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节
作者:开盖有奖      更新:2023-08-28 11:34      字数:4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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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他还仗着应国公府的权势,可应国公这个封号不是因与国有功而封赏的,而是因为后宫得来的杂牌国公,不掌兵不从文,也仅仅是脸面有光,若论权势,比起正儿八经的四国公来说差得不知多少。
  京城之中有点地位的人,都与这靠儿郎进宫得来的杂牌国公看不大入眼,以前还看在宁王的面子上,对林氏忍让几分,等宁王失势之后,林氏就尝到了其中的落差,不说以前地位上等的人看不上他,就连原本依附在他身旁的也有不少人离开,着实让他脸面大丢。
  偏偏林氏又喜欢往热闹场合上凑,生怕别人忘了他这个国公夫郎的身份一般。
  今日安家的小儿子满月,见她在场,不少人想起了当年的旧事,有人就笑他:“怎么不与你那要位列一品的儿媳一同前来呢?”京城之中谁不知,他的儿子脾性如他一般,没口遮拦,骄纵任性又花钱如水,哪个愿意与他结亲?!到最后不得不嫁给了五品官,还是外任的。
  林氏臊得满脸通红,讷讷说不出话。正巧傅景端了酒杯与众人敬酒,他连忙随着众人举杯。见傅景要一桌一桌地敬,想到刚才被奚落,担心傅景看到他再笑话一番,他索性喝完便丢下杯子,悄悄地离席回家了。
  傅景目光敏锐,早看到了他,不过,直到听到那人的话,才想起来当年还有这么一段公案。不过此事如同清风拂过水面,微起波澜之后便消失无踪,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第888章
  满月宴当日里来人众多,与安汀交情好得自然要来,交情一般的,因女帝对这一家的眷顾也来了,倒是皇女们为了避嫌都没有来,只让身边的长史们送了礼物聊表心意。
  翻看礼单的时候,安汀发现,燕王非但没来,连长史也没来过。这种事不算什么,毕竟燕王身为皇女,臣子家中的满月宴送礼是亲近,不送礼也说得过去,只是,在女帝、诸位皇女都送了礼物的情况下,燕王的行为就显眼了。
  看到傅景疑惑的神色,安汀只说了一句:“紫光道人,是燕王推荐的。”傅景恍然大悟。
  紫光道人伏诛,女帝恨得牙痒痒,难免迁怒到了推荐紫光道人给她的人,燕王因此遭了女帝的厌恶,虽没有明旨申饬,不过,在今年别的皇女都领了职务的时候,燕王依然头上光光,就连前两年得来的差事也丢了。这种情况下,她不怪安汀,那就是圣人了。
  可是,谁让她推荐的人不对呢。安汀对道士并没有多少恶意,甚至好感度不低,然而女帝在不在位却关系到她的前途如何,况且,治下百姓过的不好,她这个主官心里怎么舒坦得下去。
  与燕王交恶,安汀毫无压力,燕王从来不是皇位的继承人选,更何况,如今女帝尚在,再活二十年也不成问题,安汀只要用心做事即可,结交广泛手腕灵活,反而不美。
  她本来根基不稳,没有家族护持,傅家虽好,却是外家,永乐宫主又是女帝的兄长,并不是可以完全托付信任的人。官场上风风雨雨,看似温和实则风险不断,安汀自任职以来一直小心谨慎,到了京城之后更是如此,就怕惹来什么麻烦。她最大的依仗对于官场来说用处着实不大,除了用心做事,就是维护住女帝对她的信任。
  这么耗费心力,安汀有时候难免觉得疲惫,不过,看看傅景和安翊,又生出许多动力。
  满月宴之后,天气渐热,立夏之日,女帝亲率文武百官出城到村里迎夏,督促耕种。今年京城附近归属于顺天府管辖的县城小麦长势极佳,此时正值灌浆时期,田边地头一股清甜的麦草香,一派丰收景象。有好拍马的直赞女帝乃是圣明之君,有上天眷顾,女帝被拍的眉开眼笑,舒心不已。
  过了立夏,天气一日热过一日,京城中房巷众多,密不透风,女帝上了年纪,不耐热,去了避暑行宫办公,嫡女楚王坐镇京城。自女帝上次南巡以来,倘若离京,楚王便是临时的代管之人,诸位大臣皆以为楚王便是女帝属意的太女。
  自古立嫡不立长,楚王身为皇嫡女,本身就拥有不少支持者,为人又品性卓越,学识广博,诸位大臣不仅仅从儒家传统上考虑,就是从未来女帝会如何的上面考虑,她都是最好的选择。况且,宁王和燕王两人,前者早先因结交太多被女帝不喜,又被卢寒的贪腐一事扯了进来,不止她,连带着桢王都在女帝面前没了脸面;后者局限于生父身份,本身就没多少支持,如今出了紫光道人一事,更是希望渺茫。
  只是,女帝一直不说什么时候立太女,诸位臣工心里虽不踏实,却也无可奈何,身为臣子,总不能逼宫罢。
  女帝出京之后,安汀与皇嫡女免不了因为公事接触过几次,只觉得对方性情稳重,遇事不缓不躁,处事手段果决。楚王对她的态度亲和,与其他臣工一样,并无其他特别之处,行事堪称谨慎。
  屈指算下来,皇嫡女已有三十多岁,和安汀年纪相仿,膝下两男一女,长子长女都是正君所生。今年长女已有十岁,往年生日都过得低调,今年是个大生日,生辰宴办的比往年盛大了些。
  正好休沐日,傅景前去赴宴,送他出门之后,安汀拎着礼物去见高瑜。
  今年入伏之后格外炎热,高家面积不大,三四亩的宅院无处修池塘纳凉,家里种的又多是桂花、腊梅之类,遮不出多少阴凉,虽然还是上午,就已经十分燥热,青石路上被晒得白花花的。
  随下人进了待客的厅堂,高瑜正在猛摇扇子,她本就是怕热的人,今日学生们都有事,她在家索性也不讲究衣装,长衫的衣襟畅开,见了安汀只潦草打了个招呼:“自便,自便就是了。这鬼天气,真热……”
  下人端来了茶,安汀道了声谢之后,把手里拎得提盒递了过去,笑道:“送给先生解暑用。”
  高瑜刚接过提盒,就觉得凉意透手,打开一看,满盒的碎冰块簇拥着一罐青碧荷色的圆瓷罐,入眼就是一阵清凉之感。揭开瓷盖,罐里白白嫩嫩的冰豆花上,堆放着蜜制红豆,清甜之气随着凉意扑鼻而来,十分诱人。
  她喜得眉毛直挑,吩咐下人给自己盛了碗豆花之后,剩下地连带着提盒一起送给自己的夫郎,顺便捡了两块冰丢进茶碗里,吃着冰豆花,喝着冰茶,这才舒爽得长出一口气,道:“这么热的天,没有冰真是过不成啊……”
  去年安翊拜师的时候,已经到了夏末,接触的时间尚短,高瑜面上也是十分正经之人,哪知熟悉了之后,本性如此肆意。安汀笑了笑道:“先生何不去京郊山上住上一段时间?”
  高瑜拿眼斜睨她,哼哼了两声:“你舍得让安翊跟我上山,齐王可不舍得。”
  皇四女齐王的女儿也拜在高瑜这里求学,安汀听安翊说过,闻言,也笑笑不再提这个话题,转而问起安翊的学业。
  安翊鬼精灵地很,安汀从不拿这个时空里母子的相处情况束缚她,她也胆大妄为,上次被安汀撞见她在书本上批注些令人发笑的言论,她还振振有词道:“不写上现在的想法,日后哪知道自己的进步?!”
  学起来太容易,也就容易不专心,态度随意,自从被安汀打击过之后好了点儿,最近不知怎么又神神秘秘地,看个书还要躲起来。安汀尊重她的隐私,不用神识看她在做什么,所以来高瑜这里打探。
  高瑜遗憾地摇了摇头,见安汀面色不改,失望地拿扇子虚空点了点她,哼道:“你和你家的小鬼一样,不见兔子不撒鹰。把心放肚子里吧,齐王家的佳女念书态度端正,你家小鬼近来颇受感染,学习态度比起以前好多了……”
  安汀松了口气,笑道:“如此倒也真是好事。”
  高瑜呵呵笑着翻了个白眼,说:“自然是好事,也免得翊儿那个机灵鬼欺负我家老实得高翔。”高翔是高瑜的孙女,虽说自小跟在她身边被教养长大,却和她的行事作风相差极大,做事一板一眼,仿若小大人一般。
  被家长兼老师告状什么的,实在太凶残,安汀尴尬得一笑,不得不做了许多割地赔款的事,至少高家今年夏天的冰有了着落。
  从高家回到自己家中,气候太过干燥,马蹄踩在地面上扬起低低的尘土,安汀一边走一边琢磨着向女帝提提,至少把京城的地面换成水泥路。有了火药,开山取石方便很多,铺路的话,顺天府大牢里不少犯人,以工抵小罪也未尝不可。
  这种干燥的天气,正适合麦子成熟。到京郊的县里巡视时,一片片金黄色的麦浪十分喜人。当年在宜州推行过的天然肥料用在麦子上,效果更佳,知县们纷纷报喜,说今年定然有好收成。
  果然,收获之后称重,亩产让农户们各个欣喜万分。消息传到了避暑行宫,女帝回信来也是赞誉有加,对于安汀准备修路一事虽说很有兴趣,却也说了需要从长计议。
  今年的天气着实干燥,热浪袭人,顺天府里的衙役们每日在街上转悠,为了防止她们中暑,安汀派人每日往顺天府送几大桶凉茶和冰,出门巡视的衙役们更是配了清凉油、龙虎丹等物。
  这么热的天,树叶子都被晒得发卷,蔫蔫儿的,树荫下的老爷子们摇着蒲扇闲聊些八卦,大小黄狗趴在阴凉处吐着舌头,白日里走街串巷的人少了许多,街上惹事的人也少了,京城之中一片太平。
  倒是防火一事不能大意,天干物燥,城中小规模的火灾出现了几起,若不是扑灭得及时,后果不堪设想。
  六月底,雨水终于来了。
  夏日的暴雨来得突然,乌云黑压压地遮盖了天空,先起了一点儿微风,仿若挠痒痒似的似有若无,很快,风大了起来,夹带着水汽,豆大的雨滴啪嗒滴落在地上,一滴,两滴,三滴……在尘土地面上砸出一个个的坑,不过片刻功夫,雨滴越来越多,连成线,连成网,密密麻麻铺天盖地的下了起来,不一会儿,地面就积起了水,肆意地流淌了起来。
  暴雨一下就是半日,半日过后雨水虽小了几分,却也淅淅沥沥下个不停,直把地面浸润透了。庄稼人看着这场雨,高兴得笑开了怀。
  这场雨下过之后,京城之中凉快了许多,晚上入睡时,凉风一阵阵吹着畅快极了,白日里安汀走在路上,看到行人脸上也是带着笑。
  过了没几日,一匹快马疾驶进京。
  第898章
  一场雨过后,京城的道路上多了许多水坑,有孩童踩着水玩耍。等天晴之后,水坑很快被晒干,不过几日,地面便又能扬起灰了,倒是路边的树叶被雨水冲刷过之后,郁郁葱葱的新色喜人。
  快马进宫一事瞒不过安汀的耳目,这段时间避暑行宫与宫中来信去信频繁,平日里的折子楚王丝毫不敢擅专,稍微重要点儿的折子就按下,每隔几日往避暑行宫传一次,遇上紧急的事,当即就派人快马加鞭递往行宫,因此,安汀对此习以为常,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只是,接下来,几日行宫来的快马不断,宫中也连续几次马车出城,有陛下手书,一切看上去很正规,频率高的不太正常,让她心生警惕。可惜宫中消息封锁地严密,她一时探不出发生了什么事。
  又过了几日,楚王召集众人进宫商讨大事。
  安汀到的时候,议事堂里已经坐了不少人,她扫了一遍,被女帝留在京中辅佐楚王的中枢们到齐了,齐王也在,安汀和兵马指挥司的孙指挥使到的最晚。女帝离京之后,留下的大臣们难得到的这么齐,偏偏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座的人交头接耳,谁也说不出被叫来是为了什么。
  人到齐之后,楚王从后堂转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封书信,她的神色凝重,看脸色似乎没有休息好,眼睛里的红血丝明显。一落座,她扫视了众人一眼,沉声道:“行宫传来消息,陛下染上了时疫,已有数日不能起床。身为人女,不能在床榻之前侍奉汤药,实在不孝,我欲前往行宫侍疾……”
  话还没说完,在座之人皆是惊愕莫名,左丞打断了楚王的话,严肃地劝谏道:“殿下不可,殿下孝心可嘉,然而,殿下一旦离京,京中无人坐镇,易生出风波……”
  大学士高尚也起身劝道:“殿下,陛下那里御医众多,药材备得充足,周围也不少伺候的人在,殿下去了也无用武之地,徒让陛下多了个担心的人罢了……”
  “是啊,殿下,这个时候最重要的是,留在京城坐镇,静候陛下康复……”
  “……”
  诸位大臣纷纷劝说楚王,楚王看上去已经拿定了主意,丝毫不为所动,等众人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