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节
作者:闲来一看      更新:2024-04-18 10:50      字数:4894
  “百密总有一疏,无论再如何缜密,始终是比你略逊一筹,我不得不甘拜下风!”
  话落,金澜一一个翻身、几下便不见身影了。
  萧峒回头,看了看面色苍白的祝九,笑道:
  “还愣着做什么?上马吧。”
  祝九愣愣的点了下头,费力的爬上了马背。
  萧峒一个翻身也跃了上去,二人一路策马远去了。
  24。第一章 金戈铁马会烟波…第二十三卷  征战程程,路漫漫
  岳家军一举直奔颍州,左军先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生擒了薛亨,使得摇摇欲坠的伪齐王朝更加心惊胆颤,七月到八月间,不断派军烧杀掳掠,对岳家军后方予以骚扰突袭,虽每每战败而归、吃了无数苦头,却依旧执着的不甘罢休。
  大军行至栾川县之后,岳云终于得到了祝九染风寒病毙的消息。
  前一日,众将士刚刚大胜伪齐的一支千人部队,此刻到了栾川,扎营以后,众将士破天荒的聚在一处烤肉说笑,连一直严肃的岳飞,神色也微微舒展了些。
  可他却无论如何都高兴不起来。
  是因了她么?
  怎么就病毙了呢?那天在驿站,他还见她好好的拜堂成亲,好好的被送入洞房。如今才两个来月不到,怎么就会染了风寒……去了呢?
  耳畔的喧哗声此起彼伏,他怔怔的望着面前烤着鹿的那个火堆,任凭炙热的火焰撩着青灰色的天空,撩着周围的空气,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云儿?”张宪走到他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大军打了胜仗,怎么你还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岳云苦笑了一下,道:“哪有?张兄勿要多想。”
  “来来,吃肉!”说着,他自架子上扯了一大块瘦肉、递到他手中,自己也随手抓了一些吃起来。
  其实,他怎么会不知道他是为何如此?只是如今“祝九”的名字在军中成了大忌,上次只是一些小兵无意中开玩笑提起,不小心被岳飞听见,每人便被打了一百大板,其中两个当场毙命,另三个则被打了个半死,足有两三个月无法起身。自此之后,军中再无人敢提此人。如今消息传来,还是因为她病毙,刘家书信过来,否则又有谁敢去碰这个禁忌呢?
  以往在营中,岳云对祝九的诸般照顾,他自是看得清清楚楚,知道他心中不好受,又无法说些什么,只得再次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岳云会意,转头冲他笑了笑,眸中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恸。
  不知怎地,他总隐隐觉得这里面并非如此简单。她中了箭伤、被射穿肩胛,尚都不多久就活碰乱跳了,如今嫁进了刘家衣食无忧,怎么就好端端的染了风寒?况且如今正是盛夏,这风寒又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在这种季节被染上?
  想必,其中定有古怪。
  可他却根本无法去一查究竟。大敌当前,什么更加重要,他自是明白,唯有更加奋力杀敌,早日结束这战事,才能去做想要做之事。
  想罢,他打起了精神,大口的将手中的鹿肉吃光了。
  (说是每章不能少于1000字,可这章写到这里就写完了,还能写啥呢??要不……我提前更个番外?那不就剧透了么?真纠结……鉴于实在没啥可写的,以下为作者搜集的历史上关于岳云的记载,只看正文的朋友们可以略过了——
  岳云,字应祥,号会卿。岳云生于钦宗年间,相州汤阴人(今河南),是民族英雄岳飞的嫡长子。岳云在民间传说中一直是白马银锤、英俊小生的形象。《说岳全传》里关于岳云出世、牛头山投军、结拜关铃、大战金弹子、结拜韩彦直、八锤大闹朱仙镇都有着详细的描写。《宋史》记载为岳飞养子,但是还有史料说他不是养子,而是岳飞的亲生儿子。至于到底是不是亲生的,作者无奈的摊手,表示知道不能……
  回归正传,话说,因为金兵的侵略烧杀,岳云从小与父母分离,颠沛流离中目睹了金兵的恶行和宋人的困苦,在祖母教育下,立下保家卫国的大志。岳云自幼习武,12岁时岳云从军,被父亲岳飞编入其部将张宪的队伍中,当一名小卒。他旦夕勤学苦练,可谓文武双全,大有乃父之风。有一次,小岳云与将士一起骑马进行爬山练习,不小心马失前蹄摔倒在地。父亲岳飞见了大怒,并指责岳云说:“这全是平日练习不认真造成的,如果是在战场上,岂不误了国家大事?”当即下令将他推出去斩首。众将士急忙求情,念其年幼,岳飞最后还是下令将岳云打了100军棍。从此岳云更加刻苦练习,练就了一副钢筋铁骨。
  绍兴四年(1134),16岁的岳云随父出征,去收复被金人占领的随州、邓州等地。在这次战斗中,岳云手持铁锥枪,冲锋在前,勇不可挡,第一个登上久攻不克的随州城,后又随军北征,收复了邓州。从此军中皆称他为“赢官人”(官人为宋代对男子的尊称,“赢”此指常胜不败的意思)。此后岳云成为背嵬军最重要将领之一(背嵬军:岳飞亲兵,岳家军精锐,以8000余名骑兵为主,战斗力极其强悍)并任机宜文字(主要负责机密文字记录,是一支军队的重要文职),并在历次对金对伪齐作战,以及剿灭杨幺安定后方等战斗中屡立大功,却多被父亲隐瞒不报,岳云毫无怨言。(后来同为朝廷命官的张俊知道了岳云的功绩,坚持给岳云报了功)朝廷也多次欲赐岳云官位,但岳飞上书曰其子尚存乳臭,恐不得军功,十分坚决地推辞了朝廷给岳云的封赏。
  绍兴十年(1140),金兀术率军南侵,以本族精锐在郾城与岳家军大战。岳云身先士卒,率背嵬军骑兵冲撞敌阵,挫敌锐气,又反复冲杀,为这场重要的主力决战获胜立下大功(此战是中国历史上少有的大规模骑兵“遭遇”战,更是少有的平原野战中,农耕民族步骑混同击败数量优势的游牧民族骑兵精锐的战例)。郾城大败后不久,金兵获得增援,以十万众改攻颍昌(今河南许昌),岳家军守军约三万。岳飞预先令岳云率部分背嵬军赴援,战前,岳飞对岳云说:“不胜,先斩汝头。”(如果此战打不胜,就先斩下你的头颅)当日,岳云率军在金兵阵中来回冲杀数十次,杀得人为血人,马为血马。因金兵数量远胜,主将王贵一度怯战欲退,为岳云坚拒。鏖战半日后,金兵士气低迷,岳家军留守部队5000人趁势开城杀出,一举击溃金兵。此战诛杀了兀术女婿夏金吾,还生擒金军大小首领78人,杀死敌军缴获军器等不计其数。
  这个悲催的历史人物的结局就不用我说了吧,学过历史的都知道的……资料粘贴完毕,关于这个历史人物的其他问题,请百度或者谷歌吧~~)
  25。第二章 珠帘翠袖汀凝玉…第二十四卷  春始,徒增是非
  扬州&;#8226;八月
  崎荀庄园后厨院内,一干人等正各自忙碌着。
  朵朵倚在茶坊门前,单手叉腰,冲着苗叶笑道:
  “你可不知道,据说是个厉害角色,在衣馆院时,不过是个普通丫鬟!”
  苗叶站在院子一侧,单手拎着斧头半蹲着,一边劈柴、一边仰首瞥了瞥嘴。她梳着垂挂髻,故意抬手抚了抚发髻上的老旧银钗,一脸鄙夷道:“就她也能做个管事丫鬟?整个崎荀上下,难道没人了?”
  话落,狠狠砍下一斧子、“砰”的一声,木墩上的柴火一劈两半了。
  “可不得了,一旦过来了,哪还有咱的立足之地?”朵朵冷哼了一声。
  夕阳自最后一处阁楼侧墙缓缓沉落了下去,此刻白昼交替,有浅珠金萤的光芒投在她一袭藕绿褶裙之上,映得一张十四五岁的容颜娇嫩欲滴、却又偏偏在眸子里透了股少年老成。
  苗叶不吭声,又砍了几下,索性扔下斧头,直了直腰身,道:“也不知当初她跟咱院的管事是怎么结的怨,咱从旁可是没少助阵开罪她。现下倒好,她回去嫁人,把我们往哪放?”
  “就别说那些无用的了,现下是有我们就没她,光急着也不是办法!”
  有个年轻跑堂的小厮几步凑了过来,冷哼道:
  “这还不简单?趁着老爷不在,大伙商量商量,咱后厨院这么多人,还怕对付不了一个初来乍到的?”
  “日子长着呢,先给大家提个醒。等她过来,你先给她个下马威。”
  说罢,用下巴指了指苗叶。
  苗叶心下冷哼,表面却点头道:“是得来个下马威。”
  “朵朵姐,到时也得带上我们几个!”另一个小厮手中抓着一只“咯咯”乱叫的老母鸡也凑了过来。
  掌勺的和大厨,还有书院奉茶的小翠等人亦都凑了过来。小翠瞥了一眼朵朵,笑道:“何必跟她浪费时间?我宁可多加打扮,或许以后还能……”
  说罢,捋了捋额前的细碎刘海,一张小巧的脸颊白皙如脂,一袭鹅黄千褶裙上尽是白色花瓣暗纹。她的面容堙没在一片暗金幽紫色霞彩之中,身后,夕阳刚刚投出了最后一束光芒,紧接着,暮色铺天盖地的笼罩了下来。
  一行众人神色复杂,有妒羡的,有鄙夷的,也有疑惑的。
  朵朵看了她一眼,顿了顿,换了个姿势依到了另一处门框边,笑道:“呦,这也是。谁让你没有一个在县上大老爷家做奶妈的表姑呢?”
  小翠面色一沉,转而也笑,道:“我若是没记错,这表姑和你之间、好像还隔着一个表姨一个表舅呢?怎么攀高枝攀的连娘亲都给忘了?可惜如此这番,也还没钓到金龟婿啊!”
  说罢,啧啧两声,转身走远了。
  朵朵恨得咬牙切齿,冲着她的背影大声道:“我呸!一个侍寝的下贱人,也敢跟姑奶奶我评三论四?大伙都睁眼看着你是如何能成这崎荀的十少奶奶!”
  话落,身旁一人哄堂大笑起来。
  小翠背对着他们,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恨恨的抿了抿嘴,更加快步的走远了。
  ****************
  “你回来了?”
  何大旺端坐书房中,一边饮茶,一边冲空无一人的房中自说自话。
  一阵轻风,萧峒稳稳落在他面前,嘴角微微上扬,道:“恩。”
  “唐州那边有什么动静?”
  “动静确是不小……”
  萧峒转身,端起偏坐茶几上一壶早已备好的酒,喝了几口,将此次唐州一行所发生的诸般事宜都简要说了一番,顿了顿,又补充道:
  “金澜一好像猜出了你我之间的关联。”
  “哦?”
  “她很聪明。”
  “银子搞得定吗?”何大旺放下茶杯,直视萧峒。
  他摇头,嘲讽的语气:“若是搞的定,便也不用让你知道了。”
  “她想怎么样?”
  “大抵是想让你这边也同留香一起招买弟子、共同对金罢?”
  “呵呵……”
  “这也是留香派的意思。”
  何大旺点点头,思付片刻,说:
  “我知道了,此事我自会安排。岳家与刘家结亲之事,你做的很好。”他指在双方拜堂当天、萧峒在新娘酒中下毒一事。
  萧峒笑了笑,道:“区区小事,又路途遥远,我便自作主张了。”
  “那么,真的新娘呢?”
  萧峒想了想,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哦?”
  “我在想,留着她,或许有朝一日这重身份可为崎荀所用,故而便将她带回了扬州,告知她这边缺人手;过不几天,她便会自己进来谋个丫鬟的差事。”
  “怎么,她知道你我之间……”
  “自是不知。”他扬了扬眉,回道。
  “恩。”他点了点头,良久,又问,“可是毫无问题?”
  “自是毫无问题,只是此事你要装作丝毫不知,也没必要特别交代那些下人们;即使日后见了,最好也什么都不要问。”
  “此事还用你教我吗?听说数月前安儿在山中救了你,她可知你的身份?”
  “她当然不知。”
  “很好。你受命于我,乃是绝密之事,切不可让任何人得知。”
  “我自知该如何去做的。”萧峒扬起嘴角笑了笑。
  “很好。若无他事,你就回吧。”他冷冷的开口道。
  萧峒听罢,点点头,一转身的功夫,复又不见踪影了。
  “来人,”他冲着书院外低声道。
  立刻有一弟子恭敬迈步行进来,微低着头等候差遣。
  “去把锦儿叫来。”
  “是!”
  那人应声而去。
  朝阳洒在院中,鸟雀在枝头吱喳乱叫。何大旺舒展眉头,径自笑了笑,古铜色的脸颊上显出丝丝皱纹,花白的头发在阳光中泛着点点金色光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