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节
作者:白寒      更新:2022-10-11 20:28      字数:4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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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来吧,我和玲玲盼着你回来。”淑秀轻轻地说。她知道父亲与孩子是割不断的血脉关系。丈夫也是宠女儿的,对女儿的牵挂也许动摇了他曾经坚决的心,她说话时用上女儿,加重了盼望他回家的愿望。
  他与淑秀又搬到了一间屋里,重新进行了布置,屋里又焕然一新,中午女儿回来了,搂着他爸的脖子说:“爸,还是咱的家好吧!”
  “你不记恨爸?”庆国问她。
  “不记恨,我还想你呢”玲玲把头靠在他的手臂上。
  庆国终于心甘情愿地和淑秀坐在一张沙发上了。淑秀在心里长长地舒了口气,她终于又有了自己的家,这近两年来的生活,抵上她过去的十年二十年,她的心曾忧虑、痛苦、苦闷过,现在她高兴,她告诫自己,忘掉过去,再不提过去的事情,同庆国一同过日子,人非圣人,熟能无过,终能认识自己的错误,还能让他干什么呢,回头便是最好的改正,自己希望的不也正是如此吗?
  庆国正看她,她微微一笑,女儿走过来,伸出双手将二人搂到一起“爸妈,看看我的外语成绩,又上来了,只要你们不打架,我一用劲,又成了第一名!”一张英语试卷,97分,风儿将试卷吹到了二人腿边,二人同时拿着看,头碰了一下,各人抚着额角,相视一笑,这笑是有嗔有喜,是幸福的。
  水月的店里,一个小姑娘正在清点柜台上的化妆品,这时进来一位妇女,凭她的判断,这位妇女是来买点洗涤剂之类的东西的,没想到她却要求做皮肤护理。
  她说:“我第一次来,我愿意让老板给做。”
  站柜台的小姑娘说:“我们这里的小袁就做得很好。”
  “你们老板没空的话,我改天再来。”
  “什么事呀?”水月在里间停下手中的活问道。
  “有个新顾客,她非要你做。”
  “可以呀,让她来里面吧。”水月说。
  水月一见她打了一颤,水月问她:“你不要以为我不认识你,淑秀,咱们在医院见过面,你直说吧,你要干什么。”语气决不友好。
  “水月,我不是来找你算账的,要算的话我早就应该来了;我也不是来求你的,我只是同你交换一下看法。”
  水月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淑秀又说:“庆国近来胃口不好,我非常担心,你知道我把他看作我的命根。再说你不如我对他上心。你也是女人,为什么不同情我?他这一阵子正在动摇,但他是个认准了就干到底的人,他不会放弃你,除非你离开他。你只要离开他,就是救了我和女儿。”
  水月觉得自己与庆国之间,几个月内来了个大转折。是庆国变化了,还是自己变化了,自己一心沉浸在找到归宿的兴奋中,但水月觉察到了庆国的动摇。
  “这里有顾客,你有话,咱们出来说。”水月说。
  夜色渐深,选择这样的时刻与淑秀的心情有关,她不愿意让外人看到。淑秀紧抿着嘴吧,但表情已有云开雾散的晴朗之感,水月高傲中带有沮丧,从她的眼睛中,可以看出来。
  淑秀与水月这一对情敌,对峙着。水月在灯下,那玲珑的身段着一套淡黄色的套裙,恍若仙子。
  淑秀说:“这几天你给庆国打的传呼,他没回吧,他很为难。我以前嫉恨你,恨不得把你撕成碎片,可是自从庆国有回头的意思后,我的心软了。我忽然又同情你,当然还是恨你,你破坏了我的家庭,给我和孩子造成了极大的损害,但你来这里盖了楼,把儿子都搬了过来,忽然一切又没有了,你也许更惨。以心比心,我真的有点同情你。
  “庆国动摇了,他要回来。你就救救我们一家子吧!为了庆国,为了我的女儿!”淑秀话里有了乞求的成分。
  “这是什么意思?”水月一句一顿地问。
  “庆国同你和好了?”水月紧接着问。
  淑秀没回答水月的问题,却说:“只要你离开庆国,他会回来同我过日子的。你知道我对庆国恨不起来,只要他回来,我不计较这一切,我会原谅他,会对他更好。”
  水月说:“你走吧,让我再想想。”
  水月捂着脸,晕倒在屋内,醒来时已满天星斗。
  “大姐,你脸太黄了,病了吗?”
  店里的小姑娘关心地问她,她说不出话来,径直上楼去了。
  水月不曾受过如此大的打击,她又不得不相信淑秀的话,她们毕竟有不共戴天之仇。她打电话是淑秀接的,她要找庆国,她要核实这件事
  庆国接了。
  “你老婆找过我,她说你们和好了是吗?是吗是吗是吗是吗?我只想听你一句真话!”
  那边传来一阵沉默。
  “你说话呀!”水月焦急地喊。
  “是这样啊。”是庆国有气无力地说。
  “你胡说!”
  “啪!”水月扣上了电话。庆国想得出水月的愤怒。
  水月一下子坐在地上,趴着床呜呜地哭起来,同庆国分手这不是水月的本意呀。
  庆国内心矛盾极了,如果水月坚决不放弃他,他就继续下去;如果水月鄙视他的犹豫不决,那他只好回到淑秀这边。现在他要去做最难做的事。既然水月已经知道他的想法,他想同水月谈明白。本来从庆国家到水月的楼之间只有二里的路程,庆国却走了很长很长时间,他将车停在距楼50米的地方,摸一摸口袋里那八千元钱,望着楼上的灯光,一点勇气也没有了。
  抽烟,蹲在地上抽了一支烟,他实在无法开口,转身开车往回走。
  一连几天淑秀见他长吁短叹的,也不去管他。
  几天后,庆国的传呼响了,他一看是水月的,迟疑了一会儿,拿起了电话机。
  “你这几天忙啥了,不见人影,连个电话也没有?”
  “我!我很忙,我……”庆国不知怎么说好,他自己都觉出尴尬和无奈,语气平缓了许多。
  “啥时候来呢?我可是天天等着你。”水月说。
  “我忙呢,真的,没时间。”庆国叹息了,他无法说得明白。水月那边将电话挂了上了,他还在握着话筒。
  自从有了重新回归家庭的念头,庆国内心没有了强烈渴望见水月的念头,他真不可思议,早在半年前,一天听不见水月的声音,看不见水月,便寝食不安,现在呢,几天想不起来也是常事,他问自己为什么这么不专一。他也作不了自己思想的主。上次水月眼角的皱纹遮住了她的美丽,他也不知道自己为啥专注她的不足。
  水月左等一天,右等一天,实在等不来庆国,她也有一丝恐慌,如游丝般穿过脑际,马上被否定了。她知道,庆国说过:这辈子同你在一起,是我一生的最大的幸福,谁也阻挡不了。“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庆国难道从曲阜骗了我来,耍我吗?”顷刻间泪如雨下。
  庆国这几天为怎样同水月摊牌而犹豫不决。他想水月一定同他大闹一场,也许痛不欲生,那他是不忍心的。
  他呆呆地坐在那里,不知如何去做。
  日子在庆国的叹息声中一天又一天地过去了,这样拖着终不是办法,庆国战胜了自身的怯弱,在一个月后的一个中午,他向水月那里走去。
  转眼到了明媚的五月,天气暖和起来,阳光照在身上,庆国却觉得自己身上一阵阵发冷。头疼得历害,但最令他害怕面对的是水月的眼睛,对自己爱过到现在已然爱着的人他无法交待。
  “我算君子还是小人呢?”他问自己。
  他硬着头皮往前走。
  他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阳光下,楼前齐齐地摆放着二排大小型号不一的钢筋,几个人在讨价还价。这分明成了一个钢材市场。
  庆国心里吃了一惊。
  他觉得坏事了,水月呢?
  等到那些顾客走了,庆国过去问:“师傅,那开美容院的人呢?”
  “我不知道呀,是一个男人租给我的,我没见什么女人。庆国发现这个人就是那晚上问房价的。难道,他转身寻找楼梯想往上走。你要干什么?那楼梯封了,上面二层租给了前面装饰公司做宿舍了,一些小女工住在上面。那个男人说。
  庆国心里空落落的。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他摸出烟来,点上一支,一边抽一边打量着面前面目全非的楼。水月与她的职工们像海市蜃楼般消失了。
  忽然,庆国好像想起了什么,他发疯似地掏出手机来拨号。不通!不通!还是不通!他陡然垂下手来,手机掉在了地上,他蹲了下来。两手抱着头。他这才意识到,他内心里还是多么爱水月。
  原来十多天前的一个晚上,愤怒的水月在北海县城空旷的公园里放声大哭。她想:我勇敢地走出了不幸的婚姻,却在以后出了乱子。我真该明白,旧的恋情也许会复出,但不会长久,过去的情意会渐渐化成淡的友情,恋情只是昨日春风,有没有雨还是一个未知数。
  旧时的同学只会同情,关心,爱护你,真正为你撑起一片天空,他不一定有这个勇气和魄力,何况他还有一方要他必须撑起的天空。
  巨大的伤害使她明白了一个道理:女人不年轻了,得靠智慧生活。
  她先后被两个最亲近的男人伤害了,特别是庆国的伤害,真是温柔的一刀,她对男人……但她告诫自己,不能仇视男人。不因此而萎靡不振,向前走总有希望。她劝自己不要逃离现实。
  她要做个遇事荣辱不惊,处世不乱,拿得起,放得下的女人。
  水月拿出手机,拨通了给她照看着曲阜家的马大哥的电话。
  “马大哥你快来呀,我过不下去了!”水月握着手机哭了。
  在这无助的日子里,水月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老马。
  尾声
  水月并没有像庆国想象的哪样,报复庆国,她也知道两人的结合难度很大,尽力了没有得到他,那是自己命中不该有的。
  看来,爱情先放在一边,找个理解自己疼自己的人过一辈了比什么都好。
  可是水月至今觉得她与庆国应该是心心相印的。一年前,水月意气风发地认为,庆国与自己的邂后是上天安排的,是上天赐给她晚年的幸福,可是,仅仅一年,这种幸福竟成了泡沫。她总是想建立一个家,一个可以休息的家,可是这一切破灭了,破得很惨,她才觉得世上事事难料。
  “马大哥,我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下子,我臭名昭著了,娘家人也一定会嘲笑我。”水月羞愧地说。
  水月说:“咱那儿的人都知道我在老家找了个对象,一下子又被赶回去,我有何脸见人。”
  马大哥在静静地听着。
  水月哭着问:“马大哥,我可怎么办?”
  老马先是吃了一惊,待他明白过来,爱怜地对她说:“水月,你不要太难过,人的一生中会发生很多自己想不到的事,我马上给你整理一下你的屋子,你在这里生活二十年了,干吗要走。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儿的水土养你。我去接你,你在北海县城的事情交给我处理。”老马给她一趟趟地往回拉东西。水月累了,在老马面前,她有一种安全感。
  以后的日子,马大哥与她形影不离。
  后来马大哥带着水月和腾腾去蓬莱和威海。
  学生放暑假的日子,法院组织家属去蓬莱,马天朋是组织者,他对水月说:“水月你一定要去呀,带上腾腾。”
  “我是去过的,不想再去。”水月说。
  “腾腾没去过,见多识广嘛,为了孩子也应该去。再说,你不是看过八八年我们省电视台孙玉平同志拍摄的海市蜃楼吗,他结束了世界上没有海市影象的历史,很了不起的。现在又到了七月份,说不定我们还能亲眼看到呢。”老马说。
  水月一路上都高兴不起来,倒是腾腾格外兴奋,老马也露出喜悦的神色。水月同庆国来过,每一处熟悉的景物都能引起她的伤感。
  水月随着人群走过人间蓬莱坊、弥陀寺、感德碑亭、龙王宫、子孙殿等一串景点登上了蓬莱阁,大家纷纷在此留影。水月打量着眼前这个双层木结构楼阁建筑,它坐北朝南,两侧前方各筑偏房、耳房,对称分布,她想起了庆国。庆国对她说:“水月你肯定不知道蓬莱这个地名是怎么来的。我告诉你呀,秦始皇统一六国后,听说这里海上有三座仙山,便来求长生不老药,他走到海边,只见海天尽头有一片红光浮动,问随从,随从答不上来,忽见海中有水草漂浮,灵机一动就说那是“蓬莱”。但在这以前,战国时候就有蓬莱神山,而作为一个小城的名字还是汉武帝留下的,当时,汉武帝东巡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