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节
作者:青涩春天      更新:2022-06-01 12:05      字数:48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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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上的永璋眸中闪过一道异色,却仍是直盯着希彦,没有做声,眼中却带上了几分审视。
  希彦挑挑眉,一伸手,竟捏住永璋的下巴,掰正脸,看着对方猛然睁大的眼睛里明显的愕然,嘴角一挑。
  “怎么?我说的不对?不过就是被人骂了两句,想当年,圣祖八阿哥被父兄两代皇帝骂成那样,又是除籍,又是改名的,不比你惨多了?但人家到了宗人府,还照样能说出‘不愿全尸’这样的话,气得金銮殿上的雍正咬牙切齿。你既无情我便休!别人既然不把你这个儿子当回事,你又何必拿热脸往上凑?自讨没趣!还让那脑残的皇帝以为人人都舔着脸巴着他、非他不可呢!哼!”
  希彦放开手,从床上站起身,俯视着躺在床上的人,“好好睁大眼睛,回头看看!他不在乎你,自有人在乎!你额娘!你弟弟!还有你妹妹!至于旁的不相干的人,还有那些居心叵测、巴不得你早死的人——哼!好好活着!活出个样子来!气死他们!也让你那脑残老子后悔莫及,尝尝被儿子冷落的滋味!像你现在,整日要死不活的,成什么样子?徒让人瞧不起……”
  希彦小嘴balabala,一连串足够让她到菜市口铡刀下游个百八十回的大逆不道之语毫无顾忌地冲口而出,将床上的人从上到下、从里带外损了个一干二净,一副老子教训儿子的“怒其不争”模样(向爱新觉罗家强大的毒舌基因致敬!)。
  “叩叩叩”外头响起谨慎小心的敲门声。
  希彦终于刹住嘴,停住说教,转身去开门。
  进来的,正是先前那个欺主的婢女,只是她此时态度已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战战兢兢地端着个托盘,里面放着一壶暖暖的热茶,还有一碗热腾腾的散发着清香的清粥。
  希彦耸着鼻子嗅了嗅,抬眼看她,“你做的?”
  那婢女才要点头,一抬眼,见希彦直直地盯着她,心下一颤,急忙摇了摇头,不敢再撒谎居功,“不……不是奴婢做的……是膳房的小离……”
  希彦从托盘上端起清粥,拿调羹搅了一下,喝了一口,眼睛一亮,嗯,味道还真不错,而且营养搭配均衡,显然做的人很是通晓一些药膳之道,也正适合三阿哥虚弱的身体,想不到这破烂府上还有这样的人才,可惜啊,斜眼瞥了床上还在盯着她看的人一眼,被某人浪费了。
  那战战兢兢的婢女倒是没有多想,只稍微愣了一下,心下偷偷琢磨眼前的女子到底是谁,怎么从来没见过,看衣着打扮也不是宫里的人,却偏偏对一个废了的阿哥如此上心,竟亲自为他试毒(希彦:……?!!!)
  希彦只喝了一口,便眼巴巴地放下了调羹,这毕竟是给床上那位养身的,不是她的口粮啊!突然她眼珠一转,看向一旁老老实实立着的婢女,“你叫什么名字?”
  “回姑娘,奴婢叫夏荷。”婢女小心地瞥了希彦一眼,小心翼翼地回答。
  噗——咳咳……夏荷?!夏雨荷!!
  希彦一囧,瞥了婢女一眼,“从今以后,你改名了,就叫‘淤泥’。女孩子家家的,叫什么荷啊花啊的,不庄重(喂,你这也太庄‘重’了吧)。”
  ……!!
  婢女一愣,低头咬着嘴唇,直到希彦狠狠地横过一眼,才浑身一颤,红着眼憋憋屈屈地福了下身,“……是。”
  床上的人也是一愕,旋即嘴角微微勾起,眼中浮起一丝忍俊不禁的笑意。
  “好了,下去给我找两套婢女的衣服,要新的,不要穿过的。还有,把府上的管家也给我叫过来。”希彦摆了摆手,打发新出炉的婢女“淤泥”出去了。
  回过头来,见永璋还在盯着她看,神色却比之前要好多了,眼中似乎也没了了无生趣的死志(喂,大小姐,您才看出来啊?),希彦端起粥,走到床前,挑挑眉,反问道:“不吃?”
  “永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淡淡地瞟向桌上的热茶,答非所问,“我渴了。”
  希彦眼睛亮了一下,认真打量了床上的人一番,“怎么?想通了?不想死啦?”不会吧,她的口才(毒舌?)那么好?死的都能说活?(喂,自恋的小妞,乱用谚语要遭雷劈哟)
  床上的人笑了,温文尔雅,云淡风轻,“嗯,好好活着,气死他们啊。”
  希彦一窒,囧了。
  第十四章 四九城的诡异大小事
  历史悠久的四九城啊,做为元明清三代王朝的古都,它就是个繁华的代名词,全国各地贩商走卒、文人墨客,一批批、一群群因着“京城”二字,从四面八方云集而来。于是,人多了,于是,事儿多了。
  大事小事、国事家事,上至金銮殿上万岁爷因荆州民变而勃然大怒,下至大栅栏儿两小贩为争夺地盘而大大出手,四九城的老少爷们儿们已经习惯了无聊枯燥的生活中偶尔添加一点茶余饭后的新鲜事儿,供大家乐呵乐呵。
  可即使如此,有心之人还是发现,历史在朝一个正常人无法理解的诡异方向发展。
  比如,皇宫里突然莫名其妙多了一个上窜下跳的民间格格,自此,皇亲国戚从高高在上的云端跌落凡尘。八大胡同的鸨儿姐儿甩着手绢偷偷吆喝: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天潢贵胄不问出身,今儿天桥上卖艺,明儿紫禁城里跳舞,不看你爹娘是谁,只瞅你有脸没脸把皇帝老子拐上床。
  又比如,京城最有名的酒楼——龙源楼里来了一朵小白花,咿咿呀呀还没唱完,就被“风风火火一声吼”东风压倒西风,撵到帽儿胡同练嗓儿去了,顺道还牵走了一只金耗子。
  诡异的是,耗子虽走,却留了头牛(马!)在后院(耗子:不是我留的!),打着不走撵着倒退,还时不时不分昼夜,“嗷唔——”来上一嗓子,控诉掌柜的不人道,克扣马食,只准吃草不给酒肉,并强烈要求小二哥为其限制马身自由、不准它上街溜达的不道德行为,郑重道歉兼赔偿精神损失!
  再比如,方家胡同几乎与世隔绝的三阿哥府上,突然有一天,府门洞开,往日里眼睛长到脑门儿上的胖肚子吴管家火烧眉毛一般,以着与他体形完全不相称的速度,“嗖嗖嗖”跑遍了整个四九城的大小医馆,而后耷拉着脑袋、一副世界末日来临的惨淡模样回到了阿哥府,有气无力地发布了一条诡异莫测的命令:他表姨的大舅子的二姑母的嫂子的表外甥女要来三阿哥府上当差。
  简而言之,言而简之。
  宫里多了个格格,帽儿胡同多了朵小白花,龙源楼多了匹四不像马,三阿哥府上多了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婢女(希彦冷冷一瞥:嗯?你把本姑娘跟脑残相提并论?!马儿:敢把你马大爷跟脑残摆一块?!我踹!我踹!我再踹!)……
  这一出出,一桩桩,有心人发现,四九城的风,开始摇摆不定了。
  ————————————————三阿哥府上——————————————————
  关起门,杜绝了有心无心之人或诧异或思索的目光,新上任的三阿哥贴身婢女端着碗清香勾人的皮蛋瘦肉粥,有滋有味地品着。
  面前挺着啤酒肚的胖管家乖得像小绵羊,规规矩矩地站着立规矩,天知道他有多久没立过规矩了,这老腰啊,酸得生疼,不过,为小命着想,疼也得立啊。
  “怎么?全城的大夫都看过了?怎么说?有解没?”“婢女”瞟了胖管家一眼,笑得欢畅,像个逗着老鼠玩儿的猫儿,只是眼睛里却闪烁着嘲讽。
  胖管家小心翼翼地瞄了“婢女”一眼,喉头耸动,吞了吞唾沫,声音里有一丝颓丧,但更多的是小心,“没……没有,大夫们都说,奴才没病。”
  “哈。”“婢女”仰头一笑,斜睨着胖管家,“你信么?”
  “奴……奴才不信。姑娘,还请姑娘放奴才一马,奴才有一大家子人要养活,奴才实在是……”胖管家冷汗津津,“噗通”一下跪到地上,哀求起来,心里却又颓丧又愤怒。
  他本来小日子过得滋润滋润的,在这三阿哥府上当差,虽然没看到什么前程,但这主子是个废的,府里就全是他一个人做主,住着正房、睡着暖炕,大大小小的奴才们伺候着,舒服得他都快忘了自个儿的身份了。
  可哪成想,祸从天降,突然来了个女魔头,一见面,一抬手,就不知怎么给他下了毒,疼得他……哎哟,想起来浑身都抽抽,于是,好日子到头了,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会儿,甭说享受了,小命保不保得住都难说。
  那些大夫也都是混的,平日里一个个争着吹嘘自个儿医术如何如何高明,家学如何如何渊源,可到真有了事儿,一个个都怂了,自己明明是中了毒的,却都诊不出来,硬说自己没病,没病能疼成那样吗?
  得,现在能怎么办?老老实实听这魔女的吩咐吧,也不知道她对这已经废了的三阿哥这么上心,到底有什么意图。只希望她不要是反清复明的反贼,不然的话,自己一大家子都要搭上去了。
  吴管家这里一肚子官司,希彦根本懒得理会,反正恶人自有恶人磨,对于当个“恶人”,希彦表示她没有一点心理压力,相反,愉快地紧。
  “吴管家啊,我也不多说了,这过日子嘛就是图个享受不是,可是你看看,咱这府里多久没修了?看着碍眼,住着难受的,可是咱们三阿哥就那点阿哥的份例,吃穿用度都不够,哪还有余钱干这些个,吴管家啊,你说怎么办呢?”
  得,这些年吞进去的,要吐出来了。
  吴管家心里滴血啊,面上还得恭恭敬敬的,上赶着往上倒贴,“姑娘放心,咱们爷虽说眼下不当差,可总归也是皇子阿哥,天潢贵胄,爷平日里又是个减省的,这些年还是攒下不少余钱的,甭说修这宅子了,请爷和姑娘放心,交给奴才了,奴才保证让爷和姑娘满意。”
  不就是吞下去的财物吗,破财免灾,破财免灾!再说,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吞了,这府里有一个算一个,吞下去的都给他吐出来,倒霉也不能只他一个人倒不是吗?这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希彦一笑,满意了,抬头看看头顶上温煦的阳光,决定把屋子里的病号搬出来,晒晒太阳,有益身心健康。
  第十五章 永璋…胤禩(改了个错别字)
  永璋由于久病在床,肌肤有些不正常的苍白,整个人显得十分羸弱,但眼神却湛湛,很有精神,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很是亲切,和煦如风,十分温和无害的样子。
  软榻上铺了厚厚的一层锦被,永璋往上面一窝,便陷了进去,右手边放了个雕花小几,指节分明苍白的纤长手指轻轻拿起几上的紫砂茶壶,徐徐倒了一杯热茶,水声潺潺,茶香袅袅,左手执起一册书卷,闲闲地看着,嘴角微微上调,晒着暖洋洋的太阳,心情十分舒适的样子。
  不知是否是错觉,这样的永璋,给希彦一种非常珍惜现在生活的感觉。
  他似乎真的不再把脑残龙训斥的事放在心上了呢,希彦勾了勾唇角,笑了,这也不错,想不到自己开导人也是很有一手的嘛,哈哈(您太自恋啦,妞儿)。
  府邸的修缮还没有真正开始,外面的人看不出来,其实府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吴管家虽说十分可恶,但手上还是有几把刷子的,认认真真做起事来,倒也像模像样。不到两天,府里的面貌便焕然一新,那些恶仆、懒仆,该管的管,该罚的罚,有些愚顽不堪的,也都毫不留情地撵了出去。仆人、丫头们各司其职,也都开始老老实实地做事。
  只不过,永璋似乎无心接权,任由希彦对着吴管家发威,他只在一旁看着,淡淡地笑着,也不说话,对于这个新上任的“婢女”全无规矩的随性举止也听之任之。
  “你就没什么要问的?”
  两天了,希彦就这么未经过主人的批准,自封了个“婢女”的名号,赖在府里吃吃喝喝,压迫着吴管家把府中大大小小的事拾掇起来,而身为东道主的永璋筒子竟一点表示都没有,完全是一种放任自流的态度,这也太奇怪了吧。
  “问什么?”被问到的人,头都不抬,悠然地翻了一页书,继续闲闲地看着。
  “你都不觉得奇怪吗?我这么一个陌生人,突然之间蹦出来,又是救你,又是帮你惩治恶奴的,你不好奇为什么吗?”
  希彦懒懒地躺在秋千上,仔仔细细地盯着永璋,想要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她实在有点奇怪,这个永璋给她的感觉与第一眼看到时相差实在太大了。
  第一眼见到的永璋,躺在床上,完全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惨淡模样,从里到外,从身体到灵魂都透着一股虚弱劲儿。可是眼前这个永璋,明明有着一副虚弱的身体,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