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节
作者:绝对零度      更新:2022-05-10 16:14      字数:4791
  的。
  至少妹妹是这样认为。然我们表面上都不以此为话题,但是,我对她的未婚夫不太满意这一点,妹妹也非常了解,对於我这样的想法,妹妹也觉得非常不高兴。
  「你对事情的看法眼光太狭窄了」
  妹妹对我说。
  当时我们正在谈论义大利面,她所说的应该是指我对义大利面的看法眼光太狭窄吧!
  但是,妹妹当然不会只针对义大利面的问题,在义大利面之前还有她的未婚夫,所以,事实上妹妹所指的应该是未婚夫的问题。这种情形就是所谓的借题发挥。
  事情的开端是缘於妹妹邀我一起在星期天的中午吃义大利面,因为我也有点儿想要吃义大利面,於是就随口说:「好吧!」
  於是我们就走进车站前一家新开的义大利面馆,我点了茄香洋葱义大利面,妹妹点了传统的义大利肉酱面。
  面送上来之前,我一直喝着啤酒,到此为止没有出现任何问题。这是五月里的一个星期天,天气非常晴朗。
  问题出在送来的义大利面的味道,面表面看起来是煮熟了,其实心还是硬的,奶油好像是用煮狗食的劣等货冒充,我勉强吃下了半盘就放弃了。
  妹妹抬头看了我一眼,不说一句话,依旧慢慢地将自己盘中的面吃完。这时候我一边欣赏窗外的风景,一边喝下第二罐的啤酒。
  「喂!怎麽剩这麽多就吃不完了,多可惜啊!」
  妹妹将她盘子里的面吃完了之後说。
  「太难吃了!」我回答。
  「都吃下去一大半,应该不算太难吃吧,只要稍微忍耐一下,一定可以吃完的!」
  「想吃的时候吃,不想吃的时候就不吃,这是我的胃,不是你的胃!」
  「这家店才刚开张不久,厨房可能还不熟练,你就稍微宽容一下,不行吗?」
  妹妹看着送上来口味清淡的附餐咖啡说。
  「虽然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不好吃的食物就应该将它留下来,这也是一种常识。」
  我向她说明。
  「你是什麽时候开始变得如此伟大的呢?」妹妹说。
  「你听了不舒服是吗?」我说「口气这麽不好,是不是生理期?」
  「讨厌啦!请你不要再说些奇怪的话了!你以前不说这些的。」
  「有什麽关系,我对你第一次的月事什麽时候来也都非常清楚。我记得你的第一次来得很晚,妈妈还陪你一起去看医生呢?」
  「你闭嘴不说话也没有人当你是哑巴!」她说。
  我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所以只好听她的话闭上嘴巴。
  「大概是你对事情的看法都太偏激了!」
  她一边在咖啡里水加入了一些奶精,一边说。
  一定是这杯咖啡太难喝了。
  「不论什麽事情你只是将缺点找出来,大肆批判,好的地方你这看都不看。只要与你的标准不合,你一概不加以理会,这种情形以旁人的眼光来看就是神经病!」
  「这是我自己的人生,与你无关!」我说。
  「可是你出口伤人,故意找人麻烦!你这个只会手淫的家伙!」
  「手淫!」我大吃一惊地说。「你到底在说些什麽?」
  「你在念高中的时候经常喜欢手淫,每次都把内裤都脏了,你应该也很清楚,那些东西洗起来是很累人的,可是你却一做再做,你不是故意给人添麻烦吗?」
  「我以後会小心一点!」我说「不要再提这件事情了,我有我自己的人生,有我喜欢的东西,有我讨厌的东西,这是这我自己都无法改变的啊!」
  「但是,你不可以伤人!」妹妹说。
  「为什麽你不稍微努力一下呢?为什麽你不往好的地方去看呢?为什麽你不愿意多忍耐一点呢?为什麽你一直都没有成长呢?」
  「我是正在成长!」
  我觉得自己已经被伤害了。
  「我也要求自己要多忍耐、多往好的方面看,只是我的观点和你不一样罢了!」
  「你这种情形只有傲慢两个字足以形容,所以你到了二十七岁仍然找不合适的对象!」
  「我有女朋友啊!」
  「那些人只不过是睡睡觉罢了!」妹妹说。「不是吗?每年更换一个睡觉的对象, 这样才感到快乐吗?没有快理想、没有爱情,也不用相互体谅,这到底有 什麽意义呢?和手淫没有两样吧?」
  「我哪有一年换一个?」
  我毫无力气地说。
  「意思是完全相同的!」妹妹说。
  「你能不能稍微认真思考一下,过着认真一点的生活,稍微像个大人的模样?」
  我们的谈话到此结束,从此之後,不管我说什麽,她都不愿意再回答。
  为什麽她会对我产生如此偏激的想法呢?我也不大清楚。大约在一年前,还和我一起生活得非常愉快, 而且从来不会反驳过我的想法。她会开始批评我 ,是在她认识了她的未婚夫之後。
  这种事情是非常不公平的,我和她已经相处了二十叁年,虽然每一件事情我们都是率直地商量,但是说起来仍是一对感情相当不错的兄妹,几乎从来不曾吵过架。她知道我手淫的事情, 我也知道她初潮的事情; 她知道我第一次买保险套的事情(在我十七岁的时候) ,我也知道她第一次买 有蕾丝的内裤时的事情(在她十九岁的时候)。
  我和她的朋友约过会(当然没有上床睡觉),她也和我的朋友约过会(我想应该也应该没有上床睡过觉),总之我们是在一个非常相同的环境下长大的。这样友好的关系,在一年前开始变质,一想到这件事我就越来越生气。
  妹妹说要到车站前的百货公司看鞋,我只好一个人回到公寓里。然後打电话给女朋友,可是她不在家,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我从不在星期天下午两点钟突然打电话给她,约她出来见面。
  我放下电话筒,翻动记事本,找到了另外一个女孩子的电话,这是一个知道哪里有狄斯可舞厅的女大学生,她在家里。
  「出来喝点东西吧!」我邀她。
  「才下午两点钟!」
  她不耐烦地说。
  「时间不是问题!出来喝点柬西,很快就天黑了。」我说。「我知道一个以看夕阳闻名的酒吧,下午叁点过後再去的话,就没找不到好位子了。」
  「你这个人真是讨厌!」她说。
  但是她还是出来了,大概是一个性格亲切的人吧!
  我将车子沿着海岸过去,一直开到横滨附近,如约定地,到一个看得见海滨的酒吧。
  我在这里喝了四杯加冰块的 I。W。 哈伯酒,她则喝了两杯香蕉水果酒,看着夕阳。
  「你喝了这麽多的酒,还能够开车吗?」
  她担心问。
  「不要担心。」我说。「我的酒量好得很,四杯算不得什麽!」
  「算了,你最爱吹牛!」她说。
  然後我们又回到横滨吃晚餐,在车子里我吻了她,邀她一起上旅馆,她说:不行啦!
  「月经来,还放着卫生棉条呢!」
  「拿下来就可以了!」
  「别开玩笑了,还有两天呢!」
  算了!我心里想着。今天到底是什麽日子呢!如果早知道会有这种事情发生,我就不会找她出来了。好久不曾和妹妹一起悠闲地度过一天,我原本打算这个星期天在家里陪她的。
  「对不起!但是,我绝对没有骗你哦!」
  这个女孩子说。
  「没有关系,别挂在心中,不是你不对,是我不好。」
  「我的生理期和你不好有什麽关系?」
  「正确的说法应该是我不应在这个时候去找你!」我说。
  真的是这样吗?难道我真的非得对一个认识不深的女孩子的生理期了若指掌吗?
  我开车将他送回世谷田的家中,中途车子一直喀喀作响,我心里叹气着想着:大概该将它送进修车场里整修一番了吧!
  好像只要有一件事进行不顺利的话,这一整天就会连锁地不好的方向发展下去似的。
  「我最近还能约你出来吗?」我问。
  「约会?或者上旅馆?」
  「两个都有!」我坦自地说。「这麽说的话,比较表里一致,就像牙刷和刷牙一样。」
  「是呀!这是正确的想法!」她说。
  「这麽想的话,头脑比较不会老化。」我说。
  「到你家去如何?不能去玩吗?」
  「不行,因为我和妹妹住在一起,我们早已有约定,我不可以带女孩子回家,妹妹也不可以带男生回来。」
  「真的是妹妹吗?」
  「当然是真的,要不然我下次带户口名簿给你看!」
  她笑了笑。
  等到这个女孩子消失在她家的大门口里,我才重新发动引擎,回到我住的公寓。一路上耳边不停地响着引擎所发出的喀喀声。
  房间里一车漆黑,我打开车锁,大声叫着妹妹的名字,但是她却不在房间里。
  我心里想着,已经十点多了,她会到哪里去呢?
  接着我就去找晚报来,但是没有找到,因为今天是星期天,不送报。
  我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啤酒,和杯子一起拿到客厅。打开录放影机,看着新的连续剧。一边喝着啤酒,一边控制声量的开关,但是,无论如何总是听不到声音。这时候我才发现录影机早在叁天前就坏掉,虽然开了电视,但是声音仍然无法出来。
  在没有更好的方法之下,我只好看着无声的电视画面,喝着啤酒。
  电视正在放映一部古代战争电影,罗马帝国的战车远征非洲,炮战车击出无声的大炮,自动枪也发出沈默的弹音,人们在无言中静静地死去。
  唉!算了!我又叹了一声气,这大概是当天的第十六次叹息吧!
  我和妹妹二个人生活在一起,大约是五年前的春天开始的吧!当时我二十二岁,妹妹十八岁;换句话说 BR》 A我刚从大学毕业,准备找工作,而妹妹刚高中毕业,准备去念大学。我的父母表示;如果和我住在一起的话,就允许妹妹到东京念大学。妹妹说: 没有关系。我也说:随便。於是父母 就为我们找到了一间有个房间的宽敞公寓,房租由我负担一半。
  前面已经叙述过了,我和妹妹两个人的感情非常好,两个人生活在一起绝对不会让我有任何痛苦的感觉。因为我任职於电机制造公司的广告部,早上上班的时间比较晚,晚上则比较迟回到家里;而妹妹一大早就去上学了,傍晚就回到家里。因此, 经常是我醒来时,她已经出门;我回到家 里时,她又已经睡着了;再加上星期六、星期天我都花费在和女孩子的约会上,所以一个星期里只有和她说两叁句,但是,我认为这种情形对我们来说是非常有利的,因为我们几乎没有吵架的时间,也没有空闲去干涉对方的私事。
  虽然我想她可能也会有很多不寻常的事发生,但是,我一点也不想说出口,她已经是超过十八岁的女孩子了,想和什麽人上床睡觉,我没有干涉的权利。
  但是,有一次半夜一点到叁点,我一直牢牢地握着他的手。我下班之後回到家里,看见她坐在厨房的餐桌前哭泣,我推测她会坐在餐桌前哭泣,大概是想要跟我要求什麽东西吧!否则她只要坐在自己的床上哭就够了,何必让我看见呢?虽然我确实是一个翅 噶E又任性的人,但是,这样的事情我还是可以推想得到的。
  所以,我就坐在她的身边,轻轻握住她着手。握着妹妹的手这种事情,自从小学时代一起去抓蜻蜓以来,从来未曾再发生过,妹妹的手比记忆中的…那当然是非常久远以前的记忆…要大得非常多了。
  结果她就这样一直坐着,不说一句话地哭了两个小时。她的身体内竟然屯积了这麽多的泪水,这实在太令我惊讶了,要是我的话,大概哭不到两分钟全身就乾涸了。
  但是,到了叁点时我已经开始觉得有些累,再不结束的话,我也撑不下去了。在这个时候,身为兄长的我,不说句话是不行的,虽然我也不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情,但是,我还是开口说话。
  「我对你的生活完全不想干涉!」我说。「你想要过什麽样的生活就随着自己的喜好去过吧!」
  妹妹点点头。
  「但是,我一直想给你一句忠告,最好能随时在皮包里放一个保险套,你当然有别於那些卖春妇。」
  听我这麽一说,她随手拿起放在桌上的电话簿,突然用力地朝我丢了过来。
  「你凭什麽偷看我的皮包!」
  她大声怒骂。
  我知道她这个时候已经气愤到了极点,为了不使她再受到任何刺激,我当然不能对她说我从来不曾去偷看过她的皮包。
  但是,不论如可她是已经停止哭泣,而我也能够回到自己房间,钻进被窝里去。
  …
  妹妹大学毕业之後,任职於旅行,但是我们的生活形态仍然没有丝毫改变。她的上班时间是从早上九点到下午五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