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节
作者:理性的思索      更新:2021-02-18 00:26      字数:4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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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书心下一转,立时便猜到此人定然瞧见她化人模样,眼神一冷,杀意大盛。
  “你起来。”
  肖方闻言颤颤巍巍站起来,心下害怕至极,却不敢吱声。
  只听天书淡淡道:“你告诉我,来此目是为了甚么?”肖方忙道:“我……我……我心术不正,想盗取那兄弟武功秘籍……”
  “原来如此,那你知道那本秘籍哪儿么?”
  天书不等他回答,忽然飘到肖方身边,欺近他耳畔,冷冷道:“就这!”话音甫落,右手五指已然捏住此人咽喉狠狠一折,只听“喀拉拉”骨肉碎裂之声,肖方脖子一歪,圆睁双眼直挺挺倒地上。
  天书看了眼肖方尸体,漠然道:“你只有死,我才能放心。”
  不管是对谢曜,还是对她自己。
  *
  天书将肖方尸身拖去后院埋了,回到屋中,解开谢曜昏睡穴,当即又幻成《三字经》模样,将他拍醒:“起来,我们该走了。”
  谢曜晕晕乎乎睁开眼,捂着脖子坐起来,怪道:“为甚么脖子这般疼……”他说着瞧了眼窗外,但见还是一片黑暗,估摸着是凌晨时候,不禁道:“天亮还早,不如再歇息片刻。”
  天书冷冷道:“你昨日没将清单上功夫练完……”
  谢曜登时清醒,忙不迭翻身下床,穿好衣服,往天书面前像杆标枪似一站:“走罢!”
  第64章 欲加之罪
  话说翌日天光大亮,宋振和甄忠才醒来没见肖方身影,他二人心头大惊。甄忠才摸了摸草席子,抬头道:“看来他是一早就离开啦!”
  宋振恨恨说:“他小子肯定去偷谢兄弟《九阴真经》了,这可如何是好?”
  甄忠才思索片刻,道:“罢了,你伤势未愈,这儿等着,我去二拐子客栈看看。他若是偷得《九阴真经》,咱们让他好好给谢兄弟赔个不是;怕只怕他没有得手,被谢兄弟逮个正着……”
  “甚么《九阴真经》?”但随着门开声音,只见一白白胖胖人走近破庙中来,此人留着一大丛白胡子,若非身上千补百绽,压根儿看不出他也是丐帮中人。
  甄忠才和宋振见了此人皆是大骇,忙低头恭声道:“彭长老!”
  这彭长老正是丐帮四大长老之一执法长老,甄、宋二人心下狐疑,彭长老作为净衣派人,怎会突然来此破庙?
  殊不知这彭长老和肖方极为投缘,肖方私下想转投他净衣派门下,是以约了彭长老今日来庙中要人,这样他也就不会落个被人奚落口实。
  彭长老见二人不回答他方才问话,只得又道:“肖方人何处?”
  “这……”
  甄忠才和宋振对视一眼,都不知如何开口。
  彭长老看他们神色心知有事情欺瞒,却也不着恼。他上前几步,忽然紧紧盯着二人,轻声问道:“好孩子,告诉我肖方去哪儿了啊?”只见他一对眼睛嵌圆鼓鼓一脸肥肉之中,只如两道细缝,但细缝中莹然有光,眼神甚是清朗,而语调柔和动听,隐隐有醉意醺醺之情。
  甄忠才和宋振一时间竟挪不开眼,直勾勾与他对视半晌,周身都不归自己管。他问甚么,自己答甚么便是。
  甄忠才痴痴地道:“肖方去偷《九阴真经》啦。”
  彭长老一听《九阴真经》四字,心下猛然一震。这可是天下武林人人都想得到宝贝,他自然也不例外。当下追问:“《九阴真经》何处?”
  甄忠才依旧双目放空,道:“一个名叫谢曜人手中。”他一鼓作气又将和谢曜结识来历说给彭长老听,彭长老暗暗点头。又过了片刻,宋振和甄忠才这才反应过来,对彭长老“邪术”身为惶恐。
  彭长老也不计较他二人隐瞒过错,只让宋、甄带路去客栈。
  三人来到客栈,打探之下才知掌柜并没有见过肖方,而谢曜却是天未亮便退房离开。彭长老心想:是了,肖方做那鬼祟之事怎会郑明光大?说不定已经偷得秘籍自个儿练去啦!
  如此一想,彭长老心下不忿,忙让掌柜领路前往谢曜所宿那间房,找找看有没有甚么线索。
  三人屋中转了一圈并未发现他物,那掌柜却院子骂骂咧咧道:“直娘贼谁又将土给我翻了?我才下牡丹种,这这这……”
  彭长老毕竟走惯了江湖,忙推门走到后院,一瞧角落确有翻出来湿润泥土。他眼珠子一转,让掌柜拿来铁锹,顺着墙角开挖。掌柜虽然不愿,但也心知丐帮人武功高强,是自己惹不起。
  挖了约莫两尺,坑底甚么也没有。掌柜抬袖擦了擦汗,正准备说不挖了,彭长老却厉声道:“再挖!”
  掌柜一听也来了气,弯腰一阵猛挖,挖着挖着忽然觉得铁锹碰着了甚么物什,他定睛一看,才惊觉是截人手臂,掌柜当下惊叫一声,扔下铁锹跑飞。
  彭长老三人围上一看,惊呼道:“啊!”三人忙继续挖土,不过片刻,露出一具面色惨白尸体,瞧那长相穿着,正是肖方无疑。
  彭长老上前翻了翻肖方眼皮子,又看了看他伤,沉吟道:“他昨晚便遇害了,且被人用锁喉功法捏段咽喉,一击毙命。”
  甄忠才颤声道:“叫他不要贪心,不要贪心,这下好啦,定然是来偷东西被谢兄弟发觉,然后将他杀了!”
  彭长老转了转眼珠,道:“肖方武功你们这辈算是出类拔萃了,你们说那姓谢只有十八…九岁,如此看来,这《九阴真经》当真是本妙书啊。”
  宋振痛心疾首道:“哎!若不是他自己心术不正,又怎会惹来杀身之祸?不论如何,肖方做出这等有辱帮规事情,就算谢兄弟不杀他,帮主也留他不得。彭长老,咱们将肖方安葬了,私下禀告帮主,就此不提了罢?”
  彭长老淡淡“嗯”了一声,心下却盘算如何得到《九阴真经》。这秘籍那谢曜身上,他却从未见过此人,茫茫人海要找一人如同大海捞针。丐帮人多势众,只要存心去找,总能找到。但说起找人,他们净衣派却是远不如污衣派耳目多,而肖方自作孽不可活,他又如何说得动污衣派帮忙?
  “那谢曜杀我帮弟子,总不能让他好过。”彭长老顿了顿,又道:“你们去禀明鲁长老,让他传令下去,拦截谢曜此人。”
  宋振虽然武功不如何,但却是非分明,他摇头道:“彭长老,是肖方有错先,咱们就算拦着了谢兄弟,也只能是给丐帮抹面。”
  彭长老冷声道:“难道杀人之仇便就此不提了么?何况此人身怀绝世秘籍,为我丐帮所用岂不好!”他此言脱口而出心下暗暗后悔,果不其然,宋振眼神一凛道:“我看彭长老以弟子之死师出为假,想占那绝世秘籍才是真!”
  “你放肆!”
  宋振抱了抱拳,冷然道:“彭长老不必多言,我这便去禀报给鲁长老,他老人家明察秋毫,定不会冤了肖方,不会眼红人家武功秘籍!”语毕,宋振转身就要离去。
  彭长老看此人油盐不进,心下大怒,决不能让鲁有脚也知道此事。仓促之间,彭长老陡然想到一出毒计,但见他肥胖身形一闪,出其不意便是一掌杀招,重重拍宋振背心!宋振全然不察之下吐出一口鲜血,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半个,便前扑倒地毙命。
  甄忠才目睹一切霎时间脸无血色,颤抖着双腿连连后退,嘴里忙道:“彭……彭长老饶命!”
  彭长老却微微一笑,语气分外柔和亲切:“你怕甚么,是他自己不识好歹。甄忠才,你跟着污衣派几年了?”
  甄忠才颤声道:“三……三年。”
  “三年竟还是小小二袋弟子?这样罢,我看你还算聪明,不像宋振这般迂腐。你就此跟着我们净衣派,只要老老实实按本长老话做,绝不叫你吃了亏去。”
  甄忠才闻言一愣,抬头惊讶道:“彭长老?”
  彭长老抬手指着肖方尸体,又指了指宋振尸体,问道:“昨日你们三人本洞庭湖畔行乞,却与一名叫谢曜少年产生口角,是也不是?”
  甄忠才眼神游移,反应过来,忙不迭道:“是,是!我们向他要钱,他不给,反而辱骂我丐帮,辱骂祖师爷,仗着武功高强,便将……将肖方和宋振全部杀死!”他说完此话,想到那破庙中与他把酒言欢少年,竟忍不住心下酸楚,看了眼宋振尸首,捶胸大哭起来。
  彭长老闻言十分满意,走过去将他扶起来,柔声道:“别担心啦,咱们这就去将事情经过告知鲁长老,污衣派净衣派联手,还怕找不出凶手么?”
  第65章 却再相逢
  谢曜与天书往南下走,途中四下打听,却也没闻见江南六怪行踪。这日来到江州,天降暴雨,谢曜便找了家茶楼坐着歇脚,茶楼里客人不多,伴着雨声当真冷冷清清。
  谢曜看了看窗外天气,边剥花生边道:“这雨一时半刻停不了。”天书蹦到他对面,冷声道:“别以为下雨你就可以偷懒。”
  “……每天都练功,实太枯燥了。”不知道是不是受天气影响情绪,谢曜叹了口气,道:“即使是遇上欧阳锋,我自保也不是问题了。”
  天书这次却不训斥他,反道:“有事你只有经历过才明白,只有凌驾于世人之上,那才是真自保无虞。”
  谢曜笑了笑,不以为意,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但觉茶水清冽,异香扑鼻,不由赞道:“这茶不错,天书你尝尝。”他说完正准备将茶杯递过去,才记起天书只是一本书,喝不了茶,当下又讪讪缩手。
  天书却有些不高兴道:“拿过来!”
  谢曜“嗯”了一声,将茶杯推过去,自己却撇开头不看。
  天书瞧他模样,奇怪道:“你干甚么?”
  “你要化形了啊。”
  “我化形又不是脱衣服,你扭头干么!”
  谢曜一听言之有理,忍不住失笑,待回过头来,天书正垂着眼帘小啜,鬓发如云,肤白胜雪,当真像一幅画般。
  “甚么破茶,难喝死了!”天书将茶杯重重一顿,横眉冷目朝谢曜看去,“谢疯子,你再看我就把你眼睛挖出来!”
  谢曜忙移开视线,心下却想,这幅画若不凶巴巴那就好了。
  “凡人茶水定比不上天宫瑶池琼浆玉露,对了,那些玩意儿好喝么?”
  天书道:“你问我,我又问谁?”
  谢曜“咦”了一声,追问:“你不是那甚么九重天簪花小将?”
  天书闻言神色忽然一变,似乎想起了某些事情,半晌未答。谢曜看她这般模样,心知她有事情未曾告知,正要开口打个哈哈换个话题,就听天书轻声叹道:“我不是。”
  “甚么不是?”
  天书抬起头,看向谢曜,一字字道:“我不是天书。”
  谢曜被这句话搞懵了,愣了愣反问道:“你不是天书?”
  “掐指一算,从你五岁来此,咱们已经相识十多年,我今日便告诉你一件事罢。”天书神色凝重,谢曜不禁也收起玩笑心思,定然道:“你说。”
  天书看了看他,低下头似乎斟酌,半晌才道:“其实我并没有位列天书,而是需要找齐那页慧根,才能成为真正、拥有无上法力天书。我一生大理想和目标便是跻身于此,但你当年毁却慧根,害得我成就不了理想。”天书说到此处微微蹙眉,竟是说不出落寞。
  谢曜忙道:“我已经陪你来此找寻,肯定可以找到!”
  天书抬眼说:“如何找?你说得轻巧,这么多年却连慧根影子都没有见着!”她说罢停了片刻,忽然又道:“但我慧根有一个弱点,它极喜寒冷之地,我若没有猜错,慧根应该某个极冷地方。”
  “嗯,那肯定是一个天气恶劣无比地方。”
  天书问道:“你能冰天雪地中多待几天?”
  谢曜想了想,说:“凭我现功力,应当是七天左右。”
  “是了,仅仅七天。”天书眼珠一转,谢曜便猜到她要说甚么,枉她花光心计,其实还是免不了让他刻苦勤奋练功当劳什子天下第一。
  谢曜不禁发笑,说:“我知道,但是武功与人心修为挂钩,登峰造极又谈何容易。”
  天书却不管这些,肃容道:“这是你务必要做到。”
  谢曜摆摆手,不再与她争论此时,忙换了个话题道:“对了,天书,你很久都没有吃过书了罢?”他这句本是无心,却不料让天书一怔。
  天书垂下眼,似乎自己也不明白,喃喃说:“是啊,很久了……”
  “那你可以不用吃了。”
  天书神色一厉,柳眉倒竖:“谁说我不用吃了,现立刻马上给我书来!”
  谢曜正欲再问,却听楼下有人高声道:“店家,些将你这店里糕饼馒头打包一份。”
  说话是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