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节
作者:蝎子王      更新:2024-04-07 21:04      字数:5011
  突然一个声响传来。
  阿曼在往后看去,只见那重重华贵的帷幔后波动不断,细耳一听,竟在隐约
  间传来阵阵销魂的呻吟。他专注地往前看去,又在走道间蹉跎着,一时上前两步,
  未几又退了回来。
  一个声音与那高亢的叫声中交集,听在阿曼耳里,分明是一声清澈的叫唤,
  而那呼唤却自有魔力,诱人探究。
  ……爱丽诗……爱丽诗……爱丽……诗……爱丽……诗……
  他小心地把那紫色的布幕往一旁拉去,只见那呈现出来的光明处,有无数的
  男女在互相猥玩着。有一个包在薄禅下近于赤裸的少年依赖偎在男子身上,喘红
  了脸发出几声荡叫。男子往他的后|穴摸去,一探而下竟抽出半条粗长的木条子来。
  他猥琐的笑着,一下子又把东西猛力插回去。只见少年娇气的掉个一个白目,
  放声又乱叫一通。这时旁人亦笑开过来,那少年装作生气的样子,一把跳起就从
  男子的身上弹开,又径自的往别处走去。当此之时,半躺在贵妃椅上的贵族懒洋
  洋的伸手往少年的股间拍去,一下刺激,竟又把木条探得更深,惹得少年抵受不
  往,竟又舒服地叹出一声。
  「啊……大人……」这时不满被忽略过来的少女往贵族的胯下一吻,不意亦
  把那人惹得心花怒放,二话不说就把她往椅子下压。
  看着那贵客性急,房间内又哄出一团笑意。人们或是优雅的把玩着那些少年
  少女的唇瓣,又或是仿效那位贵族,突然把人抱在怀内就猛地抽插起来。汁液和
  荡叫淫魅着整个小间,男人们赤红的棒棒一勃起,马上又有人挤坐于其上肆意动
  作。
  阿曼惊讶的看着,就像是看到自己,亦似是窥探他人。
  不安的情感促使他快快把手上的布帛松开,让自己的脸再次隐没于黑暗之中。
  ……爱……丽诗……爱……丽诗……
  在暗淡的走道上他彷徨地走着,一步一步的,在淫秽的气味中走向另一头的
  荡叫之中。在这里他遇上了几个人,或拥着夫人的腰枝,或依在绅士的怀内。他
  们向自己掉过一个个暧昧的微笑,又随即在布幔之间隐身而去。
  只感到一阵亲切的暖意洋溢在心头,随即又极不满足起来。阿曼看到他们招
  摇地扭动的屁股上都插有一枝硬物,他连忙往自己的胯下摸去,却是什么都没有
  的。一阵失落感占据心头,那零落的模样本是与他们极为相似的,可终归不是同
  类。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算些什么了。
  前题是当一个人无法寻回失去的东西,那他就再也无法回复以往的样子;而
  只有回复以往的模样,他才能随阿肯斯离去。阿曼找不回过去的尊荣和傲慢──
  那种于他无用的东西,他再也寻不着了。那样他自然无法变回以往的洛露公爵,
  同时他也无法依随阿肯斯的要求。
  阿曼不清楚这是不是优秀的思辩,可他的思路,就总是和这些纠缠不清。那
  么,就这样待在原地吧?可他又残留着过去的影子。
  他是一个四不像,只能算是一个异类,一个怪物,然而还说不上是一个平凡
  的奴隶,若言亦不允许他是。可当他不是的时候,那他又算是什么?还是说,根
  本自己就是个不存在的可笑妄想?
  ……爱丽诗啊……爱丽诗……
  他感到迷惘极了,不知要往哪走去,不知要逃向哪头。
  若言呢?若言人在哪里?
  抱存仅余的希望,他抖震的牵起一张张的布幔,让春情肆意吐露在湿冷的空
  气之中。他既渴望那待在其后的人是他,可又害怕看到若言的体液喷射到其它人
  的唇上身上。
  就在矛盾间,他打开了不知是第几个的帘幕……
  「爱丽诗,爱丽诗……爱丽诗是迷路了吗?」彷佛间一个声音在低抑的叫唤
  着。「待在那一头的,是爱丽诗吗?」
  那声音极弱,可却如暴风雨般惊动了阿曼。他转身想要拔腿就逃,然而足踝
  上的疼痛却妨碍了行动,迭在肩膀上的手亦制限了他。
  突然他被架入这个小间内,一下就被掉在铺上厚地毡的地板上。阿曼惊徨地
  四处张望,只见这小间一脱前些地方的腥气俗香,反而渗透着浓厚的压迫感。目
  光扫过地上,在眼前整整齐齐的挑着四,五双腿,在他跪倒的地方又有一个人悠
  闲的坐在椅上,交迭起腿来俯视着他。
  阿曼想要抬起头来,不意竟被人用鞋面托起下巴,那油滑的皮革擦过瘦出颊
  骨的脸颊,软软的竟有一重怜惜之意。慌乱的双眼看向那鞋的主人,只见他把手
  上的茶杯交付到旁人手里,又弯下腰来细细的看他。
  男人正向他弯着笑容。
  「阿曼尼奥洛露?哎呀呀,以往没有注意,想不到像得还真像,还真像呢。」
  黑色的面具镶上细緑的线,男人微笑着,一边又把他梳得整齐的黑髪往肩膀一拨,
  似乎就要晃动出水来。
  慢慢地,他放下了那托起阿曼脸孔的脚,转而用手细意抚摸。当到了阿曼精
  致粉红的唇上时,他特意地把那双均匀的唇瓣打开,露出里头细白的牙齿出来。
  手指强制的探入其间,他似是在抚摸出每一只牙齿的轮廓,亦不管那黏稠的唾液
  糊在掌上,只把食指和中指间的舌头夹紧,又以小指挑弄着齿龈。
  「就是这样的牙齿吧?看它们多么的健康洁白,真的是很好的牙齿,应该是
  咬力很好的牙齿……」
  他就这样摸着玩着,银丝滴落在华美的地毡上,阿曼瞪大了眼睛,努力地要
  办清这张似曾相熟的脸庞。
  可这举动却惹对方不高兴了。只见他猛然把手拔出,一下立直就往阿曼的脸
  上伸出一脚!阿曼呜鸣一声,肿起的脸颊间随即闪出一挘坷础K涝诘厣希?br />
  卷成一团想要护起身子,却又被踢过来的脚分开了手脚。
  那人高高在上的道:「噢,咬痛了自己吗?那个本事好。那样尖锐的牙齿,
  是应该只咬向自己就好了。」
  说着,他并不给予阿曼反驳的空间,一下又把皮鞋踏在他的胸口上。他用力
  缓缓地用鞋底打着圈,满意地接收阿曼每一个流露痛楚的讯息。
  腻了,他又道:「你擅长待在水里吧?真想不到,听说这样的瘦小的胸口,
  储气倒也是不错的呢?」
  语毕,他突然就使劲一踏!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嗄嗄……咳……嗄……」
  若言……若言啊……
  阿曼翻着身子,想要从中逃开,可转头又被人踏着了背,以四肢着地的怪相
  无力的拖行着身体。这时待在一旁的侍者纷纷上前,制住了他的四肢又强起扳开
  了他的口。阿曼还没意识到他们想干什么,哗啦哗啦的液体即留入喉部,甚至溢
  出口腔。
  他无法呼吸,只感到肺部都要被炸开了,才被人放开过来。卷曲在地上,他
  无力的咳嗽着,吐出的血红酒液沾满一身,竟也别有一番艳致。那橙啡色的眼神
  看向那主宰的人,只见他悠游地咬着樱桃红艳的果肉,一边又把那敞着的汁液送
  向阿曼的嘴里。
  一颗,两颗,三颗……强制塞入的果子把阿曼的口腔挤得满满的。在混乱间
  他把东西都吐出了,可少不免亦沾了一口甜液。然后男人的手指强行往他的口腔
  挤压,阿曼只感到喉咙一滑,不意竟咽下了什么怪异的东西。
  隔了一会,他只感到浑身热刺,呼吸困难。迷蒙的眼睛看过去,似乎眼前每
  一具冰冷的肉体,都是解救的良方。掩着嘴,阿曼猛力地甩着头,然而脑海间充
  斥着的欲念并未消褪,反而受到助燃似的开放过来。
  他在地板上磨擦着,顶上散开的声音传来:「爽爽爽……吗?让他们来满满
  满……足足你吧……」
  迷糊间他只感到四肢一紧,似乎有无数的手在探索着这副身躯,血液在吼叫
  着,无法被满足的身体肆意在指间扭动,意图磨出一团又一团的热。那些手搓着
  揉着阿曼苍白无色的身体,末了竟灿出一丝粉红来。潮红的脸衬上水凝的双眼,
  阿曼呼吐出一丝软气,然而却没有得到补充。
  就在此时,一指冰冷探入了他幽|穴之中,阿曼的身子浑然一抖,整个人突然
  清明过来。
  不能这样!他不愿去这样!!!不成,他不能变成别人的!他不能任由他人
  这样做!
  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推倒了骑在身上的人,也没有收拾衣衫,阿曼慌忙的往
  那帘外跑去……
  ……追逐的步声似乎没有跟随多久,然而阿曼还是拚了命的跑着。映象是模
  糊,声音是散乱的,他根本不知自己正往那里走去,可还是使劲的活动双脚。
  世界正在扭曲变形,他感到双目发盲,空余下光影声色在抖震与及挣扎。
  他正在做什么呢?逃跑。
  为什么要逃开?为了逃避那些怪异的男人。
  他心里明白那是极为无聊的行为。
  即使是在以往那些尊贵的日子里,阿曼亦从未曾有过这重贞操观念──贵族
  间根本未曾有过这种意识。而要说贞操,那本也是极荒谬的,要为何呢?要为谁
  呢?那尽头根本就不会有一个人待着等着抱着他说任何安慰贴心的话语,他知道
  是不会有的,然而还是竭力的奔驰着。
  要说是为什么,他也不知道。
  有时候他的脑子会是极其理智而清晰的,然而每当他就要想明白的时候,混
  沌和迷糊即会如同雾般掩盖答案。他胡涂了。
  没有空气,没有体温,奔驰的腿突然垮倒下来。重荷压在肺部,他感到难受,
  然而却无法呼喊,只得拖着脚一歪一倒的走着。
  累极。
  然后他倒下。
  倒在一个柔软的怀抱中央。
  他依旧粗喘着气,依旧在身体上散发着不正常的潮热。
  「怎么了?笨笨的尼奥遇上什么麻烦事?」那个声音跟他说,随即伸手去抚
  他的胸膛。
  阿曼红着脸喘出一声,那声音随即道:「……是被人下药了吗?」
  好痛苦,好痛苦……
  「想要吗?尼奥……」
  在若言的怀内他扭动身子,意图使所有的不安和酸热磨损。若言轻把他抱在
  怀内,二话不说即在那身体上动作起来。
  冲击和踫撞在持续着,久了,他自那泄出的汁液间退出。看向怀内那人,竟
  不是被满足后的愉悦,而是持续痛苦的呻吟。
  「尼奥?……」他低声的叫唤着,可却只得到那急却呼吸的喘声。
  那抓在手臂上的手持续深陷,阿曼的脸色在抖震中越发青白,渐渐有转紫的
  趋势。痉挛般的颤动,若言抱着手上的人,脸色竟也随之变动起来。
  「尼奥?尼奥?尼奥!!」
  16在暗淡的光线中透出两道身影。
  低抑的声音琐琐碎碎。
  「他到底怎么了?这到底是什么回事?」就似是溺水的人,他两眼茫然的看
  着对方,带点神经质步声在走廊上来回传出,焦躁地刺激着他每一度神经。
  那男人看着他,平淡的语气自口腔中荡出:「待会医生出来,我们就自然知
  道了。」
  「你竟还是……丁点儿也不在乎吗?」他絶望的凝视着对方,一点一滴,就
  像是渗透到他身体内。「呵呵……那始终还是一个人……一个愿意亲近你的人…
  …他就要死了,可你一点也不在乎。」
  他不知所措的笑起来,脱下的帽子半掩着脸,哈哈嘻嘻哈哈,似乎是一套他
  特别欣赏的趣剧在眼前演出,虾般曲折的身体依着窗框霍霍抖动。终于,那一直
  平静的男人伸手去扳下那顶帽子,却得着个苍白无色的憔悴。
  于是男人伸手去抚摸那人的脸,一遍又一遍的,揉着那轮廓每一个熟悉的细
  节。没有开口,冰冷的手足伸延,接起那温热的暖流。那种,曾经不可踫触的遥
  远……
  那人青白的嘴唇吐出美丽的话:「……他是多么的喜欢你。」
  然后男人微笑。他说:「但愿你口中所说的,不是「他」啊。」
  「那是没可能的。」那人没有波动的眼正看着他。男人曾是多么渴望,从中
  寻求到一点退缩回避,又或是歉疚羞涩,然而都没有。
  对哦,那是没有可能的。
  彷佛是认同了他这话,男人点点头,低回的说着:「喜欢又能怎样?说到底,
  难道你想要我对他怎样吗?」
  「我只是想……」他抖震着嘴,没有意识地咬着指甲。「最少请你把他当成
  一个人看待。」
  「……一个人?就这么简单、容易?我还以为你要我宠他、疼他、爱他呢?」
  男人把他的手拿下,放在唇边亲吻。
  「你不一定要爱他……我知道那是不容易的。」他用着婉转的说法,给那微
  薄的可能性留下一个余地。「他曾这么待过你,你难免还是会记恨的。所以,我
  只是想你……」
  他焦急的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