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0 节
作者:九十八度      更新:2022-06-05 14:44      字数:5021
  姜氏摇头:“我打得太臭了,还是别现眼了……”
  秦氏笑:“国公夫人自谦了!您这样枯坐着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咱们也去凑一桌。我的牌技也一般,倒是三弟妹的牌技极好,不如请三弟妹和我们一起来几局?”
  顾锦朝连连摆手:“算了算了,你们来就好。”
  挺着大肚子,她实在是懒得动弹了。
  姜氏瞧着顾锦朝,倒是有些惊奇:“你牌技真的好?那倒是可以教教我,我和他们抹骨牌总是输……”
  顾锦朝有点为难了,秦氏就来拉着她的手:“三弟妹放心,就来两局。可是累不着你的!”
  顾锦朝也只能答应了下来。毕竟只是两局也没什么,她不陪姜氏玩两把,反倒是失礼了。
  ……
  陈老夫人刚拿了个宝中宝,手气极好。
  常老夫人却输得急了,手里的象牙骨牌颠来颠去,迟迟没有打。
  陈老夫人笑了:“你犹豫着做什么,大家都等着呢!”
  “唉!别催,我这儿乱着呢……”常老夫人又理了一遍自己的牌。
  陈老夫人就端了茶过来,慢慢喝着等她。
  有个丫头疾步走来,给陈老夫人屈身行了礼。
  常老夫人终于理清楚了,正要打牌的时候被这丫头打断了。她皱了皱眉:“怎么了,走得慌慌张张的?”
  丫头连忙回禀道:“……是三夫人那头,发作了!二夫人派奴婢过来知会太夫人一声!”L
  ps:明天就有包子了~~
  ☆、第三百零四章:生产
  生产对于女人来说是一道鬼门关,这话说得一点都不假。
  骨牌抹了两圈,顾锦朝就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
  她让采芙扶着她去净房里看了看,发现已经见红了,采芙都被吓到了。
  顾锦朝倒还很淡定,也算是生过孩子的人。让采芙扶着她出去,坐在太师椅上直喘气。下腹紧缩的疼痛感已经一波一波的开始了,虽然还不强烈。
  秦氏看到她出来也吓到了,忙扔了骨牌走过来:“三弟妹,你是不是要……”
  “先送我回木樨堂。”顾锦朝抓住秦氏的手都用力了许多,“恐怕是发作了。”
  木樨堂早就辟出了东厢房做产房用。
  秦氏连忙让人备下软轿,抬着顾锦朝回木樨堂。又赶紧叫人去通知陈老夫人,自己也往木樨堂赶去。
  倒不是她有多关心顾锦朝,实在是不得不去看着。
  顾锦朝突然发作,还是她让顾锦朝陪着抹骨牌的时候。一会儿陈老夫人问起情况来,她肯定要被斥责几句……况且又是在二房这边发作的,她不能置之不理。
  丫头扶着顾锦朝到东厢房坐下,这时候还没有疼得太厉害。
  孙妈妈已经赶过来了,吩咐婆子熬参汤、烧热水,又让顾锦朝先慢慢走动着。
  两个稳婆也过来了,顾锦朝已经疼得有些厉害,躺到了床上。
  稳婆看过了情况,出来回禀陈老夫人和秦氏:“……一般破水快的,生得也快。三夫人都已经见红了,羊水却还没有破。恐怕生出来还需要些时候,需要服催产汤才行。”
  催产汤药刚才就煎好了。雨竹忙端进去给顾锦朝喝下。
  陈老夫人很慎重,问了郑嬷嬷好几次:“老三回来没有?”
  郑嬷嬷忙道:“三老爷和国公爷一起出去了,您放心,一会儿就回来了。”
  秦氏拉陈老夫人坐下:“娘,您着急也没用,三弟妹有稳婆看着呢……不会有事的。”
  陈老夫人摇摇头:“我也坐不住!”又说了她一句,“你也是。拉着你三弟妹抹什么牌!”
  秦氏脸一僵。笑容都尴尬了些。
  她怎么知道顾锦朝要这时候生,何况抹骨牌又算不上什么……
  “是我没想到……娘,那头的女眷们还等着呢。要不我去照看着那边。”秦氏又说。
  二房那头还有好些贵客等着。没有个主事的看着太失礼了。
  陈老夫人点头让她去了。
  秦氏松了口气,还是别在这儿守着顾锦朝比较好。
  陈老夫人过了会儿又找郑嬷嬷过来说:“你去请季大夫过来。”
  郑嬷嬷听得一愣。
  这女子生产的时候,都是稳婆看着,叫大夫过来干什么!
  陈老夫人却想起了稳婆的话。不住地喃喃着:“免得有什么意外……”
  陈三爷正和常海在醉仙酒楼里。
  常海请他喝酒谈事。
  从朱漆雕花的窗扇往下看,是一个高约三尺的台子。有个长得柔美清秀的女子正在弹琵琶。醉仙酒楼是京城里很出名的酒楼,汾酒、花雕是最好的。来往的贵人就相当多,很多贵族豪绅宴请别人都是在这里。
  “左和德就是在这儿砸死人的?”常海讥笑道,“这人是长了个猪脑子吗?”
  陈三爷招手让他回来:“被人陷害了。那酒里头下药了,他现在连人家说过什么都不记得。”
  常海半个身子都要挂在窗扇上,也没有理会陈三爷。而是笑道:“听说这弹琵琶的姑娘可是名伶叶簌簌,平常要是想见她。非要奉上百金不可,想不到竟然肯到这里来弹琵琶……你看看下面坐着的,有多少她的裙下之臣。倒是稀奇了,她长得也不是特别好看,怎么就这么多人喜欢?”
  陈三爷问他:“国公爷,你不是请我来谈事的吗。”
  常海才不甘心地退回来:“别的不说,那琵琶倒是弹得真好。香山居士怎么说来着,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水流冰下难。冰水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还真是有意境!”
  “那是幽咽泉流冰下难。”陈三爷无奈地道。
  常海笑嘻嘻的拿起酒壶:“得!是我不学无术,我也懒得在你面前掉书袋了。反正咱们这些有爵位的,靠着祖上的荫蔽过日子,不就是混吗,又不用去考秀才。”
  说着又摇摇头:“算了,和你说正事了。你们真的要推举傅安当兵部尚书吗?”
  陈三爷嗯了一声:“应该大致确定了。你和我交好,傅安就算不是我们的人,至少没有害处。况且论资历他是最合适的。当年在青海战乱的时候,他的功名也是威震一方,不比赵怀差。只是没有赵怀运势好,不然现在也不会屈居于侍郎了。”
  常海笑笑:“投靠我常家,总是会被文臣压制的。赵怀倒是聪明,总是独善其身的。”
  他拍了拍陈三爷的肩:“咱们一起玩儿大的人里头,你是心思最缜密的一个。谁都玩儿不过你,我现在就想问你,你真打算就屈居于张居廉之下?这老头虽然当过你老师,但人品太差,我是信不过的!我认真叫你一声陈阁老,要是有用得着的地方,你尽管吩咐我就是。”
  陈三爷也笑了笑:“你也不怕隔墙有耳,说说就算了,我就当没听到吧。”
  常海有点急了:“你这个性还是有点像陈老伯,太死板了!我告诉你,别把尊师重道当回事……”
  陈彦允打断他的话:“你不听琵琶了?”
  “还是算了吧,我就不喜欢听琵琶。”常海捡了碟子里的炒花生吃,咬得嘎嘣嘎嘣的。
  “这叶姑娘的妙处,我倒是想去尝尝。你要是有空不如和我一起去。你是清官,两袖清风的。如果想找谁度*……钱我就帮你付了就行。”常海笑着挑眉。他最近和永阳伯有个铁矿的生意,赚了很多钱。
  “我是修士,需得遵守五戒。”陈彦允摇头拒绝了。
  看到他藏在袖下的佛珠,常海却哼了声:“我看不是你要遵守五戒,是尊嫂太厉害吧!听说现在你三个姨娘都不伺候你了?通房丫头也没有,凡事亲力亲为?”
  陈彦允抬眼看他:“你听谁说的?”
  常海觉得后背一冷,缩了缩脖子:“我娘说的……前不久我养了个外室,带回去的时候我娘和姜氏都哭天喊地的。我娘就拿你教训我呗!不过我说你也是啊,美人再好,总不能不换吧?岂不是很快就腻味了……”
  陈彦允只是喝茶,都没看他。
  常海见他不答话,也是无趣了。又叫了伙计进来上菜。
  跟着伙计进来的却是陈义。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
  常海咦了一声:“外头有鬼撵你吗?”
  陈义摆摆手,又忙向陈三爷拱手:“太夫人派人来通传……夫人发作了,要您赶快回去!”
  不是说还有几天吗?
  陈彦允眉一皱,立刻站起来要走,吩咐了陈义去备马车,胡荣在后面帮他拿着披风,眼看就要跨门而出了。常海站起来问他:“这就要生了?”
  陈三爷嗯了声,想着顾锦朝正在生产,根本没心思理他了。随便说了句:“国公爷自便,我先回去了。”
  常海拉都拉不住他,想到姜氏今天正好去陈家了,不如他也跟过去看看。
  陈三爷快步走出了醉仙酒楼,很快上了马车。
  ……
  疼得越来越厉害,顾锦朝很快就有些坚持不住了。
  人家说生头胎都很难,她前世生麟儿也是,疼了整整一天……
  做好准备是一回事,等到面对的时候又是另一回事。她只依稀记得已经过去几个时辰了,下身的被褥一片濡湿。采芙又给她喂了一回参汤,稳婆还在旁边安慰她:“夫人,疼一会儿就好了,别害怕。就是疼也不要喊叫,尽量忍着些……”
  东次间里稳婆、婆子、丫头都守着她。
  顾锦朝点了点头:“我知道……三爷回来没有?”
  采芙忙说:“已经派人去知会了,应该快回来了!奴婢让人在木樨堂外面守着呢。”
  顾锦朝又闭上眼睛,他知道了就好。
  她又拉住稳婆的手,感觉到稳婆的手汗津津的。这些稳婆都是经验丰富的,手心出汗,那必定是情况不顺利。虽然知道她什么都不会说,顾锦朝还是想问她。“是不是……不太好?”
  稳婆安慰她道:“您放心,都是正常的。第一胎都要艰难些,以后就好了。”
  顾锦朝勉强笑了笑。
  不管是不是顺利,至少她要相信都是顺利的。
  丫头忙着换了干净的被褥,又在顾锦朝的背后加了个迎枕。很快雨竹端了第二碗催产汤药进来。
  喝了第二碗催产汤之后,阵痛更加密集频繁。
  另一个稳婆脸上露出几分喜色:“开了……开了!夫人,您坚持着,这开了就是好的!孩子就快要出来了。”
  顾锦朝已经听不清她的声音了,她只觉得疼,撕裂感、坠痛感。又不能喊叫,只能紧紧地捏着稳婆的手,牙关紧闭,她自己都能感觉到汗水顺着脸流下来。
  陈老夫人正坐在东厢房外,拨着佛珠给顾锦朝念经祈福。听到稳婆的话也是心中一喜,要生了就好!L
  ps:啊,明天才能见到包子了
  ☆、第三百零五章:男婴
  有人给她喂了碗糖水,她吃着却没觉得有甜味。
  锦朝疼得大汗淋漓,丫头拿着帕子不断地帮她擦,孩子却没有丝毫动静。
  她睁开眼看着承尘上的花纹,不住地喘气,稳婆还在安慰她,丫头端着热水进进出出,里头忙碌得很。
  采芙进来握住她的手:“……夫人,三爷回来了,就在外头等着呢!”
  锦朝反握住她的手,指甲不自觉掐住采芙的手背。采芙一声不吭地任她握着。
  ……
  俞晚雪也赶过来了,东厢房外面已经等了许多人。陈曦被嬷嬷抱着,不住地朝东厢房里张望。王氏和葛氏也守在一边。
  陈彦允这时候刚回来,快步朝东厢房走来,身后还跟着一群人。
  陈老夫人忙迎上去拉住儿子的手。
  只要有儿子在这儿,陈老夫人就找到主心骨了,有儿子拿主意,一切都不会错的。
  她看到陈三爷回来的时候就松了口气。
  陈彦允把情况都问清楚了,什么时候发作的,情况如何了。听说生得艰难的时候,他眉心紧皱,语气一沉:“这头胎疼一两天是常有的。她是为何不好生?”
  陈老夫人叹道:“……稳婆说她有些使不上力,锦朝肚子太大,恐怕孩子也长得好,不好出来。”又说,“我派人去请季大夫过来了,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锦朝的肚子确实要大些,他本来就有些担忧……
  陈彦允摇头说:“请季大夫过来可能没用。”他沉默地斟酌了片刻,转头吩咐陈义:“备快马,立刻去东交民巷请郭太医来。”
  “郭太医擅长妇儿之术,宫里的嫔妃生产时都是他看着。”陈彦允给陈老夫人解释。又说,“娘,您也在这儿守了半天了,眼看着天都黑了,您还是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看着,不会有事的。”
  陈老夫人苦笑着摇头:“回去我也睡不着,晚上还要派人过来问。也太麻烦!”
  陈彦允没有办法。只能让人辟了东次间旁边的房间,让陈老夫人先去休息。
  她最近身子不好,年龄又大了。恐怕禁不住折腾。
  等到陈老夫人离开了,江严才低声道:“三爷,这太医院和御药房,一向是把持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