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节
作者:莫再讲      更新:2022-05-10 16:16      字数:4721
  司椭本醯匚实溃骸按蜃狼虮匦胗醚哿Γ铱峙旅挥邪旆ㄍ妗!?br />
  他很快又说:“说得也是,不过如果像洛奇先生或荷马先生这样的高手的话,闭上眼睛也照样可以玩得很好。”
  接着,我们往楼上走,参观主人的卧室,欣赏美丽花样、古色古香的床铺。
  太阳即将西沉时,我们就在大落地窗前眺望外面的景色。
  “海伦,你不妨想像一下,我们站在这儿可以看到些什么景象。我们所在的这个丘陵是一片银白色的世界,远处是一大片辽阔的松林,左右两侧是连绵不绝的大小山丘,其上有断断续续的石垣,头顶是微带灰暗的天空。整个景象给人的感受是自由的,因为它相当原始,令你觉得无拘无束。你闻闻看,那阵阵的松香是不是妙透了?”
  我们的卧房邻着吐温先生,室内的壁炉上摆着一对烛台,烛台旁是一张卡片,整齐地列出房间内贵重物品的放置地点。他这么做是有原因的,原来此处曾遭小偷光临,吐温先生为了免于在三更半夜再受干扰,干脆明白地指出放置地点,想偷的人就自己去拿吧!这种作法很合乎吐温先生的幽默个性。
  用餐时,客人们惟一的任务就是安心吃饭,而主人则担任娱乐宾客的角色。我们常感到吃了一顿丰盛的饭菜后,不向主人道谢会于心不安。可是吐温先生的想法不同于一般人,他惟恐客人们在用膳时气氛太沉闷,因此常说些笑话来逗乐大家,他在这方面确实很有天赋,每句话都那么生动有趣。
  他甚至常站起身来四处走动,一会儿在餐桌这头,一会儿到餐厅那头。有时一面说着故事,一面走到我身后,问我最喜欢什么。心血来潮时,就随手摘朵小花,让我猜猜是什么花,如果我正好猜中,他就高兴得又笑又叫,像个孩子。
  为了测验我的警觉性,吐温先生会忽然偷偷地潜到另一个房间,弹奏风琴,并观察我,看看我对琴声所引起的振动是否有反应。后来莎莉文老师对我说,吐温先生一面弹琴,一面观察我的样子非常有趣。
  吐温先生家的地板铺的是磁砖,因此一般的声音我不太有感觉,可是音乐的振动会沿着桌子传给我,因此我有时会很快就察觉,这时,吐温先生会比我更兴奋。
  晚饭之后,我们就坐在壁炉前聊天,度过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光。每天早上约10点钟左右会有仆人来叫醒我。起床之后,就去向吐温先生道早安。这时他多半穿着漂亮的晨裤,半靠在枕头上,口述文章,而由秘书速记下来。某天,他一看到我进房,就对我说:“今天午饭之后,我们一块儿出去散步,看看这附近的田园风光好吗?”
  那天的散步非常愉快。吐温先生穿着毛皮厚外套,戴着皮帽,他亲切地牵着我的手,一面在曲折的小路上走着,一面向我讲沿途的景色。根据吐温先生的描述,我知道我们在一条介于岩壁与小河的小径上,景色优美,令人心旷神怡。
  饱览了小溪与牧场的风光后,我们来到爬满藤蔓植物的石垣前,细数石头上残留的岁月痕迹。
  走了一段不算短的山路,吐温先生感到有些疲倦了,决定由梅西先生先行回去叫马车来接我们。梅西先生走了之后,吐温先生、莎莉文老师与我三个人打算走到山腰上的大路上去等马车。
  可是从我们所在的地方到山腰的大路仍有一段距离,其间要经过一段满是荆棘的窄路,以及一条冰冷的小溪,最后是一片长满青苔的滑溜地面,好几次都差点摔跤。
  “从草丛穿过去的路越来越小,你一直沿着它走,就会尾随松鼠爬到树上去。”吐温先生虽然走得很疲累,仍然不失其幽默的本色,谈笑风生依旧。可是路确实越来越窄,后来几乎要侧身而行。我真的开始担心是否迷了路,然而吐温先生又安慰我说:“不必担心,这片荒野在地图上找不到的,换句话说,我们已经是走进地球形成之前的混沌中。而且,我发誓大路就在我们视线可及的那一边。”
  他说的不错,大路就在离我们不远处,问题是,我们与路之间横着一条小溪,而且溪水相当深。
  “到底要怎样渡过这条小溪呢?”正当我们访惶无计时,梅西先生与马车夫的身影出现了。
  “你们稍等一下,我们来接你们。”
  梅西先生与马车夫立刻着手拆除附近的一道篱笆,搭成一座临时的小桥,我们得以顺利通过。
  日后,我再没有经历过如此愉快的散步了。当时我曾一度为我们的冒险感到担心,继而一想,只要吐温先生在场,即使真的迷了路也很有趣。这一次散步就此成为我生命中一段珍贵的回忆。
  我们在吐温先生家盘桓数日,临走的前一夜,吐温先生朗诵《夏娃的日记》给我们听。我伸手轻触他的嘴唇,清楚地感受到他的音调犹如音乐般的悦耳感人,每个人都听得人神。当他念到夏娃去世,亚当站在墓前的那一幕时,大家都流下泪来。
  欢乐的时光一向过得特别快,我们不得不整装回家了。吐温先生站在阳台上目送我们的马车远去,一直走了好远好远,还看到他在频频挥手,马车上的我们也频频回首,望着那幢在视线中逐渐变小的白色建筑,直至它在暮色苍茫中成为一个紫色的小点为止。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他?”车上的人都不约而同地这样想,可是谁也没有料到,这竟是最后一次的会面了。
  吐温先生去世之后,我们曾再来过这所住宅,但已人事全非,那间有大壁炉的起居室内,已显出乏人整理的冷清零乱,只有楼梯旁的一盆天竺葵兀自开着花,似乎在怀想过去的那段令人难忘的时光。
  不服输的人
  我总算可以在众人面前说话了,虽然声音不够优美,可是比起不会讲话来,能够开口对我的工作的进展帮助很大。
  在大学求学时就常想:“我努力求取知识,目的在于希望日后能活用,为人类社会贡献一点力量。这世界上总会有一两件适合我做,而且是只有我才能做的事情,可是,是什么事呢?”我虽然常常思考着,却始终没有找到答案。
  奇怪的是,朋友们倒都替我想好了,有的说:“你不必勉强自己接受大学教育了,如果你把精神用在与你有相同遭遇的儿童教育上,对社会的贡献必然更大,而且这正是上帝希望你去做的事。经费的问题你不必担心,我负责去筹募。你意下如何?”当时我答道:“我理解你的意思,可是在完成大学的学业之前,我暂时不考虑此事。”
  虽然这么说,可是这位朋友初衷不改,不断努力试图说服我,不时对莎莉文老师和我进行疲劳轰炸。到最后,我们实在是疲于应付,索性不与他争辩了,而他竟误以为我们已默许了。第二天一大早,我们都还未起床,这位朋友已在前往纽约的途中了。他到纽约、华盛顿等地遍访朋友,宣称我计划献身盲人教育工作,而且有意立刻着手进行。
  赫顿夫人听到这一消息十分惊讶,立刻写信给我,表示要我尽快赶往纽约,以便说明事实真相。于是,我与老师只好风尘仆仆赶往纽约,拜访那些资助我的先生们。其时,洛奇先生正好有事,不能前来,由马克·吐温先生代表他。几个人为此事聚首讨论时,马克·吐温先生最后下结论般地说:“洛奇先生明白表示,他不肯在这种事上花一分钱。”那位先生大言不惭地说,要海伦去替那些盲童设立学校是上帝的旨意,可是我并没有看到上帝所下的命令文件呀!那位先生一再强调是上帝的意思,难道他身上怀有上帝给他的委任状?否则他怎知只有这件事是上帝的旨意,而其他的事就不是呢?这种话实在太难叫人信服。
  类似的事情在我大学毕业之前发生过不止一次,有些人竟然叫我出任主角,四处去旅行表演,也有人计划由我出资把所有的盲人都集中在一个城市里,然后加以训练。我对提出这些计划的人说:“你们的计划并不能让盲人真正独立,所以很抱歉,我不感兴趣。”听了我的答复,对方居然很生气地指责我是个利已主义者,只肯做对自己有利的事情。
  幸好,贝尔博士、洛奇先生以及其他几位热心帮助我的先生,都很开明、慷慨,他们给我最大的自由去做我喜欢的事,从不加以干预。他们的作法令我感动,也给我很大的启示,我暗自下决心:只要是真正有益社会人类的事情,而又是我能做的,我都将全力以赴!
  可以真正替盲人贡献心力的时机终于来临了,那是我大学三年级的时候。
  有一天,一位自称是查尔斯·康培尔的青年来看我,告诉我他的父亲毕业于柏金斯盲校之后,在伦敦设立了一所高等音乐师范学院,致力于英国的盲人教育,而他本人此行的目的是劝我加入以促进盲人福利为宗旨的“波士顿妇女工商联盟”。我很快就加入了这一组织,我们曾一起到议会去请愿,要求为保护盲人而成立特别委员会。
  这个请愿案顺利获得了通过,因此特别委员会也很快成立了。而我的工作也以特别委员会为起点,有了一个很好的开端。
  首先,我们在康培尔先生的指挥下,调查盲人所能从事的一切工作。为此,我们成立了一个实验所,专门教导盲人做些手工艺一类的副业。为了销售盲人的劳动产品,我们又在波士顿开设一家专卖店,其后,在马萨诸塞州各地设立了好几处同样的商店。
  在搬到连杉之后,我就更加专心致志地思考盲人问题了。在我看来,盲人有两件事为当务之急:第一件事是如何使每个盲入学会一种技艺,而具备自食其力的能力。同时为了使盲人彼此之间便于联络,也为了使职业调查更易于进行,应该有一个全国性的机构;第二件事是为了提高盲人的教育水准,应把目前美国、欧洲等地现有的几种盲文统一起来。
  有一天,纽约的摩洛博士不辞跋涉,来到我们的委员会,提出失明的预防法:“目前,盲校中的儿童,约有三分二是因为在出生时眼睛受到病菌感染而失明的。像这种情形,如果我们在孩子出生前先加以消毒、防范,是绝对可以避免的。”
  博士因此力主婴儿一出生就应该做眼睛消毒,而且认为应把这点在法律上明文规定,为了达到此一目的,他希望我们的委员会能积极带动舆论。
  “你既然知道病因所在,为什么一直没有采取行动呢?”我们都不约而同地反问他。他带点无奈地说:“老实说,所谓的病菌感染,就是这些孩子的父母曾做了不名誉的事,而染上不可告人的病。这种情形连医生都无法公开说出来,报纸、杂志也都避而不谈,我当然没有办法,因此才来请你们帮忙。”
  原来有这种障碍存在,委员会的所有成员听了博士的说明后,都同意尽力推展这项工作。可是正如摩洛博士所说,事情并不简单,因为医生与大众传播机构都有很深的成见,不肯轻易打破避免谈这类问题的习惯,因此都对我们表示爱莫能助。
  如此又过了两年,也就是1907年,我到堪萨斯市,与一位眼科大夫谈到此事,他说:“这种事以报纸的效果最大,你们为什么不去拜访《堪萨斯市明星报》的总编辑呢?说不定他会答应让你们在报上讨论盲童的问题。”
  我立刻安排拜会明星报总编辑尼尔逊先生,可是他却非常干脆地一口回绝了我的要求。我当时很失望,或许是我沮丧的表情打动了他,他忽又改变了语气:“这样好了,你们要写什么尽管写,可是能不能刊载的决定权在我们,好吗?”
  我很快写了几个真实的例子送过去,结果尼尔逊先生把这篇稿子登在明星报的第一版上面。至此,我们总算克服了第一道难关。
  同一年,《仕女杂志》刊载了同一问题的文章,我又陆续写了几篇稿子,于是全国的报纸、杂志纷纷加以转载,扩大讨论面。之后,如《盲人世界》、《盲人杂志》等一类专门讨论盲人问题的杂志,接二连三也创办起来了。
  我还受托在《教育百科全书》上发表了有关盲人的论文。从此,我的工作量逐渐增多,稿约不断,甚至有点应接不暇,经常还得出席各种会议和演讲。
  生活的步调忽然变得十分匆忙,往往急忙忙地赶到会场,开完会回到家,已有另一项邀请在等着自己,有时在同一天内要连赶五六场。此外,信件也特别多,处理的时间相对地增加。由于过于劳累,老师与我都感到吃不消,身体也搞垮了。
  虽然我们忙得应接不暇,可是生活上仍感桔据,有一阵子连女仆都在不起。于是,莎莉文老师每天早上送先生到火车站后,回程时顺道去买菜。这时,在家的我就得擦桌椅、整理房间、收拾床铺,然后到花园里摘花来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