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节
作者:痛罚      更新:2023-04-15 17:40      字数:4700
  而是神干的。”龟井道。“是一种特殊的儿时经历?”三上问道。“可能是在孩提时代受到过女性在性方面的虐待。”十津川道。“那就是说,现已达到憎恨女人直至发展到杀人?”三上道。“我是这样看的。另外,罪犯的家庭是否也存在偏执的信仰?罪犯就是在这样一种宗教的气氛中成长起来的,而罪犯小的时候又受到过女人的性虐待。在这样一种不正常的、很强的宗教环境中成长起来,所以他的头脑出现混乱状态,为使自己合法化,所以深信神命令自己去杀害女性。”“如果是那样,罪犯不是还要去杀害女性吗?总之,罪犯认为不是自己在杀害这些女性,而是神干的。这样一来,理当就不存在罪恶感了,所以不知道还有多少女性会被他杀害呢!”三上道。“完全有这种可能!”十津川道。“那么要尽快抓住罪犯!”三上坚定地说道。
  第三章勾画凶像
  (1)
  “还有三天了。”龟井表情阴郁地对十津川道。“是十月三十日吗?”十津川也自语道。“罪犯每隔五天就要去杀人,这样,下一次作案时间应该是十月三十日,距这一天仅还有三天时间了。”龟井道。“这样下去,在此之前连个罪犯像都搞不出来啊!”十津川道。“如果罪犯像搞不出来,就无法防止三天后的第四起凶杀案了。不管怎么说,在东京光是成年女性就有几十万!”龟井道。
  “确实是那样。”十津川若有所思地说道。“罪犯每杀一次就留下一条奇怪的信息:‘神杀的人’或者‘众神还饥饿’等。”“罪犯不是自认为是神吗?”龟井道。“问题是这个神,罪犯是以什么样的心态,去使用所谓神的语言呢?”“这个我还未曾考虑,总之,罪犯幻想自己具有神一样的力量,代表神去实施杀人。”龟井道。“所谓万能神的意思,如龟井君所说,把神看成是绝对的。可罪犯每每行凶之时,为什么要去出云,到出云大社去报告呢?”十津川道。“是啊,确实罪犯杀害这三名女性后,每次都要去出云大社,将杀人的事写在祈愿牌上去向神报告。但是,那些‘神杀的人’啊、‘众神饥饿’啊,这样一类的字句,究竟它们之间存在什么关系呢?”龟井道。
  “不是吗?龟井君,出云大社所供奉的神是大国主命,大国主命在众神之中不是最善良的神吗?传说救过白兔,也以月下冰人之神所闻名,到这样一个供奉着善良的神的出云大社,罪犯怎么去报告自己杀人呢?”十津川道。“确实出云大社所供奉的神是大国主命,以善良之神所闻名。首先我并未考虑这出云大社的神可以杀人的事,而是罪犯为什么要去出云大社呢?我只是想十月份的事,全日本所有的神都聚集在出云,所以罪犯也到那去了,这倒是很奇怪的。”龟井道。
  “还有一件奇怪的事。”十津川道。“什么事?”“‘神杀的人’,‘众神饥饿’,光看这些字句,就像开始龟井君所说的那样,万能的神,可以想象是有绝对力量的神,可罪犯去出云大社也许他所构想的神是日本式的神吧!”十津川道。“日本式的神是什么样子呢?我们家是信奉佛教的,所以不太清楚。”龟井道。“坦率地说,我也是佛教徒。对佛还明白些,但对于什么是真正的日本神不了解。我想咱们还真得学学。”十津川道。
  十津川和龟井迅速收集了有关日本神的资料和读物,即刻看了起来。这样,总算对众神方面的知识有了了解。在日本有千千万万为数众多的神,所谓神社就是神所居住的家的意思,大社就是大的居住地。日本最大的神社是伊势神宫和出云大社。以往所说日本的神,人们都相信人死后,稍停留在地上然后便升入天堂。在一个村落里,那个村落的祖先神作为当地的守护神被供奉,守护着周边成为保护村落的神,村落里的人是神的弟子,逐渐村落变大,神社规模也变大。过去死去的人会成为神;其中典型的例子是乃木神社及东乡神社。因此说,在日本所说的神不像基督教所说的那样是纯粹的神。尤其最令十津川感兴趣的是日本的神具有的两面性:即称作“和魂”和“荒魂”。和魂是温和善良的神,而荒魂是一个粗暴的、时而加害于人的神。但是,他们并不是分开的,日本的神同时具备这两种性格。就是说,日本的神有时善良,有时粗暴,往往会加害于人。
  出云大社所供奉的大国主命是和魂,当然,大国主命的和魂之外还有荒魂,但大国主命的荒魂在另外的神社供奉,即奈良的大神神社。此大神神社所供奉的神叫大物主神,表现了大国主命荒魂的一面。大物主神与大国主命同心共存,崇神天皇时代疫病流行,人们都认为是该神作祟。即是说,大国主命善良的同时,又很可怕。罪犯崇拜的可能就是它那可怕的一面。十月份,全日本的神都聚集在出云,当然,大物主神理当来到出云。
  (2)
  “我觉得这次罪犯作案在什么地方似乎与神有关联。”十津川道。“为什么?”龟井问。“一般来说,我们所说的日本神,是在节日里及抬神轿时或举行结婚典礼或治疗疾病时所祈祷的神。对普通人来说,完全想不到神会有善良和可怕的两面性,不是吗?不过现在罪犯知道神具有两面性,而且充当了可怕的神,自己去杀人。”十津川道。“那么说,罪犯是哪个神社的主祭了?”龟井问。“若是主祭就不会杀人。”十津川道。“那么他的父亲或者祖父当过神社的主祭,他自己没能成为神社主祭吧?”“罪犯作案后去了出云大社,恐怕他相信十月份,体现大国主命粗暴一面的大物主神也会到此,普通人不会想到这些吧?”“不过这也太令人困惑了。”龟井道。“那么,我们一点点把范围缩小。”十津川道。“如果现在这个值得注意的神社赫然存在,主祭也健在的话,这个案子发生后应该能和警方取得些联系吧?因为主祭会发现自己的儿子或家里什么人以神的名义在残害生命。”十津川道。
  “这么说,这个值得注意的神社已经不存在了?”龟井问。“如果这样去考虑我认为是自然的。既然这个神社不存在,主祭也就不存在了。所以说,有关这起凶杀案不是一无所获吗?”十津川道。“能有这种神社吗?”龟井问。“我是这么考虑的。”十津川道。“虽说现在这个神社还没有发现,主祭也不存在,但在任何一个小神社都会有神社弟子。如果那里神社弟子知道这个案子后,要是有头脑的话,按理应该向警方报告,这些都没有。所以,现在看来神社弟子不是也没有出现吗?”“神社也没有,主祭也不存在,而且神社弟子也没有出现,这是怎么回事?”龟井问。
  “比如,那个村落完全没有了。”十津川道。“没有了?”“建了水库或者人们完全不住在那个村落了?”十津川道。“赶紧去查一下这样的村落,可什么时候能有结果还不清楚,查起来可是伤脑筋的事。”龟井道。“罪犯十月份突然在东京开始杀人,就是说,可以认为那个村落的消失是最近的事,如果是几年前,村落和神社就不存在的话,罪犯该是从很早就开始杀人了啊!”十津川道。“那么,我们就按照这个思路去展开调查吧!”龟井道。
  (3)
  刑警们尽全力去寻找这个值得注意的神社。这个神社的消失一定是今年的事。如果是去年十月以前消失的话,罪犯不会在今年,而在去年十月就该去了出云大社献纳祈愿牌了。于是,对今年消失的神社和村落展开了调查。
  刑警们的调查结果表明,符合这类要求的村落只有一个。在岛根县的海上有一个小岛,岛的名字叫祝岛,人口最多时仅有一百二十人,岛上有一神社。那里的人大多都从事捕鱼业,不过几年前开始已无法捕鱼。尽管名字叫祝岛,可村落里的人却屡屡发生不幸,离岛的人激增,终于在今年的七月,岛上的居民悉数离岛而去,当然那里的神社也不存在了。两年前的夏天,由于七十二岁的主祭去世,神社自身也难逃消亡的命运。十津川和龟井两人决定立即到岛上去看一看。
  准确地说这是一个在岛根县松江市岛根町的海面上的岛屿。十津川、龟井二人来到位于岛根町海岸的警察派出所,就海面可见的岛屿展开调查。派出所的警察五十六岁,是当地人,对海面上的祝岛的情况很清楚。“听说那个岛上捕鱼业已经维持不下去了,岛上所有的居民都离开了这个岛?”十津川向这位姓冈村的警察问道。“鱼无法捕到,岛上的人弃岛而去情况属实,此外还有其他不少情况。”冈村望着海面上的岛屿说道。“能不能告诉一下我们这些情况?”十津川道。“此事不易声张,那个岛虽然叫祝岛,不过,最近岛上居民几个人陆续死去,其死因不明,所以岛上居民恐慌地认为,一定是一种什么报应,最后导致岛上所有居民弃岛而去。”冈村道。
  “听说岛上有个神社?”龟井问。“是的。似乎是小岛守护神的神社,还有一位很不错的主祭。”冈村道。“我听说确实是两年前,那个主祭就死了?”十津川道。“是的,那是一位赢得岛上所有居民尊敬的主祭啊!可他在两年前突然死了。”冈村道。“这位主祭有家吗?”“有一个儿子,但这个儿子目前已去向不明。”冈村道。
  “儿子情况如何?”十津川问。“如果提到主祭的儿子那就大不一样了。”冈村道。“怎么不一样?”“主祭是个很不错的人,但他的儿子言行诡异,岛上的居民总是很畏惧他。”冈村道。“怎么会呢?”“主祭是位很和蔼的人,而他的儿子呢,听说总以过激的言词,大声训斥人们,他是受神之遣啦、不信神的人不如死了算了,等等。”冈村道。“知不知道他儿子的姓名?如有他的照片当然最好。”十津川道。
  “主祭的姓氏叫神木,神仙的神,树木的木。当然,儿子也姓神木,叫什么来着?对了,好像叫神木洋介。”冈村道。“那个岛上有几个人不是奇怪地死去吗?这件事与那位主祭的儿子神木洋介有没有什么关系?”十津川问道。“是啊,岛上居民中出现死亡,有人认为,这可能与主祭的儿子有关吧,但是又无证据。”冈村道。“不能到那个岛上去吗?”十津川话音刚落,警察冈村道:“我们已找了艘渔船,行驶大约三十分钟便可抵达。”
  (4)
  十津川和龟井乘着警察冈村准备好的渔船直奔海面可见的祝岛。如冈村所言,不到三十分钟,渔船便到了祝岛。
  岛上有一个小码头。靠岸后,二人与警察冈村一起上了岛。码头的附近,有几栋住宅,但各家都是门户紧闭,而且房瓦残破脱落,四处张挂着蜘蛛网。三人从岸边来到小岛中部,拾山路而上。残存的道路杂草丛生,到处是横躺的树木,走起来颇为艰辛。
  走了二十分钟左右陡峭的路,有一规模不大的神社,似乎还有个社务所,旁边大概是主祭的居家,不必说,这里的屋顶几乎脱落,墙壁也行将倒塌。登上了神社的后山,小岛尽收眼底,景色旖旎,海面也显得平静安稳。小鸟啾啾,由于没有人烟,鸟啼清晰入耳。“今年七月,果真是岛上的居民全都离开这里了吗?”十津川问冈村。“是的,七月二十日,最后的岛上居民离开了这里,那时已经就剩二十人左右了。”冈村道。“那些人现在住在哪里?”龟井问道。“大概分散在岛根县内,详细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冈村道。
  “主祭儿子神木洋介这个人有多大年龄?”十津川问。“我想足有三十五六岁,详细情况可以到岛根町的町公所去打听一下。”冈村道。“这个平静的岛屿上,不是死了几个人吗?”十津川自语道。“对,有几个人奇怪地死去,这也是岛上居民弃岛而去的原因之一。”冈村重复着刚才同样的话。
  “具体说是怎么死的?”龟井问。“在神社的树林里,发现一名上吊的岛上居民,听说是名接近七十岁的老人,由于捕鱼无望悲观而自杀,不过也无证据。还有,从对面码头发现一落水而死的女人,到底是不是事故也不清楚,这个女人四十八岁,她会游泳可怎么就淹死了呢?真搞不明白。另外,还发现有一名老人从悬崖上坠落而死,事故接连不断地发生。这祝岛倒成了咒岛,岛上的居民惊恐万分。”冈村道。
  (5)
  十津川、龟井二人返回岛根町后,径直去了町公所。据町公所的户籍员介绍,今年七月二十日岛上居民弃岛时,岛上的人口总数是二十一人。十津川和龟井请户籍员查一下这二十一人目前都在什么地方居住。“岛上大多数居民现都在岛根县内居住,可关于这个主祭的儿子神木洋介,不清楚住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