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节
作者:一意孤行      更新:2024-04-11 10:50      字数:4891
  “想喝什么?”他只能让陆定语进门。
  “都可以。”跨入门槛,陆定语环顾四周一圈,很大方地坐在沙发上,俨然将此处当作自己的家。
  相较于范宇希家里的冷清,他还挺喜欢严君廷这里,绿色的植物、暖色系的布置,充满一股温暖、柔和的感觉,令人情不自禁地想多留一会儿。
  第一眼,他还满喜欢这里的。
  咖啡端上桌,严君廷也落座在陆定语旁边的单人沙发椅。
  “真的是纯粹来跟我商讨同志之间的事情?”他笑得很淡,却问得很直接。
  陆定语看了严君廷一眼,很高兴坐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不是个笨蛋,既然他开门见山,他也无须拐弯抹角。“你真的是同志?”
  “是啊。”
  “你跟宇希曾经是情人?”他来就是想证实这点。
  “没错,不过我们已经分手,他现在爱的是另一个人,也交往两年了;如果没意外,应该会一直在一起吧。”严君廷很刻意加重意外那两个字,若陆定语没有离他猜测的太远,必定能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敏锐的陆定语一听便清楚,却故意装不懂。
  “我相信你懂的,因为你也喜欢宇希不是吗?宇希就像是个发光体,认识他的人很少有不喜欢他的,难道你敢说自己是例外?”严君廷直接点出重点。
  陆定语依旧刻意回避。“他是我的同学,我当然喜欢他,要不然又何必跟他联络?倒是你,别以为自认了解就对我说教,医生。”他的眼眸骤然射出两道寒冽的光芒,直透严君廷心底。
  严君廷的神情立刻闪过一丝警戒。
  自己是医生的事情绝不可能是范字希说出来的,他还希望靠自己帮忙,没道理揭穿他的身分,除非陆定语认识自己或是他看穿的。
  “你怎么知道?”都已挑明他的职业,他也藏不了。
  这会儿换陆定语露出一抹错愕,他在严君廷眼底再三探寻,不见该有的熟悉后,确定对方的确将自己遗忘;这样也好,他也不想再牵扯上过去的事情。
  “我看过心理医生,你们问话的方式如出一辙;再者,我自己也曾是医学院的学生,学校教的那一套我太清楚了。医生就是会有医生天生的态度,纵使在平常的生活上也难以纠正那个恶劣的习惯,我没说错吧?”
  真是聪明。明白陆定语看穿自己,严君廷反而落得轻松。
  身为医生,本就不该与病人有秘密,那样只会导致病人无法相信医生,既然陆定语知道也无妨,这样他不会有窒碍难行的感觉,无须介意什么;而且他发觉陆定语即便在明白自己的身分之后,也没有任何排斥感,就不知他是在想什么,或许是不认为自己生病了。
  “其实你明白也好,我的确是心理医生,不过我仍是你的书迷。”他顺着陆定语的话接口,顺便试探陆定语究竟明白到哪里,才有个底线。
  锐利的目光淡扫过严君廷一回,声音带着怀疑。“我不太相信。”
  “怎么?难道假装是你书迷会很有趣吗?老实说,我还真没想过会认识你,你那本‘天空’真的写得很深入,所以当你说你自己不是同志的时候,我实在吓了一跳,没想到圈外人也能将我们的感情描写得如此透彻。说真的,我本来还以为你真的是同志呢。”严君廷很快地将话题诱导回正题上。
  “我不是。”握着左腕上的手表,陆定语以极为肯定的口气直截了当地否认。
  “所以我相当意外。昨天你离开后,宇希就把我骂一顿,说我的问题怎能那么犀利。你说的没错,大概是我心理医生当久了,即使身为书迷,连问题也是让人难以招架,没有使你为难吧?”严君廷歉然的说,可他的声音却是一点都不歉然。
  “你跟宇希不是已经分手了,怎么感情还这么好?”
  “谁说分手就不能当朋友?就算是宇希现任的男友,恐怕都还没有我了解他的多,直到现在我们感情仍相当好,宇希的情人还曾经相当嫉妒我呢!”严君廷十分自豪地表示。他是在范宇希最脆弱的时候认识他,因此比江旭东还懂他一些,但再过几年,江旭东早晚会比他了解范宇希。
  “是吗?”
  不太喜欢陆定语那副好似不太相信的口吻,严君廷故意回答:“是啊,甚至你们的前尘旧往,我都略知一二,宇希曾经喜欢过你吧?”
  陆定语眸子一凛,不豫的表情难以掩饰。
  严君廷却故意装作没看见,有时候遮遮掩掩并不能让事情有所进展。
  “说也奇怪,当时那样武断拒绝宇希的人,现在却写着同志的小说,让我真的深感好奇,你……真的不是同志吗?”
  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交会烧出火光,严君廷维持一贯的客气,倒是陆定语神色愈来愈阴冷。
  “咖啡没了,不好意思,先坐会儿。”将问题留给陆定语去烦恼,严君廷径自起身到厨房再添两杯咖啡。
  对分手的情人所喜欢过的人还这么费劲,好人好事代表应该颁发一面优良奖状给他才是。
  而且他很想试试看,除了再诊所用的方式,能否再用其他办法来帮助陆定语?既然身为医生就要有实验的精神,而且他看陆定语除了假装自己是“天空”之外,也并无其他不对劲的地方,应该不会很棘手才是。
  突然,一股快得教严君廷抓不住的头绪闪过脑海中,他的脑子有须臾的空白,好似想到什么,却又失去了方向,来不及深入。
  “我刚刚到底想到什么了?”
  趁着咖啡还在煮的同时,严君廷忘了客厅里的陆定语,专注地想着适才骤逝的思绪,模糊的浮现一个房间的画面,有个人坐在床上……
  “严君廷,你真的想知道我是不是同志?”
  不知何时,陆定语已经来到厨房内,打断他的思绪,眸子紧紧锁住严君廷那张还来不及回神的错愕脸庞。
  “嗄?”严君廷尚未意会过来,就被陆定语拉入房间内,整个人跌在床上,撞击的力道令他痛得一时间暂时无法反抗,怔怔地注视眼前荒谬的情况。
  陆定语随即压上他的身体,双手钳住他的双臂,以双腿的力量制住严君廷的下半身,两人最私密的部位也靠得十分近,一股暧昧顿生,教严君廷愈来愈糊涂,因为他完全没料到会有这种情况。
  “陆定语,你想做什么?”莫名地,他竟然被逼慌了。
  “问我想做什么?”陆定语邪魅的眼睛挑了挑,唇瓣轻勾,露出勾引的味道,“这答案你应该比我清楚才是啊。”
  没错,他是希望得知陆定语是不是同志,却不想拿自己的身体来实验。
  开什么玩笑,他向来不喜欢一夜情这种烂游戏。
  而且没有爱的性,他也不想做!
  “陆定语,放开我!我已经知道答案了,你别乱来。”严君廷非常不喜欢被人控制行动,开始反抗起来。他向来喜欢掌控一切,受制于人会使他非常不安,他可没打算将陆定语撩拨到这程度,他一直懂得适可而止。
  “但我还没弄清楚答案。”
  面对严君廷一再的逼问,教他也不得不正视自己究竟是不是同志!
  打国一开始,他就发觉自己对同性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强烈情愫,相较于当时对女孩子的好奇,他更喜欢跟男生相处;国三的时候,他交了一个女朋友,透过接吻,他才确认自己的确不喜欢女孩子,但对男人的感觉仍非常模糊;直到上高中,遇见范宇希之后——他才确认自己的确是喜欢男人的。
  但他能拥抱男人,抚摸男人的身体,能跟男人做爱吗?
  陆定语今晚非常想证实这点。
  他不爱严君延,但他喜欢男人,他想证实自己是否能跟男人上床。
  在没有前戏的辅助之下,陆定语抓着严君廷的腰,由身后很困难地进入他的体内,一深一浅的冲刺着,没有任何的怜惜,只是想发泄体内累积许久的欲望;他不断地加速贯穿严君廷的身体,将自己的欲望一波一波地送入他体内。
  “哈啊!哈啊……”
  规律的律动随着喘息不停加重,房内的温度顿时升高,弥漫着暧昧的气息,教人一看就知道两人正在欢爱当中,只不过一个深深陷入,另一个却是紧咬牙关,难以承受。
  “啊……唔……”不愿自己的声音逸出口,趴在床上的严君廷一手抓着床单,一手放在嘴里阻止自己的声音逸出。
  陆定语就跪在严君廷身后,不停的撞击他的身体,将他的火热以急入缓出的方式来回抽送着。
  严君廷痛得飙出眼泪,他甚至感觉得到自己已经流血了,温热的血液顺着股间流到大腿处,而那个混蛋却还不放过他。
  真是该死!这根本称不上做爱,只不过是单方面的发泄而已,他们身上的衣服还完整穿在身上,只是脱下裤子,然后就像动物一样草草做了起来。严君廷不愿发出半点声音,咬牙拼命忍耐着这掺有痛苦与快感的欢愉。
  陆定语甚至连保险套也没戴,真是可悲至极!他可不想染上什么病。
  就在陆定语达到高潮在他体内射出热流时,他也清楚白己可以得到解放了。
  攀上情欲的高峰,陆定语仰头奋力一顶,呼吸有瞬间的停止,之后是重重的喘气,体内的快感直直往下坠落,让他回到现实中。低下头,他看见在自己身下的是一具男人的身躯,他的确跟男人做爱了。
  他不是没跟女人做过,也清楚男人可以单纯为了做爱而做。他原本以为跟没有任何感情的严君廷做多少会令他感到不适,但这种厌恶感一点也没有产生;相反地,他非常喜欢跟严君廷做爱的感觉。
  明知严君廷非常不甘愿,他却仍不顾他的意愿强逼了他;基本上,他相当不齿自己的行径,可身体得到的快乐却是不争的事实。
  他喜欢跟男人做爱。
  “你可以出去了吗?”仍趴在床上的严君廷痛苦地说。
  陆定语明知自己侵犯严君廷,也欠他一个道歉,但他就是说不出口,既然他想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同志,当然要付点代价;最后,他仅能以此为借口替自己开罪。
  当陆定语缓缓退出严君廷的体内,这才发觉自己逞凶的后果竟是让他的身体沾满鲜血,顿时生出一股不忍,却依旧没有说些什么。
  严君廷终于能够放松,他连忙抓着被单裹住自己汗流浃背的身体,背对着陆定语。“做完了,你也可以走了。”身上黏黏的,实在不好受。
  “今晚的事情,不准告诉宇希。”陆定语盯着严君廷湿透的背部,顿了一会儿,没有安抚,只说出这句话。
  蓦地睁开疲惫的眼睛,严君廷冷冷地笑。
  “是说你是同志的事情,还是你跟我上床的事情呢?”此刻,他真的非常后悔答应要帮助陆定语,更后悔自己对他有过一时的慈悲,才造成今晚难以收拾的结果。
  “都不准说!”陆定语翻过严君廷的身体,扣紧他的下颚严重警告,眸底跃出的火焰令人不敢轻忽。
  “我知道了,你可以放手了吧?”严君廷已经没力气与陆定语争执,低哑的嗓音中却掺着难得的气怒。
  明白严君廷的逐客令,陆定语起身将衣服穿妥,步出他的房间。
  砰的一声,确定房门关起来,严君廷又躺了好半响,本来想起身洗去一身的脏污,却因为两年内没有过**,身体不能承受剧烈的疼痛而下不了床。
  紧接着疲倦席卷而来,使他的眼皮重得再也睁不开,缓缓陷入熟睡之中。
  由于他的工作已经是复杂而又沉重,所以他很喜欢简单的事情,愈单纯愈好。
  但这会儿陆定语的事情却让他很头痛,痛到已不愿再去思考。
  一切都等他睡醒之后再谈吧!
  第二章
  当陆定语的手握住大门的门把时,突然,他觉得门把重如千斤,竟然扭转不开,身体又仿佛被一条无形的线扯住,使他离不开这间房子。
  全是因为躺在房间内的严君廷。
  害他受伤,陆定语有点过意不去,尤其在他将严君廷的身体扳向自己时,还看见他左手上头的齿印,他更觉得自己的做法实在过当。
  他无法理解自己怎会失去理智做出这种事情,但做都做了,后悔于事无补。
  即便严君廷要自己离开,他也走不了,他希望他们还是能有个愉快的结束,至少他该道个歉,毕竟他未曾想过要伤害他。
  陆定语任意扒了扒头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想到自己刚刚竟然不顾严君廷的意愿对他用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