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节
作者:痛罚      更新:2023-04-15 17:40      字数:4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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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能不知道呢?”十津川问。“根据这个户籍表来看,他住在出云市内,可日前我去联系,他已经不在那住了,只有户籍表还没有移走,所以不清楚他住在什么地方。”户籍员道。“是否有这个神木洋介的照片?”龟井问。“照片没有。”户籍员道。
  “不能从哪搞一张吗?”十津川道。“说不好,不过到出云市内的住所就知道了,那儿恐怕能搞到神木的照片吧。”户籍员道。
  (6)
  十津川和龟井二人前往町公所提供的出云市内的住所,位于出云大社附近的高级公寓。经打听这里的管理员,神木洋介曾在七月末至九月初在这里住过。“真是个怪人啊,什么也不说,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管理员道。“有没有神木的照片?”十津川问。“总之住了还不到两个月,也没有他的照片,就像刚才所说,至今去向不明。”管理员道。“可能否记得他的长相?”十津川道。“嗯,记得。”“那好,我们正在描他的画像,请您帮忙。”十津川道。十津川决定请高级公寓的管理员和住在神木洋介隔壁的主妇二人协助描出画像。
  经过一个小时左右,画像描了出来,如警察冈村描述:是一副三十五六岁男子模样,目光锐利,但不失是个理智、匀称的面孔。画像搞出来后,现在十津川和龟井要去找一下曾在祝岛上住过的居民。根据岛根町公所提供的情况知道,岛根县管辖内,有一对住在玉造温泉附近的年老夫妇,十津川和龟井两人决定登门拜访。
  (7)
  这对老夫妇目前正从事农业劳作,他们从岛上刚搬到这栋新建的房子里。丈夫七十岁,妻子六十八岁。他们皮肤黝黑,看上去身体健壮,但提起离开岛上的事,他们又显得精神萎靡。
  十津川向这对夫妇问起神社的主祭以及他的儿子。“主祭真是位好人,大家都很尊重他。”丈夫道。“不过他那儿子啊……”妻子低声叹了口气。“听说岛上的人都害怕他儿子神木洋介?”龟井问。“是,都害怕。”丈夫道。“这又是为什么呢?”十津川问。“主祭活着的时候也不是这样。两年前,主祭去世之后,他儿子似乎已经代替了主祭,从各方面恫吓岛民们:什么要受神的处罚啦、什么不得好死啦。而且正如他言中,有几个人真的就死掉了,所以就更让人感到恐怖了。”妻子道。
  “这是描出的一张画像,与神木洋介这个人像吗?”十津川把画像让二人看了看。“太像了。”丈夫道。可妻子道:“挺像,不过他比这个画像还可怕!”“你们知道这个神木洋介现在在什么地方吗?他是七月份离开岛上之后便住到出云市内直至九月份,后来就突然不知所踪。”十津川道。“一点不清楚,我们也不愿意再回忆这个主祭的儿子了。”老夫妇异口同声道。
  (8)
  十津川与龟井又拜访了祝岛的原居民现已移居到鸟取县的一位老人。这是一位在岛上被看作是神社弟子代表的八十岁的老人。既然是神社弟子的代表,这位叫铃木的老人对岛上主祭和主祭儿子神木洋介的情况了如指掌。
  “死去的主祭真是个好人,大家都很崇拜他,常在主祭那儿聚会饮酒或者排练祭祀,十分开心。”铃木道。“可他那儿子神木洋介不怎么样吧?”龟井问。“他为人很差,经常威胁恫吓大家。”铃木道。“听说恫吓大家要挨神的惩罚。”十津川道。“是啊,那个儿子挺古怪。他说过这样的话:‘这个神社的神在保佑岛上居民的同时,对不听话的岛上居民神要毫不留情地予以惩罚。神大致有两面性。最近岛上的居民好像不太信奉神,神非常生气,要惩罚你们,鱼也捕不上来以及其他等等,都说明神发脾气了’。”铃木道。
  “听说岛上有几个人不明不白地死去了?”十津川道。“是啊,有的是自杀,有的是事故死亡。主祭的儿子就说这都是神发脾气,上天对他们的惩罚。”铃木道。“大家相信他的话吗?”龟井问。“与其说相信,不如说是毫无办法。”铃木道。“为什么?”十津川问。
  “这个岛几十年来从没发生过一起犯罪现象。在岛上如果出现有人死了,不就只认为是自杀了,或者死于事故了。”铃木道。“一点都没考虑是被杀害的吗?”十津川问。“我刚才讲过,那个岛没有发生过杀人案,所以大家不认为是被杀害的。”铃木道。
  “您知道主祭的儿子神木洋介现在在什么地方吗?”十津川又把同样的问话抛向了铃木。“遗憾得很,不清楚。但是,他不是已经不在岛上的山后住了吗?有传闻说,会住在岛根或鸟取。”铃木道。“没有人认为他会去东京吗?”十津川问。“东京?”铃木嘀咕道。“是啊,也许离开农村到城市去了,不管怎么说,他总是神经兮兮的,不是那种挺洒脱的人。”铃木道。
  (9)
  十津川和龟井揣着那张画像当天返回了东京搜查本部。画像复印后分发给各位刑警,也请搜查本部的三上刑警部长看了。在当天很晚才开始的会议上,十津川就画像人物做了说明:“该男子年龄三十六岁,在岛根县内海面浮现的小岛祝岛的神社主祭家庭长大。主祭去世后,岛上居民也纷纷弃岛而去,所以岛上的神社也被废弃,现在没有一人住在那里。”十津川向三上加以说明。
  “你认为这个人就是连续凶杀案的凶手吗?”三上看着画像问十津川。“坦率地说,他就是凶手现在还无证据,只是我的想象。”“这种模棱两可的事不惹麻烦吗?”三上皱着眉头道。以无证据的男子画像就作为基本线索进行搜查,搞不好还会出现错捕。
  “这种可能确实存在。”十津川承认,又道:“但是问题是时间,这个罪犯每五天就杀害一名女性。恐怕杀害第四个人是在十月三十日。还有两天时间了。这样下去,光闷着头地去追捕罪犯,似乎效果甚微,而且会错捕,最好以这张画像作为罪犯像去展开搜查。”“但是以前不是曾有过画像搞错,出现过错捕吗?”三上道。
  “确实,本部长说的有一定道理。两年前发生的一起凶杀案,以目击者含糊不清的证言为线索描出一张画像,据此展开搜查,结果出现了错捕。现在也的确有重蹈覆辙的可能,那么把这张画像先放一天,再调查一下。”十津川道。
  翌日,冈村警察给十津川发过来一份传真。
  (10)
  “有关神木洋介的情况,后来搞清,所以用传真形式发给您。自那以后,我找到几位分散各地的原祝岛居民了解神木洋介的情况。他们是这样证实的:神木洋介并非祝岛神社主祭神木正二郎的亲生儿子。尽管主祭向岛民们说神木洋介是他的亲生儿子,实际上是三十六年前来岛上的一位女观光客生下的,她委托主祭把孩子养大成人,便销声匿迹了。在岛上的居民中有好几个人都知道这件事,但出于对主祭的尊敬,他们没有向任何人泄露这件事。但是尊敬的主祭去世了,他们才决定把这件事告诉我。也就是说,神木洋介这个人是被母亲遗弃的。主祭可能出于无奈,把他作为上天神授的人,送到町公所,而且三十多年来把他养育成人。因此神木洋介对包括他母亲在内所有的女人似乎都充满了仇恨。大家都说,神木洋介对岛上居民特别是女性信口雌黄,说什么神要实施惩罚,女人不讲信用等,变相表现出对母亲的憎恨。但是又有个信息,岛上有位居民十月中旬在出云大社内看见了神木洋介。这位居民说,神木洋介的确参拜了出云大社,不过,目击者只有一位,所以还不能断定那就是神木洋介。特此报告。”
  (11)
  “这个罪犯就是画像上的神木洋介的概率不是就有百分之五十了吗?”龟井对十津川道。“是那样的。但还是仅百分之五十,错误概率也有百分之五十。”十津川谨慎地说道。“可还有一天时间了。时间不多了,咱们就赌这百分之五十不好吗?”龟井道。
  十津川给警察冈村挂了电话。首先感谢他发来的传真,然后道:“能不能想办法搞到神木洋介手写的东西?务必要了解他的笔迹。”“我争取吧!”警察冈村道。随后警察冈村第二份传真发过来了:“电话里所希望神木洋介的笔迹总算搞到了,请查收。这是一位祝岛上居住的人拿来的,当然这位老人是岛上神社的弟子,据说,三年前祭祀的时候,捐款五万日元,神木洋介代表主祭签发了感谢信。这便是那封感谢信。”警察冈村所书写的传真后半部分附有感谢信的原文:“承蒙捐赠大额款项,父亲神木正二郎与我欣喜不已,有您的支持,本次祭祀活动一定会获得圆满成功。神木洋介。”
  十津川与龟井立即将感谢信的笔迹与出云大社借来的三张祈愿牌的笔迹相比较,果然十分相近。但是,光靠这个还无法断定,于是他们将这两样东西送到技术部门,委托笔迹鉴定专家鉴定。
  当日午后,笔迹鉴定结果送到十津川这里。“我们认为百分之九十九是同一人的笔迹。”笔迹鉴定人员道。“这下百分之五十不是成了百分之七十吗?”龟井微笑道。“百分之七十吗?”十津川也道。“如果是百分之七十问题不大吧?当然还有百分之三十的不可靠,不过今天可是二十九日,很快就要到出事的三十日,时至今日,再也不要怕错捕了。”
  “我认为这张画像上的男子神木洋介就是罪犯,应该展开行动。”十津川对刑警们说。应该说,罪犯大致可以确定。尽管如此,他们不知怎样才能防止第四起凶杀案的发生。
  大概罪犯还要在东京实施第四起凶杀案,可不知道罪犯现在何处,第四位遇难者是何方人士也不清楚,甚至要加害何种女性也搞不明白,因为以前遇害的三人都不尽相同。罪犯假如对女性不去挑剔,可既不知地点也不知道被害女性是谁,令人一筹莫展。
  “干脆把这张画像公布出去怎么样?宣传媒体大肆报道以后,就不会导致罪犯轻易去杀害第四个人吧?”西本刑警道。有的刑警赞成这个观点,可十津川持反对意见:“罪犯就是这个神木洋介概率仅有百分之七十,还有不确定的百分之三十。在这种情况下,把这个神木洋介作为连续凶杀案的嫌疑人是不能公布出去的。”“新闻媒体公布出去应该是得到这个神木洋介的确凿证据之后,但现在还很牵强。”龟井也赞同十津川的观点道。
  “但是,那样的话,我们该怎样去保护不确定地点的谁呢?”日下向十津川发问。“现在不知道下一个受害者是谁。尽管如此,绝不能袖手旁观,还有几个小时就到十月三十日了,不过在这段时间里我们要设法防止第四起凶杀案的发生。”十津川环顾众刑警。十津川大量复印了神木洋介的画像,决定向整个东京的警署和派出所发放,这样做也可能无法防止第四起凶杀案的出现,但可以使监视罪犯的眼睛多了起来。把这张画像张贴在派出所,罪犯看到后也许会犹豫第四起凶杀。当然这是主观愿望,但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十月二十九日的深夜过后,很快迎来了十月三十日的黎明。
  清晨,天高云淡,使人感到秋意浓浓。“此时罪犯在干什么呢?”龟井道。罪犯已经决定要杀害谁呢?还是在东京街头闲逛,无固定目标去杀害谁呢?“还有些时间。”龟井看了眼墙上的挂钟道。“迄今为止,三起凶杀皆为入夜后进行,现在是上午八点,我认为时间还有。”“的确,发生过的这三起凶杀案都是夜间所为。”十津川道。但是,假如还有十二个小时,这段时间里到哪能查找到神木洋介的住所呢?而且,他想杀害的第四位是什么样的女人,这些如何弄清楚呢?十津川目光停留在黑板上,那里赫然写着三个被害人的名字:
  广池弓二十岁女大学生
  三井惠子二十八岁女职员
  大冈香代子三十五岁珠宝店经营者
  这三个人共同之处,只是女人而已。那么第四个被害人是什么样的女人实在无法预测。当然,要去推断是居住何处的女人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于是,十津川思忖:如果现在分析神木洋介住在何处,应该是个捷径。“神木洋介确实在出云市内住到了九月份?”龟井道。“对。是七月下旬到九月份。准确地说,在出云市内的高级公寓住到九月十日。”十津川道。“看来,他到东京再早,也是九月十一日以后?”龟井道。“对。”“那么他果真会在东京市区内找到一处自己居住的高级公寓吗?”龟井道。
  “龟井君认为神木洋介没有住在东京市区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