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节
作者:精灵王      更新:2023-06-19 16:19      字数:5180
  要忍耐啊。
  芈芥彤说。燕鸿说。她们都这样说。
  龚霓溶的思绪渐渐清晰起来。等到燕鸿为她整理干净之后,她已经可以站直身子,平静地面对燕鸿。
  “我好饿。”她脸色苍白地对她说。其实,虽然腹中空空如也,可是她一点都不想吃东西,反而不断有一阵又一阵的反胃袭上来。
  但是,她要体力。她要战斗了。保住命,一切才都有希望。
  燕鸿扶着一拐一拐无法行走的她,打开房门。外面一室的灯火辉煌,象潮水一般涌入这黑暗的屋子。她眯起眼睛。
  “我去给你拿吃的。”燕鸿让她坐到柔软的沙发里。她望着那双雪白的足在地毯上无声地移动而去,黯然叹息。
  好一个古典美女。一身伤痕,却丝毫不减风采。她只是同情她,更同情自己。如今,该怎么办呢?
  不一会儿燕鸿就回来了,递给她一大盘丰盛的食物。她小口小口,命令自己的嘴咀嚼,吞咽。燕鸿在一边看着她吃完了,才站起身来道:
  “耿少要你过去。”
  她畏缩了一下,闭了闭眼睛。毅然道:“请扶我一下。谢谢。”
  她们在豪华的走廊里缓慢移动。
  “耿少说了是什么事吗?”她终是熬不住,问她。
  “我不知道。”燕鸿别过脸去。长发又盖住了她的脸。
  龚霓溶想了一想。“你肯定知道的。求你告诉我。”
  燕鸿轻轻颤动起来。“我不能讲……总之不是好事。”她终于说道。“你只有自己当心了。很多事,……熬一熬,也就过去了。”
  她听了,一颗心顿时沉入谷底。
  当燕鸿将她轻轻推入一间房里,锁上门之后,她觉得自己已经积累好了勇气。最后再深呼吸一次,她猛然转过身,望向这个未知的房间。
  有些昏暗。靠窗的地方,有一个人影,很静,因为她的到来,而转过脸,看着她。
  “窦柯!”
  她瞪大了眼睛,失声喊。“你怎么会……这么多天你都到哪里去了?”
  他慢慢露出一丝笑意。“你好,霓溶。”声音轻轻的。“对不起。”
  龚霓溶静下了心。“为什么道歉?”
  “他伤害你了吧。”他微微叹息。“我不好。那天,如果是我帮你做,虽然也疼,但总比他好。今天……也不会让你多受了痛。谁叫我……”
  他突然停住话头。别过脸去,望着窗外。
  “没关系。”她摇了摇头。“我记得……你给了我最好的。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他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
  “你……这些天就一直在这里?为什么?”她问。“是耿少,是吗?”
  “是我。”
  一个低沉的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龚霓溶一惊,转头一看,发现旁边的壁橱自动移开。耿少微微笑着,坐在那里。
  “窦柯,我把你的宝贝带上来了。你还满意吧?”
  他得意地扫了他俩一眼。“嗯……窦柯,你可真是温柔体贴啊。叫女人一辈子都不忘。”他用打趣的口吻说着。
  “不过呢……”
  脸色骤变。
  “这个女人,也会永远记我一辈子。你信不信。”
  耿少阴沉地站了起来,穿过那个洞,进入他们的房间。
  “你看。像这样。”
  他一把拉过龚霓溶,吞噬她的嘴唇。凶残得就像正在进食的狮子。他的牙齿大开大合,一直咬到她的唇上鲜血淋漓,才终于把她推开。
  龚霓溶痛得流下了泪。但神色却是清冷无比。她抬起手,缓缓抹过嘴角的血,眼神淡漠。
  耿少的嘴唇上也都是一片鲜红。狮子已经吃过晚饭,正满足地舔噬最后的浆汁。
  他看着她的眼神也很奇怪。带着不正常的兴奋。她不知道他接下来还会做出什么事,心中警戒不已。背脊上,鸡皮疙瘩一颗一颗冒了出来。
  窦柯也显得非常奇怪。他明明是很想偏过头去,不要看这一幕;可他的脖子就冻住了一样,一动不动。他的眼睛已经愤怒地向外鼓,可是却好像没有办法闭起。他只能僵直地坐在那里,目睹眼前的一切。
  耿少突兀地又笑了。
  猛然向后推开一步,他又变了脸,再度换上暴虐的神色。
  “龚霓溶。衣服脱掉。”
  他命令。
  “不可以!”窦柯嘶哑地喊。
  龚霓溶暗暗把唇上的伤口含进牙齿里。每脱下一件,就狠劲咬一下。然后把潺潺而出的鲜血咽下去。
  她已经完全赤裸。可神色依旧傲然不已。
  “霓溶……”窦柯颓然地僵在椅子上,绿色的眼睛里充满悲哀。“对不起……”
  耿少残酷的视线上上下下地来回扫描,然后把她扳过来,背对窦柯。他则站在她的面前对她微笑。
  “很好。现在跪下。”
  那声音低沉得像是来自地狱。
  她握紧拳头。脸部的肌肉隐隐抖动。
  “跪下!”
  他对她吼。
  龚霓溶终于跪了下来。裸露的膝盖碰到冰凉地面的时候,那寒意象某种毒药一样蔓延到她的心脏里。
  “不要!耿少!”窦柯在她身后绝望地叫着。“我答应!我答应了!不要再下去了……让她把衣服穿起来!耿少!我已经答应了!”
  耿少的脸简直比天气还变化无常。刚才还凶狠地大吼,此刻又泛起笑意。
  “哦哦哦!答应了是吗?好……”他愉快地呵呵笑着。“你记住你的话。”然而一低头,笑容全然消逝。“你继续。”
  她茫然。继续什么?
  而窦柯已经到了要崩溃的边缘。“为什么?我已经全部答应,你放过她!”
  耿少轻轻嗤道:“这是你先前不合作所带来的惩罚。要是你一上来就答应,你的小宝贝也就不用到这里来了。都是你害的她,你知道吗?”他开心地说。
  她依然呆呆地跪在那里,被他的脾气吓得猛咽口水,强作镇定。
  “我叫你继续,你聋了是吗。”他忽然低下头来冷冷地、恶狠狠地对她瞪着,然后一个巴掌甩过去。
  她捂住半边脸倒向一边。等满脑子的晕眩感稍稍平复,她才重新直起身子。
  “哦……对了。”他半弯下腰,玩味地望着她浮肿起来的脸:“我想起来了,你还是处女。大概是不懂吧……”
  他咧嘴。“我教你,好不好?”低沉的声音假装温柔。
  “先把皮带解开……然后把它掏出来握在手里……对了……对了……现在,把它含到你嘴里去……好……学得真快……”
  龚霓溶正经历此生最大的羞辱。她跪倒在地,嘴里被迫塞满丑恶的男根,窦柯痛苦的呢喃一直伴在她的耳边,隆隆作响。
  讨厌。讨厌极了。她感觉自己不断地反胃,刚刚吃的东西要吐出来了吧……吐啊,吐出来好,把他吐死……严重耳鸣。那声音几乎要把她的脑子都切开来。
  龚霓溶实在忍受不住了。她的牙齿顿时锋利,猛地往嘴里的那东西上一合。
  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猛地甩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她隐约感觉自己撞上的是一层玻璃。
  “贱女人!”
  一声重重的暴喝,将瘫倒在地的她震得往上跳了一跳。
  “耿少!”
  窦柯依然僵坐,看着滚倒在他脚边的龚霓溶,眼珠几乎要跌出来。他们已经离得这么近,可是一层无形无色的玻璃冷漠地把他隔绝。一套同样材质的枷锁也正紧紧缠绕在他的身上,甚至连眼皮处都被精细的小玻璃架子撑住。叫他完全动弹不得。
  “耿少!”他嘶声喊。“求你放过她!不仅那件事我答应,其他一切要求我也都答应!什么都答应!求你!”
  耿少野兽一样的眼神,渐渐消退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层极淡极淡的笑意。
  这是真正的笑。快乐直接地显露在他可怕的脸上,软化了他所有残忍的面部线条。
  “好。”他说。然后转身,快步离开了这个房间。
  “霓溶……”
  一个轻轻的声音,在她的耳边温柔召唤。是谁?那样深情款款、那样痛苦不堪?
  她终于勉强抬起头。
  窦柯跪在地上,整个人贴在那层无形的玻璃上。绿眸里盈满柔情和心疼。
  龚霓溶缓缓直起身子,不知所措地渐渐扶着玻璃往上爬。他们贴在一起。
  “窦柯……”她虚弱地开口。“窦柯……他呢?”想到这个人,她浑身就泛起极度寒冷的战栗。
  “走了。”他慢慢地把嘴唇凑到她巴在玻璃上的手心,轻柔地吻。“对不起、太对不起你……我为什么要认识你?”
  “那天,你为什么偏偏坐在了我的位子上?你就这么一回头……”他用脸摩挲她的手心。
  她在深深的回忆里迷失。那天晚上,她最好的一个晚上,他是如此体贴。他倾尽他所有的柔情……还有他的眼睛……
  缓缓抬起重如千钧的头颅,她再度对上了窦柯的眼睛。
  猛地一震。她想起刚才,许多片断和话语在她脑子飞旋,然后和眼前这双眼睛里的感情结合在一起——她恍然。
  “你……爱我?”她用力扯开满是伤痕的干涩嘴唇,企图微笑。
  “我爱你。霓溶。从一开始就爱。”
  他们静静地对视。
  “我能吻你吗?”他也微笑。
  她立即点头。然后闭起眼睛,把唇凑在玻璃上面。
  燕鸿悄悄地走了进来,只见,在这个昏暗的房间里,男人温柔地亲吻赤裸的女人。连厚厚的玻璃也仿佛不存在。那么纯粹。
  Hh
  原来肉体的痛,和心里的绝望相比,根本就不算什么。
  燕鸿带着她回到七楼。
  “你……没关系吧?”她将她扶入浴室的大浴缸里。“好好洗一洗,然后睡觉,明天就全都忘记了。”她扭开水龙头。
  龚霓溶只呆呆地坐在浴缸里,一动不动。任凭燕鸿的手,轻轻抚过她伤痕累累的脸。
  “燕鸿……”
  “嗯?”
  “你知道学……阿姨在哪里吗?”
  燕鸿直起身子,表情有些古怪。“我不知道。”
  “在耿少的身边……你总听到一些什么吧?”她虚弱,可还是勉强追问。
  燕鸿走过去关上浴室的门。“龚霓溶,我劝告你,不要太相信阿姨。她究竟是耿少那里的人。”
  龚霓溶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她的心,早已产生不出其他的感觉,只是微微冷笑着,嘲笑自己的幼稚。
  “你知不知道……这整个念奇里,真正对你好的人,只有一个。”她静静地说。“就是窦柯。”
  还有你。龚霓溶差点脱口而出。然而话到嘴边,突然咽了下去。燕鸿的话……似乎有意思。真正对你好的人,只有一个?
  “我走了。”她打开门,转身离去。
  她安静地躺在浴缸里闭目。有些事情不对劲。可她再无力去想了。这一天所有的事情,自动在脑海里重演。她痛苦得浑身一阵紧缩。
  她知道,自己已经被彻底毁掉。万劫不复。
  第二天,两条腿还是痛得并不拢。可是她依然去上课。甚至没有间断搏击的练习。
  旁边人都在议论纷纷。她清楚得很。
  打了两小时沙袋。挥汗如雨。她在这样激烈的运动下得到了一些释放。
  可是,在她离开健身房再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只见燕鸿一个回身,注视着大汗淋漓的龚霓溶。
  “耿少要见你。以后你每天都必须到十八楼去。”她对她媚然一笑。
  她望着燕鸿。背后是淡淡的阳光,映照出她优美的轮廓。笑容清淡,像一阵微弱的风,里面带着一丝花香。总之,倾国倾城。
  “为什么。”龚霓溶双手抱胸。“他已经答应放过我。”
  “这个你要问他。跟我来吧。”她走过来,示意她跟上。
  此刻她身上湿成一片,粘稠地粘在身上,是冰凉的触感。还带着一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