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节
作者:疯狂热线      更新:2023-08-03 11:07      字数:4893
  她低垂下头,看着径自整装准备出门的丈夫,强壮高大的背影,明明就在伸手可及之处,为什么却像隔着一片汪洋大海那般遥远呢?
  公主嫁给王子之后,不是都该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吗?为什么他的生活却这么沉重、这么孤独呢?因为瑞典吗?因为这儿是个冰天雪地的国家?一个冰冷得连人心都能冻结的国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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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星期后,古斯塔夫带着简单的行李及三名随从踏上了西欧之旅。
  其实,之所以会想安排这趟旅程,说穿了还是因为凯尔。
  他们两人,现在可以说是一对既奇怪、又奇妙的情侣。
  说情侣,并不为过吧!至少,他知道凯尔对他是有感觉的。
  每当他抱他的时候,凯尔那火热炙烫的身躯、迷蒙低喃的呼唤、一次又一次在自己怀中解放的高潮,他知道没有爱情的滋润,不会有这样的满足与快意。
  凯尔呢?他爱祖国多,还是自己多?
  真是可笑,他与凯尔这一生中最大的敌人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而是命运,从两人相遇的那一刻开始,一直紧紧揪住他俩的敌对命运。
  凯尔,那个迷惑他心神、鼓动他灵魂的男人,只要不再挑起敏感话题、不去细想彼此对立的立场,其实,他们之间真的像一对甜甜蜜蜜的情侣。
  从没有人像凯尔那般了解他,也没有人会像他那样深爱着凯尔,他知道,他们是两个分不开的另一个彼此。
  上次,两人在书房闲聊时,凯尔无意间说起英、法两国的繁荣,尤其是法国,人文思想鼎盛的巴黎已开始发行全欧洲第一份报纸,透过印刷及传媒的力量,让各类知识及政治思想深入民间,两人愈说愈兴奋,索性就起了想亲眼见见那些泱泱大国风貌的念头。
  不过,促使他想离开瑞典的最主要原因是--他想避开宫中那一双双多得数不清的窥探眼眸,让两人有独处的机会。
  凯尔虽然是他的侍卫,可以名正言顺跟在他身边,但宫中毕竟耳目众多、防不胜防,他们真正能独处的机会并不多,出了那座囚牢似的皇宫后,虽然还有两个妨碍者跟在身边,不过比起宫里数百奴仆的随侍,这样的情况已经好大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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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和日丽的五月天,古斯塔夫领着凯尔,乘着船,由卡特加特海峡出海,越过北海,直抵荷兰大城,路经克里夫斯、直达法国。
  一路上,古斯塔夫一直以优闲的步调沿路赏花玩鸟,乐不思蜀的心态及频频逗留的脚步,让整个行程的时间不断拉长。等他们一行人越过英吉利海峡,踏上英国的领土时,夏天都已经结束了。
  十七世纪初叶,想进伦敦城区大概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穿越班伯里及葛雷顿,进入中央政府所在地;另一条则是经由美丽的克罗普顿大桥,往牛津方向直走
  进入王宫贵族云集的西敏区。当然,古斯塔夫选择了后者。
  两辆马车沿着河岸,一前一后,前面的马车上,只坐着古斯塔夫与凯尔两人,这当然是经过刻意的安排。他亲昵的搂着怀中的金发情人,将头微微抵在他颈窝间
  亲吻着情人身上同自己一样强烈的雄性气味。
  窗外的景致一幕幕移动,沿着河岸兴建的贵族毫宅美得令人惊叹,约克、杜翰、索美西等著名宅院,雄壮优美的气势,反应出英国的繁荣与奢华。
  “像梦一样……”古斯塔夫低声说着。
  “怎么说?”凯尔问。
  “像这样将你拥在怀中,欣赏窗外的美景,真是奢侈的梦。”古斯塔夫轻笑
  “不是梦,是真的,虽然很短暂。”凯尔用下巴来回磨蹭着火红发丝。
  是吗?古斯塔夫仰起头,一把按下凯尔,用火热的红唇堵住他的口,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我宁可它是梦,一场永远不会清醒的梦,也不要它是一个短暂的真实。”
  勾起优美的唇角,凯尔轻笑着,面对贪心的情人,他知道,他的愿望永远都不可能会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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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抵达伦敦后,古斯塔夫仍然像以往一样悠哉游哉的到处闲晃。
  从贯穿伦敦城区的恩慈街,沿着泰晤士河南下、穿越重重拱座,见识伦敦大桥的华美,往北,经过主教门,直往河岸剧院林立的城区而来。
  “想看吗?”古斯塔夫站在剧院门前问着,他知道凯尔喜欢看戏。
  凯尔点点头,他一直想见识传闻中的“天鹅剧院”,也很好奇法蓝西斯.蓝利究竟是打造了什么样的艺术精品,让屹立伦敦多年的“玫瑰剧院”就此黯然失色。
  “那就走吧!古斯塔夫与凯尔并肩走着,身后的科林与泰伦斯连忙跟上。
  说真的,这趟旅程下来,他们俩愈来愈觉得自己是多余的陪衬人物。国王与凯尔之间眉来眼去的炽热眼神,只有瞎子才会看不出来。不过,在宫里早已历经大风大浪的两人,倒是很有默契的从不点破,对于这种不该知道的事,最好的做法就是──视而不见。
  凯尔随着古斯塔夫坐在号称全伦敦最精致、最华丽唯美的天鹅剧院里,圆弧形的露天舞台设计、一层又一层的观众回廊,舞台表演者清晰有力的声音,随着抑扬顿挫的音调不断传进他耳里。
  是上天的嘲弄吗?是神的刻意安排?院里上演的竟是威廉.莎士比亚的“麦克白”──一个野心勃勃的将军,弑君篡位的故事。
  舞台上,麦克白与夫人杀死国王邓肯的戏,一幕幕进行着──
  “您要欺骗世人,让您的眼睛、您的手上、您的舌尖,处处流露着欢迎,让人家瞧您像一朵纯洁的花朵,可是在花瓣底下却潜伏着一条杀人的毒蛇。”
  “我正在这儿威胁他的生命……言语不过是一口冷气。我去,就这么干;钟声在招引我,国王啊!这是召唤忽上天堂或者下地狱的丧钟?
  “啊!可怕!可怕!”
  “啊!班柯,我们的主上让人谋杀了!”
  “啊!们的父王让人谋杀了!”
  舞台上传来一声声惊惶失措的尖叫,国王的死让众人陷入一片恐慌中。
  凯尔缓缓将视线从舞台移开,落到身旁的古斯塔夫身上,不知何时,灰蓝的眼眸也专注地凝视着他,锐利的眼眸一对上,谁也没有退让。
  微微地,古斯塔夫勾起一抹笑意,贴近凯尔,附在他耳边,轻咬住他的耳垂、舔着他的耳根,低声说道:“凯尔,你要记住,我是瑞典国王,不是苏格兰国王,想杀我,可要多费点心思,像舞台上那种小玩意儿,是奈何不了我的!”
  凯尔微微一颤,身子往后一缩,避开他恶意的挑逗。
  “呵呵!”古斯塔夫笑了起来,看着被自己嘲弄的情人,强烈的征服欲望再次溢满他的胸怀。
  第八章
  “唔……”炙热的气息、撩人的男性麝香,飘荡在华丽的房间里。
  灼热的汗水顺着雨具如烈焰股交缠的男体流下,混杂着双腿间淌下的白稠液体,交织成一片淫媚诱人的春色。
  “呃……”凯尔俯趴在床上,身后的古斯塔夫毫不留情的猛力贯穿,像把重锤直直刺入他体内幽暗深处,激弄着连他自己都不曾探访的情欲地带。
  “啊……”他无法抑制体内狂热窜流的快感,一声又一声饥渴的索求不断从口中逸出,这声音、这唇舌、这火红滚烫的身躯彷佛不属于自己所有。
  只有此刻,只有此刻他愿意将自己赤裸裸、毫不保留的交出,忘记自己的身分、姓名,忘记自己曾经所属的国家,完全臣服于眼前这噬人的肉体淫威、享受着古斯塔夫带给他一次又一次无边的欢愉与痛苦。
  “凯尔……”古斯塔夫指尖滑过凯尔敏感鼓胀的前端,在他耳边呢喃吐气,“今天晚上,你可要有心理准备……”
  啊……是吗?带着一双迷蒙的眼神,凯尔没有回答。
  他知道,英国是最后一站了,回到瑞典之后,像这样自由自在的日子即将结束,等着他们的,又是横亘在眼前的残酷事实──一个结了婚的国王、一个背负着使命的侍卫,一段没有未来的爱情。
  “凯尔,你要记住,记住这疯狂的感觉……”摇摆着下身,古斯塔夫不停地在凯尔股间来回抽送,“你可以杀了我,用我的血撒在你祖国的领土,感受着失去我、失去这贯穿你生命火热根源后如同死亡般的孤寂;我会议你知道,没有我的世界里,你是多么孤独、多么可怜、又多么渴望,渴望我的拥抱、我的爱情、渴望我像现在这样让你全身沸腾,让你的身体与灵魂同时为我堕落、为我俘虏……杀了我,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狂啸似的呐喊、火热般的喘息,夹杂着浓烈爱恨情仇的纠葛,在初秋的夜晚、朦胧的伦敦雾色中,一次又一次永无止境地上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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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下着冬云的夜晚,凯尔与古斯塔夫连袂回到斯德哥尔摩。
  翌年春天,丹麦与神圣罗马帝国正式开战,霎时,欧洲诸国风云变色,人人自危。
  古斯塔夫听从凯尔的谏言,不对外表态、也不支持任何阵营,暗地里,则广募兵源、扩张自己的势力。
  “还不够。”国王的办公厅里,凯尔看着手上的军册名录及人数蹙眉说道。
  “你希望的人数是多少?”古斯塔夫问。
  “最少要有十万军力。”凯尔笃定回答。
  十万?目前除了西班牙及法国外,恐怕少有人有这么壮观的正规军吧?
  “你还真是野心勃勃。”古斯塔夫轻笑道。
  凯尔扬起双唇,“如果你的对手是我,十万军力并不算多。”
  古斯塔夫挑高眉,看着神色自若的凯尔,压下心中情绪,继续下一个问题。
  “这么庞大的组织,领兵上阵也是一大问题吧!”
  凯尔略微沉吟,“我也这么想,阵容太过庞大的军队,移动速度总是过于缓慢。”
  古斯塔夫看着他,眼中突然一亮,“凯尔,我们将现有的传统阵法废除好吗?”
  咦?“你是说……”
  古斯塔夫取过一张军队的布阵图摊在桌上,“你瞧,目前各国的军力都是以长矛兵为主,由一个营或一个中队排成矩形,毛瑟枪手排在中队侧翼,这种战术看上去阵容庞大,实际上却虚有其表、动弹不得。”
  “没错。”凯尔点点头,几次的实战经验,让他深谙其中缺失,“欧洲长年来,都是采用这种传统的“半旋转攻击”方式,部队的移动缓慢且笨拙,经常造成前线长矛兵的大量牺牲。”
  嗯……也许,他们可以想个法子改善这种情况!
  凯尔抬起眼,发现古斯塔夫幽亮的灰蓝双眸正专注凝视着他。
  微微地,两人发出会心一笑。显然,他们有着相同的想法。他跟古斯塔夫之间总是这样,不需要太多言语就能轻易达成共识。
  或许吧!就是这样的旗鼓相当与相知相惜,让他们彼此深深吸引着对方。
  隔着方桌,古斯塔夫将身子微向前倾,火红的发丝掠过雪白颊畔,停在凯尔圆弧好看的耳边,低沉沙哑地说道:“凯尔,我们……一起创造一支让欧洲列强刮目相看的军队,好吗?”
  微垂下眼,凯尔绿眸中泛起一丝骚动,“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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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斯塔夫与凯尔开始积极钻研改良新的行军战术。
  但是军队的阵形变换,与军人手上的武器有密切关系。想布下完美的阵形,就必须先熟悉武器的重量及性能等。于是凯尔与古斯塔夫再次针对各种新开发的武器进行深入探讨。
  “用新型的短矛吧!这样攻守可以更加凌厉。”凯尔说道。
  “也好,明天下校场试试看。”古斯塔夫附议。
  就这样,两人常常不眠不休的讨论着,从人数、队形、纵列到各式各样武器的安排,长矛、配刀、轻型毛瑟枪及炮弹的弹性运用,凯尔像是他的军师、他的顾问、他的情人,同时──也是最了解他的敌人。
  公事上的理念相同、私事上的情感交融,让原本就已形影不离的两人,更是招来许多闲言闲语。
  宫里开始谣传,西欧那趟旅途上,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瞧国王看凯尔的眼神,像在看个女人一样!那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