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3 节
作者:管他三七二十一      更新:2021-02-17 22:56      字数:4794
  生。
  “我犯了错,你都原谅我了。
  “他们这些人,就更不值得你计较了。
  “从前的事别想了。
  “如果有能用的,我们就暂且先用用。如果不能用,我们就当不知道这件事的。他们那些逃走的人没有了户籍,一辈子不能见光,还能有什么好日子过。也算是老天爷代替你惩罚那些人了。”
  宋墨失笑:“你别为了安慰我,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都胡扯一通。”他扳了窦昭的肩膀,望着她的红唇,“你什么时候犯过错?我怎么不知道?那些人能和你比吗?他们给你提鞋都不配。我长这么大只为你妥协过,他们凭什么有这面子啊?”
  得,越说让宋墨越记恨了。
  窦昭只得胡搅蛮缠:“反正你说过,这件事交给我来办的,我说什么,你只能应什么。”
  宋墨还就真没把这些人放在心上。
  老虎会把兔子放在心上吗?
  就算是这群兔子里偶尔冒出个把披着兔皮的狼。也不过是多费些功夫罢了。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办法没能查出母亲的死因,他甚至不会同决让窦昭管这件事。
  不过,如果他们这些人能乖乖地配合窦昭,他也会不计前嫌装作不知道,任这些人自生自灭!
  依俯英国公府生存的人,没有了英国公府,他们什么也不值。可英国公府没有了他们,就算是元气大伤,也可以慢慢地恢复。
  宋墨不想因为这些人让窦昭心情大坏。笑道:“那你说,让我干什么?”
  “你想办法把前院的历年当差的名册给我弄来瞧瞧。”窦昭眨着眼睛望着他。
  宋墨肃然道:“这东西我当年见过,好像有几箱子,你确定你要从中找线索?”
  窦昭埋汰他:“好像有人查了几年都没有查到,可见是不得章法了!”
  “好啊!竟然敢编排我!”宋墨去挠窦昭。
  “不带这样欺负人的!”窦昭笑着躲开。
  宋墨不依不饶。
  两人笑成了一团。
  拂风红着脸笑着对拂叶道:“世子和夫人真好!”
  拂叶的小脸却绷得紧紧的。道:“好不好,要等他们过了二十年再说。”
  拂风不由咋舌,道:“姐姐说话好厉害啊!”
  拂叶瞥她一眼,转身朝他们歇息的后罩房走去。
  拂风皱了皱鼻子,快步跟上。
  身后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拂风回首,就看见若朱急匆匆地进了正屋。
  “世子爷在内室,”她不禁喃喃地道。“不知道出了什么急事?”
  这种情况下之下,不是急事仆妇们是不会去打扰宋墨夫妻的。
  她站在抄手游廊上,一副想知道又不敢上前打听样子,半晌。幽幽地叹了口气,颇有些可惜地回首,猛然发现对面一个人影,正静静地看着她。
  拂风吓了一大跳。尖声就要叫出亚,那人影却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捂了她的嘴。
  “你要干什么?”耳边传来一个气极败坏的声音,“要是惊动了世子爷和夫人,仔细你的皮!”
  拂风听见那人影说话,心中一松,这才发现捂着她的人是拂叶。
  做婢女的,最忌讳大惊小怪。
  她讪讪然地笑,奇怪地道:“你不是已经过了耳房吗?怎么又折了回来?”
  拂叶没好气地道:“你跟着我走都走不丢了,我能不回来找吗?”然后道,“你还傻傻地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跟我回去!”
  拂风讨好地朝着拂叶笑了笑,跟着拂叶出了正院。
  她没有注意到就在她们即将离开正院的时候,拂叶若有所思地回头瞥了一眼正院。
  ※※※※※
  内室,窦昭和宋墨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在白芷的屋里发现了写着钏儿名字,钉着银针的小人?”窦昭沉声问若朱,“国公爷屋里的管理嬷嬷是黄清的姐姐唐黄氏,她怎么说?”
  若朱道:“唐嬷嬷吓得半死,只嚷着让人去找国公爷,闹得府里人皆尽知,偏偏国公爷又去了三公主府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她说着,看了窦昭一眼。
  看样子,这其中还有内幕!
  虽然这是个好机会,可以利用这件事一扫宋宜春的后院,可这个事也容易惹火上身,还是让宋宜春自己去伤脑筋吧?
  她可只是个儿媳妇哦!
  窦昭怕宋墨管闲事,拉了宋墨的手,笑道:“不是还有大总管吗?国公爷不在府里,这种事他应该出面才是啊!你快去帮我问问大总管,樨香院出了什么事?”
  ☆、第三百七十八章 假设
  若朱应声而去。
  宋墨笑着拧了拧窦昭的鼻子,只当没有看见刚才若朱瞥向窦昭的目光——有些事,在窦昭的权利范围,他就应该学会视而不见。
  很快,黄清苦丧着个脸过来。
  “夫人,这是内宅的事,我一个外院的管事,怎好出面?”他进门就跪在了窦昭的面前,“还请夫人出面帮,平息事态。”
  窦昭正拿着湿帕子在给一盆人高的金钱树清洗叶子,这份金钱树是她准备过两天送给宁德长公主生辰用的。
  见黄清跪在她面前,她看也没看黄清一眼,所有的注意力依旧全部集中在那棵金钱树上,一面继续擦试着叶子,一面有些心不在焉地道:“黄大总管这话说的有些急了。我一个做媳妇,怎么能管到鳏居的公公屋里去?更何况国公爷素来不管颐志的事,颐志堂也素来不干涉英国公府的事,”她说到这里,回着凝视着黄清,“黄总管可想清楚了,一定要我出面平息事态吗?”
  自己怎么忘了这一茬!
  黄清身上直冒冷汗。
  窦昭就笑道:“我看大总管还是快点把国公爷找回来才是正理。”然后把湿帕子交给了一旁服侍的若彤,由着小丫鬟服侍她净手。
  黄清应是,连滚带爬地出了暖阁。
  若彤撇了撇嘴,不满地道:“出了事就知道来找夫人了?早干什么去了。夫人,你可千万别插手樨香院的事。”
  窦昭笑了笑,回了内室。
  宋墨在书房还没有回来。
  窦昭就问若丹:“世子爷在干什么呢?”
  若丹笑着将刚刚沏好的茶放在了她的面前,笑道:“世子爷正和严先生说话呢!”
  窦昭就在内室裁了几件小衣裳。
  一更鼓的时候,宋墨回来了。
  窦昭拿了衣裳他更衣,随口问他:“在说什么呢?和严先生说到这个时候才回来?”
  宋墨没有瞒他,等小丫鬟都退了下去,他这才把马友明醉酒的事告诉了她,并道:“我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蹊跷。让人看着马友明,结果今天发现马友明把妻子儿都悄悄送回了老家,一些珍贵的器皿都没有带走,像是避祸似的。偏偏我又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正想着明天下了衙要不要约马友明喝顿酒,和他说说话。”
  窦昭听着心中一动,呆呆地坐在那里,半天也没有回过神来。
  宋墨不由笑着在“哎”了两声,抻出手指在她的眼前晃。
  窦昭好笑地打掉了他的手指。
  宋墨道:“别担心。我会帮你弄到外院历任仆妇名册的。”
  窦昭失笑,想了想,道:“我不是在想这件事,我们在想辽王的事。”
  宋墨诧异。
  窦昭望着他不语。
  宋墨踌躇半晌,最后才低声道:“你发现了什么?”
  窦昭不答反问:“砚堂,如果你是辽王,想做皇上,要做些什么?”
  宋墨眉头微戚,随后脸色大变。
  窦昭忙问:“你想到了什么?”
  宋墨表情有些异样。
  窦昭忍不住道:“你想到了什么,好歹也跟我说一声才是。”
  宋墨叹气。捧着窦昭的脸亲了一口,道:“我也不知道该说你是聪明呢?还是说你胆大?或者是你既不聪明也不胆大。但运气特别的好!”
  这是窦昭第一次在宋墨面前明目张胆地借设辽王会谋逆……
  她不免有些着急,道:“你别和我兜圈子了,快跟我说说。”
  宋墨小声道:“如果天下太平,辽王如果真存了这样的心思,只能通过宫变。若想宫变成功,就得有风驰电掣般的迅速,等到大家知道事情有变的时候。已掌握了局面。
  “但若想掌握局面,首要是在亲卫军和内侍里有心腹。
  “前者可兵箭交加,让皇上没有反抗之力;后者传递消息。让辽王掌握内营的动态,关键的时候,还可以暂时对皇上封锁消息,麻痹皇上。
  “万皇后如今主持内宫事务,内侍之事,有万皇后操持,自是万无一失,至于亲卫军,锦衣卫暂且不论,金吾卫是守护宫禁大门,五城兵马司防守内城,神机营住驻外城外,还有五军营遥相呼应,不管哪一卫闹腾起来,这件事都成不了。”
  他说着,表情变得冷峻起来。
  “而其中又以金吾为为重中之重。若是金吾卫能不动声色把内营的消息封锁起来,事情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其次是神机营。内宫一旦变天,神机营配有火枪,短途行军,天下间没有比他们更强悍的卫所了,而且他们离京城最近,只要有皇上或是太子的手书,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也兵,金吾卫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不仅形势有可能逆转,辽王也有可能被瓮中捉鳖,再无反抗之力。
  “再就是五城兵马司和五军营。
  “如果神机营攻城,五城兵马司是支持辽王的,凭着金吾卫和五城兵马司,虽然有风险,但鹿死谁手,在这种情况之下,若驻扎在宛平的五军营也支持辽王,和城内的五城兵马司、金吾卫联手,则大势定矣。
  “反之,如果神营机和金吾卫联手,五城兵马司和五军营就算是接到了皇上或是太子的手谕前来勤王,且不说五军营实行不如神营机,五军营的军营离这里有半天的路程,等他们赶到,只怕局势已定。”
  皇上的亲卫,岂是那么好策反的。
  只要有一个环节出了错,就可能满门抄斩。
  窦昭听听都觉得头皮发麻。
  这个辽王可真是个人才!
  竟然能宫变成功。
  可惜前世辽王对宫变之事讳莫如深,济宁侯府又如风烛残灯,经不起折腾,她哪里敢打听宫变之事,不然知道了辽王的布置,也可以少走些弯路。
  但最厉害的是宋墨。
  很快就想到了应对之策,不仅有大局观,而且头脑清楚明了,难怪前世辽王带了他进宫。
  她道:“如果宫变成功了。接下来应该是文臣们的事了吧?”
  宋墨点头,道:“让行人司当值的行人或是翰林院当值的人拟圣旨,由当值的内阁大臣出面证实圣旨所实,再找个封疆大吏带着上贺表,这件事就算是了。至于大家心里怎么想,新帝登基后是否能坐稳大宝,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窦昭的思维渐渐清晰起来。
  前世,那个正巧当值的内阁大臣应该就是戴健了。封疆大吏十之八九是郭颜。
  她思忖着,宋墨已揉着她的头发感慨道:“你这脑瓜子是怎么长的,怎么就能想到这上面去?”
  窦昭偏过头去,避开了宋墨的手,顺了顺头发,道:“我这不是没事就胡思乱想着‘如果我是辽王,会怎么办’吗?”她说着,拉了宋墨的手胡诌道:“说起来也奇怪,先有日盛银楼的事,后又有匡卓然的事。这么巧就让我们都碰见了,想不深想也不行。你说。这会不会是上天庇佑我们,事事都让我们给遇到了呢!”
  宋墨想了想,觉得窦昭说的还真有几分道理。
  他沉吟道:“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他把姜仪和马友明的异样告诉了窦昭,“若辽王准备如我们猜测的那样行事,此时也应该在神营机上下功夫了!”
  窦昭愕然,愣了半天。才道:“那你准备怎么办?”
  宋墨苦笑,道:“我能怎么办?只能静观其变呗!从龙之功不是那么好当的。现在先把马友明给捞出来了再说。”
  “就算你把马友明捞出来了,把他放在哪里?”窦昭道。“他可是神机宫的参将!打草惊蛇怎么办?”
  宋墨见窦昭话里有话,笑道:“你有什么主意?”
  窦昭道:“一个好汉三个帮。你们都面临的同样的窘境,何不商量着共同进退,彼此间还有个照应。”
  宋墨从来没有想过要有相助。
  他有些犹豫。
  窦昭又怕自己的决定是错的,宋墨听了自己的,反而行错走差。
  她又忙道:“这件事你自己决定好了,我又不是当事人,只能建议。”
  宋墨点头,笑着又揉了揉她的头发,道:“我这你这个狗头军师足以,其他的人不足为患!”
  “真是自大!”窦昭顺着头发,瞪了宋墨一眼。
  宋墨哈哈地笑,神色非常的轻松。
  窦昭大为佩服。
  宋墨虽然比她小一岁,却比她这个两世为人的人都要冷静理智,不怪前世在大家的一片唾骂声中,他依旧圣眷日隆。
  两人梳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