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节
作者:飘雪的季节      更新:2022-08-03 17:30      字数:4855
  挛娜逖欧缍若骠妫醪唤蟹夹陌敌恚嗨级偕俊?br />
  长孙瑜亦听得,禁不住抚掌大笑道:“咱这洛阳城里,因见了潇兄一面,而生了相思病的少女多不胜数,也不知是哪一位便写了这诗,现已流传到街头小巷,成了流行小曲儿。潇兄可知,自兄台离开洛阳这一月来,可是忙坏了民间众媒婆!
  ‘东锣鼓,西喇叭,官媒私媒乱纷纷,花轿顶顶鲜红红,皆云我家有女要出嫁!’哈哈哈!潇兄在时,家家少女不出阁,不愿嫁那些个龌龊郎君,潇兄一走,在洛阳就没了踪影,趁着自家闺女暂时没了念头,各家父母纷纷寻了媒婆,趁机忙着赶紧将女儿嫁出去。所以啊,那段时间,洛阳街道上满眼尽是红红的迎亲队伍,满耳俱是震天的锣鼓喜乐,可是害得小弟我花酒都喝不安生哩。”
  长孙瑜说到最后,已是笑不成声,子衣没好气地瞪着他道:“瑜兄还未笑够么!”
  长孙瑜止了笑;忙将长安来的情报拿给子衣过目。
  那袁西杏本是高丽一个边疆王爷的女儿,乃是货真价实的郡主,只因其父牵连至宫廷内斗,被削去爵位发配,袁西杏时年十岁,因其貌美惊人,未充入官妓,被额外入选那欲进贡给大唐的凤凰阁美女台内。而今,又经过层层选拔,出使我大唐联姻。
  当日,李渊闻听子衣已离开长安,甚是惊讶,太子当即指责子衣明知即将被封为郡马,却私离长安,乃是违背圣意。李世民反驳说,子衣并未得到  第二天面圣的旨意,况且,先前已与圣上约定,办完张生之事后即回洛阳,如今参加完重阳盛宴就离开长安,也算遵从旨意。
  李渊呵呵一笑,认为无论子衣在不在长安,都可赐婚,这个封赏是跑不掉的。秀宁公主此时劝谏说,子衣乃是有了婚约之人,只怕不宜赐婚。李元吉却以为,既是圣上赐婚,理当接受,已有的婚约自然应当废除。
  秀宁公主无奈,只得道:“纵使如此,事关大唐体面,只怕也要等潇副使退了婚再正式颁布才好。”
  李渊当下点头恩准,哪知太子和齐王心急,见得了圣谕,李建成遂以太子手令紧急致函洛阳,要敕建洛阳郡主府,并将子衣即将以郡马之身迎娶高丽女使的消息散布出去,是以正式圣旨尚未下达,却已闹得洛阳满城风雨。
  只不料,袁西杏接到李渊要封她为 “洛阳郡主”,并赐婚予子衣的圣旨时,一反温柔恭顺的神态,宁死不肯受纳郡主名号,惟愿以奴婢名份终身侍奉子衣。
  子衣惊讶地张了张嘴,长孙瑜两手一摊:“经过就是这样,或许这两日,应当就会有圣旨给潇兄了。”
  子衣皱了皱眉:“在下可不想趟这浑水。”
  长孙瑜忙道:“潇兄定要帮忙收下这高丽女子!我瞧阿郦的情形,怕是果真动了心,万万拜托潇兄!”
  两人谈及书院近况,子衣问道:“瑜兄可知袁天罡拜师之事么?”在钱府论卦那日,袁天罡随子衣出来后,曾指天为誓:“苍天在上,我袁某今生,定要习得文王卦书,测尽千年吉凶!”
  长孙瑜笑道:“此事倒有些蹊跷。据闻,袁天罡为求得黄敬之夫子家传宝书,曾跪在黄夫子门前三天三夜,始得一见。众人皆说,乃是黄夫子不胜其扰,方才见他,不仅如此,黄夫子还辱骂了袁天罡一通,盛怒之下竟拿戒尺在其头顶敲打三下方才罢手!”
  子衣眉毛一扬:“哦?当时情形如何?”
  “黄夫子敲其三下后,望了望天色,负手背后而去,再不理袁先生,还命人关了中门。”
  子衣心头一跳,脑中闪过《西游记》的画面,暗道,原来那个典故是从此而来的,当是要袁天罡三更时分从后门来拜师了。
  长孙瑜饮了杯中酒,若有所思道:“此事已传遍整个丽正书院,再无人敢去求拜黄老夫子。近日,我观袁先生在房内勤读古书,似是闭门思过,只怕,是另有缘故。”
  子衣一笑了之,也饮了一口酒,心道,自然是另有缘故,必是半夜从黄敬之那里得了真传,日日在房中闭门钻研卦书罢了。日后,必将出来一个震惊历史的袁天罡!
  忽地门帘一甩,长孙郦快步入了阁楼,将一拆开的密信交与子衣,抹了把汗:“那杀手有消息了!” 又一气儿喝了两盏茶,方才接着道,“此事多亏了房夫人,子衣恐要去求助罗小姐了。”
  原来,当日陈鹿在洛阳问斩,其父被逐出太子府,从此心灰意冷,出家为僧,其母崔氏乃太子属下崔大人之妹,而陈鹿在长安新婚之妻,即是崔大人之女崔莺莺,他兄妹二人誓要报丧子失婿之仇。然慑于秦王之威不敢侵犯,一直含恨在心。日前崔莺莺以守寡之身遇得那个薄情寡义的张生,张生其人唇红齿白,又善花言巧语,两人很快眉目传情,崔大人也不忍女儿年轻轻守寡,见张生又是个能说会道的书生,便也同意了这门亲事。此时,恰逢罗红玉身怀六甲来到长安,经过多方打听,费了许多周折,终于找到了张生。
  张生在长安早已将红玉的盘缠用尽,穷的一贫如洗,只剩下一身好衣服,每日穿在身上混迹于道观寺庙,望能攀上一个高枝,如今好不容易攀到崔家,眼见着有入官仕途的好机会,哪里甘心与红玉厮守?便对红玉百般地欺骗刁难凌辱虐待,偷偷喂红玉喝下打胎之药,又将其卖入青楼,却不料被子衣相救。后来,李渊更下令将张生阉割,刺上“负心人”三字,发往幽州为丐,那崔莺莺就又成了一个寡妇。此事使崔府在长安沦为笑柄,丫鬟红娘牵线,崔莺莺半夜入张生卧房倒贴白送的典故,更在京城闺阁中广为流传。
  房夫人与京中众多官家夫人多有来往,便也听闻了此事,而且听说,崔大人为此事恨极,曾对人言,动不了秦王府,还碰不得一个洛阳副使不成?发誓要报仇雪恨。更有流言说,那崔府早晚要请了高手来。
  房夫人听说子衣那晚在长安遇刺,十分上心,当即联想到近日听到的流言,便派家丁调查崔府情况,多方打听方才得知,崔大人数年前在边关时,偶然间曾救得一个突厥少女,认做义女,那突厥女子十分地豪侠仗义,又武功高强,平日多在关外活动。如今,据说有人在长安崔府见过那突厥女子,崔大人曾向其哭诉,言说子衣贪图陈鹿侍妾梁君然美色,将其哄骗拐走,还陷害陈鹿至死,导致义妹守寡。而今好不容易又寻得佳婿张生,却不料子衣狼心狗肺,早已与张生表妹罗红玉勾搭成奸,二人偷偷来到长安,欲与秦王府之人图谋不轨,不巧被圣上发现,为免去死罪,便串通一气儿扯谎诬陷于张生,致使崔家上下含冤受辱。而子衣仗着秦王撑腰,依然逍遥自在,竟无人敢替崔府伸冤!
  子衣惊得半天回不过神来,是这么一回事么?不过,这就是《西厢记》的原版么?几十年后,唐朝将出一个有名的诗人,叫“元缜”的,会写一篇关于他自己与表妹的私情小说,难道因崔莺莺和张生沦为长安笑柄,已流传开来,才借用他们的名字为小说主角的么?这小说流传到后世,就成了《西厢记》。
  元缜出名前只是一名穷书生,他的表妹对他一见钟情爱墓不已,便与他私订终身,元缜答应表妹功成名就后就回来娶她。但元缜出名后另娶一贤良淑女为妻,他的表妹因与他私下越轨,以至身怀六甲,名声尽坏,家人将其赶出家门。他的表妹生下孩子后,沿路乞讨到京城找元缜,此时元缜荣华富贵,声名显赫,不仅不收留他表妹,反而将其赶出门去,还骂她下贱淫荡,未嫁便先有私情,不配与他为妻。他表妹悔恨交加,又恨又气,自杀身亡。表妹死后,元缜自己得意洋洋的写了一篇相当于现代小说的文章,假借张生与崔莺莺之名,详细记录了自己与表妹私情的全过程,并向旁人讲述自己如何的有本事,如何应付这等不守妇道的女人。故事流传到民间,老百姓可怜他表妹的悲惨遭遇,便口口相传,愤元缜的薄情寡义,将文章的故事结果改动,变成了好事终成,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千古佳话!只是,可怜后人竟不知这所谓的佳话是怎么样的一段血泪史!面对世人的责骂,元缜只假惺惺的写下“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诗句,以表示悼念而已。
  只是,没想到世界原来这么小,自己与陈鹿,红玉与张生,原本不相干的恩怨,竟连在了一起,难怪那女刺客口口声声骂自己狼心狗肺。
  长孙郦道:“那女刺客据说在关外一带十分受百姓爱戴,从不滥杀无辜,而今定是听那崔大人污蔑一番,受了骗,才来刺杀潇兄。如今,恐须请罗小姐出面,还子衣清白。”
  长孙瑜饶有兴趣地道:“这个女侠还真好哄,三言两语就信了,也不瞧瞧她干爹什么货色!依我看,叫她女娃儿还差不多!”
  长孙郦忧虑地道:“这突厥女刺客,有一汉名,唤做谢汉英。只是,如何向她解释才好?一个不小心,她已先对潇兄下了毒手,必得先捉了她才可!”
  子衣微微一笑:“无妨,小弟不怕她再来。”
  子衣与长孙兄弟出得牡丹楼,突见一人风尘仆仆滚下马来,嘶声拜道:“大人!”子衣细细一瞧,竟是王猛,登时大喜。
  原来,王猛奉命去给李靖报信,担心落在传旨官后面,日夜不停地赶至峡州李靖营地,将子衣的密信送到李靖红拂手上后,当即就昏倒在地。
  李靖从信中得知,皇帝即将下旨给峡州都督许绍斩杀自己夫妇二人,乃派亲信秘密将王猛送至乡下安全地带休养,自己备了厚礼,以征求粮草之名亲去城内请见许绍,顺势将当前战况详细禀明,又告知自己作战计划,与他商议一番后,从容回到兵营继续坐镇。
  许绍不久就接到了李渊的旨意,却认为李靖部署得当,乃是真正将才,便上书讲述当前形势,并恳求李渊赦免李靖。
  王猛康复后,红拂亲自来看望他,请他代为转达夫妇二人对子衣的谢意,又因即将对敌人发兵作战,便派人将王猛送回洛阳。王猛亦不敢耽搁,恐子衣久未得到消息心急,一路也是日夜兼程,进城便听说子衣已平安归来,当下便来寻子衣。
  子衣命酒楼伙计将王猛送入上房休息,自己拆了红拂书信,果然是报说平安,并请自己代为关照秀芳。子衣长舒一口气,多日悬起的一颗心终于放下来了,根据长安来的密报,李渊已收到许绍的上奏,却未发火,这两日当有新的旨意了。
  红玉怅然立在院中梧桐下,望着叶子凋零殆尽的树枝发呆,往事似天际的浮云般在眼前飘过。
  还记得,那是一月里,襄阳的天还是那么冷,自己从廊下穿过,却见雪地里立着一个衣杉寒酸的书生,在等待父亲的接见。那人生的唇红齿白,是襄阳城里不曾见过的人物。从下人那里知道,他是罗家的亲戚,叫张生,论辈分,算是自己的表哥,家中穷得一无所有,是来投靠父亲的。
  父亲总说自己面相福薄,要将自己早早嫁了,在襄阳城里挑了几家说是八字与自己相合的人家,要自己选一家嫁过去。那几个人,自己不是没见过,一个个委琐不堪,都不曾念过书,仗着祖上积累的田产财帛,好往那烟花地儿里去,实在是看不上眼。想自己从小琴棋书画样样都学,女红针黹也不曾拉下,如何肯嫁与这等人,将来还要几女共侍一夫?
  可父亲说,世上男儿哪个不花心?何必在意寻花问柳之事?只这几个,虽说不长进,却也性子软弱,日后不会欺凌自己,又有财帛,可保一生无忧。但自己哪里听得进去?只气得父亲骂说再不管自己的婚事。
  张生在家中住下了,他时不时地在自己眼前吟诗作画,谈古论今,说些个夸奖甜话,这都是那些人不曾会的。逐渐地,自己一颗心便拴在了他身上,并偷偷有了私情。
  但父亲却不怎么喜欢他,说张生虽生得好看,但面相乃是穷贱之命,下巴尖而单薄,无有福禄;身为男子却眉毛稀少而色淡无光,必是无义;鼻梁窄薄,为薄幸之人,忘恩之相。只不过唇红且薄,必定能说会道,善哄女子,此人不可久留,否则必生事端。
  父亲对张生日渐冷淡,张生无奈之下告辞,言说要去长安发展,自己偷偷拿了私房钱,又准备了几套衣物,借着踏青之日送给他。那一日,是三月初三,就是在那一天,自己在城外碰到了潇子衣。
  他穿了一件奇怪的衣服,那大约是外国的着装,他着急地扯着自己的袖子问路,把自己吓了一跳,却原来,是一个很和气很清秀的公子,但自己急着赶路,没有细细瞧他。岂料又在路上遇到了色狼,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