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节
作者:怀疑一切      更新:2022-11-10 16:21      字数:4746
  心理作用,心理作用。我试着开导自己。
  在我下车的地方,已经是这趟车的终点了,一直到最后跟我一起下车的,只剩下一男一女两个人了。由于现在天已漆黑,我又对地理不熟,此时算是完全失去了方向感。不得已,我只好跟着这两个人一起朝前走。按理说,到这里下车的,应该都是去那个孙家陀的吧。
  周围全是黑糊糊的,跟在那两个人的身后走着,我心里开始有点慎的慌了。不是为我自己,而是为前面那个女的。这么晚了,怎么也没个人来接她?走夜路,身后还跟着两个陌生男人(从走路保持的距离,和在车上她们坐的位置,我判断这两人不是一起的),她就不害怕吗?还有那个男的,这么晚了,后面跟着个陌生男人,他就不害怕吗??
  ……这么晚了,我身后……
  啊!
  想着想着我心里越发的发毛,停下脚步猛一回头。
  还好,后面什么都没有……
  人就是这样,有事没事的老爱自己吓唬自己。
  继续朝前走了没多远,我的心里就不那么紧张了,因为一个由木桩撑起来的大牌子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借着朦胧的月色,我依稀的看到上面写着三个大字——陀家孙。这块牌子也不知在这挂了多久,在岁月的蹂躏中,早已失去了它原有的样子。不过值得称赞的是它的作用还是起到了,起码我现在知道自己没有走错路。
  这时走在我前面的两个人已经进了村子,而我却在村口停住了脚步。
  站在村口,看着这片黑漆漆的村落。我不由的回想起曾经在梦里观望叶儿家小区时的情景。那好歹还是片楼群啊!这TM是个什么鬼地方!我开始后悔自己没有计划一下,要是能白天来这里就好了。现在这点钟,人生地不熟的来到这个鸟不拉屎的破村子,我要去哪过夜啊?!
  求宿
  怎么这么心急呢?怎么就不动动脑子呢??我深更半夜的来这个村子能干吗??
  傻傻的站了许久,然后面对现实的叹了口气。我知道再后悔也没什么意义了,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那辆车自然是不会等着我回头再带我回去的。所以现在我也只能硬着头皮去村子里找个地方过夜。西游记中半夜投宿的场面竟然发生在了我的身上。靠!
  迈步进了孙家陀村,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这坑坑洼洼的土路上,我仿佛感觉自己就像在梦里。可是以前真的在梦里的时候,不管我怎么害怕,都还有个念头垫底——迟早我都要醒来。如今不同了,这可是在现实世界里,无论发生什么那都是真实的啊。所以感受着周围的黑暗,我开始有点害怕了。
  这是真实的恐惧。
  现在时间已经过了8点,农村没有路灯。除了那排列稀疏的几家破院子里透出的星星点点灯光,陪伴我的,就只有月色。由于害怕,我没敢往里走太深,寻着离我最近的一家亮着灯的院子,我走了过去。
  这是一个由砖头垒起的院子。说来好笑,这院子的围墙,大概起的只是圈地的作用。整圈砖墙,最高的地方不过1米5左右,而最低的地方是一个大缺口,估计是以前有墙后来塌了,所以它直接与地面连接。因此这个院子的大门,简直成了摆设。
  虽然它是摆设,但我也必须经过它,我可不想被当成贼。
  我来到那扇糟木门前,轻轻的拍了几下,同时大声喊道:“有人在家吗?”其实拍门只是个习惯动作,用来叫门的,还是我的声音。
  第一遍喊声后,屋里没有任何回应。于是我又喊了第二次。
  这时从院里传来了开门声,然后是一个中年男人气势汹汹的声音传来:“哪个混蛋大晚上砸我家门??”
  靠了,这家伙够不客气的啊……
  “您好,我是从外地来的,天晚了,想在您这过个夜,我可以给钱的。”我对着院子里又喊了一句。
  这时院门已经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满脸大胡子的男人。他看到我后,转了转眼睛,道:“你是哪个?找哪个?”
  “你好啊,您这里能收留我过个夜吗?我不是坏人,我是来村里找一个人的,现在天晚了,还请您行行好,收留我一晚,我可以给钱的。”妈的,前面说的几句这家伙都没听见?怎么还问我。唉~人在矮檐下,怎能不低头啊。没有办法,我只好又必恭必敬的把话重复了一遍。
  “不晓得你讲啥子,爬开!小心打废你娃儿。”大胡子瞪着眼对我吼了一句,然后啪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靠了……
  我瞪着那扇还在忽忽悠悠颤抖着的木门,有点不知所措。难道我来到了原始部落?怎么TMD在这连语言沟通都成问题了。难道那家伙听不懂我说的话???
  虽然此时我十分想翻墙进去抓着那家伙跟他好好理论一番,不过最终还是放弃了。因为从块头上来看,我似乎打不过他,我怕被他废了……
  吃了个强硬的闭门羹后,懊恼之余我不得不放弃了这户人家去寻找下一个目标,并且在心中祈祷着希望这个村里的人不要都是这样。又往里走了不远,我又来到了下一家还亮着灯的院子门口。从外面看起来,这户人的生活条件似乎比刚才那个要好的多了。大门是铁的,周围院墙都是砖石垒的,虽然不是很高,但很整齐。站在这个比较像院子的院子门口,我稳了稳心情,提前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后,拍响了这扇大铁门。
  “嘭~嘭~嘭~”
  “哪个啊?”院里很快便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回话声。
  我硬着头皮又将刚才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
  “等下子哦。”
  哦?有门!女人果然就是不一样哦!听到这样的回答,我心里亮堂了许多。看来这村子里并不是每个人都不通事理嘛。
  不一会,大铁门被打开了,而看到开门的人,我不由的一愣。而那个开门的女人也愣了一下。不过她马上又噗哧一笑,对我说道:“原来是你啊”
  “哦……你好。”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来开门的人,竟然就是刚才乘车跟我一路过来的那个女人。真是有缘啊!不过刚才在车上,我没怎么主意她,现在借着她家门口的灯光可以看清楚后,我怎么觉得这个女人长得有点像叶儿?
  热情的房东
  这女人还真是善良,只是简单的听我说明了一下理由,便很痛快的同意了我的请求,并热情的邀请我进屋。从她的眼神中,我看到了她对我的信任。也许是这个小山村太穷太偏僻,人们生活的都很和睦吧,难怪她会一个人走夜路都不怕。
  从这个女人对我的态度,我感受到了其实越是穷困,落后的地方,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却会更融洽。反倒是我们这些被钢筋水泥禁锢起来的现代人,说起来文明、先进,可是我们心中的自私、阴暗,也在随着社会的进步而不断的膨胀着。
  可是为什么刚才的那个大胡子会对我那么凶呢?管他呢,可能是个神经病!这时我突然想起了那个个别的人,不过不管在什么事上,总会有特例的,也不必太较真。
  跟随这女人进屋后,我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和这次来这里的目的。一听说我是来找“孙大圣”的,那女人表现出一点都不意外的样子,看来慕名来这里的人还是经常有的,而且可以肯定那个“孙大圣”现在还在这村子里。之后她一边帮我整理睡觉的地方,一边也说了一下有关她的情况。
  这女人名叫秦水。她的老公是在旁边山里挖矿的工人,工作虽然辛苦了点,但这也使得她们家的生活还不算太清苦。而秦水本人则是在旁边不远处开了一个小的副食品商店,村子里穷,她开这个店并不是为了赚钱,只是给邻里门提供一些方便而已。她今天出去,就是去城里上货去了。
  在跟我闲聊的过程中,她已经很麻利的把厢房中的一间屋子收拾了出来。这里本来是摆放一些杂物的,但是看来秦水是个比较勤快的女人。这屋子很干净,平时应该也是经常收拾的。炕整理好了,她又从里屋给我抱来了一床被褥。就这样,我今天晚上总算是有了着落。住的地方安顿好了,秦水又问我有没有吃过晚饭。我这一路坐车过来,自然是什么东西都没吃。而秦水也是刚从外面回来,同样没吃饭。于是她又盛情邀请我一起共进晚餐,乡下人,就是热情!这女人虽然长得有点像叶儿,可性格却要比那个男人婆强太多了!
  由于秦水的老公平时都是住在矿上,不经常回家,因此今天晚上的这顿饭,只有我和她两个人。在这种穷乡僻壤的小山村里,所谓的晚饭其实我可以想象的到会有多么糟糕。如果不是因为小时候乱吃东西弄坏了肠胃,晚上不吃饭会胃疼的睡不了觉,我还真是希望可以拒绝这个邀请。
  不一会,饭菜弄好了,情形跟我想象的差不多。小米粥、大勃勃,炖白菜,干辣椒……就这些东西而言,吃与不吃对我来说意义不大。简单的往嘴里塞了点之后,我实在是有些咽不下去了,而且这时天已经很晚了。由于我现在是再跟一个老公不在家的少妇在一起,这难免有些不便,因此我主动提出先回房休息了。对此秦水表示理解。
  就这样,结束了跟这个陌生女房主的晚餐后,我回到了为我准备的那件屋子里。这时手机上的时间显示的是10点37分。
  之前我就说过,我不是个对睡眠环境十分挑剔的人。因此睡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虽然感觉有些不自在,但是却并不能影响我的正常休息。躺下没一会,我便睡着了。这一觉睡得很踏实,我这个人没有别的优点,就是睡眠质量高,按照惯例,这一觉应该又是直接到天亮了。
  可是,今晚这个惯例却被意外的打破了。
  半夜里,我没有任何原因的突然醒了,而且是那种非常清醒的醒,在经过几次反复的翻身之后,我依然发觉自己没有一点睡意。这次的醒来让我感到很意外,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在做梦了?
  我坐起身,辨认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里就是秦水家的那间厢房啊。这应该不是个梦吧?否则我怎么会梦到这里?可是我为什么会醒呢?感觉着自己膀胱内和大肠内的情况,我可以确定自己现在没有尿急,也没有闹肚子。并且我也没有觉得胃疼啊。这就奇怪了,是什么让我突然间变得这么清醒?我拿起枕头旁边的手机看了看,现在是凌晨2点多一点。
  也许是尿憋的太久膀胱麻木了?一边乱想着,我起来穿上鞋子,披着外套走出了房间。农村的院子虽然不小,但是厕所基本都在同一个方位,用手机当作手电照了照,我便找到了厕所的位置。
  反正也醒了,小解一下再说吧。
  眩晕
  农村的厕所,基本都是一个大缸埋在地里,然后在缸口上放两块木板用作脚踩。为了以后往外清理里面的东西的时候方便,这两块木板通常都是活动的。我虽然从小到大都是一直生活在城市里的,但这一点常识我还是懂的。因此走到厕所门口后,我就没敢再往里去,我怕踩翻了木板。
  站在别人家厕所门口往里撒尿,这的确是件不道德的事,但我还是这么做了。因为我知道即使我站到里面去,也不一定对的准,而且还会有掉进那个缸里的危险。我没必要去冒这个险,反正等到明天早晨起来,这些液体一定会被土壤吸收掉的。
  尿完后,我提好了裤子准备回房睡觉了。
  可是就在我转身的刹那……
  我突然觉得眼前白光一闪,这在黑暗中突如其来的光芒,让我的眼睛一下便失去了视觉的能力。然后,我竟产生了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头突然炸开一般的疼痛起来,我的脚跟已经有些站不稳了,我不得不赶忙蹲在地上。可是这样做并没有起到缓解疼痛的作用,那种疼痛感源源不断的侵蚀着我的神经。渐渐的,我快要连蹲着力量都没有了。这时在我耳边竟响起了好多嘈杂的声音,仿佛有好多人在一起对我说话。
  “那个人叫孙大圣!齐天大圣!哈哈哈!”田兴国的声音。
  “爸爸,她这是怎么了??”田蕾的声音。
  “你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个人不管!!!为什么!!!”叶儿的声音。
  “想死来找我。”老爸的声音。
  “你醒啦!!?”老妈的……
  渐渐的,我彻底的失去了知觉。
  ……
  等到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近中午了。这时我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屋子里,这里不是秦水的家。虽然房子的结构跟她家差不多,但是明显要破旧的多。
  这是哪?我带着问号坐起身,回想着昏倒之前的记忆。我晕倒了……是谁把我弄到这来的?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觉已经一点都不疼了,于是摸索着从炕上爬下来,在地上我看到了自己的鞋子。
  “有人在吗?”我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