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节
作者:猫王      更新:2022-08-10 08:37      字数:5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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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特列洛夫1828年9月6日生于俄国奇斯托波尔,1886年8月17日,
  逝世于法国比亚里疆,俄国化学家。
  布特列洛夫主要是一个理论家,他扩大了凯库勒有机结构的概念。他提
  出,每一种有机化合物只有一种构型,他还确立了“化学结构”这个术语。
  1861年,他预言了叔醇的存在。1876年首次提出了异构体在化学平衡状态之
  中的思想(互变异构)。
  1860年布特列洛夫被任命为喀山大学校长,但由于学潮和俄、德两派的
  斗争他辞职了,不久又复职,到1863年最终还是辞职。1867年,门捷列夫
  的推荐使他成为彼得堡大学的化学教授,以后他又将精力逐渐转向其他方
  面,如养蜂和唯灵论。在一次偶然的读书过程中,不慎摔伤,自此身体健康
  愈来愈差,直至1886年因血栓病而去世。
  一、童年与少年
  寄宿学校的学生们玩得十分开心,但教员罗兰特却在学生们的欢笑喧闹
  声中照旧打着瞌睡。秋高气爽,他正在晒太阳,闭目凝神,脑袋不时地滑到
  胸前。突然一阵清脆的铃声,把他从愉快的梦乡中惊醒。罗兰特站了起来,
  整一整制服上衣,向校长办公室走去。过不多久,他领来一个七、八岁的小
  朋友,身上也穿着灰制服。
  “这是你们的新同学。告诉他们,你叫什么名字。”
  “亚历山大·米哈伊洛维奇·布特列洛夫”,小男孩响亮地回答道,“大
  家都叫我萨沙。”
  罗兰特坐到长凳上,想再睡一会儿,萨沙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新伙伴
  们究竟会怎样对待他呢?
  寄宿学校的学生都是喀山和附近村子里的官僚、地主子弟。他们有一种
  用传统方式考验新同学的习惯,只有经过考验的新同学才能成为他们的朋
  友。最初,他们不太喜欢这位新伙伴。他穿戴很整齐,非常守规矩,衣物也
  收拾得井井有条,在大多数孩子看来,这是根本不能做到的。
  萨沙已经记不得母亲了,母亲生下他11天就去世了。父亲把他抚养大,
  他处处都想仿效他有学问的父亲。他的父亲米哈伊尔·瓦西里耶维奇·布特
  列洛夫是一位有教养、谦虚而受人尊敬的退伍陆军上校。小萨沙能学着他父
  亲那样冷静地对待同学们的热讽冷嘲,学习相当刻苦,有空就读书、画图或
  是在花园里玩耍。
  他和另一个男孩子托尼亚很要好——有一次托尼亚帮他捉住一只漂亮的
  蝴蝶,他们之间从此有了好感。托尼亚知道许多有趣的事情,只要一讲起故
  事来,萨沙总是能津津有味地去听。有一回,两个孩子弄来了硫磺和硝石,
  在厨房里还找到大量木炭,打定主意要做炸药。
  头几次还算顺利。萨沙本来对化学一无所知,只是听托尼亚提到过化学,
  可是制造炸药的实验使他觉得挺有意思。现在,他一有时间就钻进化学实验
  室。前来帮忙的,不仅有托尼亚,而且还有教物理的老师。
  萨沙的才能显然高于同龄人。老师自然对他另眼看待,有时甚至允许他
  去干校规禁止的事情。这位被同学们称为“凶神罗兰特”的教导员,一连好
  几次从萨沙床底下搜查出不少玻璃瓶子,里面都装着化学药品。他将这些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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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全扔掉了,还把萨沙拉到炉子旁罚跪。可是,这并没有使小萨沙灰心丧气。
  只要罗兰特忘记了他犯过校规,对他不再留意,他的床底下就会重新出现装
  有化学药品的玻璃瓶子。
  有一回,萨沙和托尼亚一起制造“蓝焰”焰火的火药,突然爆炸,高高
  的绿火苗烧着了萨沙的头发、眉毛。罗兰特闻声闯进屋来,把两个肇事者关
  进了禁闭室。
  “凶手!你们存心要炸掉学校吗?非马上开除不可!”
  这次处罚得很重,一连三天,在其他同学吃饭的时候,萨沙总是被带到
  屋角里罚站,脖子上挂着一块黑板,罗兰特在上面愤笔疾书,写下非常挖苦
  人的四个大字“大化学家”。
  但萨沙并没有表示悔过,只是迫不及待的等着过年,好最后离开这个可
  恨的学校,回到故乡的小村子布特列洛夫卡去,父亲的田庄就在那里。
  第二年秋季,萨沙进入喀山第一中学。这个学校的老师经验丰富、学识
  渊博,善于启发诱导学生。萨沙能轻而易举地掌握学到的知识,因为他从小
  就养成有条不紊的习惯了。他特别感兴趣的是博物学。他热爱大自然,经常
  接近大自然。他已不能满足于到森林里、草原上或河岸边游玩,总是要在屋
  子里喂些乌龟、白鼠和其他各种小动物。
  “你喂这些毛毛虫干什么?”父亲有一次问他,一边满有兴趣地望着一
  堆毛毛虫。这些小虫子被萨沙装在一个特制盒子里,盒子四周蒙着密密实实
  的丝绒网。
  “我想研究它们是怎样生活的。光捉住蝴蝶怎么行呢?还得弄清楚它变
  成蛹时吃些什么呀。”
  “噢,这倒是很像搞研究工作的,萨申卡”,父亲满意地说,“我很高
  兴你有这种爱好,只是千万不要忘掉数学。要知道,你到秋天就要去上大学,
  要向我国最伟大的数学家之一——尼古拉·伊万诺维奇·罗巴切夫斯基学习
  了!”
  “爸爸,我缺乏学精密科学的才能,在天文台里也挺枯燥。我想进大学
  博物系。我真正感兴趣的是研究植物学和动物学。”
  “当然,这事最后要由你自己来定,萨沙,不过我认为你应当进的还是
  数理系。”
  二、大学时代
  事情与父亲的愿望相反,萨沙还是进了博物系。其实他不过是个旁听生,
  因为当时还未达到成年人年龄。第二年,即1845年,他年满17岁,一年级
  的学生名册上有了布特列洛夫的名字。
  这时的萨沙已长成一个身材高大的小伙子,淡黄色的头发闪着金光,灰
  蓝色的眼睛微微眯起,显得坦率而又可亲。他肩膀宽阔,体格健壮,一看便
  知他很有气力,嘴角上总是带着温和的笑容,周围的人都愿意和他接近。同
  学们全都很喜欢他,但萨沙最重要的好朋友只有两个,一个叫科利亚,他们
  彼此间戏称为科利亚·彼得罗维奇·瓦格涅夫 (尼古拉·彼得罗维奇·瓦格
  涅夫是俄国动物学家和儿童文学作家),一个叫米佳,他们戏称为米佳·彼
  得罗维奇·皮亚特尼茨基。三个人好得形影不离。他们同桌听老师讲课,一
  起准备考试,三人同去参加收集植物和昆虫标本的野游。米佳的身材和萨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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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样高大挺秀,尼古拉略矮一些,但也更结实一些。
  “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有一次科利亚说,“夏天我爸爸要随一个大
  考察团去里海,我们可以跟他一起去。”
  “太好了!”萨沙喊了起来。
  “莫杰斯特·亚科夫列维奇·基塔雷也跟我们一起去。你认识他,他是
  化学工艺教研室的副教授。”
  “好极了,莫杰斯特·亚科夫列维奇可以给我们辅导化学,你父亲是矿
  物学教授,可以解答岩石和矿物方面的问题。我们三个人负责研究植物学和
  动物学。”米佳描绘出一幅令人兴奋的图景。
  “现在我来给大家表演魔术,跟昨天晚上咱们在杂技团看到的一样。”
  萨沙说完后,把同学们领到室外。
  他敏捷地脱掉外套和衬衣,抓起一根粗铁棍放在胸脯上。
  “请注意,亲爱的观众!你们就要看到一位举世无双的大力士!他能徒
  手扭弯这根铁棍!”萨沙深深吸口气,绷紧肌肉。铁棍开始弯曲。他的臂肌
  一块块突起,紧张得发抖。
  “好!”萨沙跳开一步,将铁棍扔到地上。
  “你有时显得太费劲了”,科利亚责备他说,“这不过是卖弄一下气力
  罢了。”
  “没有的事,杂技团的演员也是普通人,我们哪一点不如他们?让我们
  再来变个戏法!科利亚站到我肩上,米佳给他穿上长褂子,只让他露出脑袋
  来,把他的脑袋和手都遮住。这样,我们就变成了一个巨人。”
  科利亚在萨沙的肩上站稳后,披上长衫,真的成了个大怪物:萨沙那双
  匀称的长腿支撑着一个很不相称的长身子,身子上露出科利亚的圆脑袋和两
  只短胳膊。
  “妙极了!”米佳喊了起来,“走!让我们穿城走上一遭!”
  这个怪模怪样的“巨人”在街上慢慢地走着。吃惊的行人不时停下脚步,
  久久凝视着他,一些妇女划着十字,赶忙躲开去……
  这几个难舍难分的朋友终于参加了庞大的考察团。仲夏时节,他们兵分
  两路:瓦格涅夫教授、尼古拉和萨沙往东,莫杰斯特·亚科夫列维奇·基塔
  雷和米佳往南——这样可以使丰富的“收集物”数量倍增。
  几位旅行家分手以后,萨沙感到非常难受,浑身发烧,肚子和身上的肌
  肉疼得厉害。他病倒了。
  “萨沙病得很重”,瓦格涅夫教授担心地对儿子说,“恐怕是伤寒,必
  须尽快赶到辛比克斯克,你到邮局给他父亲发电报,我就去找马车。”
  萨沙在路上开始昏迷,体温上升,不断说胡话。他们在深夜才赶到辛比
  克斯克,医生证实了瓦格涅夫教授的担心。
  “肠伤寒”,医生忧虑地说,“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看年轻人身体的抵
  抗力怎样了,但愿他能活下来。”
  第二天,萨沙的父亲赶到了。他在病床前开始度过一个个不眠之夜,熬
  过折磨人的、充满恐惧和希望的漫长日子。青春的活力毕竟占了上风,三星
  期后,病人开始退烧。
  正当萨沙病情好转的时候,又出现了新的不幸——他的父亲米哈伊尔·瓦
  西里耶维奇自己也感到很不舒服。他只顾为自己心爱的儿子操劳,竟忘记这
  种病能够传染,也患上了伤寒。他们总算赶到了布特列洛夫卡,但是那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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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多方抢救,都未奏效,米哈伊尔·瓦西里耶维奇终于去世。
  那年萨沙18岁。
  萨沙失去了父亲,失去了从自己呱呱坠地就无比亲密的亲人,感到难过
  极了。他心情痛苦,病情缠身,往往好几个小时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沉思默
  想,仿佛失掉了知觉。亲戚们百般照顾他,但他却无动于衷。
  “让他一个人住在喀山,简直无法想象。”萨沙的一位姑母伤心地说。
  “决不能把他一个人留下,姐姐。我们可不可以都搬到喀山去?租上一
  套合适的房子,就可以经常照料萨沙了。”
  1846年秋,他们搬到了喀山。
  青春的活力渐渐起了作用,萨沙的病好了,又欢蹦乱跳了。同学们和老
  师们都很喜欢他。他那运动员的体型,听讲和记笔记时专心致志的神情,引
  起了大家的注意。他仿佛毫无倦意,即使在快下课时,也不会心不在焉地东
  张西望,而是照旧精神集中,用心听讲。
  年轻的布特列洛夫学习各门功课都很努力,但最感兴趣的还是化学课,
  这一点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他本是博物系的学生,可是听了克拉乌斯教授
  的课仍然不能满足,又经常去听尼克拉·尼克拉耶维奇·齐宁为数理系学生
  开的课。在做实验时,齐宁很快发现这个长着淡黄头发的学生天赋很高,很
  可能成为优秀的科研人才。
  布特列洛夫仔细地做着克拉乌斯教授给学生布置的作业。他小心翼翼地
  把橙红色的硫化锑晶粒倒进试管,欣赏着晶粒的颜色。
  实验相当成功。
  “看,多美的晶体!”布特列洛夫对旁边的同学说。
  “可以让我看看吗?”正在实验室里的齐宁问道,他走到桌旁,拿起试
  管,“很好,干得不错。”
  “我本想多干一些事,可是克拉乌斯教授布置作业,一星期不肯超过两
  次。”
  “你要是愿意的话,可以从我这里领任务怎么样?”
  “当然愿意!”布特列洛夫喜形于色。
  “那就从这里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