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节
作者:竹水冷      更新:2023-11-07 13:55      字数:4976
  所以,当宁灵撞见了陈悦榕的时候,她立马爆发,像一只弓背炸毛准备反攻的利爪猫,她突然从远处走到我的前面,也不过问我为什么会和陈悦榕说话,直接插入我和陈悦榕的中间,以人身做了一道天然的海峡,恰好隔绝了两大板块运动正猛的大洲,但她的脸上挂的是嘲讽和蔑笑,“我说陈悦榕,你不在美国讨好你的未婚夫跑回来做什么?难不成拿完好处就回来安身立命了?”
  陈悦榕听到宁灵的讥笑一张本傲气凌然的脸立马变得羞愤不堪,可能因宁灵知道她的发家之道而羞恼吧。
  我也听出一点端倪。我正想着,陈悦榕一家是怎么从中产阶级这么快攀上上流的蔓藤,原来是借助这位传说中的未婚夫的手呀。看来这位未婚夫给他们家的资助不少。
  陈悦榕也不是吃素的,对着宁灵就乐呵道:“哟,这是谁呢?不是那个被抛弃的小妹妹吗?怎么表白都不挑好一点的时候,偏偏选在大庭广众?被拒绝了也是很丢脸的事呀。”
  宁灵本来镇定自若看笑话的脸变得绯红,我知道宁灵是真的生气了。而宁灵生气的话,就不会像我一般想得太多,我在成华宁的训练下学会了隐忍,而宁灵不会顾及任何后果。
  她愤怒的抬起手就要落在陈悦榕的脸上,陈悦榕身子一颤,脸上神情明显变了,可是她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并没有感受到如期而至的耳光。因为我抓住了愤怒的宁灵抬起的那只手。
  宁灵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抓着她的手,身子依旧在我的手里挣扎,嘴上叫唤着:“放开我!放开我!你为什么要拦着我?!”
  我冷静的看着她,希望她能理智一些,我对宁灵说:“这里到处都是举办方的人,你要是在会场上打人,你还想不想继续在这里混了?”
  宁灵却依旧不依,火气冲冲,她蔑笑着看着陈悦榕畏缩的模样,“我才不管呢!就算是不能得奖又怎么样!”
  我知道此刻的宁灵正在气头上,说话不经大脑,我也不想再多出事端,依旧拉着宁灵的手,怕她冲动之下真做出什么事来。
  我看着陈悦榕颇有意味的笑了笑,“既然是得了靠山,就安安静静的做人,要是事情闹大了,估计被靠山知道了,也不太好吧?”
  陈悦榕瞬间哑然,可能也是想起靠山未婚夫和宁灵也是熟人,闹大了对自己也不好,便熄了声,对我和宁灵“哼”了一下,自己扭着腰肢走了。
  宁灵还想上前继续和她理论,可是依旧被我拉着,动弹不得,宁灵生气的转过头看着我:“南南!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要抓住我!我要上前和她理论!”
  我聚缩起双眼,冷着声对她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要是在这闹只会让她的奸计得逞!这点小事忍一下又能怎么样?!”
  宁灵显然被我严肃的脸吓呆了,她应该从来没见过我这么正经的讲过话吧。她突然熄了火,垂下了头,嘤嘤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的确,忍一下又能怎么样?我还不是在那个害得我家破人亡的成华宁面前忍了那么多年吗?人不能只是冲动,而是要学会隐忍等着绝地反击。
  第五十六章 报仇
  白舒于作为投资代表在会馆前面剪彩。
  珊珊来迟的他看见一脸不爽的宁灵和无语凝噎的我十分不解。
  他大为吃惊的指着我两说:“你们终于打架了是不是?!天啊,我竟然错过了如此精妙绝伦的场面,要知道看两只斗鸡打架可是非常有意思的。”
  他如一个忠诚祷告上帝的基督教徒一样在自己胸前画了一个十字,当然,我和宁灵对于他的忠诚也只是丢了两对白眼。
  他看出我两的不对劲,凑过来装样子的嗅了嗅,然后一本正经的说:“不对呀,你们两是遇上了谁?感觉连鸡毛都被拔掉了,整个人完全是恹着的。”
  我瞥了一眼双手环胸的白舒于,然后说,“我们遇上一个神经病。”
  白舒于故作吃惊的反问道:“神经病?”
  宁灵这时可忍不住了,她怒气冲天的脸上回忆起当时的画面,“就是一个小贱人!我今天居然在会场上看见她了,看她身上的挂牌还是赞助商!想起她以前做过的事,我一时没忍住就和她吵起来了。”
  “然后呢?”
  白舒于兴趣盎然的听着宁灵说着,然后悠悠的反问了一句。
  宁灵无奈的低下了头,“然后我就放她走了……”
  宁灵应该还不知道我和陈悦榕的关系,谁叫她见到陈悦榕太激动,而忽略了正和她对峙的我。此时,她正为自己的冲动和轻易放过某人而懊悔不已。
  白舒于轻轻一笑,“谁呀?要不要我替你们好好整整她?”
  宁灵顿时如醍醐灌顶,拍手叫好:“好呀!好呀!我怎么忘记你是我们这赞助商的头头了!”
  只见白舒于骄傲的仰起头,“这个时候你们就想到我了吧。”
  我对白舒于的得意嗤之以鼻,回了句,“那你该怎么办呢?你总不能把她踢出去吧!”
  白舒于眼珠子溜溜一转,配上那张姣好的面容,只让人觉得见着了一直颇有色相的小狐狸,他说,“你们把名字报上来就行。”
  宁灵立刻欣喜的瞪大了眼睛,把陈悦榕的名字狠狠的报上。
  只见白舒于听到了陈悦榕的名字,颇为深意的看了我一眼,我想起上次在暨东的年会上因和陈悦榕对峙被白舒于解救的事,他估计在思索我和她的关系吧。但不管他会怎么想,我只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沉默了。
  白舒于悠然的笑了笑,“那行吧,虽然她未婚夫有点难缠,但她还是挺好对付的。”
  我瞥了他一眼,“可别说空话了。”
  白舒于说,“其实作为一名绅士和女人作对挺不好意思的。”
  我极为鄙视的“切”了一声,“平常你和我们作对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
  他却故意没听到我的那句话,然后悠悠点了点头,“那行~我先去处理这次画展的事了~你们慢慢聊~”
  我无语的看着他装着糊涂,大步流星的走了。
  白舒于走后,宁灵想到什么似的看着我,神情有些怪怪的,她盯着我的眼睛问:“今天怎么好像看见你和她在聊天似的,你是不是认识陈悦榕呀?”
  我迷糊的看着她,“嗯?有吗~”
  只见宁灵看着我越来越犀利,“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故作惊讶的看着她,“没有呀~”
  只可惜我越说没有,她就越怀疑,没办法,为了避免宁灵的严刑拷打,我只好灰溜溜的赶紧走了,宁灵在我背后叫唤道:“干嘛现在就走呀~”
  我回过头丢了一句,“不现在什么时候走呀?现在开场仪式都完了,画展和评选有一个月呢!你打算在这筑基地呀?!”
  宁灵才反应过来,深表赞同的说:“好像是耶~那你等等我嘛~”
  我和宁灵离开了案发现场,但白舒于单枪匹马的还是很好的为我们报了仇,只听说那场赞助商的大会上,白舒于拿着各方出资的资金凭据好好“讨论”了一番。
  大家都很客气和自豪的公布自己赞助的金额,来显示自己企业的雄厚资底。只是可怜了陈悦榕,因为她赞助的资金实在是少得可怜,至于能让她混得资助商头衔的原因还是因为她提供了场地。可在几方企业的明眼下,大家发现这画展的会馆并不是她名下的,而是租的。
  陈悦榕再装得财大气粗,在各个真正几代富豪的眼中,也只变成了挑梁的小丑。我可以想象得到,自尊心如此强的陈悦榕在那个大会上是怎样的恼羞和愤怒。
  当然,她应该记得上次在暨东年会上我和白舒于的关系,我也知道,她现在应该很恨我,但这应该只是个开始。故事的高氵朝,才马上要露出它蓄意已久的面纱。
  第五十七章 毒蛇
  罗月气势汹汹的来找我算账,她指着我的鼻子大声叫道:“你到底和老板说了什么呀?!现在工期都因为那几个不愿搬的钉子户耽误了!”
  我因为罗月突如其来的指责而蒙了脑袋。
  我迷迷糊糊的反问道:“怎么了?”
  罗月却因为我的不上心更为愤怒,她愤怒的吼道:“你还给我装蒜?他们是给了你多少好处呀?让你这么替他们卖命!”
  我突然想到前几天我搬着一堆反馈信给成华宁,这时,我的脑子才绕明白,原来成华宁真的为了那些不愿搬离的住客暂缓了工期。是因为我吗?但我觉得我在他心里的地位应该没那么重要吧。还是因为他有什么不为认知的秘密,导致了工期延期的这一假象?
  面对罗月的此时的指责,我竟然精神游离不知何方,直到罗月怒不可遏的在我面前嚎道:“林忆南!老板纵容你,我可不会!你这个商业间谍!总有一天我会把你的底料都挖出来!你给我等着!”
  说完,她又扭着细腰肢,甩开我的门大气凌然的走了。
  我看着风一般来临的她,和风一般退散的她,嘴里不禁念叨:“真是见鬼了……”
  但我见鬼的还不只是见到了发飙的罗月。
  当我踩着我的大碎步,尽情在校园里迈步的时候,我的面前竟然出现了一抹修长的身影。再确切一点来说,就是我的面前横栏着一位熟悉的男人,虽然他离我还有一段距离,但我却一眼认出了他,此时的他静静的站在雪中看着迎面而来的我,我吓得顿时停下了凌然的脚步。
  其实用“熟悉”这个定语摆在他的前面也不尽然全对,因为我和他只有几面之缘,算不上熟悉,更不算是相知。只是这个人,他留给我的印象实在是太深了。虽只有短短几次会面,但他却像一块破碎的玻璃深深扎进我的脑海里,想起他,我的鼻子里都会充斥着一股子血腥味。
  在这所还仍是皑皑白雪的大学校园里,他的出现显得那么突兀,因为他的眼神,装扮,气质都不像是一个大学生,甚至不像一个普通人。
  怎么说呢,见到他的那一刻,我就像是被不知名的力量扼住了喉咙,欲言却无力,挣扎却无法动弹,他的眼神就像是一匹觊觎你已久的野狼,犹深的瞳孔里正透着幽绿可怖的光芒,纵然这里是白天,而且还是被未来得及融化的白雪堆砌的白色世界,可在他处的那一层空间里,那里仿佛永远都是无边无尽的黑夜。
  他的眼神好像有一种魔力,那种不明意味又可怖深邃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我纵然难受却无法拒绝那个眼神,就像是被他的暗深眼瞳硬生生撤入了异元空间,这里纷然的雪天白昼已然不见,在他的周围是看不见所有的绵长黑夜,他的幽绿眼神在黑夜中透出了可怖光芒,正磨着獠牙准备吃掉面前的猎物。
  这个人好可怕!在我见识过成华宁的恐怖之后,这是第一次我发出这样的感概。
  成华宁像是一盘解不开的玲珑局,你不能体会他的深意,也无法摆布他,他是一头思虑周全的独居老虎,兽中之王,一旦发怒,就会让你寸骨不留。但他是潜伏的,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宛如一方深潭,冰寒彻骨,没有人情,但纹丝不动,你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正是这种未知让你惴惴不安,直至崩溃。
  可面前的这个人却不同,他的气味是外放的,他的眼神虽然深不可测,但却透着觊觎和玩味,似在诉说着他无尽的**和心计。如果说,成华宁是一头由内而外充斥威慑力的老虎,他就是一条弓背直立的毒蛇,令人毛骨悚然。两者攻击力虽然不同,但都是致命的。
  他此时穿着黑色毛呢大衣,宽阔的肩膀,修长的双腿,气质极佳。一件黑色的斗篷固定在他的肩侧,在寒风中悠然飘动,散发着一点诡异气息。
  他的手上也是一副黑色的皮手套,此时他的两只手端在胸前,慢慢摩挲,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而此时,他终于迈开小小的步伐向我而来,但却停在了我一米开外。
  他咧开了嘴,如月弯钩,极尽撩拨意味,邪气又森然的笑着,我分明听见那个清晰却妖孽的声音故作震惊说:“原来你真的在这。”
  第五十八章 瑞安
  我看见那张苍白的脸在寒风中慢慢挂起一抹诡异妖孽的笑容。他的脸部轮廓很清晰和立体,额头圆润,鼻梁高挺,下巴光滑如被刀削,一双深邃的眼睛嵌在眼窝里,如一个诡谲的黑洞仿佛要把你吸进去,但显然,这张完美如雕塑的脸不同于一般亚洲人的结构,我记得,他的祖父好像是爱尔兰人,他的血液中带着欧洲人的血统。那种在极寒之地留下来的淡肤色人种基因,天生有一股子神秘感,他更是如此。
  我和他认识,不过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