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节
作者:雨来不躲      更新:2023-03-10 15:52      字数:4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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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弗兰兹说,“那么你偶尔也干点走私的活了,盖太诺?”
  “阁下,人总得什么都干一点儿,我们总得要过日子哪。”
  对方带着一个难以形容的微笑回答说。
  “那么你认识基督山岛上现在那些人罗?”
  “哦,是的,我们水手就象是互济会会员,可凭某种暗号互相认识的。”
  “如果我们上岸去,你认为不要紧吗?”
  “一点用不着害怕!走私贩子不是强盗。”
  “但那两个科西嘉强盗呢?”弗兰兹说道,心中盘算着危险的可能性。
  “哦!”盖太诺说,“他们做强盗可不是他们的错,那是当局的错。”
  “怎么会呢?”
  “他们被追得走投无路,就因为‘摘了一个瓢儿’,而当局似乎认为科西嘉人的天性里不该有复仇的念头似的。”
  “你这‘摘了一个瓢儿’是什么意思,是指暗杀了一个人吗?”弗兰兹继续刨根问底地说道。
  “我的意思是他们杀了一个仇人,那和普通的暗杀可大不相同。”船长答道。
  “好吧,”青年说,“那么我们去请求这些走私贩子和强盗的接待吧。你认为他们肯吗?”
  “一定肯的。”
  “他们有多少人?”
  “四个,加上那两个强盗,一共六个。”
  “正和我们相等,那么他们假如要找麻烦,我们也能够对付他们。我最后再对你说一遍,到基督山去吧。”
  “是,但阁下得允许我们采取某种预防措施。”
  “只管做吧,要象斯托一样的聪明和尤利西斯一样的慎重。我不但允许,而且还鼓励你这样做。”
  “那么,别出声!”盖太诺说。
  每一个人都不再作声了。象弗兰兹这样一个看事明了的人,知道所处的位置很重要,他现在是孤零零地独自和一群水手在黑暗里,他并不认识他们,他们没有理由要尽忠于他;他们知道他身上藏着几千法郎;他们曾查看他的武器,他那几支枪非常漂亮,当他们查看的时候即使说不带着嫉妒,至少却充满着好奇心,另一方面,他就要上岸了,除了这些人以外,他再无其他任何的保护,这个岛虽然有着一个非常富于宗教色彩的名字,但在弗兰兹看来,这些走私贩子和强盗除了给他以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待遇外,似乎不会给他什么别的接待,帆船被凿的那种故事,在白天听来难以相信,但在夜里想来却似乎非常可能。处在这两种想象的危险之间,他眼睛不敢离开船员,手不敢离开枪。
  水手们扯起了帆,帆船正破浪前进。弗兰兹的眼睛现在已比较习惯了黑暗,他可以在黑暗中辨别出小船沿着它航行的那个巨人般的花岗石;然后,转过一块岩石,他看到了明亮的火光,火光周围坐着五六个人。火焰照亮了百步之内的海面。
  盖太诺沿着光圈的边缘航行,小心地使船保持在光线之外;就这样,当他们驶到火光正面的时候,他就笔直地驶入光圈的中心,嘴里唱起了一首渔歌,他的伙计们也同声合唱着。歌声一响,坐在火堆周围的人就站起身向登岸的地方走过来,他们的眼睛死盯着小船,显然是在判断和推测来者的情况和意图的。
  不久,他们象是满意地得到了答案,又回到(只剩一个人还站在岸边)了他们的火堆那儿,火堆上正烤着一整只野山羊。当小船距岸二十步之内时,滩头上的那个人就把他的马枪做了一个哨兵遇见巡逻兵的姿势,并用撒丁语喊道:“哪一个?”弗兰兹冷静地把手指按在枪机上。盖太诺同这个人交谈了几句,这几句话那位游客虽然不懂,但一听便知是在讲他。
  “阁下愿不愿报一下姓名?”船长道。
  “不要讲出我的名字来,只说我是一个来游玩的法国旅客就得了。”
  盖太诺把这个答复转达了以后,哨兵就对坐在火堆旁边的一个人发了一声命令,那个人就站起来消失在岩石堆里了。
  谁都没有讲话,每个人似乎都在忙着自己的事。弗兰兹正忙着上岸的准备,水手们正忙着收帆,走私贩子们正忙着烤他们的野山羊,但在这一切互不相关的动作之中,他们显然互相在打量着对方。那个走开的人突然从他离开的那个地方的对面回来了;他向那哨兵示意,那哨兵就转向小船,喊出了“Saccommodi”这个字。“Saccommodi”这个意大利字是无法翻译的,它的意思同时包含着:“来吧,请进,欢迎光临,只当在你自己家里一样,你就是家里的主人。”这个字就象莫里哀那句土耳其语一样,使那些醉心于贵族的小市民大为吃惊,因为它所包括的内容太多了。水手们不等对方发出第二声邀请,就用桨猛划了四下,小船便到了岸边。盖太诺一跃上岸,和那哨兵交谈了几句,接着他的伙计们也上了岸,最后才轮到弗兰兹。他把一支枪背在自己的肩头,另一支由盖太诺背着,而他的马枪则由一个水手拿着。他的服装半似艺术家,半似花花公子,并没有引起对方的怀疑,因此也没有惹起什么不安。小船已系在岸边,他们向前走了几步,找到了一块舒适的露宿地点,但他们所选择的地点显然不合那个当哨兵的走私贩子的心意,因为他大声喊道:“请你们别在那儿。”
  盖太诺低声道了一声歉,便向对面走去,有两个水手已在火堆上点燃了火把,照着他们向前走。他们约莫前进了三十步左右,便在一小堆岩石环绕的空地上停了下来,空地里的座位已准备好了,象哨兵的岗亭一样。四周的岩石缝里生长着几株矮小的橡树和繁密的金娘花丛。弗兰兹用火把向下照了一下,借着火光可以看到一堆灰烬,说明这个隐蔽的地方并不是他第一个发现的,而无疑的是那些好奇的访问者在基督山的驻足之一。至于他以前的种种预测,在他登陆以后,看到那批主人的无所谓的——即使不算是友谊的——态度以后,他的成见已经打消了,或更准确一点说,是因为看到了那只山羊,以致他的念头已转到食欲上去了。他向盖太诺提起了这一点,盖太诺回答说,准备晚餐是最容易不过的事了,因为他们的船里有面包、酒和半打鹧鸪,只要生起一堆火来烤熟它们就得了。
  “而且,”他又说,“假如他们烤肉的香味引诱了您,我可以拿两只鸟去跟他们换一块肉来。”
  “你倒象是个天生的外交家,”弗兰兹答道,“去试试看吧。”
  这时,水手们已拾了许多枯枝,生起一堆火来。弗兰兹嗅着烤山羊的香味,正在等得不耐烦的时候,船长带着一种神秘的神色回来了。
  “怎么样,”弗兰兹问道,“有什么新情况?他们拒绝了吗?”
  “正巧相反,”盖太诺答道,“他们的头儿是位法国青年,就请您去和他一同用晚餐。”
  “哦,”弗兰兹说,“这位头儿倒非常客气,我看也不必拒绝吧,特别是我还要带我那一份晚餐去。”
  “噢,不必了,他的晚餐丰富得很呢,只是他有一个附带的条件方能请您到他的家里去。”
  “他的家!难道他在这儿盖了所房子吗?”
  “不,但反正他有个非常舒适的住处,这是他们说的。”
  “那么你认识这位头儿了?”
  “我听人说起过他。”
  “是说好还是坏?”
  “两者兼而有之。”
  “见鬼!是什么条件呢?”
  “您得蒙住眼睛,直到他亲自吩咐您的时候才可以把绑带取下来。”弗兰兹望着盖太诺,想知道他对于这个建议是怎么看的。“啊,”他猜到了弗兰兹的想法,就回答说,“我知道这是值得考虑一下的。”
  “假如你处在我的位置,你怎么办呢?”
  “我,我是光棍一条,没什么怕失去的,我当然去。”
  “你会接受吗?”
  “我会接受的,就算是出于好奇心吧。”
  “那么,这位头儿有什么非常奇特之处吗?”
  “听着,”盖太诺压低了嗓音说道,“我不知道他们说得是不是真的,”他停下来,看看附近有没有人。
  “他们怎么说?”
  “说这位头儿住在一个岩洞里,同这个洞一比,庇梯宫简直算不了什么了。”
  “胡说!”弗兰兹说着就又坐了下来。
  “这不是胡说,是真的。圣·弗狄南号的舵手卡玛曾经进去过一次,他出来以后惊奇得了不得,发誓说那么多的金银珠宝只有在童话里才听说过。”
  “你知不知道,”弗兰兹说,“假如这种事是真的,你这不是领我到阿里巴巴的宝窟里去了吗?”
  “我只是把听到的话告诉您而已。”
  “那么你劝我答应他吗?”
  “噢,我可没那样说,阁下尽可悉听尊便。这种事我可不敢劝您。”
  弗兰兹想了一下,觉得一个人既然那么有钱,是决不会想来抢他腰中的区区之数的;既然等着他的是一顿美餐,他就接受了。盖太诺带着他的答复走了。弗兰兹是很审慎的,很希望尽可能多知道些关于他这位东道主的一切。在对话的时候,他注意到一个水手坐在旁边,在一本正经地翻弄着鹧鸪,带着一种很忠于职守的神气,于是他转向这个水手,问这些人是怎么来的,因为根本看不见有什么帆船。
  “那个大可不必担心,”那水手回答说,“我知道他们的帆船在哪儿。”
  “是艘非常漂亮的帆船吗?”
  “如果叫我去环航全球,我只要这么一艘船就足够了。”
  “它的载重有多少?”
  “大概一百吨左右,但是它吃得住任何风浪。是英国人所谓的那种游艇。”
  “在哪儿造的?”
  “我不知道,但依我看,它是一条热那亚船。”
  “但一个走私贩子们的头儿,”弗兰兹又说道,“怎么敢到热那亚去定造一艘这样的船呢?”
  “我没说那船主是一个走私贩子呀。”水手答道。
  “是的,但我想盖太诺说过的。”
  “盖太诺只远远地见过那条船,他还从来没和船上的人讲过话呢。”
  “假如这个人不是一个走私贩子,那他是什么人呢?”
  “一位有钱的先生,以旅行为乐。”
  “嘿,”弗兰兹心里想,“他真是愈来愈神秘了,两个人的话都不对头。”
  “他叫什么名字?”
  “假如你问他,他就说是叫水手辛巴德。但我怀疑这不是他的真名。”
  “水手辛巴德?”
  “是的。”
  “他住在什么地方?”
  “海上。”
  “他是哪国人?”
  “我不知道。”
  “你见过他吗?”
  “见过几次。”
  “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阁下可以自己来判断。”
  “他会在哪儿接待我呢?”
  “一定会在盖太诺告诉你的那个地下宫殿里。”
  “你们到岛上来的时候,看到岛上没有人,就从来没为好奇心所驱使,去寻找过这座魔宫吗?”
  “噢,找过不止一次了,但结果是一场空。我们把那个岩洞全都搜查过了,但始终找不到一点儿洞口的痕迹。他们说那扇门不是用钥匙打开的,而是用一个魔字叫开的。”
  “果然不错,”弗兰兹自言自语地说,“这是《一千零一夜》里的一个神怪故事。”
  “爵爷在恭候。”一个声音说道,弗兰兹听出这是那个哨兵的声音,他还带游艇上的两个船员。弗兰兹从口袋里抽出一条手帕,交给了对他说话的那个人。他们一言不发地把他的眼睛蒙了起来,而且蒙得很小心,说明他们很清楚他想乘机偷看。
  蒙好以后,就要他答应决不抬高蒙布。于是他的两个向导夹住他的手臂,扶着他向前走去,那个哨兵在前面领路。走了二十多步左右,他就嗅到开胃的烤山羊香味,知道他正在经过露营的地点了,他们又领他向前走了五十步左右,显然在向那个禁止盖太诺走的方向前进,他现在才明白为什么不准他们在那儿露宿的原因了。不久,由于空气的转变,他知道他们已走进了一个洞里;又走了几秒钟,他听到喀喇喇一声响,他觉得空气似乎又变了,变得芳香扑鼻。终于他的脚踏到了一张又厚又软的地毯上,这时他的向导放松了他的手臂。
  沉默了一会儿以后,一个声音用优美的法语——虽然带着一点外国口音——说道:“欢迎光临,先生!请解开您的蒙布吧。”这当然是很容易想象得到的:弗兰兹无须这种许可再说第二遍,就立刻解开了他的手帕,他发现自己已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