再斗了。”。_厉斜一愣,道:
  “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手道:“你的刀法,虽是天下罕有敌手,功力也高强无比,但说有破绽。”
  .’他转身向屋子行去,根本不等对方回答。
  这时厉斜若是追上去,发刀攻击,沈宇定然难逃毒手。
  可是厉斜却不肯这样做,因为他对于杀死沈字之事,并无兴趣。当出千方百计的迫他,用意只是瞧瞧他的本事而已。
  如今他已露了如此惊人的一手,厉斜纵然有绝对的把握和机会,也可肯杀他。何况他不一定可以得手。
  E沈手走到屋前,目光触及陈春喜,顿时又泛起急恨之情。
  他蹲下去,把这个纯洁可爱的村女,抱了起来,走入屋内。
  他将她放在床上,叹一口气,沉重的自言自语道:“真对不起,是和害死你了。但人孰能无死,你泉下有知,也不须为了生死而耿耿于心。因为世上任何人,迟早都是这等结局。”
  屋外的厉斜和胡玉其,听得清清楚楚。
  厉斜道:“沈宇,你心中很不恨我?”
  沈宇冷冷道:“当然很你,难道我还爱你不成?”
  厉斜道:“你既是很我,何不出来,与我决一死战。如果你杀死秋,岂不是可以报仇雪很了么?”
  沈守道:“我杀不杀你,都是一样。你到头来,能进得过死神的手掌么?”
  厉斜道:“我若是修习到人刀合一之境,不但天下永无敌手,同时亦可得到长生。”
  沈宇道:“你不必痴心妄想,你首先须研思出你刀法中的破绽,才谈得到别的。我深知此事对你,难上青天,所以让你活着,使你一辈子陷入苦思之中,饱尝痛苦,岂不是比杀死你更好。”
  厉斜听得傻了,付道:“假如他当真这样做,我的确痛苦无比。”
  要知他修习这一路刀法,并不是一年半载之事。在他的刀法中,任何细微变化,莫不熟悉万分。
  因此,他自知纵是想破了脑袋,亦找寻不出破绽何在。这便是当局者迷的道理。
  胡玉真走入屋内,眼中怀着钦崇倾佩之意,望着这个高挺熏黑的青年。
  只听厉斜道:“沈宇,你要怎样,方盲与我动手?”
  沈宇冷冷道:“我根本不要与你说话,除非你能使这女孩子复活。”
  这当然是故意找麻烦,人死之后,岂能复生。
  厉斜道:“你既有一身绝艺,我不相信你当真肯束手任我杀死,只要你忍不住出手抗拒,仍须与我拼上一场。”
  沈手不理他,低头望着床上的少女。
  胡玉真走到他身边,低声道:u你既有一身本事,何不出手制服此人?”
  沈宇摇摇头,道:“我要使他苦恼一辈子。”
  胡玉真道:“可是你自己死了。”
  沈宇道:“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我活着或死了,都不放在心上么?”
  胡玉真听到他语调口气,都表现出坚决不移的意思,不觉又叹口气,闭口不语。
  厉斜亦不作声,因此,屋内一片寂然。
  整座渔村,也是消寂无声。
  一阵沉重而紧张的气氛,紧紧笼罩了这间陋屋。
  远处传来海浪冲击礁石的声音,显得特别的单调,令人感到十分厌倦。
  过了好一会儿功夫,厉斜已认定这个具有奇异气质的青年,决计不会屈服,因此只有两种结局,一是杀死他。
  但这么一来,自己刀法上的破绽,便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找寻出来”另一条路.是放走他,再图后计。
  他衡量I一下,举步行去。
  胡玉真的心跳加速,掌心沁出了冷汗。一但见厉斜一直走到沈字身后,方始停步。
  胡玉其忍熬不住,大声叫道:“厉斜,你不可以杀死他。”
  厉斜冷冷道:“为什么?”
  胡玉真遵:“你此举有失大家风度,亦不是大丈夫所为、”
  厉斜道:“你不认为他的行为,近于无赖么?”
  胡玉真道:“他……他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才不肯出手。”
  厉斜一听这话又绕回老题目上,便厌烦地摆摆手,阻止她开口。
  他左手骄指,缓缓向沈字背后大穴点去。
  那是必死之穴,若然点中,神仙也救不活。同时他指上的内力,雷劲如钢锥,沈手马上就感觉出来了。
  沈宇一咬牙,决定坚持下去。
  因为一来他当真不大将生死放在心上。
  二来他认为厉斜不会当真下手。
  假如他的判断错误,那就只好认命了。世上每一个人,总有机会,须为他自己的判断负起责任。
  但这等以生死为赌注的判断,既不多见,亦难坚持。除非是像沈守这种情况,那就是已经不把生死放在心上,才承担得起失败。
  厉斜的手指越迫越近,只见沈宇凝立如山,动也不动。
  至此厉斜不能不深信这个青年,的确有送死的决心,单以这等气峋而言,实在也不是常人所能及。
  他手势突然加快吐出,但已变点戳之势为抓拿,五指搭在沈宇肩上,攀然向右侧一拨。
  沈宇完全没有运动防御,因此被他一拨,登时向右边直挥出去,叭哈一声,重重地摔了一跤。
  厉斜瞧也不眼他一眼,俯身挥掌,拍在陈春喜身上。
  他连拍四五掌之后,又掏出一个小瓶,倒出一粒银色的药丸,放政她口中。
  转眼之间,陈春喜呻吟一声,睁开双眼,竟然当真醒转过来。
  这个突如其来的变化,连沈字这个不把生死放在心上的人,也之惊诧不已。
  厉斜冷冷的道:“你休息一两天,便可恢复如常。”
  说罢,回转身子,看也不看沈胡二人,迈开大步,走出屋子,飘飘的白衣,瘦高的身形,真像死神一般。
  他出屋子好一阵,胡玉真才恢复常态,奔到门口,向外张望,(见这个白衣怪人,已经无影无踪。
  她大大舒一口气,道:“这个要命的瘟神,终于走啦/沈宇没有作声,一径八篇中找回他自己的衣物,到隔壁换上。
  回来之时,他的一身黑衣,犹有风尘。
  他拿起了包袱,也走出这间小屋。
  屋内只剩下胡玉真,地叹一口气,急速将秀发盘好,戴回帽子便变回俊俏公子的外型。
  陈春喜已坐了起身,带点儿发恨的神情,问道:“他们都走7但都不说话,究竟他们要往哪儿去?”
  胡玉真道:“这正是我的烦恼了,而你却不必伤这个脑筋。”
  陈春喜居然了解她的意思,叹息道:“是的,不管他们上哪儿艺也不管他们要干什么,与我全不相干。而我也永远不会再见到他们胡玉真道:“正是如此,但你不必叹气,这正是你的福气,你必碰上那些很有本事的男人,省了许多事。”
  陈春喜道:“有本事的男人才好啊!”
  胡玉真道:“好是一回事,可是凡是有本事的男人,一定有强的个性。而每一个人都不同,这就够使身为女入的我们,大伤脑了。”
  她向门口走去,又遭:“再见啦,也许厉斜亦永远不再在此村现了。”
  陈春喜高声道:“假如我再看见他,可不可以跟他说话?”
  胡玉真在门边停下脚步,等了一下,才道:“可以,但对你没什么好处。”
  陈春喜过:“没有人能和他说话,但我却可以,这就够了。”。胡玉真回头道:“积一点儿不似是乡村的女孩子。”
  陈春喜道:“大概是的,因为别人都这样说我。”
  胡玉真仔细端详她几眼,发觉陈春喜眉目五官,十分秀气。那灵祛的眸子,显示她很聪颖。
  而红润的肤色,则表示她身体非常健康。多她的年纪,最多不超过十七岁,正是含苞待放的年华。
  胡玉真不知如何产生了一个怪诞的念头,当下道:“陈春喜,你想不想学一点儿本事?”
  陈春喜征一下,道:“当然想啦,但我年纪已不小,又不识字。”
  胡玉夏道:“我知道有一个人,文武全才,假如他收你为徒,你一定很快就有成就的。”
  陈春喜吃一惊,道:“是个男人么?”
  胡玉其道:“不错,而且他还很年轻。不但年轻,同时也不是个好人,对于年轻貌美的女孩子,从不放过。”
  陈春直道:“这怎么成?”
  胡玉其道:“为什么不行,男人喜欢女人,或者女人喜欢男人,都是合乎天然之理。”
  陈春喜道:“但我……我……”
  胡玉真道:“这个男人虽然没有好名声,可是他长得不错,性情非常骄傲。”
  陈春喜道:“他既然很有本事,当然可以骄傲啦!”
  胡玉真道:“我告诉你,这种骄傲的男人,不必怕他。不管他声名多坏,可是你仍然可以不吃一点儿亏的。”
  陈春喜讶道:“真的么?”
  胡玉其道:“当然是真的,你到紧要关头,只要表示不愿意,他一定心中着伤,不肯迫你。”
  她迅即从怀中掏出一锭黄金,同时又以炭笔,在纸上写下那个人的姓名住址,交给陈春喜。
  陈春喜一时不知所措道:“他一定前收我么?”
  胡玉真笑道:“你只要告诉他,你看了厉斜、沈字之后,你就觉得其他的男人,都不能相比。所以你想学点儿本事,才可以跟有本事的男人来往。他听了之后,就一定会收容你的,因为他会希望在体印象中,他比厉斜和沈手更强。”
  陈春喜道:“你认识他么?”
  胡玉真道:“当然认识啦!”
  陈春喜道:“那么我要不要提到你?”
  胡玉真道:“识要你别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