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
作者:精灵王      更新:2023-06-19 16:19      字数:5138
  窦柯突然皱起眉头,冷声道:“不要再提其他女人!”口气凶狠得让她僵了一下。
  “好。”龚霓溶慢条斯理地吃完整勺冰淇凌,然后说:
  “今天晚上,就到我这里吧。”
  到六楼医务室拿隐性眼睛护理液,意外地看见很久没见的芈芥彤神情疲惫地走了进来。
  “学姐,你看起来怎么这么累。”她笑笑走到她身边。“是不是昨晚跟耿少也……”
  芈芥彤回眸瞪了她一眼,冷嗤道:“小姑娘,姑奶奶我跟耿少在床上滚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龚霓溶倒呆了一呆。毕竟道行还浅啊。她暗暗苦笑。
  “看你吓的。”她伸过手去抹了一下她的脸。“过去是玩过几回。可是不合拍。他和我都要主导——这在床上是不可能的。”她掩口打了个哈欠。“——在哪里都不可能。”
  “对了,学姐,你在这里做什么?”她扯开话题。
  芈芥彤顿时骂了起来。
  “高二的一个女生简直笨得像猪,以为怀孕了就可以做耿少的女人。”她皱眉叹气。“当场被他干掉了。我已经忙得要死,现在又要我处理这种鸟事,他妈的……”
  龚霓溶静静地听着芈芥彤的抱怨。
  “……我已经三天没睡了。现在兴奋过度,反而睡不着。来拿点镇定剂。”她又连连打着哈欠。“顺便在病房里睡,别让耿少还有其他人再找到我。事情太多了……”
  龚霓溶不知道,一个淫乱的草菅人命的色魔到底有什么事需要部下忙成这样。她也不想知道。这一切只让她恶心。
  “对了霓溶,”她突然回过头说,“我一直忘了问你,你和窦柯最后有没有上床?”
  她低下头。
  “有。”
  “那就好。我这段时间还真怕耿少会注意到你,而你还没开苞。”她拍了拍胸口。“霓溶,你老实告诉我,你要不要跟耿少上床?”
  “不要。”她拒绝得又快又急。她不想和这种可怕的男人有任何瓜葛。
  “这样……”芈芥彤若有所思,然后拿出手机,发了讯息出去。
  “那么,我来保你。”
  Ff
  可惜,该来的还是来了。保不住,逃不掉。
  再怎么说,龚霓溶只有十六岁。几个月前,还像孩子一样,并且是个良民。几个月后,被迫认清一切,还要和男人做爱。
  窦柯真的是个有魔力的男人。英俊的容貌完美的身材,而且手法纯熟。绿眸像宝石一样闪闪发光。
  可是她紧张得只顾全身发冷。他对她的碰触,她全部回以反射性的回避,甚至攻击。
  “怎么了?”他的手腕被两只手紧紧地按住,只得停下探索,温柔地望着她。
  “没事。”她尽量若无其事地敷衍过去。“继续吧。”
  可是他还是看出端倪。碰到这样的女孩,不必很老到的经验,都可以得知他碰到了什么。
  “不对。”男性的手猛然离开柔软的乳房。“你是处女。”
  她咬紧牙关,尽量止住一阵又一阵的颤抖。“……你怎么知道。”
  “呵呵……”他开心地笑了起来,“看来你一点点经验都没有。这样就想玩?”他又想把手抚摸到她的身体上去,可看到她僵硬的样子,又缩了回去。
  “霓溶。”他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你要我继续下去吗?你要想清楚了。”
  她别过脸去,心中苦涩。那个世界的烙印……才几个月,怎么能够全然消褪?怎么能够若无其事?但是,她必须脱胎换骨,用一层全新的皮肤,才能在这里继续生存下去。
  我们要生存。不流血、不疼痛、不拼搏、不杀戮,就只能等得送死。要忍耐啊。她想起芈芥彤的话。谁叫我们生在这个世界?不得不背负的,生物的使命。
  她默默地开始哭泣。夜晚,是叫人脆弱的时间。无法隐藏,无从逃避。
  “窦柯。我要你。”
  他重新上了床。“别怕。我会给你最好的。最好最好的。”他拉开她的双腿轻轻抚摸,然后低下头去,吻着她柔嫩的私处。
  结果窦柯实现了自己的诺言。后来,当龚霓溶再次想起这个晚上,才终于悟出了一件事情。
  一个身形枯槁的中年女人身穿白大褂,稀少的头发勉强盘成一个小髻,左手食指上,粘着一小簇白色的粉末。
  “大家请看,这个是市面上能买到的纯度最高的二乙酰吗啡:五号,纯度为99。9%。”
  很意外的,她的声音非常动听,像铃铛一样清脆委婉。
  “现在请你们仔细观察我的情形,然后记录下来。”
  说完,她伸出舌尖,把那一点点粉末扫进嘴里。
  龚霓溶坐在第一排,提了提眼镜。——隐性眼镜实在戴得不舒服。一分钟之后,她低下头,写下这样一段话。
  “面部表情紧张。肌肉微微痉挛。闭眼。抓挠手背皮肤。松弛。”
  这段话被动听的声音当众念了一遍。然后道:“龚霓溶同学,你的学习态度虽然一向都很认真,但是对于精密的化学课来说,更重要的是仔细和完善。一切都要做到最好。”
  另一份笔记被拿到她的面前。“你可以看一看瞿如的记录。”
  龚霓溶默默地看了一遍,然后道:“我懂了。”
  她的眼睛滑下了鼻梁,隐藏住嫌恶的眼神。这一切让她讨厌得握紧了拳头。而她的脸,依然毫无表情。
  “好了。”那个中年女人在椅子上坐下,表情变得满足而宁静。声音越来越有气无力。“明天,我们再继续……讨论关于二乙酰吗啡的纯度提炼。下课……”
  她立刻收拾东西,站起来转身就走,不能忍受再多看一眼眼前的那个瘫软的女人。她也并不想去注意其他的那些如狼似虎的同学,然而眼睛却还是像受了蛊惑一样,自动搜索到瞿如。这实际上是某种动物的本能。灵敏而准确。
  你等着。
  她看见瞿如的唇型这样变动,然后得意地对她撇了撇嘴角。
  龚霓溶轻松地眨眼,轻蔑地对她一笑,傲然转身。而内心的恐慌却紧紧压住她的神经,并且那压力与日俱增,叫她越来越喘不过气。
  窦柯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出现了。
  自从那天晚上他穿上衣服离开,龚霓溶就再也没有见到他。她有些担心,问那些高二的人,他们却不置可否地耸耸肩,不理睬她。
  因此她有很不好的预感。想找芈芥彤,但她曾告诫她,尽量不要去联系她。念奇的所有手机讯号都在监视之中。现在已经调整到一切内容都被筛选和过目。
  她看着餐厅里身边的空座,思绪不宁。终于抛剩下三分之二的晚餐,长吁一口气,然后站起来准备离去。
  穿过众多桌子向电梯走过去的时候,电梯门突然开了。一个人大步流星地跨了出来,使整个餐厅的人都吓了一跳。
  耿少。
  人们纷纷低声地念着。耿少居然亲自到他们的餐厅来。
  他只扫视了一眼周围,就把目光集中到那个唯一与他面对面的龚霓溶的身上。
  她被那道凶暴的残酷的眼神震慑。几乎是下意识地转身便要逃。可是又能够逃到哪里去呢?只刚回头跨出了一步,两只手臂就被一道铁铐一样的东西紧紧钳住。
  很痛。但恐惧远远超过了疼痛的感觉。她双手向后扭着,被一股旋风似的力量倒退着拖入电梯。
  门无声无息地关上,挡住众人好奇的眼。
  龚霓溶被那力道狠狠一推,猛地撞到镜子上,然后滑到地上。
  “哼。想逃。”
  一个低沉至极的声音冷冷地嗤了一声。她的眼镜被甩到了一边,只听一阵折嘎作响,玻璃在一双皮鞋下面被碾成了碎片。
  她忍住整个身子被抛撞后的痛站起身来,力图镇定地与他对视。没有了眼镜,这一点更容易做到,因为她可以不用看清这张令人恐惧的脸。
  “让我走。”
  耿少不耐烦地看着她,一时没有说话。
  “让我走!让我走!你这……”她喘息着,内心的恐惧瞬间全部暴露。她警觉地低下头平复气息。
  “让我走。耿少。”
  那男人居高临下地静静打量着她的脸,突然猛地从怀中抽出把枪来,一枪托砸在她头上。
  “烦死了。”他淡淡地呢喃一句。
  龚霓溶紧闭双眼,几乎无意识地倒在他的脚边。她没有昏迷过去,只是恍然明白,从碰上这个男人开始,她才是真正地落入万丈深渊。过去她不过是在半山腰,没有力气爬上去,也不敢往下跳。现在这个男人来了,干脆地给了她一下,让她免去选择的痛苦。
  叮地一声,十八楼到了。龚霓溶的头发被他一把扯起来,拖了出去。
  她被再次的疼痛逼出气力,于是在拖行的过程中尽量想办法站起来。她扭动着要让头发脱离他的控制。
  他趁她使劲的时候突然放手,让她一个翻身跌撞在地。
  “好啊。”他一直阴狠的脸上突然展现了一丝笑意。“你是等不及去床上了,是不是,嗯?”他故意把脸凑近她,让她看得清楚些。
  他的笑容是龚霓溶此生见过的最可怕的景象。肌肉扭曲得如此奇特,眼睛弯弯的盛满了暴虐,薄唇旁边,竟然还有现出两个酒窝。极度俊美加上极度残酷。
  “贱人。”他笑着,轻轻吐出这两个字。然后开始解皮带。
  龚霓溶慌乱地向后爬着,心脏几乎就要被恐惧撑破了。她剧烈挣扎,企图脱离他的钳制,可力量实在太悬殊了。
  他沉重进入的时候,她终于惨叫出声,眼泪迅速飚了出来。她觉得自己已经撕成了两半,已经没有了这个身体,她的灵魂飘荡在外面,几乎失去意识。
  可他还在快速地毫不留情地抽动,加剧她的痛。整个过程,她持续地叫喊,企图因此减轻一些痛苦。最后,喊到嗓音破裂。
  终于他结束了。立刻站起身子,眼睛越过她望向前方。她躺着,听见轻轻的脚步声一点一点向她移动过来,然后停在她的脸边。
  龚霓溶勉强用眼角看见了一双玉雕的足。
  “燕鸿。”他弯腰,再次挖进龚霓溶的私处。
  “你看,是个处女。”
  红色的鲜血,在他的指尖缓缓流动。
  龚霓溶躺在无边的黑暗里,不声不响。不知过了多久。时间已经失去了意义。
  突然,一个柔和的光源出现在这迫人的寂静中,终于引得她抬起头来。
  她看见一个象是古代仕女图上走下来的美人。她的头发半披下来,遮住她的眼神。
  “你叫龚霓溶是吧。”
  燕鸿蹲下来,与她平视。这使她的眼睛显露。里面,是悲悯,是空洞,是看破红尘似的寂静。
  传来微微的水声。只见她从身边的水盆里绞出一条毛巾,送到她的面前。
  龚霓溶只是呆呆地看着她,没有动,没有声音。
  燕鸿于是低下头,帮她轻轻地擦拭已经干涸的血迹。
  她被身上陡然而至的温热感觉震醒了意识。那是热的。她似乎已经好久好久感觉不到暖和,周围的一切都是冰凉如水,将她冻住。
  她终于抬起手,握住那缓缓移动的热毛巾。“谢谢。”声音是哑的。“为什么……”
  燕鸿静静地看着她的脸。“我是女人,所以我了解。”她伸出手理顺她乱麻一样的头发。“要忍耐啊。再痛,也都过去了。”
  她从黑暗里拉出一套简单的衣物。“我给你带了衣服。”她一件件帮她穿上。
  龚霓溶象木偶一样任凭她的摆弄,眼神恍惚。只是在看见燕鸿的手臂往上伸的时候,一截皮肤露了出来,才让她颤抖了一下。
  那白皙柔滑的肌肤上,满是烟头烫伤的水泡。
  Gg
  在那样残酷的环境下,我经历了这辈子第一次的爱情。
  要忍耐啊。
  芈芥彤说。燕鸿说。她们都这样说。
  龚霓溶的思绪渐渐清晰起来。等到燕鸿为她整理干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