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节
作者:淋雨      更新:2022-05-10 16:12      字数:47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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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联“明月隐高树,长河没晓天”,描写夜空的景色。这里并不是泛泛写景,而是借背景的扩展和时间的推移来进一步映衬别情。长河没晓天,指银河消失在曙色之中。这一联表面看象专写夜空,实则紧扣夜宴。月亮已隐没到高树之后,银河也消失在曙色之中了,人却没有散去,示写双方难舍难分,时间在不觉中逝去,通过夜宴之长,衬托别情之深,这种以景衬情的含蓄手法,比正面抒写离情更有感染力。
  篇末以“悠悠洛阳道,此会在何年”的问句作结。
  悠悠,遥远;洛阳道,通往洛阳的路。这两句说:此去洛阳的道路十分遥远,这一分手,不知何时才能见面?这个结尾,感情真挚,语言质朴。全诗因反复渲染离情而浸上了一层淡淡的愁绪。由于诗人此行是满怀信心地去求取功名,因而诗篇虽略有感伤色彩,但基调却高昂明快,并不给人以低徊悲抑之感。
  此诗通篇畅达优美,除了开头一联因场面描写之需而适当选用华丽辞藻外,其余用语都不加藻饰,平淡自然。他所追求的乃是整首诗的深厚和雅。清人纪昀说得好:“此种诗当于神骨气脉之间得其雄厚之味,若逐句拆开,即不得其佳处。如但摹其声调,亦落空腔”。再有,此诗虽写眼前景,心中情,却有所继承和借鉴。有人指出,它“从小谢《离夜》一首脱化来”。《离夜》即谢朓《离夜同江丞王常侍作》,也是写一次夜宴。两相比较可知,陈诗在章法、用语等方面都明显受了谢诗影响。但陈子昂并没有简单地模拟前人,而是有所创新。谢诗较直露和简洁,陈诗则婉转而细腻,在结构上更善于回环曲折地精心布局,情和景的安排上,先以秾丽之笔铺写宴会之盛,次以婉曲之调传达离别之愁,再以宏大的时空背景烘托出宴会之久与友谊之长,最后以展望征途来结束全篇,层次分明。通篇情景合一,从优美的意象描写中自然地流露感情。胜于一般的离别之作。
  岘山怀古
  陈子昂
  秣马临荒甸,
  登高览旧都。
  犹悲堕泪碣,
  尚想卧龙图。
  城邑遥分楚,
  山川半入吴。
  丘陵徒自出,
  贤圣几凋枯!
  野树苍烟断,
  津楼晚气孤。
  谁知万里客,
  怀古正踌蹰。
  陈子昂诗鉴赏
  岘山,又名岘首山,位于湖北襄阳城南九里,以山川形胜和名人古迹著称。岘山属襄阳治,名城襄阳当汉水之曲,与樊城隔水相望,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
  距襄阳县西二十里,为隆中,即卧龙先生草庐对策之地。襄阳故城,即其县治。
  陈子昂,登临岘山,不觉发思古之幽情,写下这首怀古诗。
  开头二句说“秣马临荒甸,登高览旧都。”外城为郭,郭外为郊,郊外为甸,秣马于荒甸,说明岘山在襄阳郊外。建安十三年,曹操平荆州,立襄阳郡,自此“冠盖相望,一都之会也”。诗人登临岘山,俯瞰襄阳,不禁想到晋朝的羊祜、三国的诸葛。羊祜喜游山,常登岘山,终日不倦,曾对从行者说过:“自有宇宙,便有此山,由来贤达胜士,登此远望,如我与卿者多矣!皆湮灭无闻,使人悲伤,如百岁后有知,魂魄犹应登此也。”羊祜为太守,清名远扬,很受百姓的爱戴,且有献策平吴之功,终身清廉不营私,唯对岘山的青峰白云流连不已。羊祜病笃,荐杜预自代,年五十八卒。襄阳百姓在岘山、羊祜平生游憩之所,建碑立庙以纪念,望其碑者,无不流涕。杜预死后为碑起名曰“堕泪碑”,就是陈子昂诗中所说的“堕泪碣”。
  曹操伐刘表时,表已卒,刘备屯兵樊城,闻讯赴襄阳,曹操即派精锐紧紧追击,刘备兵溃于当阳、长坂;诸葛受命于危难之间,东结孙吴,共御曹魏。赤壁之战,奠定鼎足之势,功盖三分,名成八阵,登临岘山,俯见襄樊,岂能不缅怀以南阳布衣而名垂环宇的诸葛武侯呢?
  “犹悲”、“尚想”,点明“怀古”,也抒发诗人斯人虽逝,而凭吊弥深的感情。
  以下接诸葛功业回顾三国时代,古之楚地,魏、蜀、吴,各个分据;汉水入江处在夏口,夏口城为孙权所筑。《尚书禹贡》谓:“汉水南至大别入江。”大别山,《元和志》谓指汉阳县东北之鲁山,“南枕蜀江,北带汉水”,孙吴据长江天险,因此诗中说:“城邑遥分楚,山川半入吴。”“遥”既表现楚地辽阔,又表现事已久远,兼指时空。“山川”句,诗人于岘山之上,思绪万千,见汉水曲流岘山之东,而想到滔滔东去的景象。
  三、四句诗人怀想羊祜、诸葛,五、六两句则转谈三国事,并非仅就山川而言,其间包涵了“人谋胜天险”的寓意。羊祜献平吴之策,晋灭东吴诸葛用联吴之策,以抗曹魏;刘备因意气用事,败于夷陵;孙皓以残暴多疑,终致亡国。面对四百多年前的历史遗迹,诗人不禁发出慨叹。
  岘山之南,有后汉襄阳侯习郁故居。习郁在此引水作养鱼池,筑以高堤,间种楸、竹。秋来,楸丝垂垂,修竹亭亭,景致怡人。晋朝时的征南将军山简,都督荆、湘、交、广四州,镇守于襄阳,每过习郁园池,必痛饮至大醉方归。常说:“此我高阳池。”
  刘景升治襄阳时,筑景升台,常登层台之上歌《野鹰来》曲,死后,葬襄阳城东门外二百步。杜甫十三世祖、镇南大将军,杜预,字元凯,曾在襄阳兴水利,百姓称之为“杜父”。元凯作两碑,一碑沉万山山下潭水中;另一沉岘山山下水中,碑文述己之功业。元凯沉碑时说:“百年之后,何知不深谷为陵也。”陈子在此即借杜元凯沉碑事,并引申其意,即使百年之后,深谷突起为丘陵,亦是徒然。空有丘陵出,多少英雄豪杰、古圣先贤,不是都凋零作古了吗?
  “野树苍烟断,津楼晚气孤。”沔水经过习郁的邑城,出安昌县东北大父山,西南流,注于白水,南面有汉光武故宅,后汉人苏伯阿曾在此“望气”,称白水乡光武宅有郁郁葱葱的兴旺佳气。陈子昂借此慨叹郁郁葱葱之气已经中断消失了。“苍烟断”、“晚气孤”,诗人借景抒怀,表达他对时政的忧心焦虑。
  “谁知万里客,怀古正踌蹰。”诗人来自蜀山之中,所以自称“万里客”,“谁知”,表现了诗人孤寂落寞的心境,“踌蹰”,指惆怅而徘徊。当诗人凭吊遗踪的时候,缅怀治世良材,有为的将帅以及像羊祜、诸葛亮那样永远为百姓思念的贤臣良相,更希望这样的贤圣,代代不绝。
  这首诗,抒发了诗人怀古之思,也是诗人对他所处的时代的含蓄抨击,诗中涉及许多典故,无一不是和岘山、襄阳有关的,全诗既是一首高度浓缩,含义深长的山水诗,也是一首沉郁的政治抒情诗。
  度荆门望楚
  陈子昂
  遥遥去巫峡,
  望望下章台。
  巴国山川尽,
  荆门烟雾开。
  城分苍野外,
  树断白云隈。
  今日狂歌客,
  谁知入楚来!
  陈子昂诗鉴赏
  这首《度荆门望楚》约作于诗人入楚的途中,诗中洋溢着年轻的诗人对楚地风光的新鲜感受。
  荆门,山名。《水经·江水注》卷三十四说:“江水又东历荆门、虎牙之间。荆门在南,上合下开,山南;有门像虎牙在北。。此二山,楚之西塞也。”《清统志》说:“湖北荆州府:荆门山在宜都县西北五十里,与虎牙山相对。”是诗人出川,乘流而下的必经之地。这一带,水势湍急,山势险峻,郭景纯《江赋》说:“虎牙桀竖以屹卒,荆门阙竦而盘薄。圆渊九回以悬腾,湓流雷呴而电激。”由此可见荆门山景观之胜。
  诗首句“遥遥去巫峡”,“遥”远也,“遥遥”,远之又远。远远离开了巫峡,巫峡居三峡之中,西起四川巫山县大宁河口,东抵湖北巴东县渡口,全长九十里。过官渡口,至秭国,即“楚子熊绎之始国,而屈原之多里也。”因此陈子昂诗中说:“望望下章台”,“望”,远看,“望望”,一再瞻看。诗人以两组叠字生动地表现他此时心情,巫峡已相去遥遥,家乡更远隔重山。初离故乡,乍入楚境,急切地要饱览楚国风光,因此望之又望。“下”,写出了长江水势,从李白诗句“千里江陵一日还”就不难理解“下”字的意义和力量。“章台”,《左传·昭公七年》:“楚子城章华之台。”楚之章华台在今湖北监利县西北离湖上,也是陈子昂必经之地。“章华台”表明已入楚境。
  “巴国山川尽,荆门烟雾开。”两句分承起首对句,“巴国”,周姬姓国,子爵,封于巴,即今四川巴县。汉末刘璋又更永宁名巴郡,固陵名巴东,安汉名巴西,总称三巴。诗中说巴楚相连,巴国山川尽处,也指已入楚境。
  《水经注》谓:“自三峡七百里中,两岸连山,略无阙处,重岩叠嶂,隐天蔽日,自非亭午夜分,不见曦月。”舟行三峡之中,山峦相连,峡中云水之气,如烟如雾。过四陵峡,出南津关,度荆门,烟寒雾霁,天宽地阔,别具一番情趣。
  “城分苍野外,树断白云隈”两句,对“烟雾开”三字,作具体形象的描绘。城邑分畛域于苍野,可见人烟稠密,城邑不孤;树木断苍郁于白云,足见远树连天,碧野无际。“隈”,山水尽头或曲深处。“白云隈”,即天尽头,诗人极目纵览,楚天辽阔,气象开阔舒展!因此诗人兴奋地、情不自禁地要歌唱起来:
  “今日狂歌客,谁知入楚来!”
  晚次乐乡县
  陈子昂
  故乡杳无际,
  日暮且孤征。
  川原迷旧国,
  道路入边城。
  野戍荒烟断,
  深山古木平。
  如何此时恨,
  噭噭夜猿鸣。
  陈子昂诗鉴赏
  诗题中的乐乡县,唐时属山南道襄州,故城在今湖北荆门北九十里。本诗是诗人从故乡蜀地东行,途经乐乡县时所作。“次”是停留的意思。
  首联说,故乡早已在远方消失,暮色苍茫之中自己仍在孤独地行进着。“杳”,遥远。诗人从“故乡”落笔,以“日暮”相承,为全诗定下了伤感情调。次句以“孤征”承“日暮”,日暮时还在赶路,本已够凄苦的了,何况又是独自一人,凄凉之感更进一层。
  以下各联层层剥进,用淡笔写出极浓的乡愁。
  第三句承第一句,第四句承第二句,是异乡孤征感觉的更具体化。三句中的“旧国”,即首句中的“故乡”。故乡看不到了,眼前所见河流、平原都是陌生的,因而行之若迷。四句中的“边城”,指边远之城。乐乡县在先秦时属楚,对中原说来是边远之地。
  “道路”指的就是二句中的“孤征”之路,暮霭之中终于来到了乐乡城内。
  接着,诗人放眼四周:入城前见到的野外戍楼上的缕缕荒烟,已在视野中消失;深山上参差不齐的林木,看上去也模糊一片。以“烟断”、“木平”写夜色的浓重,极为逼真。“烟断”“木平”显然都是夜色所致。颈联这两句在写景的同时,又将诗人的乡愁加厚了一层。“野戍荒烟”与“深山古木”,原是孤征道路上的惟一的安慰,这时也要全部被夜色所吞没。
  但当诗人面对寂寥夜幕时,隐忍已久的感情再也无法控制。一个抒情性的设问句“如何此时恨”,就脱口而出。最使他动情的,莫过于深山密林中传来的一声又一声猿鸣的“噭噭”声了。诗人自问自答,将宕开的笔墨收拢,写出了情景交融的末一句。入暮以后渐入静境,啼声愈发清亮而凄婉,这就使诗意更为深长悠远,抒发了无尽的乡思之愁。从全诗艺术形象来看,前面六句诉诸视觉,最后这一句则诉诸听觉,从而使质朴的形象蕴有无穷的意味。
  全诗以时间为线索结构全篇。第二句的“日暮”,是时间的开始;中间“烟断”“木平”的描写,表明夜色渐浓;至末句,直接以“夜”字结束全诗。前六句写景,末两句抒情。彼此衔接,自然密合。第七句插入一个设问句式,使诗作结构获得了开合动荡之美,严谨之中又有流动变化之趣。最后,以答句作结,承上关联,严密有致。
  此诗笔法细腻,结构完整,由于采用寓情于景的手法,又有含而不露的特点。由此我们可以比较全面地窥见诗人丰富的个性与多方面的艺术才能。
  送魏大从军
  陈子昂
  匈奴犹未灭,
  魏绛复从戎。
  怅别三河道,
  言追六郡雄。
  雁山横代北,
  狐塞?