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节
作者:公主站记      更新:2022-05-26 17:23      字数:4737
  “那,你们吃饭吧,我和小颜先走了。”安季晴拉着小颜往外走,直到她的影子消失,段风涯才怔了一下的,回过神来。
  段风离拉住段风涯,待上官清婉进去后,才悠悠的说,“风涯,你为什么对唐依言听计从。”
  “你想多了,我这不是言听计从。”
  “可是,洛城没有唐依这一个人,大大小小的人家,都没有。”
  “我知道,她既然没有以真面目示人,名字,也许也是假的。”段风涯打着呵欠,最近陪着安季晴到处奔波,还没睡过一个好觉,“风离,你为什么要查她?”
  “我怕她是另一个陆嫣。”
  “我绝对有信心相信,唐依不会是另一个陆嫣,就凭她说的那些话,哪一句不是透着睿智的,说得明明白白的,一点个人感情也没有。“段风涯铁定心意见说。
  段风离勾起嘴唇,坏坏的拍着段风涯的肩,“你别走错方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了,我可记得,那番气数已尽的家国天下论,五妹也说得头头是道。”
  段风涯没有反驳,这一点,他比段风离都清楚。
  ☆、128。 凉热,亦是人心
  世事终是情在做怪,有话说,最凉的不过是人心,最热的,又何尝不是人心呢?
  安季晴带小颜回到念风堂,小颜有点拘谨的站在那里,挤着衣角,毕竟,她第一次见这个女子,怎么也想不明白,她要自己过来帮忙。
  安季晴拉着小颜的手,放在手心,温和的笑,“小颜,刚才在段府,你为什么说,不想再侍其他主子了,来这里,我们还可以做姐妹,待遇不会比在段家差的。”
  “唐姑娘,你严重了,小颜没有别的意思。”小颜连忙抽出自己的手,怯怯的后退了两步,“奴婢以前服侍惯五夫人了,经想起起她,没办法全心全意对一个主子,还望唐姑娘谅解。”
  “小颜,你,很想五夫人吗?”安季晴轻轻的问,她的话,像一阵风,吹过小颜的耳边。
  小颜抬头,圆圆的脸扬着一丝给人舒心的笑,“说实话,这三年来,奴婢并没有很想五夫人,每天进去打扫五夫人的房间,都觉得,五夫人还在,记得一开始,五夫人就和奴婢说,人间最美好的东西,如果毁了,那就是香消玉殒了,奴婢一直觉得,五夫人就是那个最美好的东西,所以,在心里,五夫人,还在。”
  安季晴眼睛微微湿润,回滇城那么久,也就在小颜这里,证明,自己曾经来过,在小颜这里,才得到了一丝如饥若渴的思念,这丫头,单纯得,让人心生暖意,也让人,莫名心疼。
  “那小颜,你看看我是谁。”安季晴说着,伸手,揭下白色的面纱,光洁的脸,盈盈的笑,清澈的眸,那么真,那么明彻。
  小颜张着口,右手掌张开着,放在口上,睁着大大的眼睛,身体连同唇一起抖擞,声音都颤粟了,“五……五,五夫,夫人……”
  “傻瓜,不就是我啦。”安季晴抱过小颜的头,喃喃细语,“小颜,谢谢你,对么对我,不过,傻瓜,人是不能活在过去里面的,反事总得往前看,以后不许再这样了,那你愿意留在念风堂帮我了吗?”
  “嗯,嗯,嗯嗯。”小颜在安季晴的肩上,用力的点头,退出安季晴的怀里,擦着眼睛,还有点惊魂未定,“夫人,既然你还活着,为什么不回家?”
  小颜一脸天真,她说,回家,家,于安季晴而言,不是一座空屋,也不是一屋子的人,而是,一座房子里,住着她爱的人,和爱她的人,所以,她早已无家可归。安季晴安抚完浊颜后,细细叮嘱她,“小颜,以后,我还是唐依,你可以叫我唐依姐,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还活着,你懂么?”
  小颜虽然不明白,还是很乖巧的点头,安季晴的死后重生,的确让意外之余,又深深的震撼了。
  如段风涯所说,念风堂前的那两句话,在滇引起了不少骚动,缘于背后有段风涯在,没有人敢公然为难念风堂,后来,就是各种奇难杂症,在念风堂,不停的上演,这些,都让安季晴给治好了七八成,再加调节,便可。
  经这么突如其来的折腾,安季晴的名声就打响了,有人戏说,滇城有唐依,不怕活不长,从此念风堂便门庭若市。
  刘夫子从外面出诊回来,前前后后,就几天,滇城就出现了奇医,对于他来就,是件神奇的事,再者,还是个女的,他兴致勃勃的找到段风涯,恰好碰上段我涯和段风离正在对弈,两子相争,不分伯仲,胜负难分。
  刘夫子观察着棋盘,幽幽的一笑,夺过段风涯的白子,放下,黑子一下子陷入了窘境,段风涯轻狂的笑,“夫子,姜还是老的辣。”
  段风离不服气的嚷着,“夫子,不是说,观棋不语真君子么?”
  “我就想和你们打听个事。”刘夫子在中间坐下,认真的问,“滇城有唐依,不怕活不长,这可是真的?”
  “我就知道,你这脑袋瓜子,一天到晚,就只装着医术,药物了,真不知道,刘夫人对着你这么多年,怎么就不枯燥了。”段风涯嘿嘿的笑着说,并没有立即回答刘夫子的好奇。
  “风涯,你知道夫子这人,就别逗他了,”段风离淡笑,“夫子,说句实话,我对唐依这人,不太熟悉,不过她的医术,看上去,好像和听上去的,真的是那么一回事,而且,医德也不在话下,你就,就这么一个人,好像从天而降的样子,你是不是也想会会她?”
  “等一下,等一下。”刘夫子瞪着眼睛,扫了一眼段风离和段风涯,“风离少爷,你这话听上去,我怎么听着,挺别拗的,你的意思是,莫非,想借我帮你看看她的来头?”
  “夫子就是夫子,说起话来,也明明白白,没错,学医就像我们池武一样,总会是师出有门的,我想让夫子看看,唐依,师出哪里,应该不算太难吧?”
  刘夫子拂着胡须,脸色沉凝了一下,“这个,应该挺难的。”
  段风涯打个呵欠,伸着懒腰,慵懒的说,“你们聊你们的,我去看女儿了,反正,你们要查就查,反正,我并不怀疑唐依。”
  看着段风涯的背影,刘夫子纳闷,“风离少爷,这次回来,我怎么觉得,少爷不一样了,爱笑了,也没那么的冷冷冰冰了。”
  “从唐依出现,风涯就慢慢多话了,我知道,这样是挺好的,可能也能让他走出三年前的那个阴影,我就怕唐依,会是,来者不善。”段风离的目光,停在黑暗的夜,像个漆黑的无底洞。
  一方面,唐依是段风涯的故交,然,他们的认识,是从南平一战开始的,甚至,他们还大谈战后情况,还谈到安季晴,或者说,他们的认识,是围着安季晴转的。另一方面,唐依的背后,似乎让人查不到一点关于她的信息,然,段风涯对她,近似乎,言听计从,这不得不让段风离捏着把冷汗,说句实话,他并不是排斥唐依,只是,他怕段风涯动情。
  段风离比谁都更清楚,安季晴就在段风涯心里扎了根,段风涯才会一娶再娶,凡时,在那些女子身上,见到安季晴的影子,段风涯就会下聘娶亲,事情到了上官清婉这里停了下来,他以为,段风涯动心了,可是,在后来的日子里,他发现,其实,段风涯没有,所以,他担心,段风涯会爱上不明不白的唐依,一旦动心,段风涯便会倾尽所有的,爱她,唐依,只是池中物么?
  ☆、129。 如果,用情少浅
  段向晴裹得严严实实的睡在床上,小小的眼睛紧闭着,小嘴时不时,挪动一下,十分惹人爱,段风涯半蹲在床前,静静的看着她,也没敢用手去碰她粉扑扑的小脸蛋,生怕自己才一触手,就惊醒了她。
  小小的段向晴,粗略的看上去,有和上官清婉一般的明目,小嘴,可是,任谁再细细相看时,总会觉得,其实,她的小嘴,还有双目,总体来说,更像安季晴,再追回上官清婉的轮廓来看,便更是众说纷纭了,上官清婉的确长得,和过去的安季晴,有五分相似,不过,性情炯然不同。
  四周安静得,只有段风涯的呼吸,不紧不慢,看着看着,段风涯眼眶微几天泛红,笑容凝固在脸上。
  奶娘从外面进来,见段风涯,连连压着声说,“奴婢不知少爷还要看小小姐,就早早哄她睡了。”
  段风涯站起来,“没事,我就突然想到要看看她的,向晴怎么样,好带吧,晚上会不会哭闹?”
  “小小姐可乖巧得很,带起来省心,长大了一定像九夫人一样,文文静静,端庄娴雅的。”奶娘不忘顺带的夸了一句上官清婉。
  “那就好,那就好!”段风涯木然后说着,人已转身出去,地上早已积了厚厚的一层雪,他一脚深一脚浅的踏下去,留下一连串深深浅浅的脚印,一路延着,像一条无尽的的路,唯此一条,孤寂延伸。
  徐妈经过院子,见到段风涯一个人呆立在院落,站在安季晴的窗口,像一根木头一样,一动不动,他身上的长衫,已铺了一层浅浅的雪花,突然心生怜惜,这个要强的男子,在外人面前,从不示弱半分,然,对着一个早已人去楼空的房子,表现出了那么脆弱,而不堪击。
  徐妈小步走过去,“少爷,你没事吧?”
  段风涯此时才发现有人来到他身旁,收回目光,阴冷的目光,在对上徐妈温良的神色后,又变得脆弱,幽幽的说,“徐妈,我很也啊,能有什么事。”
  徐妈微微低头,目光越过段风涯的背影,落在安季晴漆黑的房间,曾经,在这里,安季晴那么坦诚的对待她,可是,事已至此,谁也没有其他办法,只有好好的把日子过下去。
  “少爷,你是徐妈看着长大的,心里想什么,徐妈知道,可是,五夫人已经去了三年,人死不能复生,你这样对其他人,是很不公平的,至少,五夫人的死,是天玄宫的错,你没有必要这么折腾自己了,忘了她吧。”
  “徐妈,风涯自知瞒不了你,”段风涯侧目,对着徐妈,“这么和你说吧,如果你没了一只手,你觉得,你可以当作没发生过么?季晴就是我的一只手,虽然没有了她,我依然可以活动自如,却只是,那只手,是忘不了的痛。”
  徐妈叹息,脱口而出,“你就是和姑爷一样执拗,如果姑爷用情少点,浅点,也就不会是今天变个局势了。”
  “爹?”
  “少爷,不怕和你说,姑爷当初是和别人有婚约在身的,却和小姐一见终情,谁也没想到,为了在一起,小姐和姑爷竟然私定终生,未婚怀子,那女的,骑虎难下,又放不下姑爷,后来,就有了你噬心毒的一回事了。”徐妈凝神,仿佛在回忆着一些很久扎在心底的事,然,这些让人有着悲怆的记忆,她只用了三言两语,就算说完了,段老夫人更是从来,只字不提。
  段风涯觉得,徐妈跳过了一些生重要的情节,“徐妈,那这些事,并不是娘的错,为何,娘,从来没有说过呢?”
  “少爷,我今天和你说,只是让你明白,可能,一切,都只是天理循环,当年,是姑爷对那女的,穷追不舍,才会让那女的,摔下悬崖,也是五夫人摔下去的那个地方,夫人对此事,到现在,还是耿耿于怀,我只是想让你把一切看开,与你无关的。”
  段风涯阴冷的笑着,目光散涣,举手撩过徐妈前鬓的一绺银发,沾着雪花的银发,在月光下,反发着淡淡的光,“徐妈,你说,如果风涯现在和你一样,就已经白发齐眉了,那样,多好呢,那样,一辈子,也就不是太长了。”
  “少爷,你也知道一辈子,很长,就该放下时,则放下,对谁,都好。”徐妈说完,转身离去,回头看了一眼段风涯,轻轻摇摇头,“和姑爷一样,是个多情种,少爷,你明明是个痴情人,在世人眼里,却成了滥情的确,你却一点都不在乎。”
  徐妈说对了,在世人眼里,段风涯就是一个用情不专,风见一个爱一个的人!
  徐妈走后,段我涯推开安季晴的房门,点上灯,灯心摇曳,房内顿时亮了起来,还是三年前,那套鸳鸯戏水的被子,还是那粉红的被单,曾经染着安季晴的落红,段风涯坐在桌子旁,茶壶是满满的茶,却是冰凉彻骨的。
  “安季晴啊安季晴,你把一切都算好了,算好了,我不会为你心痛,算好了,没有你,我会过得一如既往,算好了,我若能百年归老,便会有妻如花,有子如玉,可是,你却还是,算漏了我们的再遇。你说,六道轮回,我非我,你亦非你,再相遇时,还要爱我,爱得坦荡荡,我多么想问你,如果你已经转胎成人,我要用什么样的速度,才能跟上你,才能再次相遇呢?”
  “安季晴,我明明是想恨你的,明明是想恨你一辈子,那样,没有了你,我才会开心无牵,为什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