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节
作者:片片      更新:2024-04-07 21:04      字数:4786
  概然都要这样装了,此刻就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欣赏。
  欣赏是因为他只应天上有地下无的摄人容频。欣赏是因为他那与孱弱的外表不相乎的坚定和不甘。
  明明此刻是这样地狼狈,明明旁人用一根指头也可以将他捻烂,为所欲为,明明被在他身上显得杀伤力加倍的伤痛折磨得脸无血色,汗如雨下,可是那贝齿依然毫不妥协的死咬下唇不放。
  他受不住,却用自己的方式反抗。用更多的伤害,换来不在伤害前折服。被摧折得痛苦蹙眉的人,脸上看得出苦痛,惶恐,无助,下唇却把极力克制和不甘不弱的意识表露无遗。
  也许有人的皮肤天生易伤,心灵易碎,太弱令人唾弃,但眼前这个对自己无法改变什么的嬴弱,却死不让步地顽强支撑的人,令木子心中升起了一种别样的感觉。
  被摧折的人流露的所有不屈不甘,好美……突然惊觉自己的想法,木
  子吓了一跳,想要连忘否定,却又想起,反正对手太弱也意思,这样正好,这样才不怕会闷坏自己。
  空留意木子脸上的赞叹,苓蝶漪简直痛得要死。虽然苌摄风也有让他读药理,但似乎还是能如他和映雁一样知得细密。虽未在背上受过这种伤,事实上苓蝶漪除了下体在以往那段日子受到蹂躏以外,也受过什么皮肉之伤,就算被映雁耍弄要脱离敌阵时受的伤也这次严重,虽说是直接抽打,但这次也未免太痛了吧。难不成那树枝还有什么药性不成?如果木子知道苓蝶漪现在还有空想这些对他评价一定会更加高。
  背上的伤渗和着痛极冒出的冷汗,汗虽冷,本质却不减,盬份刺激着
  伤口,到最后苓蝶漪干脆闭上眼,依旧一吭一声,专心致志地和未遇过的疼痛无声对抗着。
  木子不知道刚刚言语刺激了对方什么,虽然现在这个画面也好美……他甚至应该觉得很赏心悦目,应该怀着满足的愉快心情观看着。但不知为何他的赞叹却很快转而为不忍。很不忍。
  用手轻碰那压抑下簌簌发抖的身影,苓蝶漪浑身一震,猛然睁大眼,好象刚刚才发现身边还有人的样子。
  连木子也觉有不妥,想想也许是伤口渗了什么药性,小心和他保持距离,柔声问:「要不要我帮你?」他尽量用令人安心的调语问道。那双被蒙眬泪气映得华光流溢的晶眸,似是无底深泉,只有水与雾不断涌出,却瞧不清底里是什么想法。想起上次和他见面时两相调笑交谈的情境,木子第二次叫出那个名字:「蝶漪……」
  被晶亮泪气缭绕的无底泉洞此刻才慢慢有点聚焦,木子又试着解释道:「你的伤口要处理,而且也好象不是普通伤的样子……让我看看好吗?」诚恳的双眸对上深沉的双眸。
  苓蝶漪趴在地上以手肘强撑起的上身微微摇了摇,闭上双眸,头轻轻点了一下。木子松了口气,至少他让自己碰他。但随即又发现不对劲。苓蝶漪的头点了下去就再抬上来,手也不支地放松,身子无力地伏倒地上。
  「蝶漪!」木子上前去伸手探脉,如果这样昏厥不是单纯痛晕的话,可能会很危险。摇摇头,神情有点复杂地说着只有自己听见的话:「真有点麻烦。你又要欠我一个人情了。」
  第四章
  苓蝶漪又梦到,那牢房里,身上蠕动的湿热体?,被舔遍吻遍的感觉……「你在做什么!」怒吼,感觉随着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吼叫,上面的人吓得震了一震,那人的脸随从玉白的背上抬起头来,嘴角还带有一点血丝。
  血,当然是来自苓蝶漪背上的伤的。人,自然是正趴在苓蝶漪背上舔抵的木子。
  「你在做什么!给我起来!」苓蝶漪又惊又怒,他想到这个看似单纯的人会做出这样龌龊的事。但一动又拉到背上的伤口,黛眉又颦起,轻呼:「痛……」
  冷不放被人颈上点了大||||穴,全身动弹不得,但痛楚也稍稍消减了。苓蝶漪怒目一横狠瞪木子,只见那人也一脸无奈苦笑之外,并有想象中的淫邪笑谑。
  「不要这么激动好不好,我这可是在替你疗伤啊。」一副无害兼无辜的表情,人却己离开其身体了。
  看了看苓蝶漪想吃人的表情,木子叹了口气道:「你伤上有疲ㄖΦ亩荆切┥耸潜蝗擞檬髦ε陌桑磕嵌净峒泳缤闯只嵩黾雍顾置冢涌炝钊诵橥眩闷{花根部捣烂混和以唾液,涂抹于伤口上方可解毒,我刚刚有带疲谏恚裨虿灰换岫憔统挪幌氯チ恕!埂?br />
  气也喘的一口气快快说完,深怕血脉凝滞太久又快速地点指解了其||||穴。「疲Α俊管叩粲械隳抗獯糁偷厮伎寄咀拥乃祷埃邢赶胂牒孟笫怯卸凉庖恢植菀?br />
  「所以……你是帮我……?」苓蝶漪呆呆地询问。见着他有点迟缓的反应,木子又突然觉得眼前人像极小孩子一样的神情,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不该出现的怜悯之情又由心底涌出,木子安慰自己,反正都是要演的,干脆现在真心一点也不打紧吧……挂上一个担心着急的表情,木子又催道:「你明白就好了,快让我继续上药吧,现在上一次,入了夜再上一之,就行了。」
  苓蝶漪这次很快的了然点点头,又复乖乖地趴伏地上给木子上药。吞了一口唾液,木子又小心地把嘴凑近那些伤口,和着烂融的药草渣滓,?柔的吻上那残忍地爬满一背的伤口。沿着细长的伤口,木子?润湿暖的嘴唇一寸一寸的,连带伤口旁边有受伤的肌肤一起摩挲过。
  细致的,细心的,仔细的。不漏了一分一毫,全神贯注于这个过程上。
  苓蝶漪也不痛,药草混和唾液发挥了药效,背上只有一阵阵酥麻的感觉,居然十分舒服。虽然是必要,虽然会不忍,但平心而论木子却很享受这样间接亲吻这片玉凝精雕美口般的背肌。被伤口无情侵占的地方触感细腻,他不敢想象如果此刻这背上不带一丝伤痕的话,是怎么个美丽法。
  丝丝黑发横过那白晢幼细的颈项,不整的衣衫,暧昧的动作,只能用惊艳来形容。忘我地投入,木子暂且忘了心中矛盾混乱的思绪,现在这一刻,从内到外从心与身,无不专注地当一个对身下人怜爱不已的角色。
  红的舌,红的唇,红的血,红的伤,未见残血的阳光照进破庙来,拉下两个重叠的细长身影。
  然后在残血般的夕阳出现的时候,木子已经离开破庙半个时辰了。可是破庙之内仍然有两个人。
  一个青年,一个少年。
  青年脸上苍白如雪,不透一点红,薄唇上也是一片灰灰白白,连平日显血气贫乏的水沬似的粉淡色彩也不见。背上艰难地就着不会直接碰着伤口的角度,轻倚靠着庙内油漆剥落的木柱,也心神理会来人。少年也靠近,正在倚着另一根柱子,手上漫不经心似地打玩一跟针子。苓蝶漪不是不怕,现在看见少年他全身发麻,看见银针就想晕死过去算了。不知这次又要怎么整他法。
  两人一直各有各默不作声,暗地里苓蝶漪却是勉强的运起流弱如蚁的匮乏内劲,想着这一次拼死也要反抗,不再让他得逞。运气内劲的同时还惊讶地发现,这次急切想要对方出现的对像,是木子。
  虽然木子是第一个除苌摄风以外对他这样好的人,但毕道这是第一次在想要求救时,最想见的,第一个出现脑海的,不是苌摄风。这样的感觉好象有点奇妙,奇妙在自己有种可倚靠的人多了的感觉。
  这小小感觉,似有还无的喜悦,令苓蝶漪有一瞬间觉得,也许之前被整的两次都是值得的,因为若不是这样,他就不会有机会和木子结下相处的契机。
  人毕竟想要多点同伴,苌摄风是他的一切,但多一同伴也让人不自觉地感觉窝心。
  而且苓蝶漪知道,苌摄风是他的唯一,他只有苌摄风,苌摄风却不是只有苓蝶漪一个。他所游之处广泛,所交之友良多,苓蝶漪自知自己只是他拥有的下人的其中之一吧了。
  可是苌摄风对他很好。真的很好。他会细心把着他纤柔细弱的手腕,教他作画下棋。他会轻拥着他的腰身从后抱住他辅他运劲使剑。
  苓蝶漪不知道以前苌摄风有有像对他那样对待映雁,不过他知道,至少苌摄风有抱着映雁倚着寝室里的木栏,就着月色细细亲吻他的脸颊。苌摄风有在映雁微微着寒的时候,亲手端着滚着热雾陏香的汤药,亲手一口口的喂他。也有在有意无意间,对着映雁露出溺爱赞叹的眼神。包含的爱意的,眷恋的,只能称为着迷与爱慕的眼神。
  映雁得不到这些,映雁爱着苌摄风,所以他恨苓蝶漪。
  但苓蝶漪不在意。万语千言,都在那么一个眼神里,所有的安心,都在那么一下被?柔勾着的手腕上,一切的?暖,都源自那么一个看似力微却不易脱离的拥里。其它都不重要……
  所以他不介意映雁恨他,可是,为什么现在知道除了苌摄风还有人对自己好,会这样禁不住的高兴?对了,一定只是因为木子太像他的苌主人,在第一次被他自水里救起的时候,那种相似的熟识感。一定是这样。
  他有点怕。怕自己太贪心,怕自己这种高兴的心情太不要得。明明有了苌摄风戚该要满足了,他不值得过得太好。要不是,为什么之前的时光,记忆中一切蒙眬的好都只能在梦中相见?为什么醒等待他的是一次又一次的折磨?
  但为什么想起其它人又会这样的心池荡漾?为什么我现在又会想这些?头,好昏……
  「喂,啧,真麻烦。还想看你想磨到何时,竟然不理我想直接睡过去?醒来!」一手捋着苓蝶漪的衣领,映雁另一手抡浑一个大圆,狠地甩一把在手下人的背上。
  「呜……」想要昏睡过去的苓蝶漪因着疼痛顿时清醒不小,怨恨地瞅着眼前高高在上的少年,看见那梦魇般的笑容。
  少年俊美的脸上浮上一挘叩艉敛桓心吧男捌θ荩那椴淮淼牡溃骸肝依纯赐懔耍阍趺床焕砦摇!埂?br />
  看他也懒得看,苓蝶漪无力的别过头去。刚才背上这样被少年这么一拍,伤口好象又裂开了。
  映雁见他好象真的痛得无力,也不像装的样子,感觉有点趣。总不能真的把他给搅死了吧。靠近苓蝶漪的耳边吹气细细道:「我是特地来救你的嘛,」满意的看到苓蝶漪疑惑的转过脸来重新看着自己。「我跟你说,你那个木子哥给你上的药,未够火喉。」
  对上不明所以的一双夜泉眸子,晶光流动里反射出映雁的样子,少年笑着说:「苌主人有话要我带给你。」
  苓蝶漪楞住看着映雁单手自怀中挑了个白瓷药瓶出来,拉开塞子倒了一颗药小小的药丸出来,含进他自己口中,然后猛然抽紧苓蝶漪的后颈,一嘴堵上了苓蝶漪的薄唇。除了瞪大双眼,苓蝶漪一时还反应不过来可以作什么行动。
  未来得及说些什么,唇就被毫无反抗余地的堵上了。
  经这一下惊吓,苓蝶漪暗中运的劲一下全散了,亲着他的少年一边把嘴里的药丸贯进苓蝶漪嘴里,一边看准时机,内劲散去的剎那,一针银影,手起针落,到苓蝶漪忽觉项上一痛时,自然已被刺一针了。
  「你!」运起全身的力握拳挥出,轻轻巧巧的就被少年刚才施针的手接住了,抱了个实。「放开我!你又对我做了什么!」咧牙张嘴的苓蝶漪,一失平日举止倜傥的风情,使劲的挣扎起来。
  他怕,他怕啊,怎么会不怕?他这次又对他用了些什么药?
  「别要动,我不骗你,」映雁富有趣味地研究着苓蝶漪不多见的表情,心里思量着莫非近几次真的得他太紧要了?不过这也不是他自己的意思啊。「那些加在你身上的毒,是苌主人的意思,药和针,是苌主人要你服的,怕你弄坏。」说完还扮着兄长一样摸摸苓蝶漪的头顶。
  怔住。苓蝶漪细思这句前后矛盾的话。毒是苌主人叫下的,药是苌主人叫服的。矛盾的做法只有一个意思。
  苓蝶漪抬头看着映雁问:「这次的目标是……是木子?」
  「还木子木子的,叫得倒很亲切。」一把甩过苓蝶漪的身子,背上一下又撞在柱上,痛得那白色单薄的人影卷作一团,轻呼一声便又咬牙强忍。
  「他要你得到那叫木子的真心信任,最好……」映雁奸笑了一下,任谁也看得出怹心情极好。「有机会就和他亲近?存一下,最理想是让他爱上你。」
  赫然抬头,苓蝶漪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笑得阳光璨烂的少年。「苌主人说的。」
  少年点头。「苌主人交代的……」特意压低声音,字却咬得清:「命令。如果不从话……」映雁笑得益发恶意满盈。「也什么,我下在你身上的药也不会轻易放过你。」
  一时惨白的脸此刻甚至有点泛青。他不相信那么疼他的苌主人会对他下这样的命令。这样地残忍,这样地把他的心意蹂躏。
  苌主人不是喜欢他吗?苌主人只吻他一个。苌主人只准他一个私底下直唤他的名字。
  我留你在身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