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节
作者:双曲线      更新:2022-06-01 11:54      字数:4871
  听说今天自己那从未见过的,极受父皇宠爱的七弟司寒月今天要到内侍宫挑奴才,司澹雨一早就拉着三弟司光夜带着奴才侍卫到这里来瞧瞧。那个司寒月传说拥有一副天人下凡的容貌和一副举世无双的嗓音,更重要的是具有一双比日月星辰都耀眼的眼睛。司澹雨很想见见这个据说是仙童,并且在2年前把自己的母妃吓病了一个月并且害母妃被父亲责罚的弟弟。结果在路上碰到一个长得异常清秀的奴才,当时他就让人围了上去。没想到在他要摸着奴才的脸的时候,这胆大的奴才敢闪躲自己,还碰掉了自己手上的点心。他是谁,他是大堰国的二皇子,宫里的哪个奴才敢对他这样,不给这奴才点颜色看他真不知道谁是主子了。
  看着此时被人压着跪在地上的奴才,司澹雨愤恨的骂道:“不识抬举的东西,本皇子赏你点心是你的造化,你还敢不吃。给我喂。”然後命令周围的奴才把已经被踩得稀烂的东西往那人的嘴里喂去。
  在通往内侍宫的路上,沿路的太监宫女都惊讶地看着从身边经过的一群人,太监总管李公公,皇後的贴身女官春梅侍官,最让人吃惊的是中间的那道只看得见披风的小小身躯。这是谁,居然由宫中这两位大人物陪着。
  虽然已开始入冬,但李德富已经是汗流满面了。这一路上自己真是提心吊胆,就怕这七皇子有个什麽闪失。但也奇怪,明明眼睛都遮得严严实实了,这七皇子走路却稳得紧,既没磕着也没碰着,李德富提在嗓子眼的心慢慢回落。
  有声音,好像很吵,司寒月放慢脚步搜寻声音的来源,然後在右前方10米处看到5、6个人正压着另一个人在做着什麽。
  看见突然停下脚步面朝右方的七皇子,李德富顺着方向看过去。一看李德富就明白发生什麽事了,定是宫里的哪个奴才又惹到二皇子和三皇子了。二皇子的母妃是辰贵妃,平时打骂欺压奴才是出了名的,三皇子的母妃是嫔妃,地位比辰妃低,但由於在宫中与辰妃的关系较好,三皇子又总是跟着二皇子,所以一有这种事情往往两个人都在。
  “好你个狗奴才,这麽喂你都不肯吃,给我掌嘴,今天本皇子不仅要让你吃了,还要让你永远合不上嘴。还有,给我哭出来!!”9岁的司澹雨已经显露出残暴任性的本性。
  “啪啪啪啪”
  “给我死命的打。就不信你不哭出来。”
  “奴才李德富见过二殿下和三殿下。”李德富的声音打断了正在进行的暴虐。看着被人拽着头发,正在被扇耳光的大概6岁左右的小太监,李德富实在感叹这麽小的皇子就已经会用如此的手段折磨人了。原本的脸已经完全肿起来了,泪水、血水、食物混在一起,狼狈至极。即便这样,李德富也看得出这是个清秀的孩子。只是怎麽落在了二皇子的手中,虽然辰妃自两年天被皇上处罚後这两年收敛很多,但辰妃在宫里还是有权势的妃子。李德富也万万不会为了个小奴才得罪二皇子。想想身後的七殿下,李德富心里叹了口气,如果说七殿下会救着孩子,太阳估计要打西边出来了。
  “原来是李公公啊。”看着太监总管李德富,司澹雨问候到,虽然这宫里的奴才们他一个都不放在眼里,但有两个人他还是不敢惹的,一个是父皇的贴身太监李德富,一个就是当今皇後的贴身女官春梅。
  “春梅见过二皇子三皇子。”闻声发现春梅也在,司澹雨心里隐约明白过来。司澹雨朝周围看看然後问道:“本皇子今天听闻七弟要到内侍宫挑奴才,所以和三弟想来见见七弟,李公公这是陪七弟过来的麽?”
  “正是,咱家奉皇上之命陪七殿下到内侍宫挑人,路上看见二殿下和三殿下,特地过来同二位殿下问安,只是不知这奴才是怎麽惹二位殿下生气了。”
  “这狗奴才不识抬举,二哥教训下他罢了。”三皇子司光夜插嘴道,同时也在搜寻应该出现的身影。
  李德富向旁边跨了一步,露出身後的司寒月,然後对面前的那些太监侍卫们说道:“还不快快给七殿下行礼?”二皇子与三皇子的侍从们一听,马上咚的一声跪下,齐喊道:“奴才给七殿下请安。”而被他们抓着的那人此时也因被送开而摔倒在地上。
  司寒月没有理会那两个皇子和跪在他面前的人,他直直地走到摔在地上的那个人面前,然後蹲了下来。他很好奇,什麽样的人被那样对待却不反抗。
  所有人都惊呆了,惊呆於司寒月的装扮以及对他们的漠视,而李德富和春梅一行人惊呆於七殿下居然会主动对哪个人感兴趣。
  隔着披风,司寒月抬起那张脸,好脏。然後掀起帽沿,看着那人的眼睛。司寒月看一个人时总是先盯着那人的眼睛看,因为别人对他的心思,司寒月可以轻易地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出来。看着前面有些发呆、惊讶的脸,司寒月放下帽沿然後站起身,对身後的李德富说道:“就他。”然後转身离开。
  看见司寒月离开,李德富马上命人扶起犹自不知发生了什麽的小奴才,快步向七殿下走去。既然是七殿下决定要的人,那从现在起就是七殿下的人了。
  而此时的司澹雨和司光夜,以及跪在地上的一干人,在司光夜离开後仍旧没有从那道声音中回过神来。
  “殿下,您这是去哪啊,内侍宫在这个方向。”
  “挑好了。”司光夜奇怪地问道,既然已经挑了,就该回去了。
  “殿下,您别为难奴才好麽,皇上交待过奴才,一定要帮着七殿下挑2个奴才,您这才挑了一个,让奴才怎麽和皇上交待啊!”李德富快哭出来了,这七殿下可是比皇上还不好伺候的主,而且说是什麽就是什麽,这会子要回去,那就真的是要回去了,可人还没挑够啊。皇上啊,奴才是不是什麽时候惹您不开心了,您给奴才安排这麽个任务啊。求救地看向一旁的春梅。
  “殿下,您要不去看看,既然走了这麽多路,这也快到了,不看看就回去也怪可惜的。不管挑着挑不着,也算是完成了皇上与娘娘交待的事情不是?如果殿下这麽回去,春梅和李总管都不好交待啊。”
  司寒月站了半天,就在李德富和春梅觉得完蛋的时候,转身朝内侍宫走去,身後的人集体吐出一口气。
  司寒月此时站在内侍宫,看着面前站着的一群人,一声不吭。身边内侍宫的总管太监此时心里异常的恐慌。这七殿下此时看起来诡异的厉害,从近来到现在已经一炷香的时间了,一句话没说过,也不动就只是看着。悄悄看向一旁的太监总管李德富和侍官春梅司空见惯的神情,王大海觉得这七殿下比皇上还高深莫测。
  就在所有人都静悄悄的时候,突然传来:“皇上驾到~~~”。众人一听,皆神色大变,这皇上怎麽突然跑到这里来了。
  “奴才(奴婢)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王大海看见身旁仅转了个身,却没有任何动作的七殿下,心里嘀咕着,这七殿下是不要命了麽?
  “起来吧。”司御天冷冷的说道,然後走向自己近来时就回过身来的黑色身影,皱起了眉头。
  王大海看到皇上脸色微变,再偷偷瞄向仍没有动静的七殿下,心里想着这七皇子虽然受宠,但见到自己的父皇不仅不下跪,还一声不吭,皇上今天肯定不会饶过七殿下的。
  几步走到司寒月的面前,司御天抱起了正仰头看自己的司寒月,厉声问道:“怎麽穿成这个样子。”
  瞬间内侍宫里除了跟随皇上和七殿下前来的所有人惊呆在了原地,虽然听闻皇上对七皇子司寒月溺爱非常,但没想到到如此地步,刚才龙颜不悦仅仅是因为七皇子此时的样子。
  司御天说完就准备拿下司御天头上的帽子,却被一只小手按住了,这一举动又瞬间吓倒一群人。
  司御天不悦地说道:“父皇不喜欢看你这个样子,难道父皇的儿子不能见人不成?还是这宫里有谁的眼睛珠子不老实,让你不高兴了?”说罢冷冷地扫了周围的人一眼。
  “皇上息怒。”在场的所有人跪了下来,惊恐的说道。
  司寒月放开了按着司御天的手,任司御天把自己头上的帽子拉下,然後看着司御天眼里的怒气慢慢消失直到平静。
  “起来吧。”司御天对跪在地上的人说道。然後在众人起身之後,周围穿来明显的抽气声。
  淡淡地扫了一眼周围,司御天问道:“没有喜欢的?”
  李德富这时马上说道:“回皇上,殿下刚才在来的路上挑中一个奴才。”说着把人带上来。
  司御天眼里一沈,问道:“怎麽回事?”
  李德富支支吾吾的回道:“回皇上,这……这奴才刚才……冲撞了二殿下和三殿下……”
  闻眼,司御天眼里闪过了吾,然後对着司寒月问道:“要他?”
  “嗯。”
  “先把他连上的伤治好再送过去。”司御天对身边的太监说道。
  “奴才遵旨。”然後领着受伤的人先行告退。
  “把脸都抬起来。”司御天淡淡的吩咐道。
  闻言那群站在皇上面前小太监们,个个战战兢兢地忙把脸抬了起来,然後惊呆地看着冷漠俊逸的帝王抱着一位让人无法形容的小人,所有人都陷入了那双眼睛中。
  过了一会,司寒月拍拍父皇的手。然後手指向最角落的一个太监。顺着寒月的目光看去,只见是一个大约7岁左右的孩子,脸色有些苍白,眼睛不大,表情冷漠,嘴唇紧紧地抿着,虽然不精致但比较耐看。
  司御天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又看了眼儿子选的人,说道:“把他带走,把规矩交待下去。”然後拉上寒月的帽子,走出内侍宫。
  “奴才恭送皇上。”
  直到所有人离开,李大海才真正的松了口气。今天他才真正知道当今圣上对七殿下的溺爱到何种程度,但这样的七殿下也难怪皇上会如此疼宠。王大海久久没有回神。
  第九章
  “月儿......”司御天对趴在自己身上正昏昏欲睡的司寒月唤到。
  “嗯。”眨眨眼睛,司寒月让自己清醒一下,他知道父皇这个时候唤他定是有事和他说。
  看儿子开始逐渐清醒,司御天继续说道:“下个月是父皇的生辰,父皇希望你能参加。”司寒月不喜吵闹的地方,所以司御天从来不要求他出席宴席,即使是过年时的宫宴和家宴司御天也从不勉强司寒月参加。但下个月是他25岁的生辰,他希望司寒月能在场。
  “生辰……”司寒月咕哝道。他来这里已经快5年了,司御天的生辰从未要求自己参加,为何今年会提出这个要求?
  “为何?”既然往年都不要求,为何今年会如此要求。
  “不为何,父皇希望你今年能参加。”司御天并不解释原因。
  “会吵。”司寒月皱着眉看着父皇,他从来不喜欢参加这种东西。即使每年自己过生辰也仅是同父皇与母後一起吃顿饭而已,从不允许像第一年一样那样吵闹。
  “难道月儿不能为父皇忍耐麽?父皇允许你穿披风。”司御天开出条件。
  摸着胸前司御天的头发,司寒月静静的考虑着,而司御天也不催次,这是这几年经常出现的情景。
  “嗯。”
  司御天搂紧了司寒月,翻了个身,然後说道:“睡吧。”挥手熄灭了烛火。只是在怀里的小兽呼吸开始均匀时,司御天仍睁着眼睛不知想着什麽。
  “月儿,母後没有听错吧,你下个月要出席你父皇的生辰宴?”萧琳现在仍不相信她这从来不喜参加过任何宴会的人居然会同意出席下个月堰国皇上25岁的生辰宴。萧琳摸摸儿子的头,确定没有任何异常。
  “你父皇要求你出席的麽?”萧琳问道,自己的儿子绝对不会主动要求参加的,而目前能改变寒月的主意的人只有那个人。萧琳心中不是滋味,为什麽自己到现在要求儿子叫她声娘亲他都不开口,而他父皇每次的要求儿子都会答应。萧琳不知道的是在寒月的心里萧琳提的要求都太奇怪了,也太低级了。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