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节
作者:冬冬      更新:2021-02-18 01:37      字数:4890
  卡卡西斜着眼瞥她,少女垂眸抱怨着,眼角还有没来得及擦干净的泪痕。
  看不出有多悲伤,只是有些遗憾。
  他默默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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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墓园的温度总是比其他地方低那么一两度,曾经清祀很不厚道的觉得若是不会时不时在上面看到什么“熟人”的话,这里倒是一个避暑的好去处。
  她戳了戳一块石碑,问“他会出现在这儿吗?”
  “不会,按常理来说,他会被葬在宇智波家族的专属墓地。”
  “那可真遗憾。”
  拿着小黄书一目十行的卡卡西“啪”的合上书,眼前的少女拍了拍手站起来,连语气中的缅怀都是淡淡的。她已经不再是那个会因为死亡而将失神表现在外的孩子,这样的成长似曾相识。
  他亦经历过。
  然“成长”这种东西不应该轻易发生在清祀身上,她并没有所谓的“成长”,这只是觉悟。
  ——被唤醒的觉悟。它如情感般历久弥新,还带着长年累月沉淀下来的沉静。
  而这种心境,只有自己才知道。
  她指了指天上,对卡卡西说:
  “风暴来临前,一起散个步吧。”
  心态是一回事,行动会是另一回事。熟知这家伙性格的卡卡西转了转耷拉着的眼,话语中是浓浓的怀疑和担忧。
  “嘛,但愿那场风暴不是你刮起来的。”
  “哈哈,怎么能这么说呢~”
  少女笑得毫无诚意。
  ——的确不是她刮起来的。
  跑完三代目大人的任务之后拉着卡卡西去墓园那转了一圈,还没来得及去找团藏麻烦的清祀晃悠到了村门口的位置。
  月色如水。
  过了凌晨,街上的行人逐渐少了起来,村子像被降温了的火炉,渐渐失温到冰冷。
  清祀打了个冷战。
  她应该加件衣服的。
  搓了搓手臂,她向前望过去,黑漆漆的道路说不出的阴森。树影不自然的一晃,一个黑影几个闪身来到不远处,看不清脸。
  那是对别人而言。
  “鼬?”
  肯定的语气。
  清祀微微皱眉,风对着她吹过来,清凉中带着清浅的血腥味。
  很淡,但是存在。
  “你受伤了?”
  她记得鼬接到的任务是监视宇智波家,不知道是不是起了冲突然后受了伤,若是真的,可能有些麻烦。
  黑影缓步走到她面前,那股味道越发的浓重,鼬沉默着紧盯着她,在她再次开口询问前擦身而过。
  他看向她的那一眼,带着隐隐红光。
  写轮眼?
  她更困惑了,他没事开眼干什么?
  风继续呼呼的掠过脸颊,她没来由的又打了个冷战。僵硬的转头看过去,映入眼帘的是村门口两名负责守卫的忍者慢慢倒地的样子,以及
  ——鼬背后背着的那把,血淋淋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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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叶村中有名望的家族不少,但能如此在她清祀心底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的,只有一个。
  先是莫名其妙的自杀了一个拥有最强幻术的眼睛,人称“瞬身止水”的上忍,接着全族在一夕之间被灭,接着发现凶手就是自己的族人,宗家的天才,暗部的队长宇智波鼬,接着他还逃叛了。
  宇智波家族,真是无法用常理衡量的存在。
  清祀摇了摇头,她还一时无法消化这一切。
  那晚她眼睁睁的看着两名忍者倒下,张了张嘴,想喊的话却被堵在了喉间。对方只留给她一个寂寥的背影,而后毅然决然的离去。
  她急冲冲的向着宇智波领地的方向奔去,她大致料到了什么,只是没想到他会做的如此决绝。
  曾经荣耀无比盛极一时的天才家族,如今早已死寂一片。
  她只来得及找到那个在幻术的折磨中奄奄一息的佐助,背着他马不停蹄的赶往木叶医院,在值班医忍惊讶的眼神中丢了一句“治好他,不然杀了你哟。”之后反身奔向火影楼。
  ——她仍旧不愿相信那是鼬做的。
  ——她需要证人。
  那晚三代目立刻召集了所有木叶高层,办公室的灯亮了一宿。
  她倚在门口站了一宿。
  天微微亮,办公室门打开,一群人鱼贯而出。
  全都沉默着。
  她斜着眼看着人群走散,卡卡西才从里面冒了个头。
  “清祀,进来一下。”
  办公室的气氛并没有因为人少而有多轻松,那种浓重的压抑感仍旧迷雾般的散落在每一处,化不开看不透。
  三代目大人开门见山的说了鼬屠尽一族的行径,语气中是沉沉的惋惜。
  “从孩子到大人,除了佐助还在医院之外全部证实死亡,不论宇智波家族是否叛乱,鼬这样的行为都是无法饶恕的。”
  “我们想不明白他为何要这样做,估计是止水的死给了他很大影响。”
  清祀冷眼瞧着。
  “如今首要目的是将其追捕回来再做处置。”三代目手指一比,“由卡卡西带队,清祀你……”
  “我一个人去就好。”
  清祀低头摆弄着衣袖,话插得漫不经心。从止水的死到家族被灭到鼬的逃叛,这里面的疑点和想不通的事情实在太多。她想一探究竟,只能去问当事人。
  她不愿意以上去就摆出敌对的样子,但别人不会这么想,于是她必须单独面对这一切。
  “别开玩笑了,”首先反对的是卡卡西,“就你现在的水平,独自对战鼬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此言不虚。
  清祀认可的点点头,在他和三代目质疑的面容中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卷卷轴。
  她可是有备而来。
  “幻神的卷轴,我已经看完了。”
  “还有什么怀疑的话,大可亲自试一下。”
  最后一句,是对着卡卡西说的。
  后者耷拉的眼睛一眯,雪亮而锐利的光一闪而逝。
  “哦?”他拖长着慵懒的音调,周身陡然爆发的气势和压迫感令清祀久违。
  ——仿佛又见到了暗部时代,那个意气风发锋芒毕露的少年。
  她不自觉的挂着笑意怀念着,对于他给的压力仿佛浑然不觉。
  “既然你已经看了……”从刚开始没在说话的火影打破了诡异的沉默,“去吧。”他说。
  “希望你不要为自己的选择后悔。”
  他的目光久久的停留在她手中的卷轴上,对一旁卡卡西的抗议没有任何回应。清祀朝着三代目深深鞠了一躬,而后默默的退了出去。
  她知道自己的要求是任性的,作为一村之长,他已经做出了最大的让步。
  那么如今,她也要去完成她自己的事了。
  火影楼外,晨曦的风仍旧很凉。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终于回来了= =
  呐~有没有想我。。。
  接下来是清祀PK鼬,猜猜是什么结果?
  嗬嗬嗬嗬
  ☆、殊途
  暑气渐渐驱散了空气中的凉爽,闷热的感觉让人心情烦躁。清祀抬头看着白到刺眼的天空,握着信的手紧了又松。
  那是团藏派人送来的,上面只有一行字:
  ——杀了宇智波鼬。
  她的心情突然很糟糕。
  早间的木叶村逐渐恢复着活力,商店纷纷开门营业,小摊小贩也开始在自己的摊位上招呼着早起的客人,时不时有几个小不了清祀几岁的小家伙与她擦肩而过,打打闹闹中向着忍者学校的方向进发。
  “清祀老师!早上好!”
  打招呼的女孩她见过,是那个山中家的孩子。除了买花之外当初在忍校做特别指导老师的时候也有过几次交流,对方一直没改“老师”的称呼。
  “早上好。”
  “清祀老师是出任务吗?”女孩眨巴着大眼好奇的问,颜色特别瞳孔让她有种古怪的错觉,即使完全不同,但被那样直视的感觉还是似曾相识。
  “啊,是。”
  “那祝老师一路顺风!有空的话记得来忍校看看我们哦!”
  “嗯,好。”
  见清祀爽快的答应,小女孩开心的一跳一跳的跑远。
  年轻真好。
  她沉默着看着她跑远的方向,突然意识到一个人成熟的标志其实跟时间并无绝对的关系。
  人的成长,是由外界的不断剧变,和内心的苍老开始的。就拿自己来说,这十几年间思想的变化绝对不会少于上一世上百年间积累的改变。
  若不苏醒,估计自己现在还是像他们一样,顶多就是个中忍,然后忙着任务忙着佣金忙着生计忙着恋爱,村子的黑幕高层的决断什么与自己全然无关,每天晚上守在电视机前面啃着垃圾食品对着索然无味的电视剧吐个槽,无聊的时候接个D级任务挣挣零花。
  或者会放弃做忍者,乖乖的呆在村子里结婚生子,做一个家庭主妇,在这个点数起来跟小贩们杀价。
  平淡也有平淡的乐趣。
  只可惜她不能。
  她看着挡在面前的卡卡西,将难得的怅然收好,摆回了那副万年不变面无表情的脸。
  “别挡道。”
  “清祀。”他靠的很近,低头看她的样子挺严肃的。
  “为什么一个人去?”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她似笑非笑的抬眼,“忍者守则没背熟么?“不要过问高层对于任务安排的决定。”我记得有一条的大致意思是这样的”
  “既然火影大人答应了,你还纠结什么。”
  话音刚落她一个瞬步闪到了卡卡西后头,步伐平稳的继续往前走。
  她没看他的表情,不过估计不会很好。
  她觉得自己说的话是有点过分了,只是发生了太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外加天气的原因,心底憋着的那口气不抒发出来她会不爽。
  这无关对象,谁来都是一来一个准。
  随意的感受了一下,身后并没有卡卡西跟上来的声音,清祀刻意忽略掉那点不舒服的感觉,仍旧是迈着慢悠悠的步子晃到了村门口。
  早已有两名暗部候在那儿。
  接过其中一人递上来的关于鼬的行踪报告,粗略的翻看了一下,信息简陋的可以,不但对其所在地只有一个大概的描述,连信息的时间看上去也是过期了的样子。
  不是暗部工作效率低,而是对方实在不好找,曾经同为暗部一员的清祀深表理解,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他们可以回去交工了。
  踏出村子没多久,开始下雨。
  估计这才是造成之前那鬼天气的原因。清祀被滑进眼睛的雨水模糊了视线,很陌生的感觉。上一次淋着雨出任务时还是以暗部的身份,面具很好的起到了遮挡的作用。
  原来不知不觉已经过了这么久。
  她凭着记忆循着报告中记录的目的地前行,她记得那是木叶村东北方向的一片谷地,很久以前似乎有跟止水搭档任务时路过。
  在如此大的范围内找人很难,找像鼬那样精通追踪与反追踪的高手更难。
  但别忘了,她清祀也是个中高手。
  几次停下,几次修正道路,清祀有预感,她离目标不远了。
  人生何处不相逢。
  雨哗哗的下着,没有丝毫减弱的势头,她浑身湿透,头发贴在背上,一言不发的看着坐在树下眼神沉静的宇智波鼬,努力无视掉他嘴角冷酷淡漠的弧度。
  他说,你终于来了。
  “久等了。”
  她拨拉开挡在眼前的头发,随意的仿佛只是和朋友赴约然后迟到而已。
  她无所顾忌的盯着对方血红的眸子,无辜的摊手:
  “别放杀气,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至于打架什么的,清祀觉得非必要则能免就免。
  她不怕事,她只是怕麻烦,特别是那种没有意义的麻烦。
  两人隔着大雨相视良久,最终还是鼬轻笑出声:
  “清祀前辈,还是一如既往的目的明确呢。”
  言下之意就是连做点多余的事儿都不愿意。
  “嘛,只是不想做没有意义的事,”清祀淡淡的撇开目光,“再说我们要真打起来,最大可能就是两败俱伤,何苦呢。”
  “哦?清祀前辈觉得会两败俱伤吗?”鼬笑意不减的反问。
  “挑衅没有用哦。”清祀笑眯眯。她知道对方这么说只是隐晦的提醒她两人的实力差,只是今时不同往日,手握双子星并看完了卷轴的自己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在暗部滚爬的普通上忍了。
  哪怕是对上他宇智波鼬,她也不见得会落下风。
  “从止水的自杀到你的叛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有告诉你的必要。”
  “理由?”
  “没有理由。”
  清祀不说话了,此时算是发生了她能料想到的最坏的结果——不是对方爽快的承认,而是对方什么也不说。
  “是团藏搞的鬼吧。”
  半晌,她抛出了这么一句。
  这一次,鼬诡异的沉默了。
  “没话说了?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