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节
作者:猜火车      更新:2022-06-05 11:53      字数:5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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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姐姐好。”柳真雅笑着矜持行礼。
  全都是不简单的千金小姐,这次的赏花会也是赏人会啊!
  作者有话要说:俺全部重新码了一遍,好痛苦!!!
  41婚变
  小时候因为秦芷秀的关系,所有可以出府长见识的机会都被她挡了;柳真雅一直龟缩在柳府没出府过一步;等没人阻碍她出门认识朋友的时候她刚好处于一个尴尬的年龄;要学习多样的知识和和技艺;更和披着大夫人皮的牡丹相处不来。。。。。。从出生到十四岁,唯一一次出门就是被人在睡梦中丢到山脚后在外流浪了一年。
  在这种有众多千金小姐参与的聚会上;三个妹妹左右逢源,如鱼儿进入水里般自在。柳真雅站在一旁微笑任人围观打量;顺便围观、打量别人。
  “你便是五姑母家的雅表妹吧;长得可真漂亮。”昵侬软语中夹杂着一股子清爽。
  柳真雅侧头看过去;是一个身着淡紫色半臂、米白色襦裙的年长女孩。紫色,只有皇室宗族才能用的颜色;“我是柳真雅;请问你是。。。。。。”叫自己表妹,是信王府的人吧?柳家这边,柳叔睿可是没有来往的亲戚。
  “我父亲是你母亲的二哥,我叫颜安卉,花卉的卉,在家排行为七,你叫七表姐、卉表姐都可以。”颜安卉勾起红润的唇一笑,眼里也流转着亲切友善的笑。
  “原来是二舅舅家的卉表姐,卉表姐安好。”柳真雅脸上也带着高兴的笑,“母亲说我今儿肯定会在这儿遇见你,而且一眼就会认出我,我原本不信,没想到卉表姐真的一眼就认出了我。”
  “那是自然,哪有自家人认不出自家人的道理?”颜安卉用丝帕掩唇一笑,“况且,你和三姑母长得就像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自然一眼就能认出。”
  “真的吗?我自小身体不好难的出来走动一次,近年来我的身体好了些母亲的身体又不好,不然早就让母亲带着我去外祖父家拜访了。”
  “哪需要姑母带着啊?从尚书府到信王府不过半个时辰的马车,又是自己家,你想来就来呗,难不成还怕生?”
  颜安卉的打趣让柳真雅微红了脸,“是有点怕生,从小到大我还没去过外祖父家里呢,今儿要不是卉表姐先认出我,我哪会知道我还有一个这么漂亮的姐姐?”
  颜安卉怜惜地拍了拍柳真雅的手,外人不知,自家亲戚哪会不知道当年那档子庶女换嫡女的事,“下下个月十七是祖母五十五大寿,到时候就有机会认亲戚了。放心,祖父、祖母、几位叔伯、伯娘都是和善的人,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都是爱玩爱闹的人,平时都念叨着你和姑母,一看见你这俊俏的模样,指不定把我们这些孙子孙女都忘一边去了呢。”
  “卉表姐就会打趣人。”柳真雅一脸羞涩的娇俏。
  听卉表姐说着信王府众多表姐弟们的趣事,柳真雅一边轻笑着一边极力忍受背后灼灼烫人的目光。
  不经意间一转头,和柳淑兰瞪圆的杏眸对上,牵起嘴角回以一笑,柳真雅回头继续听颜安卉说些家里的趣事。
  ——敌视她有什么用,该怪的是秦芷秀的胆大包天以及她自己没能力得到信王府的爱护。
  只是,柳真雅怀疑柳淑兰会懂这点,她多半已经认定卉表姐的态度这么好是因为柳真雅才是大夫人的亲女、信王爷的外孙女。
  柳真雅以为柳淑兰会任性地插/进她和颜安卉的谈话,结果没有,只见她挽着王怡的胳膊,说说笑笑间脑袋都碰在了一起显得格外亲密。
  所谓姐妹情深也不过如此,不过妻与妾之间会有姐妹情分吗?柳淑兰的心计不说深,但只要改了她那个毛躁的性子和为了维持自尊而硬撑的骄傲,她其实是个心灵很通透的女孩,再稍加雕琢不会比以前的大夫人差。
  “淑兰,走错了棋,怎么会想着去招惹王怡呢?”见柳真雅的目光定在另外几个相谈盛欢的女孩身上,颜安卉望过去看到笑意盈盈的柳淑兰不禁低声哀叹,“王怡可不是善茬。真雅,走,我们也过去瞧瞧,听听她们聊什么聊得那么开心。”
  “怡妹妹,聊什么呢聊得这么开心把我和雅表妹都抛一边不管了?”颜安卉用极其自然的口吻打趣着红晕满面的王怡。
  “颜姐姐这话可是冤枉妹妹了,分明是你和柳大妹妹第一次见面,姐妹情深的把其他姐妹忘一边了。”王怡歪着头,杏眼弯弯,纯真可爱的样子令人忍不住想摸摸她的头。
  “哦,这样算起来倒是我们姐妹的不对了。好吧,为了给众位姐妹赔罪,我先来一幅姐妹游园图?”
  王怡啪一声拍了自己手掌一下,“早就等着你这话了。姐妹们,走,咱们去亭子里看颜姐姐大展身手。”
  一呼拉人全部移步去了凉亭。
  凉亭里的石桌上已经摆好了笔墨纸砚、宣纸等物品,看来这是预定的一环。
  不过不是赏花会吗,这花都还没开始赏怎么就先作起画来了?
  柳真雅一边疑惑着,一边看着颜安卉展开宣纸挥洒。
  颜安卉的动作很自如,中间没有一丝停顿,看得出来是经过长期而用心的训练的。
  不大一会儿时间,颜安卉就画好了一幅游园图。古代的人作画重神而不重形,因此游园图上的人物都是潦潦几笔勾勒,而不可否认的就是那么几笔就把整个人物的神态勾勒了出来,和花草、园林完美的契合在了一起。
  “真棒,颜姐姐的作画技巧越来越高深了。”王怡看着铺在石桌上的图满脸赞叹。
  颜安卉伸手轻掐了下王怡的脸蛋,笑着道:“还打趣姐姐我呢,今儿聚在这里的姐妹谁不知道论起画你个小丫头才是个中高手?”
  王怡拉着颜安卉的手摇了摇,撒娇道:“姐姐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我那点儿技巧也能成为个中高手?连我父亲大人的一半都比不上呢。只有那些闲云野鹤的丹青高手才能被称为个中高手,我们这些不过是些闺阁玩耍。”
  “还谦虚呢。”颜安卉笑着摇了摇头,“好了好了,咱们暂不说丹青的话题了,一提起来你就疯魔似的忘了其它的事,你不会忘记你今天邀请大伙来是为了观赏你家新开的茶花吧?”
  “是呀,怡姐姐,我们先赏花吧。看完了花,大家一人作一幅茶花图好不好?”柳淑兰笑着提议道。
  当着小透明的柳真雅看见柳淑兰话音一落,好几个女孩都不屑地撇了撇嘴。
  王怡把大家带到了一座专门修建的园子里,里面满满都是正在盛开的茶花。
  柳真雅一眼扫过,心里暗暗算了下,这座园子里种着不下二十种的名贵茶花,以前世走南闯北的经历也只能认出其中的四五种,如花朵颜色为中国红且呈六角对开的松阳红,白色的兼具梅花样子的茶梅,叶片似白芙蓉中心细瓣丛间有黄色花蕊的绯爪芙蓉,大红色的有着八、九轮花瓣的赤丹。。。。。。
  红的、白的、粉的、红白相间、粉白相间。。。。。。放眼望去完全一片花的海洋。
  柳真雅的暖园里有各种各样的茶花,连那些通过现代技术嫁接出来的名贵茶花在暖园里摆的到处都是,因此面对面前的茶花海洋,柳真雅很淡定,就当看着一般的野花没有一点新奇感。
  其他人就没有她那么好的定力了,要知道茶花这东西择地势、气候,难种的很,而王怡家一园子种的全是茶花,一株一种姿色少有重复,这得花多大的精力和多少的财力啊?
  被娇花引了神智的千金小姐们不约而同发出惊叹的声音,驻足观赏着花朵一脸恨不得搬一株回家慢慢欣赏的纠结着。
  “王姐姐,你好厉害啊,这些花你都亲自照顾了吗?”双胞胎中的灵芸崇拜地看着王怡道:“王姐姐不仅是作画能手还是种花能手,勇王府的世子殿下有福了,等你嫁过去这些茶花他是想怎么观赏就怎么观赏,真是羡慕她啊。”
  王怡羞愤的敲了下灵芸的小脑袋,“小妮子瞎说什么呢,再瞎说我撕了你的嘴。”
  “呵呵,王姐姐害羞了。”灵珊在一边笑嘻嘻的拍手。
  双胞胎的话刺激了某人的神经,然后不和谐的声音出现了,“怡姐姐,这些花真是你亲自照顾的吗,你一个大家闺秀怎么做些泥腿子做的事啊,把手弄脏、弄粗了可怎么是好?要我说,直接找些个会种花的手艺人来看着就行了,他们擅长这一块,手艺肯定比我们半懂不懂的人做得要好。”
  看着好几个人对着说扫兴话的柳淑兰怒目以对,柳真雅很想抚额,但是作为柳淑兰的姐姐作为柳府长女,这个当口她不能再继续当小透明了,于是对着仍挂着满脸笑容的王怡道:“王姐姐,我家淑兰妹妹是嫉妒你能种出这么漂亮的花呢。她前一阵子要学着种花,结果是种什么死什么,我们姐妹几个都笑称她是‘花之杀手’。”
  “是呢是呢,二姐姐她把最容易种活的湘竹都种死了。”柳真雅话一落,为证明柳淑兰确实是出于嫉妒而口无遮拦,柳文慧跟着出声证明。
  “噗。。。。。。”王怡忍不住噗嗤一笑,“柳家二妹妹,你大姐和三妹说的可是真的,你真的种什么死什么?”
  柳淑兰尴尬扯了扯嘴角,“大姐姐就是喜欢露我的底,看我出丑。”
  “柳家二妹妹,你以后如果还想种花就来问我吧,呵呵。。。。。。虽然比不上那些专门种花的艺人,但比起作画,我自认为我更擅长种花。”王怡笑着提出了邀请。
  柳淑兰的笑脸变得更加难看,低声应道:“好的,有空我会向怡姐姐请教的。”
  茶花园里的小插曲很快揭过不提,回到凉亭以茶花为题吟诗作画时又出现了问题。
  作画时,清永侯家的双胞胎不小心打翻了砚台,漆黑的墨汁撒在了柳淑兰水红的襦裙上。
  王怡把柳淑兰带去她的闺房换裙子,双胞胎为赔罪跟了上去。
  柳淑兰被王怡带走,柳真雅立刻心神不宁,总有种又会出事的感觉。
  和颜安卉说了声,叫上个小丫鬟带路,两人就去找柳淑兰。
  凉亭离王怡的闺房挺远,心里再着急又没法像现代那样想跑就跑,等来到王怡住的院子外,柳真雅觉得时间已经过了好久好久。
  刚想进院子,旁边的墙根边传来一个男人很平静的声音,“你的话我记在心里了,你放心,我这会就进宫请旨,到时我们两人都解脱了。”
  听壁角是不道德的,但总觉得男人的话很奇怪,要不是小丫鬟的阻拦,柳真雅这会儿早蹲墙角边了。
  正打算置之不理,一个年约十六、七的年轻男孩着一身青色锦袍从墙角走了出来,黑眸里带着凌厉的杀气扫向柳真雅。
  柳真雅表情淡然的回视。
  气势昂然的男孩顿了一下,抬头直视前方悠然离去。
  柳真雅目送男孩离去的背影。
  “大姐!”满脸诧异的柳淑兰从墙角处冒了出来,身上穿着新换的粉樱襦裙。
  望着脸色不自然的柳淑兰,柳真雅眯起了双眸,“你和刚才离去的那个男人是什么关系?你们躲在这里商量些什么?”
  柳淑兰抿了抿唇,然后似鼓起勇气般抬首对着柳真雅灿笑:“刚才那位是勇王世子,我们没商量什么,不过是碰巧遇上然后告诉他我不想为侧,不想屈居在王怡之下。”
  柳真雅呆住,僵化,果然还是出事了吧!
  42婚期
  赏花会进行到一半,柳真雅就以身体非常不舒服的借口拉着柳淑兰和另两个妹妹稍显尴尬得离开了。
  走在前;柳真雅能感受到背后那些或探究或嘲讽的目光。
  看着丝毫不觉自己做错的柳淑兰;柳真雅心里各种复杂说不清楚;柳淑兰是脑子短路了吧?拉着对方说不想为侧,不想屈居于王怡之下;这可是当今皇上亲指的婚,她这“不想”是什么意思;怪罪皇上乱点鸳鸯谱?从古至今;皇帝的话就是金口玉言;还从来没有收回去过呢。
  一路沉默着回到柳府。
  下了马车,柳真雅用眼神示意柳淑兰跟上;然后四姊妹径直往大夫人的兰苑走去。
  看到回来的姐妹四人不是开心的笑颜;而是一脸苦大愁深的样子,大夫人奇了,“你们姐妹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还以为要过了正午才回来呢。”
  “母亲,淑兰妹妹今天怕是撞了大祸。”顾不得和大夫人寒暄,柳真雅直奔主题,“今日的赏花会上,淑兰妹妹对勇王世子说她不想为侧,不想屈居于王怡之下。勇王世子把淑兰妹妹的话听进了心里,答应她进宫请旨请圣上取消他们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