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节
作者:缘圆      更新:2024-03-30 10:47      字数:4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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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氏哪里说得过她,只得接了,道:“那我就收了,邻里邻居的你也别这么客气,要不以后有个什么事我也不敢找你了。”
  “嫂子客气才是,不然怎么刚还不愿收这鸡蛋?”杨氏笑道。
  “你呀,我就是说不过你,我先端了回家。”
  “呀,你们拿的什么好东西呢,推来推去的!”这时候从门外经过的王三叔家的,许氏往这边瞟了眼道。
  初五抱着满福,看了眼许氏,也没理睬,就进了舞屋去了。这个许氏她不怎么喜欢,但也算不得讨厌,就是为人大嘴巴了些,也爱凑热闹,什么事她都要掺和上一份。
  “没什么,就几个鸡蛋。”杨氏也知道许氏的为人,不想多说。
  见杨氏不想理会她,许氏便扬声对方氏道:“嫂子,听说大哥的庄子上人手不够,我家的也正好在家闲着呢,你给问问大哥还缺不缺人呗。”
  “呵呵,上次人手够了就没去你家了,等下回你大哥回来我再给问问。”方氏笑着道。人手确实是够了的,但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只是王家老三是出了名的好吃懒做,还喜欢惹事。上几回介绍了他去做工,活没做多少,倒是惹了不少事。还得自家的跟了去收拾烂摊子,这样的人谁敢带了去?谁还敢请?所以,这会儿方氏只得打哈哈。
  “呵呵,那就下次吧,嫂子可得记得啊。”许氏也不是没看出方氏敷衍她,但她家的什么样她也是清楚,便也没多说什么,回了家。
  许氏回到家,就见当家的还懒懒的睡在床上,气不打一出来啊!进房就揪王老三的耳朵,“田里田埂的草都能藏个人了,你还在家里呼呼大睡!难怪别人不提携你,你个不争气的!”
  不一会儿王家就传出了王老三哎哟哎哟的叫声,初五她们在这边听了都“噗嗤”一笑。
  “这也是个会来事的,哪里能叫了他去。就算去了也得给辞回来,东家定要怨我家的介绍了这样的人,倒要坏了我家的名声。”
  “王老三为人没什么大错的,但就是好吃懒做好生事了些。”杨氏从初五手里抱过满福,道。
  方氏指了指王家,稍压低了声音,道:“要不怎么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那许氏也是个好生事的。
  “不说这些个了,倒是嫂子家的稻子估摸着什么时候可以收?今年还是打了帮的收稻子?”在路上只随便喂了满福一点,估摸着这会子已经饿了,杨氏给把了尿,便又给初五抱着,道。
  “我看着得再过个十来天,稻穗还有些绿。不过已经有鸟雀来吃了,你家田里赶紧的立个草人吧。咱们当然还是打帮收稻子,夏季那会儿先收了我家的,这一季就先收你家的吧。”她们水家父子四人常年都在庄子上当长工,农忙的时候庄子上一样忙,家里也就只有方氏一人了。她家里五亩地租出去了三亩,她自己还插了一亩半的田,剩下的五分种了三分花生,两分做了菜地。
  虽说是一亩半的稻子,但她一个人又要割又要打的,还要把谷子挑回家,一通下来得辛苦几天。而且收稻子的时候老天是不等人的,早一天收就能早一天晒干。不然下雨了,稻子收不回来也只能烂在地里,一季的汗水可就白流了。跟刘家打帮收稻子就不一样了,虽说去帮刘家收割那十亩也要几天时间,但总没有她一个人收割一亩半的地辛苦,人多她家一亩半田,一天就能收完。
  “嗯,我明天去田里看看,把稻草人立起来。”
  “那我就先回去了,碗我晚些时候过来再送过来。”
  “没事的,也不急着用。”
  方氏笑笑出去了,杨氏便也起身去给满福煮迷糊,顺便再做些粥。虽然路上她们吃了几个鸡蛋和煮红薯,但这会儿孩子们都应该饿了,离得晚饭时候还得好久,是饿不到那个时候的。
  迎春和立夏一回来放了东西就跑出去找村里是孩子玩,这会儿院子里只初五逗着满福玩。初五逗弄了会儿满福,见院子角落装菜黄的篮子里没菜叶子了,便想着等下出去割些草回来。
  家里有菜黄的时候用菜黄喂鸡鸭当然是好,不用去割草,省事。但鸡鸭吃得多,尤其是鸭子吃得比鸡多多了,菜黄剁了拌米糠喂也是不够的。所以初五会时不时的去割些草回来,喂鸡鸭。
  初五吃了她娘煮的粥,歇了会儿。见日头没那么烈了,就提了篮子,拿上禾刀出去了。
  初五割草基本都是固定的地点,后村山脚梅子林。山脚那片林子因为离得村里有些远,村里打猪草的人几乎都不会到那里去,如今这个时节没有梅子,平时去的人就更少。那林子里长了一种一节一节的草,叶子圆圆肉肉的,草茎也嫩嫩的,剁了喂鸡鸭非常合适。初五前不久偶然去那里发现的,后来她就记住了,要割草时都到那里割。
  今天初五照例提了篮子去那里割草,一段时间没来,这一片的草都长茂密了,丝毫没因为秋天的到来,而衰败。
  初五蹲下,动手割了起来,割了半篮子,她正准备再挪个地方呢,就听有脚步声。她本来没觉得有什么,因为这片林子靠近后村,有人走动也是正常的。可她起身看去就见一高壮的男子抓了一年轻女子的手,拉拉扯扯。那女子因为面向初五这边,初五看得仔细,是后村豆腐坊家的豆腐西施。
  ☆、第11章 佃户(十一)
  这豆腐坊的豆腐西施付雨,人生的漂亮不说,还心地善良,温婉可人,操持家务也是一把好手。十里八村的许多媒人上门提亲,她家也没舍得给许出去呢,如今十七了,她娘还是说舍不得把她许人,要再留她一年,付雨却怎么会在这里跟个男子拉拉扯扯的呢。
  初五撞见了人家的事,也不敢乱动了。因为离得有段距离,两人的谈话她也没听全,只隐隐约约听见“我娘”、“不许”、“你的事”这些字眼,大概也猜出来是豆腐西施家里不允许她跟这男子的事,两人偷偷见面呢。
  初五对别人家的事不感兴趣,但她这会儿要是走出去,可就要有麻烦了。不说那男的会不会放过她,就说豆腐西施付雨知道她撞见了她的事,也会不安心。初五无意惹麻烦,又何必走出去让他们知道呢。便索性坐在了地上,抬眼去看山脚下的稻田,只见许多鸟雀盘飞在已经渐渐黄了的稻田上,但害怕田里立着的草人,始终不敢飞下去吃稻子。
  一片黄黄的稻田,预示着丰收的到来。只是即便收了稻子,她们家因为是佃地主家的地种的,打下的一半稻子都得交了给地主,辛辛苦苦一季下来也只得一半的收获。没田没地果然是不行的,她得想办法,赚点银钱,哪怕是买上一两亩田都好,打下的稻子交了税剩下的就都是自己的,不用被剥削这么多。嗯,也可以计划计划开荒,开荒出来的田地头五年是不用交租的,往后二十年交的租也都只是下等田的一半。二十年后是下等田的就按下等田的交税,若是定了其他等的便按其他等的比例交税。
  说到交税其中也有门道,大户人家的田地多,上中下等的田都有。给田定等级时候贿赂了相关的人,上等田定了个中等田的等级,中等的定了下等的等级,这其中也能偷偷省下不少的税粮。
  她不求什么,只要有田有地,有钱有余粮就好。嗯,她暂时还没想到赚钱的法子,还没法攒钱买田地,得先想想开荒的事吧。等她爹刘长生回来了,她就跟他商量商量,仅她一个人可开不了荒!
  “小丫头!你是哪家的?!”
  初五想得出神,竟不知道那男子走到了她身后。男子突然出声,着实吓了初五一跳。
  初五看去,见那男子赫然是后村的三癞子。三癞子长得并不丑,相反人长得高高壮壮的,模样还挺周正,就是小时候长了满头癞子,他前头又有两个夭折的哥哥,他排行老三,村里人便叫他三癞子。三癞子正经名字叫孙青竹,挺书生的一个名儿,可惜配上他那高壮的身形和彪悍的偷儿事迹那就不伦不类了。
  “你又是哪家的?我怎么没见过你?”初五仗着人小,装懵懂,认出了是三癞子,还装作不知。
  三癞子也是人堆里混出来的,哪里会信她这一套,只是觉得这丫头跟他耍心眼,有趣得紧,便笑着道:“我是三癞子,大名孙青竹,后村上的,这回认识了?”
  初五无语,看来这个人除了偷的本事,也不是个好糊弄的。她的那套人根本不吃,这回她可碰上对手了。
  初五咬牙,既然想装,那咱就装个彻底的!复歪了头,笑咪咪,天真可爱的道:“是后村孙爷爷家的孙子吗?听说可有本事了,村里的锁没有他不会开的,你就是那个有本事的哥哥吗?”
  孙青竹这回可被初五说的红脸了,他那偷鸡摸狗的算什么本事啊!这会儿被个小娃以崇拜的眼光看着,着实招架不住。“小丫头别费劲儿装了,我知道你看见了我和付雨的事,只要你不说出去我也不会为难你。”
  相反,要是说出去了就会有麻烦是吧?可是你说你两幽会也不去个远点的隐秘点的地方,要下次别人给撞见了,说出去了他也要找她算账不成?初五可不吃这个亏儿。
  可要她再装,她也装不下去,只得叹一声倒霉,道:“我确实是看见了,我也不想惹麻烦,才想躲着你们的。你自己不说,我也不会说出去。只是下次你们要再,呃,再见面,可得找个隐蔽的地方,让别人再撞见了说出去,可别算在我头上!”幽会什么的终不是个好词,初五换了个词才说出来。
  “年纪小小,倒机灵。不是你说的我当然不会算你头上,你不用担心。”
  初五撇嘴,她当然担心了,您老也不想想你那名声,茅坑里的石头听了您老的名声都得让路啊,她能不担心吗?
  “我孙青竹以前确实做过许多错事,但如今已经改了,我说的话还是算数的。”看出初五的不信,孙青竹又道。
  她倒是想信呢,可是就是不知道该不该信,要人信你,您老也得拿出行动来不是?没行动,人怎么信你的话?
  “呵,连你都不信,付雨家的人又怎么会信我?”孙青竹见了初五那半信半疑的表情,就势躺在一边,双手垫在脑后,又道:“我本以为某了个正经的差事,有份工了,她们家人就会同意我们在一起。可她们家依然不同意,还说要把她许给镇上的聚福楼掌柜做续弦,那聚福楼掌柜的都快三十岁了,他怎么配!”
  感情您老就配了?你某了份差事,那是什么差事啊?赌场打手,这也是正经差事?你是不偷鸡摸狗了,你加入了城里的青龙帮啊,帮派啊,帮派那就是有组织的混混,干的事可比你那些偷鸡摸狗大条的多了!人家能把好好的闺女儿许给你?
  “你有话说?”孙青竹见初五那撇嘴不屑的模样,道。
  “没!”呃,她回答的太快了,更显得欲盖弥彰了。
  “有什么话就说吧,我正苦闷,也没处说。你能跟我说说话也是好的,说错什么我也不会怪你。”孙青竹躺着,颇为无奈苦闷的道。
  “做赌场的打手不是正经差事。”初五挪了挪小小的身子,一面蹲下割草道。
  “我知道算不得,但好歹也是份工啊。其实,我也不知道能去干什么,算账人家不要我,做个小二整天笑脸迎人的我也做不来,给人做苦力搬东西也不是个长久的活。我找了好久,最后还是做了打手。可是我也不随便打人的,只是负责把那些输了钱要闹场子的人轰出去,也没干什么坏事啊。”孙青竹郁闷,怎么自从他当了打手,村里人更不敢靠近他了。
  谁知道你打不打人啊,主要是你那职业是打手啊兄弟,加上你那光辉事迹,能不让人怕吗?人姑娘家能放心把女儿交给你就怪了。
  初五无语,孙青竹也没再说话。初五静静的割了会儿草,塞满了一篮子。这时节还有些热,她忙了这会儿出了身汗。她抬手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望着那片稻田,想着过个十来天就要打稻子,有得忙的。
  望着山脚前的稻田,初五愣了会儿,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双眼倏然发光。只她一个人怔怔的想了会儿,又似是想到什么,渐渐的眼里的光亮也暗淡了,竟有些失望的模样。提起身边装满草的篮子,起身就走,也不理会身后还在躺在地上的孙青竹喊她。
  “哎,小丫头你到底叫啥名字,哪家的啊?我下次再找你说话啊!”他一肚子苦闷没处说,爷爷决计是不能告诉的,他的那些朋友却都没个交心的。今天遇上这小娃娃,难得她听得懂,又能让他放心,现在说了一通,虽然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