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节
作者:痛罚      更新:2022-07-08 12:32      字数:4838
  “不是,你有看过这么平坦的胸部吗?” 我敞开上衣,露出仍缠绕着层层绷带的胸膛。
  “真的耶,你的确不是女生,所以你是『人妖』啰!” 她的眼睛咕噜转了转后,冒出一句令人错愕的话。
  “谁是人妖!” 我忍不住敲她一记响栗。“那是『男扮女装』好不好!”
  “哪有男生扮起女生,还比女生更像女生,除非是人妖!”
  “那就要问你,为什么明明是女生竟然会输给我扮的假女生呢?”
  “我……我就是不喜欢穿那些轻飘飘的裙子,更不想当娇滴滴的公主,你有意见吗?” 卡嘉莉气得脸色发红。看来她很讨厌别人提到这一点。
  “我没意见,当自己就好了,而且我扮女生非像女生不可,因为这可是关系到克莱茵家的命运。”
  “克莱茵家?你不是叫希尔斯‧;怀特吗?”
  我轻笑一声后,才继续说道,“我还是重新自我介绍一次。我的本名是『希德‧;克莱茵』,性别:男,在plant是以克莱茵家女儿『希德嘉』的身分生活,而在地球则以『希尔斯‧;怀特』之名过日子。基拉、阿斯兰与我,都是童年好友,而且妳也别伤心了,基拉还活得好好的。”
  “真的?基拉没死?”
  “我骗妳做什么。还有,谢谢妳救了阿斯兰。”
  “这没什么。……等一下,我记得那家伙是你的『未婚夫』吧?”
  “以前当希德嘉时,的确是;然而现在我是希尔斯,已经不再是了,但是不变的是,他还是我的好友。”
  “他知道你男扮女装的这件事吗?”
  “知道啊。”
  “那他为何还选择跟你当『未婚夫妻』?”
  “这个问题我也很想问他,当初为什么不选拉克丝呢?不过,话说回来,现在没了我这个『假女生』霸占『未婚妻』的位子,他就可以没有顾忌地去找他的『真命天女』。如果卡嘉莉妳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帮妳引荐。阿斯兰他啊,一表人才、奉公守法、具绅士风范、天资聪颖、很会照顾人,虽然有时很啰唆、会欺负人,但是也是个令人担心的家伙,所有的苦他都默默地独自吞下,用忙碌排遣自己的寂寞,用坚强掩饰自己内心的脆弱,他就是这样一个温柔又寂寞的贵公子,若错过了是件很可惜的事喔!” 愈说愈觉得自己的语气里有种莫名的苦涩味道。
  “你明明是在推销,但是为什么表情却是如此不舍与难过,彷佛像是在『忍痛割爱』?”
  “我哪有?” 我连忙否认。
  “那家伙被救起后哭得十分凄惨,为了一个死在基拉手下,也是送他红豆项链的人,你知道那人是谁吗?”
  “这个……因为是朋友死了,所以他才会这么难过……” 我不自在地别过头。
  “再加上你们上次不是在荒岛的月夜下,吻得难舍难分,难道那是在演戏?就算是在演戏,在『无人』的荒岛上,为了『友情』而演出,未免太不合常理了!而且为友情做到这种地步,还只是仅止于『友情』吗?”
  “呃……” 我无言以对,的确那不是在演戏,而是『案发现场』。
  “如果你还这么以为,就是在践踏那家伙的心意。若你还有点良心的话,就快点把那个为爱疯狂的家伙领回去,免得到处危害世人。何况,放任危险动物在外游荡,是不道德的行为!”
  “我……会考虑的。” 危险动物是指阿斯兰吗?
  “还犹豫什么?有句话不是说『为了众人的最大利益着想,有时得牺牲少数人的权益来换取』吗?”
  “话说得没错,可是……” 这样一来,有危险的人不就是我了。
  “我们会对你为世界和平而捐躯的行为,永远感激在心头。”
  “等等,我还没……”
  “若你拒绝的话,我就直接通知那家伙,叫他马上登门讨债。”
  “我又没说不负责解决。” 只是还没想到要如何解决,及何时解决,只好一直当鸵鸟。
  “那意思就是要负责了,嗯,这样世上又少了只危险动物,可喜可贺!”
  结果,那只危险动物最后是扔给我看管,这是什么解决之道啊?(作者:不就是最快又最直接的方法吗?)
  头一次见识到口才如此辨给的卡嘉莉,今天竟然打得我毫无招架之力。而且,连迟钝的卡嘉莉都看得出阿斯兰的司马昭之心,难道我真的一直是在自欺欺人?
  被揭穿的秘密
  阿斯兰的视野
  坐在穿梭机的座位上,打开行李箱,拿出小希的遗物电子绘板睹物思人(其它的皆已打包寄回克莱茵家)。
  “你又在画什么了?”
  “秘密!”
  “你的秘密还真不少,难道都不能跟我说吗?”
  “时候未到,所以不能说。而且我事先声明,我只是『还没说』,可没有『欺骗』你喔!”
  “谁知道呢?”
  “哼,不信就算了!”
  开启电源,在『叮』一声响起的同时,绘板屏幕也亮起,接着跳出一个方框要求使用者输入密码。
  见状,我的嘴角不禁扬起一抹甜蜜又掺着浓浓苦涩的笑意。
  小希啊,你真的以为这电子锁对我有用吗?明知道你跟基拉都是『计算机程序高手』,难道我就不会事先预设隐藏机关,好避开你设下的马其诺防线(或马其顿防线)吗?
  打开绘板右下方边侧的滑盖,露出某个看似毫无作用的圆孔,将电子画笔插入并旋转,此时屏幕上的方框便消失了,直接进入档案目录。
  逐一点阅档案夹,里面的风景画都是我们曾经一同拜访过的景点。没想到我们一起去过这么多地方,比我跟家人出游的次数还多。不过,这些画有什么不能让我看的,真不懂他在神秘什么?
  突然,我的注意力被某个奇怪的档名吸引住,“小兰花观察日记?” 他何时有在种兰花,我怎么不知道?
  疑惑归疑惑,我还是点进去看,发现里面的插画旁都附有几行文字。(括号内为阿斯兰的感想。)
  X月X日
  今天终于从小兰花手中拐到电子绘板了,这下可以开始写『小兰花的观察日志』,以后也许可以集结出版,例如『我在小兰花身边的日子』或『小兰花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你所不知道的小兰花』……等电子书来贩卖,赚取版税来慰藉自己这段血泪史的心酸。
  (兰:小兰花是谁啊?)
  X月X日
  今天又来不及开溜,被小兰花逮到,被迫留下帮忙。
  为了中午的一个饭盒,而赔上放学后的数小时,怎么想都不划算!
  臭兰花,将我的时间还来!
  (兰:该不会『小兰花』是指我?还有,我准备饭盒难道就不需要花时间吗?)
  X月X日
  今天跟小兰花意见不合而打起架来,他竟然毫不留情地打得我到处逃窜,逼得我只好含泪认输。……呜……死兰花,都不会让我一次吗?就只会压榨我、欺负我,别人都不会这样对我,要欺负人不会去找别人吗?相信有不少女生都很乐意被你『欺负』的!
  (兰:我就只喜欢欺负你,而且也只准我一人欺负你!而且我已经对你特别『手下留情』了,只让你到处逃窜,根本没伤到你,更没让你哭着爬出去丢人现眼,你还怨我?)
  X月X日
  惨了,我的真实性别竟然被小兰花发现了!正当我考虑要用什么方式堵住他的嘴时,他竟然主动帮我掩饰,原来他也是有『良心』的!
  (兰:你当我是什么样的人?而且我不是说过『只准我一人欺负你』,所以当然会罩你。)
  X月X日
  每天到学校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鞋柜,看看今天的情书量,好满足心里的小小虚荣心,顺便证明我的魅力也是不输小兰花。然而,奇怪的是今天的鞋柜竟然是『空』的,没有任何一封情书在里头,这是怎么回事?嗯,也许我该广结善缘,多放电了。
  (兰:哼!)
  X月X日
  鞋柜已经好几天都是空的,怎么会这样??难道我已经成为『前浪』了?
  (兰:你再怎么广结善缘、乱放电都是没用的,鞋柜里再也不会出现他人写的情书。因为每天在你来学校前,我早就将那些情书丢到学校的焚化炉里毁尸灭迹。顺便也记下那些写情书的人名,并利用下课时间找他们一一恳谈劝说,说不听的就用扁的,幸好没有人不识时务。早跟你说过,那群男生都没安什么好心眼,随便扁几下就吓跑了,实在太没有诚意了!至于那些情书,不仅错字连篇,内容还几乎雷同,明显就是抄袭的,这种烂文章你还是少看为妙!)(作者:难道小兰花你就不是『居心不良』?)
  X月X日
  今天父亲说萨拉老狐狸替小兰花向我们家提亲,想当然而对象必定是姊姊『拉克丝』。
  (兰:很可惜地,你失算了!)
  X月X日
  今天萨拉一家人到家里提亲,原本谈的联姻对象是拉克丝,谁知道等我魂游太虚回来后,人选居然换成了我?都是这只欠扁的小兰花,竟敢趁我还在状况外时,用话拐骗,害得我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
  (兰:谁叫你自己在发呆,让人有机可趁,怨不得别人!)
  ……
  ……
  ……
  原来这些日记与插图才是他不让我看的主因,因为其中文字里含有诸多抱怨,并挟以插图来泄愤,难保我知道后不会气得将他欺负得更惨。
  突然,穿梭机一阵剧烈摇晃,让绘板差点摔到地上,幸好我及时以未受伤的右手抓住了。结果好像不小心误触某个钮,让电子绘板上方出现立体的虚拟影像并自动播放着。然而,不知从哪里开始,插图不再是以千奇百怪的方式凌虐某只狗狗,而是变成了……『我的画像』?而且,不只一幅!
  在小希的笔下,各种不同面貌的我跃然于影像上,不管是高兴、痛苦、哀伤、愤怒、沉思……等,甚至有些小动作与表情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依照画的数量来看,小希画我已经有一段不算短的时间了。
  不久,播放结束,影像停在某个画面,那是张『我仰望弦月,而且侧脸上映着淡淡月光』的图画。看起来像是之前在欧普(奥布)的那个月夜?
  画的旁边还写了首中文诗词,想起之前欧普(奥布)公主的护卫解释红豆项链的涵义的经验,便开启绘板的网络联机功能,搜寻这首诗词的翻译。
  李白的:『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还如当初莫相识。』整首翻译为:秋天的风是如此地凄清,秋天的月亮是如此地明亮;地上的落叶被风吹成一堆又被吹散,而我却被寒夜里的乌鸦悲凄的哀鸣所惊吓。我思念的你,要到何年何日才能相见?此时此夜,我这般思念你,又该如何是好?走入心中相思之门,才明白相思的苦楚;说起这相思之长,足够一辈子去怀念;若谓这相思之短,又无时无刻地在脑海涌现。早知道相思如此牵绊人心,还不如当初就不要相识。
  “早知如此绊人心,还如当初莫相识……怎么办……我真的很想将你从海里拖出来,狠狠地痛扁一顿……” 泪水无声无息地顺着脸庞悄悄滑落。这就是你瞒着我的秘密吗?
  早知道就不要对你手下留情,还给你逃避的时间与空间,结果让我错失了一次又一次的开诚布公的机会,直到想开口时,却已经没有机会了,只徒留无尽的悔恨。
  原以为我是目前介入你生命最深的人,所以即使是守株待兔,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但是直到失去后,才发现离不开的人是我。现在的我就如同离水的鱼一般,痛苦地无法喘息。
  虽然小希是为了救我才牺牲的,但是我既不感激也不高兴,反而怨恨他的残忍。死去的人是一了百了,但是被遗留下的人却得被过去的回忆慢慢地凌迟。我要的是活生生的人,可不是这种『椎心之痛』;更不要你『以命相抵』,而是要你『以身相许』啊!而小希你竟然替我们选择了这个最残忍的无言结局,叫人怎么能接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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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穿梭机抵达了plant,踏入国门后,我便隐约察觉到一种诡谲的气氛在蔓延着,而且所见状况似乎有些混乱。据接机的人所透露的消息是『拉克丝帮助间谍盗走自由高达而遭到通缉,克莱茵家已经完了』,我得知后一阵错愕。于是,连忙赶到父亲的办公室,想了解详细状况。
  一进办公室,发现到里头一阵混乱,只得在一旁静候父亲处理完眼前事务,终于等所有官员都离开办公室了,我才走上前。
  “父亲大人……”
  “你这是什么态度?” 父亲不悦地皱起眉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