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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我并不知道抓的不是夏月，我见他的容貌和图绘的一致，以为自己终于大仇得报。回龙山的路上我用钉满长针的箱子装着风，用他的血喂红了百合，祭在我爹爹坟前。这一路风他虽然全身穿透了钢针却硬是没吭一声。。。我。。。”
  “风啊。。。你为我受了这么大的罪啊。。。”夏月想拥抱风的身体，腿一软几乎扑在风的身上，“是啊。。。可那时候我只知道他是你，对月枫的怨气和仇恨全部撒在他身上，一回龙山，我就用风的身子当药鼎炼七心兰，那是怎样的一天一夜啊。我们把他心口挖开，把兰花种在他的血肉中，任凭兰花的根在他的心脉肆虐；我们还给他喂毒七花，用七中剧毒之物就是蜘蛛毒蛇什么的咬他，把毒运满他的经脉。。。每一时辰一次，他也痛地窒息和晕厥了十几次。。。”
  “不。。。”虽然毕连天语调低沉，可周围还是有上百人听到，如此惨无人道的练药闻所未闻，而风都承受过来，而我们又是怎样的回报他啊。。。月枫宫男男女女不由都垂下曾经高傲的头。
  “种兰成功后，毕秀告诉我，能用身躯做炉鼎种成灵兰，一定是本性纯良之人。只有禀天地正气，正直无私，坚忍挺拔之人，在受如此大苦还能无怨无恨保持心血纯净才可化百毒而练兰。他是个难得的好人，我本以为这个夏月是卑劣之人，可从这看来他还是个好人，但我还是被仇恨蒙蔽了心，想放弃有想继续折磨他。于是我在喂他喝粥的时候找了人在他未愈合的心口上刺上了兰花。。。他几天几夜没吃喝又被种了灵兰，本就是虚弱，这一刺兰，又痛地他晕了过去。。。哎，心里乱的很，我当夜回到我父亲和夏沧澜的墓地，本想就此对他好一点，那知道第二天一早，风他居然告诉我说我爹和他爹也就是夏沧澜并不是仇人而是爱人。。。”
  “想来尘都告诉风儿了吧，我月随梦一时的隐瞒想不到却害了自己的孩子。。。这一切都是我的罪孽。”月随梦泪珠在如同月灵般朦胧的脸上慢慢滑落，破了自己的誓言，果然要心痛如死吗？
  “可我那时候并不相信，他也没有证据，其实风他自己就是我爹和夏沧澜相爱的证据，可是他无法证明自己。我狠他污蔑我爹，就宣告江湖我要娶他做男妻，我要借此侮辱他侮辱你们月枫。我还把他吊在大雨中，用火烧他的脚，用会生长的老虎刺穿透他的下体。。。那一次其实他已经被我折磨死了。。。”
  “天啊。。。我的儿啊。。。怪不得我的心会那么痛，你。。。妈妈对不起你啊。。”
  “风。。。”夏月已经说不出话来，这就是真相吗？你最后和说要我记住你的话，说我没有任何错，不，到了最后你还是在担心我吗？在你为我做了这么多之后。。。而我。。。我又是如何报答你的。。。风，你错了，你这样付出我又是怎样残忍。。。
  手掌偷偷聚集了真气，就想望自己的心脉拍了下去。
  发现夏月的举动，月随梦一个掌风拍了过去，颤声训斥“你就这么没出息！你哥哥拼了性命给你的精魄就是白给了！你看看你自己，风他守护的是谁？他最后交代的又是谁？他今天就是去了，你也要代他好好活着，你记住，你已经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了。。。”
  “哎。。。你们以为自己对不起风，其实如果没有我这个魔鬼，风和你们都不会有事，罪魁祸首是我啊。当时我央求神医毕秀用了七心兰救回风，当然我还是以为他是月。他死去的样子是我无法承受的，那一次我决定永远对他好。我整天抱着他，喂药喂饭。。。可我不知道他的精魄已经没有了，我因为他会慢慢好起来。。。可他再也没发出一声，他喂着饭会呕出很多血来，带他看风景，他的眼睛却暗淡无光。。。。渐渐的他对外界失去了所有的反应，我这才知道原来他失去了自己的精魄，药石无救，真的是要消失了。。。”
  “风在此之前通过我们的暗线送给我一封信，想来是遗书了。上面写着‘我失精魄而死，与人无咎’我接了信打破永不上龙山的誓言，赶了过去从你手中抢回了风。其实他是怕我为他报仇而杀了你，哎，当年你小时候还在我们月枫住过，沧澜他还认你做义子。。。没想到你做出这样的事来。还好风的丹田中还有充沛的烈日真气，我拼尽了全力终于为他造了颗内丹。。。”
  “月宫主。。。对不起，我当时失去了风悲恸欲绝，丝毫没考虑其他，只想夺了他回来，打伤了您。。。”
  “原来是你伤了我们宫主”几位长老一时感叹，夏风是完完全全被冤屈了。
  “本来救回风，我们过了一段幸福日子，我们纵览群山，并马奔驰，我们比武树下，赏花月前。眼看喜宴就要举办了，我却误会了风要刺杀我，欺瞒我，我平生唯一的爱人如此对待我，我简直要发疯了。。。于是我展开疯狂的报复。我故意装成毫不知情，故意装做被刺杀，直到我骗取了他的内丹，挟持了小草，这一次我的怒火和所有的仇恨都是对牢他一个人，我用过山桩折磨他一整晚，我点了小草的穴道，折磨夏风，让小草哭喊，故意让你们的眼线误会，知道你们月枫发出了悬赏通告，我设计了圈套让他毁在自己最亲的人手上，我要让他悔恨，让他所有的亲人悔恨，我要摧毁他的所有，他的世界。。。我一直都在折磨他，我想摧毁他坚强意志，他在我手上尝遍各种酷刑。。。我甚至易容成这样，亲自带了你们长老抓捕风。。。天啊居然让我得逞了，我真的摧毁了风的一切，我怎么能做的到啊。。。为什么让我得逞啊。。。我是魔鬼啊。。。。。”
  “你。。。你说什么。。。你是。。。”夏月和长老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一切都是我的阴谋，我设了圈套陷害风，我本来是想让他最在乎的人对他下毒手，我要摧毁他的世界。。。。。我。。。。我都做了些什么啊。。。”毕连天跪到在地，扯了络腮胡子，一张苍白痛苦是脸出现在众人面前。
  谭长老简直不相信这是真的。当初抓获夏风的就是自己，风他灵动的步伐，风他高绝的武艺，自己觉得熟悉是因为他是神王夏沧澜唯一的衣钵传人，自己居然以为他是奸细，要是自己没有打中他该多好。
  “风在藏江边上的时候是不是应该知道自己失去了内丹没多久的生命了？他当时全力逃脱却又不伤对手，是不想让我们抓住而铸成大错吧。。。可惜还是被自己的亲人抓住了。。。我为什么不信他的话呢，为什么不给他多点时间证明自己呢。”
  长老和那些黑衣卫看着自己的手，那上面干干净净，可就是这双手沾染了永远洗脱不了的罪名啊。
  心中突然痛了一下，夏月看着风，那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为什么血肉模糊了还是那样真实。“风他说的都是真的吗？哥哥啊。。是我和长老做的决定，是我亲手毁了自己的骨肉兄弟。。。回答我，回答我啊。。”
  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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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枫崖上的药庐夏风被放在手术台上。神志依然时昏时醒。
  “不下麻药吗？”小草惊涑地问着宫主。
  “他现在身体这么虚弱，还在昏沉，下了麻药马上就没命了。”毕秀好心地解释道。
  “神医，你来手术，我当你的下手”月随梦对神医毕秀诚恳地说“我相信您的技术，风就拜托您了”
  夏风手脚具断，经脉已毁，本就无法挣扎，但为以防万一，还是用布带子固定了身躯四肢和头颅。
  药庐外一干人等候在外面，小草张罗着取血，如果手术中需要血液马上就可以供应上。
  石头先放了一碗血。小草端了进去给夏风灌了下去。
  “小草姑娘，现在轮到我的血了吧。。。”现在没有人有空搭理毕连天，他跟前跟后，心痛如死焦灼担心，就是无法插上一手。看到小草取血连忙凑了上去。
  小草一个大白眼给了他“别碍事了。你的血有毒，风哥哥用了你的血会死的！”
  “风给我个机会吧让我为你做点事啊”毕连天抓着头发蹲在台阶下，仿佛被世界遗忘，只是在自己的世界中被深深地自责着。
  眼睛必须在第一时间及时救治，四周托起明亮的夜明珠，毕秀定了定神，在夏风头顶上和眉头间连下几支银针。这是用来止血的。
  夏风的肩膀被绳子扎扎实实固定在台子上，手臂两面张开，月随梦与毕连天一人把住一只，小心慢慢输进真气。
  纤细的手稳稳操了细刀，固定了夏风的眼裣，直直划开了眼球。。。
  “恩啊”头不能动，手脚连也不能动，铺天盖地的剧痛汹涌而来。
  身躯不由自主的颤抖，夏风默默数着，一刀，恩两刀啊三眼睛被锋利的到毫不手软地切割着，地狱“风。。。风。。。”毕连天的心被刀子狠狠绞着。夏风根本分不清是谁握了自己的手，也分不清到地是手心被烙铁刺穿的疼痛还是眼睛给横切竖割的疼痛。。。只是紧紧握住自己拳头，血水从伤口不断渗出，不一会染红毕连天的衣袖。是风的血啊。。。。。。让我来流啊。。。风。不要流血了。。。。让我来代替啊。。。。
  “孩子，忍住，坚强一点。。。”一个声音在鼓励道，丝丝暖暖的真气在身体各处回旋，夏风一次次从疼痛中沉入黑暗，又从黑暗中卷进剧痛的旋涡。。。
  初升的阳光终于再次照亮了何情居，暖暖的，苗圃里一片生机。
  毕秀已经疲累地睡去，小草依然在张罗安排众人随时取血。月随梦手指尖的青芒忽明忽暗，不断在夏风身上指点，在探察还有哪个穴道是通顺的。
  只有毕连天，不管晚上白天只是不停地抚摩夏风的脸，夏风的手，夏风的脚。。。夏风身上的每一处伤口，都恨不得落在自己身上。
  夏风现在非常安静的躺着。全身裹满了白纱。手腕，脚踝绑了绳索被吊了重石，往四个方向牵引。
  每天只是不断的喂药，喂血，不断的扎针，熏烤。
  风。。。醒过来吧。。。我想你亲手用刀刺我，用鞭子抽我。。。不。。。这都抵不过你受的伤害。。。风。。。快醒来。。。醒过来惩罚我吧，让我赎罪啊。。。
  夏风只是无意识的呻吟，时醒时昏。只是再也没有说过一句完整的话。
  意识渐渐清明起来。全身都不是自己的，但为什么会这么痛。。。。。。也许这就是地狱吧。
  四周什么也看不见，也没有什么奈何桥。。。难道这地狱没有小鬼来引路吗？看来自己只好当孤魂野鬼了。。。夏风暗暗猜测，想放声大喊，却只是发出一些不明所以的哼声。
  “小草，你可以让石头他们都去歇息了，一连守了十天，他们也累了。”怎么。。。是毕秀的声音，还有小草？
  “神医。。。我们不累，风需要我们的血！”一些夹杂的声音在门口闹的很，风。。。是说我么？我需要什么血？我。。。难道没死？
  昏昏沉沉中，夏风似有似无的听着。我还活着吗？怪不的这么痛啊。。。难道还要再和他相见么？
  下意识的想逃，只是意识动了动，全身的酸软伴随着剧痛又铺天盖地般打压而来，这才想起那追日峰的一幕。。。原来自己已经废了。
  “风。。。你现在可以听见吗？我是云啊。。。你什么时候能醒来啊，你这样躺着，不骂我，不打我，没有一丝知觉，你知道吗，我已经受不了啦。。。我真想把这条命赔给你呀。。。只是我等你。。。我等着你亲自取了去，我才安心啊。”
  云。。。这是云，不，不是了，那么恶毒的眼神，那么绝决的手段。。。我怎么会遇上这样的人。再也不是那个在墓地睡觉暗自哭泣的小孩了。他那冰冷的手正抚摩自己的脸吧。心中一阵翻腾，只是想呕出什么，只是没什么力气，气血在肺腑间翻滚，。。。为什么他会在这里。。。不要再见了。。。天啊，你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才可以结束这一切。让我逃，让我死去吧。。。
  松开了所有想控制自己身体的意识，头脑里只有一句反反复复在翻腾：为什么我还在这里，我要离开，我要离开。。。
  江湖上传言神秘的月枫山上有一株神仙草，几乎上千人都亲眼看到一个死去的人被神仙草救活。。。月枫山的周围渐渐多了些来历不明的人，而风的伤情牵动着众人，谁也没注意到风云渐起。。。
  七心兰　正文　3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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