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节
作者:淋雨      更新:2022-08-03 16:59      字数:4751
  “你们,你们这是违抗皇命,骗纳克出,被人发现了,要出大篓子的。”萨楚日勒急在心里,不由加重语气。
  沅溪浑不在意:“除了我们三个人,还能有谁知道?”她狡猾一笑:“好了,该解释的我解释了,现在我去给你们把风,你们有什么悄悄话快点一次说清。”说着贼溜溜看他们一眼,去外间等着。
  待剩他们两人时,胤禛起身,柔和地望着萨楚日勒,道:“苏勒,沅溪的解释你能接受吗?”
  萨楚日勒避开他灼灼的目光,干笑道:“什么接不接受,这是你们的事,只要你们协商好,我能说什么。”
  “苏勒。”胤禛眉头一皱:“你不要逃避了,如果说以前我还不能确定你对我是什么样的感情,但是现在我敢肯定你是爱我的,你欲逃避到何时?”
  萨楚日勒微微发怔,他感觉得出吗?可是那又如何,爱与不爱,她都不能和他在一起,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思想在她心中根深蒂固,她绝不允许自己做第三者第四者第五者,甚至以后和更多人分享他,她做不到。
  “四表哥,你误会了,你从来都是我的哥哥。”她不敢看向他的眼睛。
  胤禛扳住她的双臂,道:“如果以前,你这么说我会信,可现在无论你编出怎样的理由,也无法掩盖你爱上我的事实,不要否认。”他很有信心。
  萨楚日勒无言以对,是,她是爱上他,或许在很久之前就已经爱上,然而,他们之间根本不可能,即使承认,也是两个人的痛苦。
  “苏勒,你说的一夫一妻我做不到,不过我对你从来是一心一意的,为何你那般固执的不肯接受我?难道承认爱我,接受我,就如此困难?”
  萨楚日勒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清醒,郑重道:“四表哥,你家里有妻有妾有儿有女,他们才是一生陪伴你的人,不要再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一生陪伴我的人?呵,真正陪我走了一路的人是你,在没有他们时,你已经出现在我的生命中,许下要一辈子陪我走的诺言,我不是让人随便接手的货物,你现在不要我了,想把我丢给他们吗?”胤禛自嘲。
  那天,小小的他们,小小的诺言,终生难忘。萨楚日勒一阵酸楚,那时的他们何曾想过会有这般发展,他已成家立室,她的良心不允许自己去拆散他的家,她的尊严不允许自己去融入她的家。
  “四表哥,当初的我们,太小,不知诺言的重量,现在我们是而立之年的人了,经历多少苦乐,不能任性下去,我有我的坚持,你有你的责任,所以我们注定不会在一起,绝了念想吧。”萨楚日勒拼命忍住眼泪。
  胤禛苦涩地笑了,绝了念想?这岂止是念想,这是一辈子的信念啊,这是皇额娘走后,他生存下去的勇气,是想要登上高位不懈努力的精神支柱,怎是‘绝了念想’四个字能够抹掉的?
  萨楚日勒见胤禛不说话,接着道:“我很贪心,不仅要一心一意,更要一夫一妻,这种要求你注定给不了,与其痛苦执着,不如决然断情。”
  “都说我铁石心肠,你何尝不是?”胤禛指指萨楚日勒的心的位置:“不痛吗?”而后,默然离开。
  他需要好好考虑,因为此时胤禛才知,是他想的太简单了,萨楚日勒的心结很重。她打小就比一般孩子倔强,现在性格虽然比较圆滑,然而,一旦认准的事,任谁也无法轻易改变,这就是她,胤禛深爱的萨楚日勒。
  沅溪送走胤禛,进来看到的第一幕便是萨楚日勒泪水滑落,她心里一紧,大概猜到他们两人为何一个黯然离去,一个神伤落泪。萨楚日勒搂住稍矮她半头的沅溪,失声痛哭。
  “不哭,不哭。”她不知该怎样安慰,又道:“哭吧,哭吧。”
  萨楚日勒涩声道:“沅溪,我伤了他,我真的伤了他。”
  “我才不管他呢,我看到的是你伤得更重。”沅溪陪着流泪,她为胤禛和萨楚日勒感到心疼,是他们最先遇到,无奈命运弄人。
  “你回去替我好好劝劝他好么?让他放手吧。”
  沅溪更想劝的是萨楚日勒:“苏勒,你为什么这般执拗?四爷对你多年的深情,你入府,没有人能欺负的了你。”
  “即使没有他的照顾,我在雍亲王府也没人能够欺负我,可是,我一旦入府,整个王府的人都会痛苦,最痛的莫过于我和他,他的妻儿又何其无辜。”萨楚日勒解释。
  沅溪叹了一声,再说不出话来,千言万语,抵不住现实的残酷。萨楚日勒的心态她能理解,却不能完全理解,或许他们当真是有缘无分。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在晚上
  ☆、态度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实在没时间了,先补上,争取今天双更补完
  萨楚日勒去太后殿里时,见太后面色不善,七十多岁的老人家,生气起来威严不改。萨楚日勒却不害怕,相比来说更忧心她的身体,要知道古代人能活到七十多岁已是高寿。
  萨楚日勒笑着走过去,像儿时一样,依偎在太后身边:“谁惹我郭罗妈妈生气啦,看我不去找他算账。”
  太后摆着脸道:“还不是那不懂事理的德妃。”
  在萨楚日勒印象里,太后待德妃不错,常常夸她。德妃为人处世上也有自己的一套方法,在康熙和太后面前相当受用。
  虽然不喜她,但为了胤祯,萨楚日勒仍会帮她说好话:“郭罗妈妈,您气坏身体,可是有很多人心疼的,德妃额克出有什么不对的,看在她在您这儿辈分小的份上就别生气了。”她没去问具体事情,太后是长辈,无论她老人家是对是错,只要事情不大,她就是对的。
  “能不生气吗?她今儿个去你纳克出那儿请旨,竟求你纳克出把你指婚给老四。”太后愤慨。
  指婚?萨楚日勒心里一惊。若说德妃如此是为了胤禛,或者根本是胤禛的主意,萨楚日勒一万个不信。首先胤禛绝不会不顾自己的想法,更不会让德妃代为求旨。其次,如果是德妃为了胤禛擅自做主,为什么她早不提晚不提,偏偏今天去请旨?除非,今日她和胤禛沅溪在咸安宫左近的举止被她知道了,当时看胤禛的神情,除了康熙的贴身侍卫外,他肯定可以封住在场其他人的口,可是他似乎看了一眼跟他而来的一个小太监,难道是德妃安排在胤禛身边的人?是了,定是这样,而且胤禛肯定知道德妃在他身边安排了不少人,只是他不愿意去揭穿。
  德妃的目的呢?他们两个成亲对她有何好处?在宫里生活二十年的萨楚日勒早就学会算计,冷眼旁观别人的互相算计,看透别人对自己的算计。
  德妃的好处?德妃的好处?
  是了,萨楚日勒说过一夫一妻,如果她入雍亲王府上,纵然不能一夫一妻,胤禛总不会再娶纳。帝王最忌专情,即使康熙对萨楚日勒再是宠爱,也不会把皇位传给一个专情的阿哥,因为先皇的例子他亲身感受过。
  若她入府后,胤禛再收别人,委屈萨楚日勒,凭着众阿哥亲王等人和萨楚日勒的关系,她受委屈,他便成为众矢之的,就算胤祥都可能对他改变态度。疼爱萨楚日勒的太后不必说,蒙古的端敏公主和达尔汉亲王弟弟不必说,甚至康熙因着心疼早已当作女儿养的外甥女儿,心里亦会不痛快。
  不管哪种结果,胤禛总归是双输,德妃的心,究竟长偏成什么样了?萨楚日勒心疼胤禛,心疼得厉害,德妃肯定在两个儿子身边都安排了人,然而,存的心思完全不同。想着胤禛,想着孝懿皇后素心额克出,萨楚日勒脸色发白。
  太后以为吓着萨楚日勒了,忙解释道:“莫急,你纳克出对你的事儿很上心,不然他也不会留你这么多年,你不说嫁人他连催都不催。”
  “纳克出怎么说?”这是萨楚日勒最在乎的。
  太后总算有了笑容:“你纳克出让德妃来和你商量,若你同意,他便下旨。”随后敛起笑容:“她在你纳克出那儿自讨个没趣,我倒要看看她是否真敢来?”
  萨楚日勒当即笑了,笑容中包含太多感恩,太多感触,太多感动,又有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无奈,失落,不过最重要的是她松了一口气,至少不会害到胤禛了。
  太后忽然转了话音:“丫头,虽说我不待见德妃今儿个的行为,但你如果真的看上老四了,可要告诉我,终生大事耽误不得。”多年来,谁对她有情,他们做长辈的看得清楚,不过没有戳穿罢了,只是萨楚日勒的心思没人摸得准。
  “知道知道。”萨楚日勒忙着答应,心中的苦涩无处去诉。
  下午康熙召见了她,这在萨楚日勒意料之中,那些大内侍卫皆是康熙亲信,定把她和胤禛沅溪的事情禀报过了,加上德妃的请旨,康熙必会抽空召见。萨楚日勒不会担心康熙的近卫嘴杂把今天的事泄露半分,且相信他已经告诫过德妃,她甚至怀疑康熙在德妃请旨前便给永和宫下过密旨,否则依德妃的算计应该会先把她和胤禛的事渲染出去,让皇宫人人得知,再去请旨,康熙就不好办了。
  在乾清宫得到答案,确实如她猜想,不过德妃此次真是失了分寸,难怪太后责她不知事理,既然康熙都给永和宫下过密旨了,她居然还去求情,难道真是为了胤祯有些失去理智?也许,德妃想的更深,她想在康熙面前扮演个好额娘。没错,虽然康熙责了德妃,但从康熙和萨楚日勒谈起她的话中,萨楚日勒感觉到,她的纳克出觉得德妃对她四表哥很好。
  康熙没与萨楚日勒多说什么,和太后讲的一样,他希望萨楚日勒早日觅得佳婿,敞开心门。不过暗中提示她,莫要顾虑朝堂之上他们兄弟间的明争暗斗,康熙希望萨楚日勒永远是个开心快乐的小姑娘。
  德妃,萨楚日勒看着永和宫的牌匾,念出这两个字。被请进去后,德妃不消一会儿就来了,满脸洋溢着热情。淡淡施礼,萨楚日勒对她的态度招架不来。
  “苏勒格格,你能来我真是高兴,本来还想着等会儿子去看看你。”德妃拉着她的手,倒像亲母女。
  萨楚日勒哑然失笑,看她,是来谈婚事吧,德妃倒真敢,也不怕太后发脾气。
  见萨楚日勒的表情,德妃面上讪讪:“想你是听皇上说了。。。。。。”
  “娘娘。”萨楚日勒打断她:“我和您明人不说暗话,四表哥和您再不亲近,终究是您的儿子,我希望您在伤害他的同时,想想自己十月怀胎初为人母时的心境。他不是不知道您在他身边安排了什么人,多少人,只是对您还抱着一丝期望,请不要毁了他的期望,否则。。。。。。我会不客气,我会让您知道,他不是没了额娘就没人疼没人在乎,可以任人欺负。”
  德妃话未出口,便被萨楚日勒先声夺人,堵得发愣,面色不好看。缓过劲儿来,她换上柔柔的表情,道:“苏勒格格,你的话我是真不解了,我何时害过胤禛,他是我亲生儿子啊,这正想着代他跟你提亲呢。”
  萨楚日勒冷笑,声音肃然:“您知道她是您的亲生儿子就好,不要再伤害他,更不要利用我来伤害他。”
  “你的话我倒是糊涂了,我何时利用你伤害过他?”德妃似是受了天大冤枉,目中含泪。
  “娘娘,别和我装可怜,不要逼得我把这些年您给我使的绊子公诸于众。”萨楚日勒神情冷然。自从摔马事件后,她便找人查过以往的事,才知德妃居然多次对她暗中使绊。
  闻言,德妃自是装不下去,既然萨楚日勒没给她留情面,她何必将热脸贴上去,本是温柔慈爱的笑容变得狰狞,泛着狠厉。
  每次来永和宫,萨楚日勒都不愿多留,福了福身即要离去。然而,事情总会发生意外,转身刹那,她发现胤祯不知何时站在门口,当场僵住,方才的话她是不想让胤祯知道的。
  德妃亦看见了儿子,心中有些慌乱,毕竟萨楚日勒在他心里占有重要位置。
  “我送你出去。”胤祯声音变得暗沉,面无表情。
  萨楚日勒点点头,随在他身侧,两人出了永和宫,默默走着,一路无言。沉重的气氛充斥在他们身边,令萨楚日勒觉得非常压抑,想要和胤祯解释,却是张口发不出声音。
  踏过宁寿宫门槛,胤祯终于停住脚步,开口道:“勒表姐,那次摔马真是额娘所为?”
  萨楚日勒深深看胤祯一眼,点头。
  胤祯接着道:“呵,我竟以为是惠妃娘娘做的,你为了大哥和八哥才不让我们继续查下去。”语气颇有些自嘲,夹杂着歉意。他又道:“这些年,额娘经常给你使绊子,你是为了四哥和我全忍耐下来,对吗?”
  萨楚日勒没有开口,却是无声胜有声。
  胤祯继续道:“此次,你为了四哥,不再顾念她是我额娘了,或者说,你可以为了四哥,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