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 节
作者:西门在线      更新:2023-06-28 13:58      字数:48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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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朔笑了起来:“老夫子,您的说法真是新鲜!东方朔知道,五行之间最重要的,是相生相克之理。如您所说,那司马、司徒、司空、司寇、司营之间,既然都有五行与之匹配,那他们该怎么相生相克呢?”
  董仲舒对答如流:“可以啊!比如说,司农营私舞弊,便让司徒去杀了他,这便是金克木;如果司马谏官之流说了皇上的坏话,便让司寇处死他,这便是以水克火。司徒要是当了贼心,最宜司马去诛杀他,这是火胜金;司寇要想作乱,如让司营领兵剿灭,定会大获全胜。为何?土胜水也。司营如果敛财无度,贪污受贿,最宜用司农去捉拿他,这叫经木克土。”
  “哈哈哈哈!皇上,这么多年以来,您可是大错而特错了!”东方朔笑着说。
  武帝不解地:“朕有何错?”
  东方朔边笑边说:“依董老夫子的道理,当年张汤是五行中的金,您应该让汲黯那把火去烧化他,可您偏让赵禹这个次等的金去将他赐死,而是服了搀了水的药而死的;这是您的过错之一;那准南王和衡山王居于长安之南,都是火性,您应该让擅长治水的李蔡去剿灭他们,或者等瓠子的大水起来了,再引大水像浇蚂蚁那样浇死他们;您没这样做,是错之二也;匈奴在北方,就是水,如您让负责修建上林苑的土木工匠去打他们,保准大获全胜,那样,我的干儿子霍去病也不会死去,您的卫第公主也不会下嫁给一个……”
  武帝生气地一拍案子:“胡说八道!天下哪有这种道理?纯粹是一派胡言!”
  董仲舒见东方朔将自己的观点推论进了死胡同,当然也很关键,便解释道:“陛下,老朽说的,是那些大臣应该尽其职责,可没说皇上应该如此安排啊!皇上是天,天不入五行,只是那些大臣,不懂天意,才造成许多该克而不克……该生而未生的事情出现了哇!”
  武帝慢慢地止住愤怒,他觉得董老夫子实在迂腐,如此争论下去,东方朔还要借讥讽老夫子而给自己扎针,于是便将话题一转:“这样吧,你们不必为五行如何相克相生而争。朕听说,不论是五行,还是周易,都有重要的数字。众所周知,一是天,是道;二是两极,是阴阳。除此之外,二位大师,你们平生认为最重要的,你们最喜欢的,是哪些数字?谁先说?后说的可不许说重复了!”不论对什么人,武帝总是拿出自己的那一套。
  董仲舒心里早已被东方朔刚才的推论推得胆颤心惊,也想转移话题,又怕东方朔先行说出了五行的奥秘,自己便无容置喙了,于是抢先说道:“陛下,老朽以为五行学说中,数之大者,莫过三、四、十和十二这四个。”
  东方朔接着慢腾腾地说:“那臣就以《周易》来论,《易经》之数,也有四个:六、七、八、九。”
  武帝嘲笑地说:“都是四个。朕听起来,好像董老先生的数要大一些啊。”
  东方朔无所谓地:“是大还是小,合起来就知道。”
  董仲舒看到武帝有点偏坦自己,便又高兴起来,他本来就以为自己的数大,便算了起来:“哎,既然陛下说了,老朽就来合计合计。十和十二,两个在一起便是二十二。再加三;二十五;再加四,就是二十九。陛下,老朽也没想到,五行中这四个至关重要的数字,加到一起这么大,都快够三十了!”
  东方朔嘲笑地:“老夫子,要是论年龄,当然是你大我小啦。可这是论数字!”
  董仲舒自以为得意地:“哎——东方先生,你别不高兴嘛!老朽也帮你算一算。老朽的三、四、十和十二,合起来已是二十九;您的六、七、八、九嘛,六加七,是十三;两个加起来,比十二多一点点;再加八,是二十一,再加九……加九……哎呀陛下,这也怪啦,他那四个数,老朽听起来,也觉得很小的,怎么一加起来,就比老朽说的十和十二还大呢?”
  武帝原来也以为董仲舒的数大,没想到一加起来,倒是东方朔的数多了。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董老夫子,数加起来大小,都不重要。朕要听听,这四个数中间的道理。有道理才是好的数字!董老夫子,您先说!”
  董仲舒不像刚才那么得意了,但还是饶有趣味地说:“陛下,五行之中,三是三才,即天、地、人。三还是三光,就是日、月、星;一个季又分为初、仲、晚,如早春、盛夏,晚秋;一个月分为上、中、下三旬,一天还分为早、中、晚。这说明三是多么重要啊!而四呢?四是四时,春夏秋冬;还有四方:东西南北。四民,《尚书》云:士、农、工、商。四夷:东夷、西戎、南蛮、北狄。还有四海,四邻,四面楚歌。够啦够啦,臣就不论啦。接下来是十。臣说的四个数中,十更重要:十代表着天、地、阴、阳,金、木、水、火、土,再加上一个‘人’。世间外物便是这十个样构成的,所以数字至十而止,以十为终。而十二这个数,既是一年十二月,又是一天十二个时辰,有了这十二个数,天地万物都在其中。”
  武帝见他旁征博引,便频频点头:“东方爱卿,你以为呢?”
  东方朔笑了笑:“皇上,这也太繁杂了。臣的数,虽然也是四个,可在《易经》之中,九为老阳,六是老阴;七为少阳,八是少阴。这四个数,阳者用一个实线表示,则是八卦中的阳爻;阴者用一个中断了的线表示,便是八卦中的阴爻。天下万物,全在阴阳两爻组成的八八六十四卦之中。就是万物之中,人最为贵;人,也处处体现着阴阳二气。皇上,董老夫子,你们以为何如?”
  董仲舒争论道:“八卦甚为玄虚,不足为凭。而且天地万物之中,以天为大,君为次之,人还要在其后,怎么能说‘万物之中,人最为贵’呢?”
  东方朔争道:“老夫子,那依你说,‘万物之中,以天为大,君为次之,人还要在其后。’是这个道理么?”
  “当然!此种说法,天经地义,万劫不变!”
  “那晚生请问夫子:您说皇上,他是君,还是人呢?”
  董仲舒冲口而出:“天在其上,君为其次,皇上当然是君,怎么会是人呢?”
  “咳,你怎么能说皇上不是人呢?皇上有七情六欲,不是人,是什么?”
  董仲舒自知又上了当,便急忙解释:“不,不!皇天他是人,也是君,还是仙,还是天子,还是……”
  东方朔这才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皇上,董老夫子说您已经是仙了,您要是再有人欲,再想成仙,臣可不管了,您找董老夫子吧!”
  武帝也笑了起来:“好啦,好啦!东方爱卿,你别抓老夫子的漏子啦。老夫子,朕要问你,东方朔以阴阳说人,朕以为有理。可以您的三、四、十和十二四个字,怎么来说人呢?”
  “皇上。老朽著有《人副天数》一文,专讲这个道理。这人的结构,便是按天地四时来造的:天为一体,人也是一整个儿;天有两极,人便有阴阳二气;要说三、四、十和十二嘛,人有四肢,每肢有三节,三四便是十二,十二乃与十二月份和十二时辰相符也;人有五脏,乃五行也;人身上的骨头共为三百六十六块,正好是一年三百六十六天之数也。所以臣说,人与天,是一回事。”
  东方朔却不干了:“老夫子,你敢断定人的身上就只有三百六十六块骨头,我东方朔听胡太医所言,人身骨头只有二百零六块!”
  “胡太医胡太医,一派胡言,怎当太医?老朽敢以自己的身躯担保,皇上您要是不信,老臣死后,可将老臣剖开来验证,保证人身上的骨头是三百六十六块!”
  武帝见他动了气,便平息说:“好啦好啦,争归争,何必要将自己剖开呢。”
  东方朔却不饶他:“老夫子啊,你的话说来说去,像车轱辘一样,转啊转啊,恐怕你自己也晕了吧。一会儿天是人,一会儿人是天;一会儿君主不是人,一会儿人也是君主。到底是怎么一回嘛!”
  武帝生气地对东方朔大声说:“东方朔啊东方朔,朕说不要争啦,行不行?董老先生,不要理他!朕听你刚才把人的身体,五肺六腑,都计入五行。请问是何道理?”
  董仲舒见皇上偏向自己,便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陛下,人的五脏,便是五行;人有五气,也是五行;人做五事,也是五行。总而言之。人间世事,不离五行。”
  东方朔却说:“老夫子,人的五脏六腑。可归五行,东方朔已从邹衍《五行书》中得知。可人有五气,能归五行,实为夫子发明,能否见教一二?”
  董仲舒高声说道:“这个岂不简单?东方先生,难道你没看老朽的《阴阳义》?‘天有喜怒之气、哀乐之心,与人相副。以类合之,天人一也。春,喜气也,故生;秋,怒气也,故杀;夏,乐气也,故养;冬,哀气也,故藏’。这就是说,喜为木春之气,怒为金秋之气,哀为水冬之气,乐为火夏之气。”
  东方朔看了武帝一眼,又笑道:“皇上,您又不对了吧!按董老夫子所说,眼下是春末夏初,要么您有木春之喜气,要么您生火夏之乐气,可您刚才却动了金秋之怒气,您不是又错了吗?”
  武帝无奈地笑了起来:“好啦好啦,朕不生气。董老夫子,您刚才说了,五气能配五行,可你刚才只讲了春夏秋冬,配喜乐怒哀,也即木火金水四气,还有一气,您没说出来哇!”
  董仲舒自己也糊涂了:“是么?还有一气?对,还有一个土气没说。这一年只有四季,人也只有喜怒哀乐四气,这个土气嘛……”
  东方朔大笑起来:“哈哈哈哈,老夫子,你怎么能忘呢?您在园子里头大解,一碰到土,不就会出气嘛?”
  武帝在一旁也不禁大笑起来。
  董仲舒被他们笑得胡里糊涂:“对,老朽一碰到土,便要出气,那就是土气,不对啊,东方大人,老朽那时出的好像出的是臭气……”
  武帝大笑起来:“哈哈哈哈!董老夫子,你上当啦,东方朔说你刚才的话,就像你触土时候放出来的,全是臭气!哈哈哈哈!不争了,所诚,快让传膳,不然,老夫子就没法出气了!”
  第十八章  庐山昆仑蛤蟆滩(之五)
  建章宫中舌战犹酣,光明宫里也不空闲。
  绣衣使者江充在这里呆了好久,终于等到了相约已久的丞相长史刘屈牦。
  江充大叫:“哟!刘长史,刘大人,您可来到啦。”
  刘屈牦边作揖边叫道:“江公公,您这锦衣绣使,已经荣升从二品,可我刘屈牦还是从三品,您别对我这么客气啊。”
  江充笑道:“咳!谁不知道你刘大人将来会飞黄腾达啊。在我看来,如果不是中山王儿子多,您就是王爷的命;就眼下而论,您也是丞相的命!”
  刘屈牦脸上顿时红光四射,犹如四喜丸子,可口中却说:“嘘!江公公,您小声点!要是让霍光的人知道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江充不以为然说:“那有什么?如今你是丞相长史,皇上如此器重你,丞相也不断地夸奖你,过几年丞相不行了,还不是由你来接任么?”
  刘屈牦这才进入正题:“好啦,江公公,您要的两个人儿,我给你找到啦!”
  “这么快?他们怎么样?聪明伶俐么?”
  “这两个小猴儿崽子,眼珠儿都像风铃里头的球球一样,吹什么风,球儿就往哪边儿闪!”
  “好,我这儿,就得要眼头儿活的!都叫什么名字?”
  “他们两个,一个叫苏文,十六岁;另一个叫常融,才十五岁。大人,要不你致到我府上看看,要是看中了,就带他们来到净身房……”
  江充笑了起来:“对!来到净身房,嚓嚓两刀,他们就是皇上身边的贵人啦!”
  刘屈牦再次吹捧:“江大人,您可是愈来愈老练,下官看来,将来这大行令的角色,肯定是你的!”
  江充却小声地说:“那我也要等你当上丞相啊?”
  刘屈牦狰狞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走,看看去!”
  武帝与东方朔、董仲舒用完了御膳,让小太监所诚李常加上些点心和茶水,便又开始了高谈阔论。
  “二位先生,上午朕听了你们说天人感应,说阴阳五行,总有些太空太泛,这会儿,朕想先听听你们对四个字的看法。”武帝开始点题。
  董仲舒问:“陛下,您就点吧,哪四个字?”
  “心、性、欲、民。朕多年来,一直为这四个字所困扰,有时甚至夜不能寐。二位都是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