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节
作者:不是就是      更新:2022-08-16 19:46      字数:4819
  可,要这么设计的人是她,怪不到旁人头上。
  “你猜出来是谁了不是?”viki看她小眼睛转了转,分明想清楚了。
  “没。”她摇摇头。
  “我该说你是善良还是傻。”viki右手的食指轻轻点在盛寰歌的额头上。“动过那资料的人应该是coco吧。”
  “这个……”她直接说是的,不厚道,磨磨蹭蹭的,翻着自己的设计稿,viki口中那个木总的老婆究竟怎么回事。
  “你不说我大概也猜得到,*成就是她给了你这条线,然后将关于木总的资料给收起来了。”
  盛寰歌想想,还是说出自己的想法,“说不上有关系,决定这么设计的人毕竟是我自己,她又没有拿刀子架在我脖子上。”
  “我刚入这行的时候,有大半年只能帮旁人执笔,也被人排挤过,她这个伎俩当真小儿科了。”
  “她排挤我,可我和她一直相安无事的,没有什么瓜葛。”
  “coco一直想跟着我,可我没答应。”
  原来还暗藏着这茬儿,“那你为什么不收她,按说她的资质不是好过我吗?”
  “在我这儿,资质是一回事,眼缘是另外一回事,旁人看得天分重要,我……看合不合心意重要。”
  她合了viki的心意,不知道是好事情,还是坏事情。
  “那么合眼缘的v老师,这些设计图难道用不成了?”
  “自然不行,木总那人宁可自己声誉受损,也要护着他老婆,明面上是分居了的,但是却没有离婚,但在这个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他私底下给他前妻拉了不少的生意。”
  奇了怪了,还有这样的夫妻。
  “你也别把他想得多好,他们年轻时一起创业,后来发家致富了,木总出轨,他老婆先是从木总那里要了一笔钱,然后拖着不离婚,说是不能便宜了其他女人,等到她找到她爱的人,两个人再签字,这样公平,之后将那笔钱尽数投资到房地产,没想到还真让她做大了,虽然及不上木总,可业内也能有一席之地,老掉牙的故事,总归是能共贫穷,却不能共富贵,唯一就是这女人够狠,对自己如此,对木总更甚。”
  viki要是不说后面那些话,盛寰歌确实想得有几分浪漫色彩,结果现实打败想象,但那个木总的妻子也挺特别。
  “香河园这个案子,你知道他为什么这么上心,其实我交的第一份初稿已经是设计得很不错了。”至少,viki认为他的设计是顶尖的。
  她怎么会知道,关于木总对于viki的评论,这堆东西里都没有,不过这可不是蓝可可抽走的,盛寰歌私以为是viki拿走的。
  “这块地,市值4个亿,可投标价格却抬到了8个亿,翻倍了,我后来才听说,这是他们以前的家,政府要改造,才拿出来投标的,木总和他前妻在竞标时候互相抬价,最后还是木总得了。”
  “留得住以前的房子又如何,也找不回那些失去的时光了。”
  “或许他现在想留下的不就是旧时光么,他给的开间你难道没有发觉什么蹊跷。”
  盛寰歌拿起那份简易的线条设计,“没什么,很普通啊,我外婆家的格局也是如此,都……”话还没有说完,盛寰歌仔细看看那张图,怪不得一直看上去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这分明就是大多数老房子的设计格局。
  “他是把这个设计成自己以前的家。”
  “是啊,可整个香河园的设计突出的可是现代感,他的回忆*成还在几年前,甚至十几年前,这种老家属楼的风格搬进香河园。”
  “那说明,木总的心思必然坚定,这设计图怎么改他……都不会同意。”盛寰歌将设计图放下,“viki,你从一开始就知道,那为什么还要给我时间让我做?”
  “将设计案交给你,不过是因为我已经不在乎了,这份案子谁做,做成什么样都已经无所谓了。”
  “viki,你怎么能这样说。”说到激动处,盛寰歌甚至不由得提高了音量。
  “为什么不可以,我从来都不爱设计啊。”viki自然也不是由旁人指责的主儿,“你们有理想,可……我只是为了一个人,我喜欢他在我身边看我画设计图的样子,我喜欢他说我的设计图是这世上最棒的,可是这个人已经不可能再出现了。”
  viki走进咖啡间,按了咖啡机。
  盛寰歌跟着过去,“你说的人是lein吧。”
  恍惚间好像很久没有听过这个名字,“是啊。”
  “你大概在我喝醉的那天就知道了。”viki泡了一杯蓝山,将杯子握在手里,“我是在j国长大的,那里的氛围不用我说你也懂,浪漫,富有气息,根本就该是艺术家的诞生地,那年申报大学的时候,我没什么想法,只是学了很多年的美术,随意便报了建筑系,人家说你干嘛不去美术系呢,我说我从来不想成为画家,我画画只是因为画得还不错。”
  viki这样的人,读的是j国最好的大学。
  “大学里,认识了同班的他,是他先招惹我的,如今倒算开放,可是前些年,同性之间的关系不被认可,更何况他还是皇室成员,他不肯为我放弃,我只好一走了之。”
  照着viki这样的脾气,确实干得出不说一句离开的事情。
  “我怀着那般的愤怒,进入建筑界的巅峰,设计大奖要经过整整三轮的比赛,最后一轮,他来了,并且带着他母亲为他选择的未婚妻,看着他那个未婚妻,我发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对,设计稿中也有偏差,最终惜败。”
  那年的设计大奖,viki功亏一篑,盛寰歌喜欢收集设计师的东西,自然知道,那之后的一年,几乎摧毁了号称c国天才设计师的viki,原来他会错那一处,竟然是这样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j国设计师连续六年三届都夺得金奖,而且viki也……
  “国内报纸铺天盖地的,都是指责,我回了国,从万人追捧一落千丈,可我不在乎。”
  “但你不是又开始工作了吗?”
  viki喝了一口咖啡,笑了,那笑不知怎么有些蔑视自己的意味,“是啊,因为他来了,他终于肯为了我放弃了自己在j国的一切,来了我身边,告诉我我的设计是最好的,只因为他短短的几句话,我又开始逼着自己站起来。”
  就因为那一句话,颓废的天才,在世人谩骂中继续自己的事业。
  “所以,我算不得好的设计师,看着你们有梦想有追求,而我呢,什么都没有啊,除了他,而今……他变成那个样子,我还有什么好追求的,唯一的坚持,都已经没了。”
  盛寰歌思忖了一会儿,开口问他,“viki,你还记得自己的第一张被采用的设计图吗”
  “记得,是j国的一家孤儿院,当时给人免费做的,我还以为他们不会用,半年后,我走过那里,看到了自己的设计雏形,如今你去j国可以看得到。”
  “我大三那年参加了一个比赛,得了第一名,是郊区的一个小公园。”盛寰歌那叠白纸的后面,有一张用塑模裱的图,“就是这个。”
  viki一脸的嫌弃,显然那图入不了他的眼。
  “当时老师说,有一处因为成本原因,得改,我就跑去同人家据理力争,后来,我向我平日里最讨厌的一个人借了一笔钱,最后落成的公园和这设计图分毫不差,只不过那以后比赛所有的奖金都拿来还钱了。”
  viki明白盛寰歌的意思了,“你这是真事呢,还是意有所指。”听进viki心里的话,有另外一番意味。
  “当然是真的,只不过你那件事情大众都知道,我这件事情,就我、和我老师还有我那债主知道。”s市的星河广场,有一片著名的情人坡,满坡的玫瑰,每年情人节都有很多人去那里,送不起玫瑰的人,又或者是追求浪漫的年轻人,恍若是送给他们最好的礼物。
  当年城建办要修星河广场,本来要将情人坡给除去,说是没有必要,比盛寰歌更有骨气的一个人,天天去抗议,最后筹钱把情人坡给修了,如今倒成了外地人来旅游要去看看的景点。
  那个有骨气的人,就是面前的vikihong。
  “你这指桑骂槐的本事,学得不错。”这不是他的看家本事,不得不说盛寰歌确实适合当他的徒弟。
  成语不能乱用,“我可是在称赞viki你呢。你……还记得自己的第一个设计,还记得曾经为了设计图和投资方据理力争,甚至不惜那般执着,凭什么说你不爱设计,如果你不爱,你满脑子想的都会是那个人,那些一张张的图纸不过就是普通的白纸,可……你不能否认,这么多年,一张张设计稿陪着你,地位绝不比那个人低。”
  盛寰歌将白纸架在画架上,开了电脑,“我管你是不是放弃这个设计了,既然你觉得有问题,那我就改,和那位木总的会面是在明天么,那我又得重新做了。”
  说心里不烦,不可能,忙了这几天的成果要全盘重做,但事有轻重缓急。
  “我告诉你木总的事情,就是说你不可能改变他的心意,不要白费心机。”
  “不,老师,你告诉我这件事,能让我更好地完成我的设计,谢谢。”
  viki本来觉得自己是这世上顶级难缠的家伙,没想到误打误撞收了个更加难缠的家伙。“好,你做,我不拦你,我要回家睡美容觉了。”
  暴跳的某人当真说完话就走了,看着viki下楼,盛寰歌只能将目光注视到那白纸上去。
  中午吃饭的点,盛寰歌也没去食堂,打电话叫了一份外卖,办公室只有就近的一家,味道不是一般的难吃,随意应付几口,又开始奋斗在设计图中。
  窗外,白昼换上星辰,那太阳早就没了影儿。
  无论,她用什么设计,都变不了木总的心思,可用之前的那个,却是一定不行。
  ……(陆少外卖分割线)……
  “唉……”设计部黑着灯,就她工作的那阁,亮着灯,这声叹息,渗人,盛寰歌抬头,同样的场景再现,陆天唯手里提着那天的外卖,“就知道,你又加班,小工作狂。”
  “小小年纪,就成了工作狂,怎么好。”他轻车熟路,打开了办公室的灯,而后将饭菜摆开。
  她肚子里的蛔虫,一定有一个是陆天唯的间谍吧,非要挑着她饿得饥肠辘辘的时候出现。
  “快来吃,我马上得走。”招呼着盛寰歌,倒不知道这里是谁的办公室。
  “陆少爷,这次又是路过?”
  “特地过来,喂—刺—猬。”温柔地看着她,喂刺猬!
  “什么刺猬……你是说我?”说得好像她是宠物。
  “是啊,我如此对你,你都扎回来,可不是一只小刺猬。”
  他提饭菜来,如此周到的外卖,盛寰歌告诫自己,算了,刺猬就刺猬,最好觉得扎手,然后走掉,不要再走近她的世界了。
  大口吃菜,她沉默,如若他再靠近,真怕有一天,她的世界会习惯面前的这个男人。
  “尝尝椒盐排骨,上次糖醋的你没吃多少。”所以他才猜她不太吃甜的。
  “你一个大男人,还当兵来着,想事情怎么能这么周到。”细致得连她都自愧不如了。
  “太爷爷的教导,终生不忘,他说他做生意和旁人不一样之处,就是能最快察觉到旁人的特质,和什么打交道该说什么话,心里拎得清清楚楚,才能无往不胜。”
  “可陆少爷又不用做生意。”其实,盛寰歌最佩服陆天唯的太爷爷的地方,在于居然在那年金融风暴中未损一兵一卒,因为当时将名下的公司都高价卖了。再然后,就是培养出了陆天唯这种人中极品,这极品不是贬低,而是,这年头像他这样的公子哥实在找不到了。
  “我倒是庆幸,和太爷爷学了一些皮毛。”正好就用在某人身上,足矣,“想什么呢,快吃。”
  盛寰歌抬眼,正好同他对视,“你眼睛里怎么都是红血丝。”往日神采飞扬,今日双眸中尽是红血丝。
  陆天唯剑眉挑起,嘴角噙着一个笑容“怎么,担心?”
  “我……”痞气,能让他幻灭掉纨绔公子形象的,大概就是面对她时的这点痞气。
  无奈之时,却又打量着这多重性格的陆少,发现不光是眼底,整个人都透着倦意,而且胃口好像也不好,那天拿外卖过来,陆天唯吃得也不拘小节,可今日一个劲儿给她夹菜,“陆少,要么你躺那个椅子上休息一会儿,要不开车回家多危险。”
  她是好意,可这普通的一句话,听在陆天唯心里,暖得内火上升,而后,他只听到自己说了一句,“好,那你自己多吃点,我去休息一会儿。”他确实好几天没休息好了。
  将外套搭在身上,盛寰歌说的椅子,是可以调节躺下的休息椅,平时中午不回去,她也会躺躺。
  盛寰歌吃完,将空空如也的饭盒丢到门外的垃圾箱,以免办公室有味道,陆天唯还真是给她带的,那饭菜都是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