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节
作者:白寒      更新:2022-06-01 11:30      字数:5058
  钟瓷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的表白。喜欢她的人比比皆是,但是碍于各种原因,最多隐晦地表达一下,或者就直接说“我喜欢你”之类,哪像吕嘉义这般,说了一箩筐的话,一句重复都没有!随着吕嘉义的描述,钟瓷记起了那几次为数不多的相遇,思路进入了吕嘉义的场景之中,回想着当时从他的角度看着自己的心情和种种难以表达的爱意。钟瓷渐渐有点痴了。
  “……今天,借着玩大冒险的时机,我终于能够告诉你,我所有的想法。我只希望,此刻又是另一个开始,是一个里程碑,纪念着我对你的真心的旅程。钟瓷,你能够把你的手给我吗?你能够给我一次机会吗?”说着,吕嘉义把手往前伸出,期待钟瓷将柔荑放进他的手心里。
  钟瓷终于从他的语言中清醒了过来,咬着唇,一时举棋不定。感动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一回事,总不能就因为这几句话,她就交付感情吧!再说,她还在喜欢着齐牧人。
  齐牧人连忙给二人解围,“好了好了,嘉义,现在是在玩大冒险,又不是真心话,有些话你留着以后说呗!有的是机会。”
  吕嘉义也不遗憾,对着钟瓷说了声“谢谢”,便站了起来,回到座位。
  白玫瑰笑道:“表哥,真没想到你竟然这么能说!下次参加演讲比赛吧!”
  钟瓷陷在吕嘉义的表白里,这时听到齐牧人的话,脸色白了几分。她也是冰雪聪明的女孩,看得出齐牧人是故意给吕嘉义制造的机会。哪有男人容许别的男人向自己喜欢的人表白呢?看来齐牧人对自己,真的是没有动心……
  第九三章
  游戏继续玩了几轮;只是人们的心已经有些散乱了。
  瓶口停在钟墨面前,他跃跃欲试道:“我选大冒险!快来给我出题!”
  齐牧人和吕嘉义对视一眼;道:“好啊,你现在到包房门口拉客去!”
  “拉客?”钟墨、钟瓷和白玫瑰都好奇地问。
  “对!看过古装电视剧吧?就是照着古代青楼女子的那种样子,在门口挥着手帕拉客的感觉,”齐牧人捏着嗓子学了一声,“你要说‘大爷;进来玩儿吧!’那样。”
  钟瓷和白玫瑰看见他的示范,已经笑倒做一堆了。
  吕嘉义露出那种淡淡的萌的笑容。
  “你狠!”钟墨无奈地站起;抽了一点纸巾当做手帕,然后站到门口;拉开了包房门;让大家都能看见他的动作,然后道:“就说那句话就行了吗?”
  “不行不行!”齐牧人连声否决,“要有人来的时候说那句话,而且要搔首弄姿,这样才可以!”
  钟墨郁闷地“切”了一声,“太狠啦!”
  等了半分钟,门口正走过来一对情侣,钟墨不管三七二十一,连忙调整了站姿,慵懒地将上半身靠在门框上,腰扭着,然后把纸巾一摇,尖着嗓子对那情侣中的男生道:“哎呦,大爷,奴家等你好久了,快进来玩啊!**苦短——哪!”
  屋子里面的人已经爆笑成一团了,那对情侣瞠目结舌,以看蛇精病的眼神看着钟墨,飞快地双双拉着手逃走了。
  钟墨关上门,捂着脸走进来,“完了完了,我的一世英名!全——毁——了!”
  钟瓷笑得泪花都飞出来,拍着老哥的臂膀,“放心,放心,我们不会流传出去的……噗,呵呵呵呵……”
  白玫瑰笑得捂着嘴,眼睛瞟着钟墨,肩膀不停地抖动着,可爱极了。
  钟墨见自己的行为惹得佳人如此愉悦,也缓过神来,把沮丧的表情一收,环视一圈,傲视众人道:“怎么样,我这演技,拳打奥斯卡,脚踢威尼斯吧!”
  “嗯,不错,你坚持走青楼女子的路线,总有一天能够拿到影视大奖!”齐牧人很不给面子地又损了他一句。
  吕嘉义在一旁不停地点头,帮腔,“对,绝对没问题!”
  钟墨一人给了一拳,“你们够了啊!”
  几个人笑笑闹闹,干了一杯酒,然后继续玩,轮到钟墨转瓶子。
  这回却转到他妹妹的面前停下了。
  钟瓷想了半天,道:“嗯,我玩真心话吧!”
  她是一个女神范儿的女孩,男孩们都不好问她太过火的问题,想了半天,钟墨先开口,问她:“现在在场的,有没有你喜欢的人?”
  钟瓷愣神半晌,不受控制地瞥了一眼齐牧人,然后敛眉低头轻声说:“……有。”
  这下子,气氛实在是太诡异了。
  吕嘉义佯作不在意地举起酒瓶仰脖喝了一口。
  齐牧人心里在想:好你个钟墨。
  钟墨在桌子下面捏了捏妹妹的手以作安慰。
  白玫瑰转脸吃了几口小吃。
  风平浪静,暗流涌动。
  “好了好了,继续继续……”
  后面几人没再互相试探,玩得越来越起劲,齐牧人跳草裙舞,吕嘉义到外面吧台上秀腹肌,钟墨去厕所给人送手纸,钟瓷做了三个鬼脸,白玫瑰用嘴而不能用手吃掉盘中的三块水果……
  一群人都玩疯了,到夜深了才三三两两离去。钟家兄妹一起走,白玫瑰和吕嘉义一起回吕家,齐牧人自己回学校。
  好久没那么开心的玩了,白玫瑰喝得有点多,靠在吕嘉义的臂膀上休息,突然直起身子问:“表哥,你真的……真的喜欢小瓷姐吗?”
  吕嘉义勾起嘴角,“你说呢?”
  “你不是在玩游戏?”白玫瑰追问。
  “不是,”吕嘉义摇头,“要不是今天有这个机会,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说出来……我真是很喜欢她。你和她是那么好的朋友,你都不帮一下表哥?”他斜睨着表妹。
  “呃……”白玫瑰语塞。她也想帮助表哥啊,可是钟瓷明明喜欢的是齐牧人,这……教人怎么办?
  “好啦好啦,我开玩笑的,”吕嘉义摸摸她脑袋,“别想太多,我不要人帮忙,我自己会用行动打动她的。就算她现在对我没感觉,我也不会放弃。你祝表哥成功就好!”
  “嗯,”白玫瑰小鸡啄米一样点头,“表哥,祝你成功!”
  吕嘉义舒心的笑了。
  这边,钟家兄妹在车上的气氛却有些不对。
  “哥,你干嘛问我那个问题?”钟瓷不太高兴,“你明明知道……”她咬唇,说不下去了。
  钟墨拍了拍妹妹的肩膀,“算哥哥不对,好不好?你不要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只是,……哥,上次你们在意大利的事情,你没有跟我说实话……牧人是不是和玫瑰在一起的?”钟瓷脸色有些苍白,她多希望能够从哥哥口中听到否定的答案。
  “他们两个是在佛罗伦萨碰见的,应该不是约好的。”钟墨急忙解释。
  钟瓷沉默了。
  钟墨知道小妹从很久以前起,就把齐牧人当做将来的伴侣看待,虽然两个人并没有直接挑明,但是这种观念已经在她脑中根深蒂固。乍然间,齐牧人表现出了对她好友白玫瑰的好感,让她心底实在是有些难以接受。
  其实齐牧人在意大利时,就很明确地在跟钟墨竞争追求白玫瑰,钟墨觉得这点更加无法对妹妹启齿。
  静了半晌,钟墨把妹妹揽到自己身侧,“好啦,小瓷不要多想。我妹妹这么温柔美丽动人,谁不喜欢啊?你放心,你一定能够得到幸福的。”比方那个吕嘉义,人品也不错,并不输齐牧人。
  钟瓷晓得哥哥是在安慰自己,点点头,闭上眼睛。脑海中也不约而同地想起了吕嘉义的告白。
  齐牧人一个人回到宿舍,倒在床上。眼前一时是白玫瑰的脸,一时又是钟瓷的脸。最后做了决定,还是坚持自己的真心。只是,在追求白玫瑰的过程中要讲究方法,绝不能因为自己,让白玫瑰和钟瓷反目成仇。
  这一点倒是他想多了,钟瓷和白玫瑰很快又联手开设了舞艺健身舞蹈中心,两人的友情日渐深厚,从来没有为男人红过脸。
  ……
  6月份,A市静水区的经济别墅里,头上包着白布的女孩坐在镜子面前,一圈一圈的取下了头上的纱布。虽然已经消肿了,但是里面的鼓包却没有消失,鼻子山根处突起一个肉瘤样的东西,两边太阳穴像长了犄角,下巴如同巫婆般勾起,局部依然是不正常的青红色。
  看着变得如同鬼魅般的脸,女孩突然发狂,砸碎了眼前的镜子,又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扫到了地上,尖叫哭吼。
  门外进来一个帮佣样的中年女子,惊慌失措,“白小姐……”
  “滚出去!”女孩尖叫,同时扔过去一把椅子。
  吓得帮佣闪身出门,啪一声就把门关上了。
  女孩佝偻着身子,呼呼出气。
  好半天,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在角落里响起。女孩开始不想接,但是那电话却一直不停地响着、响着。女孩抓狂地翻找到了电话,看到上面的名字后,摁下通话键,恶狠狠道:“喂!!!”
  电话那头的男人像被吓了一跳,半天才开口,“我操,你长本事了?”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女孩一点大家闺秀的感觉都没有,声音粗糙、态度粗野。
  “你搞什么鬼?几个月不见,现在又这样神经兮兮的,你不怕我把我拍的DV都送到媒体去?”男人愤怒了。
  “我……”女孩苦涩地流着泪,哭着说:“你快点说,要干什么!”
  男人道:“嘿嘿,白芙蕖,你恐怕忘了我们的约定了?我可还没有忘!今天下午我在家等你,你要是不来,哼哼!”
  “张鸣!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我现在……我现在……”白芙蕖泣不成声,她都这么惨了,这个人竟然还要让她去做那种事。
  张鸣露出小混混的阴狠,“讲道理?这就是我的道理!我限你下午三点钟以前来我的房子,不然我马上就把东西送到晨报!”说完摁断了通话。
  白芙蕖倒在地上,眼神空洞。
  楼下,苏芳回来了,帮佣忙上前道:“夫人,小姐刚刚照了镜子,又在发脾气了,摔了一屋子的东西。”
  “闹闹闹!整天都是闹!”苏芳很不耐烦,“下次她要镜子你不要给她!”
  “是。”
  走上楼,苏芳换了一张脸,带着笑容进了房间,看见坐在地上的白芙蕖,惊道:“女儿,怎么了?”
  “妈……”白芙蕖脸上有一瞬间的脆弱,很快就变成了怨毒,“妈!都怪你!都怪你!为什么要带我去整容!你看我现在成什么样了!”
  “什么样?我觉得很好啊,我女儿很漂亮,底子好,以后一定能够恢复!”苏芳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怜悯,反而满面春风道:“好了,不要担心了,妈已经回家了。妈上个月找了一个妓…女勾引你爸,结果你爸上钩了,妈故意去捉奸,你爸要脸,求妈不要说出去。妈现在不让他进房,他也不敢说什么,还说妈要多少钱就给多少钱。有了钱,咱们什么不能去做!”
  “妈……!”白芙蕖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抓住了苏芳的衣服,颤抖着声音问:“有了钱,我可以再整回来吗?”
  “这……”苏芳有点不敢看女儿的脸,勉强笑着说:“现在暂时不要想这个问题,你还没有消肿呢。等到消了肿,也许就和以前一样了!”
  白芙蕖痴痴笑着,“妈,你不骗我?”
  苏芳敷衍道:“不骗你!一定会的!……芙蕖,你在别墅好好呆着,妈回家去看看,你妹妹这两天不舒服,好像是怀孕了,妈妈得带她找医生瞧瞧。假如是真的,那她和秦越楼订婚就有希望了!如果你妹妹真的和秦越楼订婚了,以后她一定会照顾你的。”
  她才回来几分钟,又准备走了。
  “好。”白芙蕖知道现在妹妹已经成了妈妈重点保护的对象,没有说什么,她自知再也不可能比得过妹妹的命运,放开了苏芳的衣服。
  下午,她用帽子遮着头出了门,到了张鸣的出租屋。张鸣不虞有他,将人一把拉进房间,把帽子抓开,摁在床上就要亲,结果被那张恐怖的脸吓得摔倒了床下。
  “你!你!你是谁!!!”
  白芙蕖坐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我是白芙蕖啊。”
  “你搞什么鬼?中毒了?”张鸣惊疑不定。
  “我整容失败了,你看看,我的胸,现在也是这个样子了,”白芙蕖故意拉开了自己的衣衫,把两个形状诡异的疤痕胸乳露了出来。
  她就是要膈应张鸣。
  “穿好衣服!”张鸣怒吼,他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几欲呕吐。
  “嘿嘿嘿嘿嘿……”白芙蕖笑得像砂纸在磨木头,拉好衣服准备走。她不想把张鸣有梅毒的事情告诉他,她希望这个人被病毒坑死。显然目前张鸣的症状还没有显露出来。
  “你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