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节
作者:管他三七二十一      更新:2021-02-17 22:53      字数:5023
  锍さ靡坏阋膊幌衲恪?杉窍裎夷敲梅蛄耍 彼底牛壑新冻鲂┬淼髻┑爻遄拍盖仔α诵Α?br />
  母亲抿了嘴笑,笑容妩媚,带着与有荣焉的骄傲,好像女儿像丈夫让她觉得特别自豪,没有丝毫曾经和父亲大吵大闹过的痕迹。
  婆婆招了魏廷瑜过来给母亲见礼。
  他规规矩矩地给母亲行礼,举止得体,看得出来,是有人精心指导过的。
  母亲很喜欢,送了两本前朝的孤本经书,两方古砚给魏廷瑜,然后拉着他问几岁了,启蒙了没有,平时都做些什么。
  魏廷瑜一一作答,吐词清晰,有条不紊。
  母亲就露出羡慕之色:“我们家寿姑,到现在还不太会说话。”
  “姑娘不比小子。”婆婆温声安慰着母亲,“姑娘家以后是要嫁人的,要娇着养。小子以后是要继承家业的,不严厉些不行。何况我们家瑜哥儿是长子,以后要继承爵位的,就更不能马虎了。”看魏廷瑜的目光就有些心痛。
  母亲点头,奇道:“怎么没把珍姐儿带回来?”
  “我们家姑奶奶和景国公府的姑奶奶私交甚笃,”婆婆笑道,“她从中做媒,珍姐儿和景国公府的嫡长孙定了亲。我正拘着她在家学女红呢!”又道,“这次原也没准备带瑜哥儿的。只是祖父反复交待,想看看瑜哥儿,我这才把他带在了身边。”
  这次田氏回乡,是因为田氏已年过八旬的祖父病危。
  “老人家年纪大了,就惦记着后辈。”母亲笑道,“还好他老人家福泽深厚,又挺过了来。”然后道,“珍姐儿定了亲,姐姐也了桩心事。恭喜姐姐了!珍姐儿出嫁的时候可别忘了送份请帖给我。不然我可要埋怨姐姐的。”
  “那是一定的。”婆婆笑道,“我们两家是祖辈上的交情,不比其他人。”
  母亲眼珠子一转,笑道:“那瑜哥儿定亲了没有?”
  “他年纪还小,”婆婆提起儿子眼神平添了三分柔和,“侯爷和我的心思都放在珍姐儿身上,还没考虑他的事呢!”
  母亲笑道:“我们家寿姑也没有定亲呢!不知道瑜哥儿是什么时候的生辰?”
  婆婆一愣。
  窦昭“腾”地一下,脸色通红。
  魏廷瑜常说:凭我堂堂的济宁侯,京都怎样的名门闺秀娶不到?要不是看在两家几辈人的交情上,我又怎么会娶了你!
  一面说这话,一面涎着脸搂了她上床。
  她原来只当是魏廷瑜要面子,想要她顺着他一些……
  窦昭并不以为然。
  没想到在梦里还记得,可见在她心里还是很在意这件事的。
  母亲娇笑,道:“我们大人说话,他们在一旁站着像木桩似的,不如让他们到隔壁书房里玩去!那边也烧了地龙,暖和着。”
  婆婆颔首,把魏廷瑜叫到跟前,嘱咐了几句。
  魏廷瑜乖乖地点头,顺从地和窦昭一起跟着俞嬷嬷去了书房。
  窦昭撇下魏廷瑜,把暖帘撩了条缝朝外瞅。
  母亲笑着抬了抬茶盅,示意婆婆喝茶。
  “我是看重瑜哥儿小小年纪,却有这样的教养,心里十分的喜欢。若是姐姐不愿意,就当我没有说过。”表情不免露出几分黯然。
  “不是,不是!”婆婆歉意道,“瑜哥儿是长子,这件事,要和侯爷商量商量才行……”
  “姐姐快别说了!”母亲赧然,笑容尴尬,“是我不知道轻重。”然后拿了桌上的水果请婆婆吃,“来,尝尝这柿饼,是家里自己做的,又甜又糯。看合不合胃口?”
  母亲这样强行转移了话题,让婆婆很不安。
  “谷秋,”她犹豫道,“要不,等我回去和侯爷商量了再说?”
  母亲讪然地笑:“姐姐快别再提了!您也知道我的脾气,说风就是雨的。我就是说说而已……”
  婆婆笑起来。
  或者是想起了从前的事,她眼神变得越发温和:“你啊,可怎么得了?都是做母亲的人了还这样毛毛躁躁的!”说着,神色微凝,道,“只要你舍得,我有什么不愿意的?只是我们两个妇孺在这里说这些不大好,你也要问问妹夫和你公公的意思才是!”
  “姐姐!”母亲的眼睛都亮了起来,“我就怕委屈了瑜哥儿!”
  母亲这种毫不掩饰的欢喜让婆婆也高兴起来,她笑道:“窦家诗书传家,我怕委屈了寿姑才是真的。”
  “哪里,哪里!”母亲说着,转身回房拿了块玉佩递给婆婆,“姐姐,这是我们赵家的祖传之物,您是认识的。我送了瑜哥儿。”
  “这……”婆婆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母亲笑道:“若是两个孩子有缘,你我皆大欢喜,若是没有缘份,我也是瑜哥儿的姨母啊!”
  婆婆莞尔,想了想,从手上褪下只羊脂玉的镯子,道:“这是我出嫁的时候父亲送给我的,我把它送给寿姑。”接过了玉佩。
  母亲喜上眉梢,将玉镯子郑重地放在了自己怀里。
  窦昭看得鼻子酸酸的,感觉到有人在拉她的衣服。
  “她们在干什么?”身后传来魏廷瑜的声音。
  窦昭从魏廷瑜手中夺回衣角,道:“不知道!”丢下他往热炕去。
  魏廷瑜张大了嘴巴,半晌才回过神来,噔噔噔地跑了过去,赶在窦昭前面上了炕。
  窦昭瞥他一眼,依在大迎枕上心不在焉地咬着蜜冬瓜条。
  已经四天三夜了?
  每个细节都历历在目,栩栩如生……
  这是在梦中吗?
  如果不是在梦中,她又在哪里呢?
  窦昭不喜欢这种失控的状态,很烦,偏偏又不愿意离开这个梦境。
  不管怎样,就算是梦,帮母亲战胜王映雪,多多少少可以慰藉一下自己。
  魏廷瑜一直盯着窦昭。
  窦昭看也没看他一眼。
  他脸涨得通红,道:“这是你家吗?”
  窦昭“嗯”一声,继续想自己的心思。
  在济宁侯府,魏廷瑜就是一切的中心。头一次被冷落,他愤然不平,大声道:“你们家的茶真难喝!”
  俞嬷嬷羞惭难堪。
  窦昭抬睑,轻轻地瞟了他一眼,道:“你可以不喝!”
  “你……”魏廷瑜小脸气红一阵白一阵,大叫道,“你们家的东西也难吃!”
  窦昭懒得理他,喊“妥娘”:“抱我去书案!”
  如果这时候出去,以母亲对魏廷瑜的重视,肯定会觉得她和魏廷瑜玩不好,是她怠慢的魏廷瑜,可让她又不愿意委屈自己忍受魏廷瑜的无理取闹,索性分开,等大人们谈完事了,自然会来寻他们。
  反正快午膳了,魏廷瑜就是发脾气也不会闹腾很长的时间。
  果然,没一盏茶的功夫,魏廷瑜正像斗鸡眼似地瞪着她时,含笑进来请他们去花厅用膳。
  窦昭赶快随着含笑溜了。
  可能是祖父和父亲已经得了信,魏廷瑜则被小厮抱去了正厅。
  窦昭自在地用着午膳。
  培养出来的良好习惯使她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的自然、大方。
  婆婆看着不住地点头,道:“不愧是窦家的女儿。”
  母亲有些疑惑,但在婆婆的这句赞扬声中兴致高昂,把心中的不确定抛在了脑后。
  饭后,魏廷瑜被小厮抱了回来,得了一大堆笔墨纸砚。
  窦昭却在心里暗忖。
  他们怎么还不走?
  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让王映雪签下卖身契才行!
  要是父亲一狠心,把王映雪养在外面,三年之后,王行宜起复,就更麻烦了。
  可怎么说服母亲呢?
  她皱着眉,思来想去,都找不到个比较好的办法。
  第十五章 未遂
  如果母亲不是那么情长就好了!
  她这样,自己实在是不好办啊!
  窦昭深深地叹了口气。
  对母亲骤然间涌现出些许异样的情绪。
  好像有些心痛,有些怜惜,还有些……羡慕!
  心念一起,她吓了一大跳。
  心痛母亲的处境,怜惜母亲的不易,这都是人之常情,可她为什么要羡慕呢?
  羡慕母亲什么?
  曾经拥有的深情?还是母亲在父亲面前所表现出来的率性?
  窦昭有些困惑,也有些迷茫。
  送走了魏氏母子,她坐在热炕上看着含笑和双枝帮母亲卸着钗环。
  父亲走了进来。
  他的脸色有些难看:“谷秋,我有要紧的话和你说。”
  母亲转过身来,纤细如葱的手指绕着鎏金水草纹靶镜柄下垂着大红流苏,眸光幽深,静静地望着父亲。
  屋里服侍的丫鬟、媳妇子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父亲半蹲在了母亲的身边:“谷秋,映雪……她……她……怀了身孕……”
  母亲绕着流苏的手指突然停了下来。
  父亲垂着头:“……我只能来和你商量……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让我当做什么事也没有,我,我实在是做不出来……”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母亲轻轻地问父亲,语气平静,手指又开始有一下,没一下的绕着流苏。
  父亲精神一振,道:“我到了京都,自然要去拜访观澜先生。正好映雪去那里借人参……”他说着,急急解释道,“我当时并没有见到人,只因观澜先生把我当子侄似的,家里的人也没有有意回避我,我是听观澜先生家里的下人说,王行宜的女儿来拜见夫人,说是侄儿生病了,需要喝独参汤,想请夫人帮着买两株百年以上的人参,偏生手中又没有多的银子。你也知道,这样品相的人参,可遇不可求。夫人想尽办法,还贴了些体己钱进去,也只帮着弄了株五十年的人参。我想到那王行宜和五哥是同年,他铁骨丹心,高氏贤明大义,竟然落得这样一个下场,不免有些同情,就让高升去帮着买了两株五十年的人参给她送去。她得了参,特意来谢我……”父亲说着,脸渐渐红了起来,“我知道她是靠着收棉花生意赚的钱,就答应帮她引荐家里的管事,又帮着她弄了些其他的药材……她问我成亲了没有……我一时口快,开了句玩笑话……”他声若蚊蚋,“她为了父亲的事,常和哥哥到京都父执辈那里走动……为人很爽快……告诉我京都有哪些好玩的……又一起饮了些酒……”
  母亲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半晌才睁开,问父亲:“她难道一直没有问你是谁?”
  “没有!”父亲低声道,“我,我怎么会知道是这样的关系……”
  母亲的手“啪”地一下拍在了镜台上,手腕上的翡翠手镯互相撞击着,铮铮作响:“呸!我就不相信她不知道你是谁!这真定府方圆几百里,谁家不是仰窦家的鼻息过日子?她就是不认识你,你说了给她引荐家里的管事,她难道就猜不出来是你?她从小就在我们家走动,我嫁的是什么人,难道她不知道?她对你一无所知,仅凭着两株人参,一句承诺就敢跟你上床?她就不怕遇到的是个登徒子……”
  “谷秋,谷秋!”父亲羞愧难堪打断了母亲的话,“她是真的不知道!是事后才想起来的……要不是怀了身孕,她也不会跟我回真定了……”
  “你不相信我的话?”母亲的脸阴得像快要下雨似的。
  “我信,我信!”父亲连声道,“不管怎么说,她一介女流,遇到这样的事……总之,这件事全是我的错,你就帮帮我吧?”
  “你……”母亲咬着唇,原本绕在指头的流苏被拽得笔直。
  “谷秋,谷秋,你别生气!”父亲着急道,“这件事要是传出去了,我可真没脸见人了……你就当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帮我过了这个难关吧!谷秋,谷秋……”他目含哀色地望着母亲。
  “好!”母亲笑道,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透着股惨淡,“你让王映雪签了卖身契,我就让她进门。”
  “这怎么能行!”父亲急得大叫,“你这样,让王家怎么做人?你这也欺人太甚了!不行,不行!”
  “那你说怎么办?”母亲淡淡地道,神色间透着几分疲惫。
  父亲有些扭捏:“我们多给些聘礼,不要王家的陪嫁……我看冯保山纳妾的时候就是这样……冯保山说,这跟买妾是一样的,不过为了颜面上好看些,变成了聘礼……要是后悔,聘礼得全数退回的……”
  “那岂不是和那些商贾之家娶平妻是一样的?”
  父亲一愣,好一会才喃喃地道:“这,这怎么一样?你们在一起生活,窦家的人都知道谁是大谁是小……”
  “你倒是什么都想清楚了!”母亲笑道,笑意却未达眼底,“公公不是禁了你的足吗?你还是早点回去吧!这件事我和大嫂他们商量就行了。”
  父亲高兴得一跃而起,拉着母亲的手道:“谷秋,这么说来,你答应了!”像个终于得到了糖果的孩子。
  “我答应了。”母亲嘴角上翘,反手握住了父亲的手,低下头去轻轻地吻了一下,“快回去吧!小心公公又把你叫去教训一番!”
  父亲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