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节
作者:绝对零度      更新:2022-10-30 13:53      字数:4837
  ?”
  “早就吃光了,要不就死掉了。”
  果真,屋子里再没有可吃的了,两桶矿物水喝掉了一桶,另二桶也快见底了,窗台上几盆花草也光秃秃的。
  “我警告你,下次再犯傻犯呆时,熬不到最后就得另想办法,从报纸上看到的,皮鞋、皮带、皮革虽不消化但也能充饥的。你家皮鞋多;你的还有大志的;还有手提包,沙发什么的,不行就放进高压锅里猛煮,用刀子一条条地割着吃。今天多悬啊,幸亏事儿不多,能过来看看,要是明天再过来,说不定真埋到槐树或葡萄架下了!唐大志娶了你这一号的唐大志倒霉!”
  她没力气反驳,只是不停地流眼泪,挺恨我似的。
  “现在怎么办啊?先去医院检查一下,还喝水吗?”
  过去扶她,好好的一个人已经软得豆腐渣似的,不成样子。只得背了她,饿了六天也很重呢,踏踏实实地压在背上,压弯了细腰。妈妈的,找死啊!
  咱吭吭哧哧背一个人下了楼梯,呲牙咧嘴的,但没摔跤。好不容易下来了,却找不到东了,原来以前常停车的路边近几天刚划成非停区,可能给拖走了。操他妈的蛋!急人的时候喝口凉水也噎人!就打车吧。路边行走的人开始看我们。看什么看,没见过啊!
  小娜在背上感动得泪眼婆挲,一再说下次我有机会减肥时她也一定背我爬楼。我减肥?我神经病啊!
  这边刚招来一辆车,她在背上一歪头看到一家香喷喷的川菜馆,小声但清晰而坚决地说:“先去吃一顿吧!”
  “不去医院了?”
  “先去吃一顿再说吧,肚子受不了,一看到餐馆整个人都受不了了!”
  好吧,好吧。气喘吁吁走进餐馆,人家服务员都吃惊不小地看着我们,以为走错了地方。我放下小娜,从一个女子手里抢过菜单,塞给她。
  “是不是吃面条啊?肚子太空时最好少吃点,以后慢慢增加。”
  于小娜没听见般,干涸的眼睛奇迹般大放异彩。她一边翻叶一边准确而迅速地报名字:清蒸桂鱼,鸡肉炒腰花,牛肉炖土豆,甜牛排,鸡翅,红烧肉……
  “等等,”我吓了一跳,“吃的完吗?我可没带那么多钱,点几个便宜的青菜吧。找死
  啊!”
  她不以为然,也不为所动,“你不是有手机吗?押在这里,那边ATM上取钱去。人家这里可以刷卡吗?你去问问。”好吧,要个麻辣豆腐,清炒四季豆,蒜茸还要不要?可要可不要。好,那就不要了。五碗米饭。”
  就这样,她那个病鸭子终于合上了菜单,没点够,还委屈了似的。
  “嘿,肚皮是自己的,也别太丢人现眼。”
  她不置一笑,“不就是让你垫付一下嘛,怕我还不起,后面还有房子啊!还有,你以前也从没在意过什么丢人现眼的啊。你知道什么叫丢人现眼吗?”
  “行了,行了,吃吧,还真以为你饿得不能说话了呢。”
  最先上来的是鸡肉炒腰花,紧接着是麻辣豆腐,红烧肉。于小娜不说话了,大筷子一挥,各种色香味俱佳的高蛋白高纤维高脂肪高@#%*纷纷拥挤进那张樱桃小口里,比早上七点半最繁忙的路口还闹腾。我再继续讥讽她嘲笑她也充耳不闻,筷子也不好使了,恨不得叉开五指去抓。那种血脉喷张的贪婪食相,看得人心惊肉跳,服务员和周围寥寥的几个食客也傻了,那叫吃饭吗,分明是倒饭。行了行了,怕她暴吃暴饮出了问题,上前拦她,拖到另一张桌子上,要了份带汤的面条,其余全部打包。
  咱孤陋寡闻,哪儿见过这阵势啊,别再进食太多一命呜呼了。要是回到家里说不定还会一盒接一盒的大吃。那胃干旱的萎缩了,跟黄土高原似的,突然等到了一场暴雨,还不统统吸进去了。胃又不是土壤。算了,送到她妈那里,让老太太老头没事看着她吧。先给老太太打了个电话,大体情况说了一下,告诉她迫不得已就打999,再不行打110,一定不要自行解决。
  下午咱还有事呢,3点有个项目要投标。
  马克在谈恋爱,一看就看得出来,头发梳得光光的,满脸蜜糖,嘴巴随时要笑出来,碰到玻璃就当镜子使,在上面照照挠挠头发什么的,一过去就是好闻的古龙香水味;也不再象从前那样在办公室桌前给票据相面了,总时不时地出现在走廊里,晃来晃去,炫耀着一双电线杆似的鹤立鸡群的腿。而且他嘴里吐出的中文也精彩起来了,该卷舌时卷舌,不该卷时绝对不卷。漂亮、美丽、满目sheng辉、一见zhong情、我的天啊、快感等等,在他嘴里说得字正腔圆。还问我还有没有赞美女人的词。
  臭美!风骚!小样儿!咸鱼翻身!臭妮子!
  突然想给王佳那臭丫头打个电话,告诉她于小娜的情况了。你丫的,又坠入爱河了,可把小娜臭丫坑苦了,该不该上门负荆请罪剖析自己一万次!唐大志那厮是碰的主么?谁的床都敢上!娜丫头的减肥风波可以肯定是讨大志欢心走火入魔的行为,还是好朋友呢,还有良心渣不!?现在呢又和马克这种异类好上了,不知是马克瞎了眼睛还是她又一次瞎了眼睛。当然了,于小娜还不知道王佳是给她头上倒绿墨水的人之一,咱没必要让大家都不痛快。这种事忘得越快越好,发生了一次就像压根儿没发生过,发生了两次就是基本上没发生过,。
  正愤愤不平,手机响了,王佳骂骂咧咧冲将过来,“一珊,你是不是没事干吃撑了啊!字典里有那么多好词妙词美成一踏糊涂的词,教什么不好,非教他在电话里骂我!我告诉你:你才臭美!你才风骚!你才咸鱼翻身!你才是臭妮子!”
  我笑得都快不行了,连对不起也说不清楚。骂够了,对方啪一声挂上。这边刚从桌子上抬起头来,那边马克一脸严肃地走进来,郑重地坐在对面,义正词严:“你这个臭妮子!”
  “干嘛呀你丫的!”
  他一愣,有些结巴,“丫的……丫挺的,什么意思?”
  “丫是丫头,挺是…是……是做爱吧,可能是生孩子。”真的说不准,不骗他。大家这样骂,跟着骂也就是了,从没认真分析过具体含义。再说所有的骂人话都是禁不住分析推敲的,往往越分越推越没意思。
  “丫头是什么?”
  “仆人,佣人,都是地位次一等的女人”
  “也就是地位次一等的女人做爱或这样的女人生孩子?” “啊,就像你们西文人爱骂的‘狗屎’,细究起来不就是狗吃过的东西进入消化道再从肛门排出的废弃物吗?‘婊子养的’也就是性工作者不得已生了孩子又抚养了他。你觉得有意思么?骂人别考虑,考虑不是好孩子。”
  晚上下班没回家,直接去了王佳家里,先发的短信,让她去菜市场买菜去,在她家里吃晚饭。又吃不穷她,还不丰富点。 敲开她家门时,一只大脚丫子踢了出来,踢在咱的膝盖上,真疼呢。
  “干嘛呢?欠扁!”
  “哼哼,还不知谁欠呢!你知道上午马克一打来电话就说我小样儿、臭美、臭妮子什么的,他说是你教他的!”
  “只能怪他不学好,关我什么事,回骂他不就行了。”
  “哼哼,骂他狗娘养的!还说见了他,扇死他!”
  “呵呵,骂他丫挺的了?”
  “骂了,怎么着?”
  “没怎么着,他挺新鲜。明天扇他时要不要我帮忙?其实也不用扇死,扇成七成熟的牛排也就行了。”
  “不劳大驾,我自己动动手就行了。”臭妮子骄傲的什么似的,恨不得忸怩起来。
  “哇,不会吧,你们俩真的似的。吻了吗?”
  “当然了!”一副小儿科的样子。
  “上床呢?”
  “还没。你说是先调调他胃口呢还是水到自然成?”
  咱白了她一眼,小样儿,又不知自己姓啥了。“做饭了没?把饭端上来再告诉你。哪有像你这样白使唤人的。”
  她光着大脚板咣咣唧唧跑进厨房端来两只巨碗,一碗里是花花绿绿成块成絮成片成团状的东西,颜色水彩画似的;另一碗里黄糊糊的粥状,狗屎似的,只是味道不象。
  “什么什么呀?”咱立码不留情地尖叫起来。
  “晚饭啊,这一款叫蔬菜水果沙拉,苹果桔子橙子梨葡萄香蕉菠萝菜叶什么的,维生素从A到F全有了。另一款是随便做了点土豆泥,里面有猪肉沫,本是饺子馅。慕尼黑做法。德国人的大个子全靠这些全生全熟的东西。当然还有原始粗糙的面包,麦子麸子都很少去掉。”她兴致勃勃地又拿出来几块硬得令人发指的黑面包,砰砰对击了几下,窝都没有,扔到我面前的几上,蹦了几蹦,其中一个还像石头似的滚到地上,滚出好远。
  我清着嗓子开始发话:“1、快拨打某个餐馆的电话,让他们20分钟内把炒四季豆孜然羊肉和米饭送过来,敢废话就把这两碗全倒在你家土耳其地毯上,说到做到绝不含糊!2、向慕尼黑人民道歉,你真切实意地污蔑了人家的饮食方式和传统,人家是喝着啤酒和香肠才长成大个的。3、向我道歉,你让我大倒胃口,以后听到德国饭就恶心。4、补充第1条:加一瓶啤酒,顺便要点香肠来,欧洲的。”
  王佳和于小娜不一样的地方便是不犯倔,只要你一严肃起来,她马上便乖乖的,让干嘛干嘛,决不赌气。可能是家境富裕成长起来的孩子一种处世态度吧,不顶牛不较真不极端。
  3分钟后便把大部分条款办妥当了,向我说了声对不起(顺便擂了咱一拳呢),但没向德国人道歉。算了算了,将来去了德国再当面sorry吧。
  她拿着小勺子讨好地递给我,“可是辛苦人家一上午完成的,以为你表扬。”
  “表什么扬?跟着马克三两天就不学好!德国的好东西说起来也不少,宝马奔驰奥迪莱
  卡和木地板,学什么不行啊,偏偏学做饭,惨不忍睹!”
  她小声抗议,“人家的饭惨不忍睹人家还净长大个呢!”
  呵呵,长能耐啊,又不能被她压住。 “这人啊和猪牛马一个德行,越吃粗粮越长个,你看每天喝粥吃点心的广东人在一天天变矮,整天吃馒头大葱喝凉水的山东人个长的当土匪绿林好汉正合适。你看法国人也是整天吃大餐喝小葡萄酒,和广东人差不多,左手拿汉堡右手拿大瓶可乐的美国人,净是傻大个!老虎要是吃草也准和兔子一样!”
  缺少好狠斗勇和支配欲望的王佳象缺少辩证和辩论细胞一样,不生气,也不感兴趣,而是一口一口在两只大碗里来回舀着吃。吃的我都不好意思了,叫她再拿来勺子来。她像变戏法似的从另一只手里拿出勺子扔给我。咱挑剔地舀了一小勺,尝了一口,看了看她,又尝了一勺,又看了看她,再尝一口,不看她了,舀着吃要紧。正在鸡啄米的功夫,她叹气:“你这人怎么无理找三分呢!我要是你我就羞愧难当。”
  “呵呵,你免疫力低,最好别是我。世上本来既无路也无道理,都是靠走出来和说出来的。你要既无本事走和说,最好像现在这样乖乖地。你又没吃亏,一会儿送饭上来我付钱。” “算了,还是我付吧,在我家里。又没几个钱。”
  好姑娘,比于小娜斤斤计较找气生的臭丫头强多了。一高兴就不想教训她了,正正经经地跟她谈:“明后天去一趟小娜那里,现在你生活在天堂里,我生活在人间,她则是在地狱的地下室里半死不活的。我工作忙,你多去看看她,要当作本来就是什么事也没发生!”
  王佳的脸在慢慢变,小声而讨好地“你都知道了?”
  “瞒我就像瞒上帝那么难。不过我警告你,无论她怎么哭闹你怎么心软也不能告诉她实情,在这种事上,谁忏悔谁蠢蛋。要是王母娘娘敢睡我老公也得把她踢进地狱的地下室里,把老公也一起踢进去!这叫使用权私有。千万别指望她原谅你。我认为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你呢?”
  她慌张地摇头“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再说一遍!”
  “什么事也没发生过。”随即又变了脸,“要是大志说出去呢?”
  “唐大志sb啊他说?!这一点你可以放心他永远也不会招出来你,否则他死定了。万一别人在风言风语时,你要不屑一顾,然后就很无辜的样子声言告他们!我和大志都会声援你,于小娜也会。身正不怕影子歪,你要记住你是正的!再说一遍!”
  “什么事也没发生!”
  “明天去找她。”
  “好吧。”
  假话说上十遍八遍可就成了真理。我的三人团队,哪能说因为一点桃红色的风流韵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