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节
作者:痛罚      更新:2022-07-08 12:32      字数:4881
  “好啦,别紧张,妳就呈现出妳所知道与认识的阿斯兰就好了,其它的有人会帮你掩护,加油吧!”
  “我知道了。”
  在后台等待豋场时,我闭起眼睛,回想记忆里关于阿斯兰的点点滴滴。
  “基拉……Strike是那家伙驾驶的,而且他还杀了米基尔。我多次劝他离开大天使号,到Zaft这里来,可是他不肯,说是为了保护在大天使号上的朋友。难道我们就不是他的朋友吗?”
  “就为了你口中的『朋友』吗?我们也是你的朋友啊,难道你就愿意为了他们而与我们厮杀吗?”
  “我的母亲……就在尤尼乌斯7,那是个普通的农业殖民地,许多无辜的人们都在核弹攻击的那一瞬间死去了,包括小孩子在内……这要叫人怎么接受?”
  “现在让我抱一下就好……自从母亲不在了,就没有人这样抱着我……所以……再一下就好……”
  “你要好好活下去,因为你是我的『家人』,所以不要像我的母亲那样离我而去……”
  “看来你的记性挺差的,我好心帮你回忆一下,你曾经答应过『让我随时找得到人』,结果没多久你就『食言』,加上这几天联络次数屈指可数,你说自己该不该被修理呢?”
  “就算是擦伤,若不好好处理,也有可能会恶化……”
  “你这个样子,叫我怎么能放心,甚至不管你呢?手给我!”
  “你怎么不跟我说,就自己一个人跑出来?”
  “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独行的。”
  “……我宁可选择相濡以沫,也不愿相忘于江湖。”
  ……
  随着那些画面越过脑海,心脏彷佛逐渐被紧紧地揪住,令人有些喘不过气。
  一板一眼、正气凛然、奉公守法、具绅士风范、翩翩贵公子是众人给他的评语,然而阿斯兰在我的眼里除上述形容词外,还多了深沉阴险、狡猾、无赖、翻脸如翻书、爱记恨。……以及寂寞与可怜。
  转头看看附近cosplay阿斯兰的人,个个都表现出一副意气风发的菁英模样,其实那只是『表象』,真正的他在眉宇之间总有股拂不去的忧郁。他的从军是因为母亲的死,成为红衣是想帮助父亲实现政治理念,然而事情却不如他所想象,他与父亲的距离反而愈来愈远,甚至有了隔阂,连我都有种他已经『孑然一身』的错觉。
  另外,虽然他拥有显赫的家世、优秀的能力、俊秀的容貌等众人羡慕的一切,但是上天彷佛像是在跟他开玩笑似地,命运给他的不是一帆风顺的坦途,而是一条坎坷崎岖的路。在原剧里,从失去母亲导致家庭崩裂为起点,历经与好友基拉兵刃相向、未婚妻变心、父亲在面前被枪杀、恋人卡嘉莉与他人结婚……等,阿斯兰愈想守住什么,手里愈是抓不住,总是眼睁睁地看珍惜的事物摔落地上,连同自己的心一起碎成片片。我真的怀疑阿斯兰是不是被诅咒了,在他身边的人几乎无一幸免地都要跟他来一场『生离死别』,除非你有幸从鬼门关爬回来,或结婚对象意外身亡,否则注定跟他是『无缘』。
  即使明知未来可能会失去,他还是拚命地保护现在拥有的一切。虽然他有时挺恶劣地欺负人,不过老实说他也很会照顾人,而且照顾得无微不至,简直像是多了个万能妈妈,而且是精明能干又爱啰嗦的那一型。
  不过话说回来,他究竟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和语气,说出那句『妳就由我来保护吧!』的台词呢?
  我怀着迷惘的心情走上舞台,与cosplay卡嘉莉的女生共同演出某桥段的简略版。
  “别做出这种表情,我看你比我还要令人担心!……我不会让你死掉的!”
  “能够认识妳,实在太幸运了!妳……就由我来保护吧!……这次一定会守住……” 当台词一说出口,我彷佛有点懂了,这句不仅是承诺,也是阿斯兰告诫自己的话:这次绝对不要再失去了。
  现场在一片短暂静默后,瞬间爆出一阵阵惊人的尖叫与欢呼声,“阿斯兰大人,我们也会永远守护你!!”
  “谢谢大家。” 我朝台下人群鞠躬致谢后,准备走下台。
  如果还有机会的话,我也想帮阿斯兰你守住你想要的幸福,这样你是否就能不再难过、孤单呢?
  这么做的理由?也许是因为心疼他,因为他是我的好友,为了报答他的照顾……或者为了某种自己尚未厘清也不明白的心情。
  如果……如果还能再次……
  蓦然,我一脚踩空,眼前一黑,立即失去了意识。
  亡国之路
  再次醒来,发现脸上带着氧气罩,手上插着点滴,透过病床四周的透明帐,更看到不少陌生的仪器摆放在稍远处,看起来像是加护病房的样子。怎么我摔了一跤,竟然严重到要送到加护病房的地步,未免太夸张了!
  “唔……” 我挣扎着想起身,但没想到身体却像是灌了水泥似地,沉重得不听使唤。
  “有……人……在……吗……” 我想大声唤人来,却只能发出细微又断续的声音。
  怎么回事?我到底在哪里?
  再多的呼喊也无人响应,只有仪器运作的声音单调地在这个空间里持续地响着。
  一种被遗弃的恐惧感袭上心头,让我开始慌乱。
  我被遗弃了吗?父亲与母亲呢?该不会所有人都弃我而去了?
  呼吸愈来愈急促,快到几乎令人喘不过气,数台仪器同时也发出刺耳的声音。
  接着,房间涌入一群穿着隔离衣的人。
  “调整氧气浓度!”、“准备施打镇静剂!”……其中一位女性迅速果断地对其他人下达各种指令。
  随着指令被执行,我的状况也逐渐稳定,这时我才看清这位女性原来是亚纪子‧;飞鸟(真‧;飞鸟为其侄子)。
  “亚……纪……子……姊……姊?” 原来我回到了Seed世界啊!
  “你啊,我们好不容易才将你从鬼门关前拖回来,你敢随便断气就给我试试看,听到没!”
  亚纪子不顾我现在身为重伤病患的身分,用力弹我额头。
  “痛……”
  “还知道痛?其它担心你的人难道心就不痛吗?你竟然粗心大意地被人击坠了……” 亚纪子开始碎碎念起来。
  “谢……谢……” 泪水悄悄滑下眼眶。原来我不是孤单一人,也没有被遗弃,反而倍受关心。
  “算了,不念你了,你就别哭了,你现在最好减少情绪波动,好好静心休养吧!” 她轻叹口气后,摸摸我的头安抚着。
  我点点头,接着一阵睡意袭来,意识开始模糊。
  “好好睡吧,等你康复了,可有一大堆事在等着你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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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我被迫也很愉快地过了半个月的养病兼米虫生活。
  又是一个阳光普照的午后,我懒洋洋地斜倚在病床上,啃着从各处搜刮来的书。
  “看来你身体恢复的情况挺不错的。”
  “乌兹米大人,您怎么会突然大驾光临?” 我连忙端正坐姿,并将床上散落的书整理一下。
  “临时起意而已,你不必太拘束,反正你现在是『病人』,休养为优先。” 乌兹米径自拉张椅子坐到床边。
  我才不信他是临时起意来探望我,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而且那件事绝对与Lotus最近的大动作有关,但我可不想主动提起,“对于乌兹米大人在百忙之中拨空来探望,我实在是非常感激。”
  “不,这是应该的。” 乌兹米微笑说道。
  “不不,我非常感激。” 我也报以微笑。
  在相视而笑数分钟后,乌兹米终于先开口提起来意,“听说最近Lotus旗下不少企业正大举出脱手中的股票,造成不少国家的股市狂跌,这事你知道吗?”
  “知道啊,不过我申明是『地球联邦』国家的股市。” 预估再过不久地球军就要攻击欧普(奥布)了,当然要在战争爆发前,狠狠赚地球军一票再撤退,尤其是蓝色波斯菊旗下的企业,股价已连跌十个营业日,创下今年以来的低点,资产估计已蒸发了数百兆美元。
  “理由应该不只是『获利了结』而已吧?”
  我不正面回答,反而抛出个问题,“乌兹米大人,您认为两大阵营还会再忍多久,才会对欧普(奥布)出手呢,在目前这个势均力敌的僵局之际?” 而且plant已经是萨拉老狐狸掌权了。
  乌兹米闻言,笑容立即消失了。
  “正如我以前说过了『怀璧其罪』啊,我个人预估大概是等质量投射装置接近完工时,就会有人不请自来地上门来讨了,到时不知道欧普(奥布)会想送给谁?”
  “谁都不给!欧普(奥布)绝对不加入哪一方阵营来助纣为虐!”
  “那么您的意思是要打败每个上门的挑战者啰?”
  “你想说什么?”
  “的确,现在的欧普(奥布)与Lotus 的实力,可以打败每次的挑战者,但是不知道这场消耗战打下来,还能应付多少波的攻击?而且,就算我们精锐尽出,目前也只能够击败某一方阵营,结果换来的只是取而代之成为另一方的头号敌人。战火即将要延烧到欧普(奥布)的门前了,乌兹米大人您认为欧普(奥布)该往何处去呢?”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乌兹米沉默一阵子后,坚决地说道。
  “您的意思是走向『』,我知道了。” 嗯,没有偏离原剧情。
  “你没有其它想法吗?”
  “我赞同您的意见。一国之所以存在,不是因为它拥有的土地,而是其拥有的民心与理念,所以欧普(奥布)只是选择失去『领土』,而不是抛弃立国的『根基』;因此,欧普(奥布)不会灭亡的,即使一时亡国,以后也会再复国的,我是这么相信的,而且Lotus将与欧普(奥布)同在。” 况且,Lotus在创立初期时,早就预想过各种可能的危机,所以重要的研发中心与工厂都设立在欧普(奥布)的宇宙殖民地或隐身在废弃的太空工作站等,加上Lotus的资金都分散在各国银行,根本不担心别人来掀巢,反正巢多的是。
  乌兹米原本肃穆的神情融化了,露出带着赞赏的笑意,“那么我也该准备一艘『诺亚方舟』,好载着希望的种子,乘风飞翔到宇宙彼端。”
  “嗯,和平的花朵未来还会再次绽放于这块大地之上。”
  “抱歉在你生病的时候,还聊这么严肃的话题。”
  “不会,我很高兴我们在即将到来的战争议题上有相同的共识。” 这样也省得说服的工夫了。
  “所以,接下来就让卡嘉莉陪你聊天,转换一下心情。”
  “卡嘉莉?” 幸好我早已未雨绸缪,将头发剪短并染成黑色,成为希尔斯‧;怀特的模样。
  此时,某只金色幼狮被人拎进来。
  “卡嘉莉妳就陪陪希尔斯,你们几年没见面,应该有不少话要聊,那么我就先告辞了,愿你早日康复,再见。” 乌兹米拍拍满脸不甘愿的卡嘉莉的头。
  “谢谢。” 目送乌兹米离开后,我又恢复原来的懒洋洋模样。
  “你还好吧?听说你伤势很严重,已经躺了半个月。”
  “全身灼伤百分之三十、动脉大出血、肋骨断了数根……还昏迷五天,可以说是到鬼门关前转了一圈。我的主治医生还说,她原本打算若救不活我,就把我制成标本,供Lotus成员缅怀。”
  “不会吧,听起来挺吓人的!”
  “所以,我亲身映证了Lotus医疗团队的技术不是浪得虚名,绝对能让你『死不成』。” 我半开玩笑地说道。
  “话说回来,你为什么受这么严重的伤?”
  “嗯,这个嘛……” 我犹豫要不要告诉她事实真相。
  “难道是做了见不得人的坏事,所以才难以启齿?”
  “难以启齿的原因并非是因为坏事,而是怕妳被事实给吓到。” 反正以后卡嘉莉还是会知道,与其别人跟她说,不如自己开口,还更能避免无谓的误会。
  “我有什么好怕的?”
  “是吗?如果我说这身伤是败基拉所赐,妳信不信?”
  “怎么可能?基拉才不会做这种事!何况他有什么理由要杀你,加上他与大天使号一直处于被Zaft追击的状况……等等!难不成你。……” 卡嘉莉帮基拉辩护的同时,隐约发觉到一件事。
  “什么?”
  “你加入了Zaft?” 她激动得站起身。
  “曾经是,而且那个身份也死在基拉的手下了。”
  “死了?”
  “现在我是『希尔斯』,不是『希德嘉』。”
  “希德嘉?是那个漂亮姊姊?”  她一脸狐疑地盯着我。
  “没错。”
  “怎么可能?希德嘉是女的,而你是男的……该不会你是『女扮男装』?” 她吃惊地瞪着我,并尖叫出声。
  “不是,你有看过这么平坦的胸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